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自己怎么会在家里醒来
还有,她的家明明身处县城中的繁华闹事,为何里里外外一个人影都无
明明该是下雨的天,为何外头没有一丝阴霾
还有还有,走出门店踏上人行道,再往前到马路,她却再不得寸进,明明路在眼前,可她面前就是有一堵透明的墙,把自己死死拦在了方寸之间,竟是除了这栋楼跟属于自家的停车场,她哪里也去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芜着急,情急之下,视线陡然调转,层层往上,本该矗立在沅河边上将军山下的自家小楼,此刻居然奇异般漂浮在天,天空是天空吧
而本该是小楼地基的地方,此刻被乌糟糟的泥沙所取代,小楼之下的沅河此刻浑黄一片。
这是感情自己这是倒霉催的遇到了泥石流垮塌,自己连带自家那六间超大门脸的六层小楼,全都被泥石流冲进了沅河消失无踪啦
难怪的自己会去到那个恐怖的地方,遇到那么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鬼。
是了,是了,想来家都没了,自己怕是真的嘎了。
秦芜苦笑,随即一想整个家里就只剩下自己孤苦一只鬼,这样也挺没意思的,既然嘎了,那不如追寻妈妈跟外公外婆去。
可亲人们在哪里呢为何自己过了奈何桥都没瞧见
秦芜急的如头受困的幼兽,在家门口的人行道上急的团团转。
“不,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妈妈,外公外婆,你们在哪你们出来我不要一个人,我想见见你们,哪怕就一面”一面也好啊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满室的寂静,秦芜不甘心,声嘶力竭的大喊,“我放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妈,见我外公外婆,放我出去”
“奶奶,奶奶二奶奶您怎么啦二奶奶您醒醒,醒醒”
碧波园寝房内,床榻上的秦芜紧闭双眼,挥拳踢腿,口中无意识的呐喊着,绝望着,闹出的动静立刻惊醒了脚踏上睡着的小丫头。
小丫头赶紧起身撩开床帘,见自家奶奶满头大汗似乎梦魇住了,她轻轻的伸手推着,嘴里急切的呼喊。
小丫头的喊声慢慢唤回了秦芜的神志,慢慢的,慢慢的,秦芜自绝望中挣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小丫头见状欣喜,忙掏出袖筒中干净的绢帕,轻轻的给秦芜擦拭额上的冷汗,“二奶奶,您还好吗您别怕,您那是做梦被魇住了,梦里都是假的,您别怕。”
秦芜呼出一口浊气。
梦魇了吗都是假的吗怕不是吧
秦芜有些不信,想到家,被窝下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心念电闪间,一个老旧的诊脉木枕头随即出现在手中,入手的熟悉质感提醒着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没有做梦,一切的一一切都是真的,她是真的,家也是真的只是面前的人面前的陌生是
回过神来的秦芜一惊,“你,你是”
秦芜的表情让小丫头跟着也是一惊,忙探手抚上自家主子的额头,又急又慌,“二奶奶您这是怎么啦莫不是梦魇糊涂啦婢子是小绿啊,您的二等丫鬟,专门伺候您值夜的。”
“小绿二等丫鬟伺候我值夜”
秦芜呢喃,抬手点着自己,面前的小绿急切的嗯嗯嗯点头应证了她心中不好的猜的,秦芜脸黑了,颓然的仰趟倒下,惊的小绿又是惊呼。
“啊,二奶奶,二奶奶您怎么啦您别吓婢子啊二奶奶。”,主子这般模样,给小绿吓坏了,一骨碌爬起来慌忙叫人求救,“铃铛姐姐,铃铛姐姐,你快来,快来看看二奶奶,二奶奶不好啦”
一声惊叫划破碧波阁的宁静,耳边闹哄哄的,咸鱼躺平的秦芜脑袋却很空很空,特别空
要是她没料错,自己该是穿越了吧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地,陌生的打扮,陌生的屋,甚至自己抬起到眼前的手都是陌生的,一切全是陌生,可该死的,自己却没有一点点的记忆。
呵自己这穿越的,怕是比嘎了入地府,比遇到莫名痴情鬼还要悲催的存在吧秦芜苦笑。
她这操蛋的人生啊就是一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秦芜丧丧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屋外侧院的下人房中,小绿口中叫嚷的铃铛,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脑子里的困意瞬间全无,闻着惊慌下意识扯起衣裳匆匆一披,迈脚下床着急忙慌的就往上房自家主子的屋子奔,结果还没有踏进主子的屋门,一道边跑边捋头发的人影,如风一般的从粗使打开的院门刮了进来,刮过自己的身旁,刮进了屋子。
铃铛一愣,不由眯眼。
要是刚才自己没看错的话,刮过自己身边的人影,好像,大概,也许,可能是他们的二,二爷
不,不会吧
没,没可能
铃铛下意识的摇头,脚下步伐却不慢,想着刚才刮进屋的人铃铛急的呀,一边匆忙整理衣裳,一边脚步急切的入内,心里还不停的猜度着惊疑不定。
等进了屋,真见了坐在床沿边上,伸手紧紧拉住自己主子的人,铃铛愕然。
好家伙,感情来人还真是二爷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可思议的二爷如风般刮到床榻前坐下,先是不动声色的小心打量窥视着秦芜的表情神色,见到面前人的模样,还有熟悉的眼神,他一直高悬的心猛的落地,紧抿的薄唇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
谢真愉悦的勾起唇角,一身的狼狈换成轻松,擒起还满是云里雾里,琢磨着自己该怎么过这一关好好装相的秦芜的手,珍惜的握在掌心轻轻摩挲着,压下所有的迫切与激动,发干发涩的喉头轻轻滚动。
“娘子,为夫来了,你怎么啦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谢真动作轻柔中带着虔诚,小心翼翼就仿佛生怕自己声音大点,动作大点,就惊扰了眼前这自己等了三千年,盼了三千年的人儿一样。
紧张的秦芜却全然不知对方的心情,这会子她被两个字惊的不轻。
“娘,娘子”,还为夫
脑袋空空记忆全无的秦芜,被娘子二字雷的不轻,瞬间吓到回神,便是面前自称为夫的男子帅到不行,都不能安定她那颗极度跳动失衡的心。
要不要这样啊喂,感情自己真穿越了不说,还穿成了个有夫之妇
杯具到想哭的秦芜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极力的抽出自己的手,挣脱开陌生男人的钳制,无视对方眼底的浓烈的深情,一股当了小三的莫名羞耻愧疚感瞬间占据脑海,秦芜特别抗拒,身子情不自禁往后退的同时,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对方。
“那个谁,你离我远点。”
声音落,谢真的眼底露出受伤的神色,恰巧这时铃铛冲了进来,及时打断了尴尬。
“姑娘,姑娘,您醒了,发生什么事了,姑娘”,扑倒床榻前,伸手拉住自家主子的柔荑关切的铃铛,嘴里的话才问出口,莫名觉得后脊背一凉,回头一看,见到二爷凉飕飕的眼神,铃铛后知后觉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改口,“姑,二,二奶奶,您醒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二奶奶”
一声二奶奶,身后的凉意才渐退,虽还有如芒在背之感,倒是比刚才好了许多,铃铛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二奶奶,二爷来看您来了,奴婢先伺候您更衣洗漱如何”
面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特别是眼前的男人盯的她发毛,还是先避开的好,秦芜乖的不行,忙配合的嗯嗯嗯点头,抬脚下床的动作都带着急迫。
铃铛见状赶紧转身挡了挡某人的视线,朝着这位陌生的二爷福了福身,“二爷容禀,二奶奶要洗漱,烦请二爷先移步花厅喝口茶歇一歇如何”
不如何
谢真不悦的眯眼打量着面前的铃铛,舌尖舔着牙槽蓦地笑了,话却不容拒绝,“你们二奶奶是我的妻,夫妻一体,洗漱而已,爷等着。”,说着话,谢真转身,直接坐到了与床榻对立的临窗美人榻上,衣摆一撩,大马金刀的坐下还闲适一靠,以实际行动阐明了他的拒绝。
秦芜抖了抖身子觉得这货不好对付。
铃铛
主仆二人跟木头人样,不自在的穿衣,不自在的洗漱,不自在的在某人的灼灼目光下,僵硬的差点同手同脚。
秦芜是人生第一次被人这么伺候着,按理该是很享受的,可实际情况是她没一点舒服的感觉,反而觉得如芒在背,特别是某人一直注目打量的目光,让秦芜忐忑不已心慌慌,总是在不停臆想,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不是原装对方是不是就等着自己露出马脚还有还有,这人看样子深爱着他的老婆,要是发现自己不是他老婆,那后果
咦秦芜忍不住一个激灵,后脊背冒出了一身白毛汗。
她就是个平常人,生平最大的爱好是宅在家与自家医馆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至多会点医术看病治病而已,真没什么特长。
眼下自己穿越的这地方明显是古代,明显还不是一般的人家,原身的丈夫明显也不是好惹好打发的人,完了完了,秦芜深以为自己怕是即将成为史上命最短的穿越女,刚穿越就穿帮,然后被发现老婆被顶替了的人家老公拿去嘎了祭天了
“二奶奶,二奶奶”
越想越怕,脑子里已经谋划出了一百二十八种死法的秦芜,被身边的丫鬟唤回神,她木讷的回头,看着满眼关切望着自己的人,干巴巴的扯起唇角,“怎,怎了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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