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秦芜抽出自己的手,眯着眼盯着面前的人,脑子里想法万万千。

    话说她即便再不怎么聪明那也不是个白痴好吧,狗二爷带着她打劫自己家劫财可能还有理由,可打劫自家的粮食有必要吗

    莫不是他这家里短了他的吃喝还是这人莫不是狗血文狸猫换太子中的狸猫,这是事情败露准备跑路前干一票再不然就是天灾人祸逃命的前夕

    要不然这些怪异的举动怎么也说不清呀,总不可能的为了哄自己开心故意来着一出吧

    一时间秦芜脑子里万千狗血闪过,越想越不对劲,对着狗二爷就有了防备,怕什么都不知道两眼摸黑的自己成了他的替死鬼。

    秦芜带着防备暗暗后退随时准备跑路的表情,看的谢真眼眸一暗,心里既酸又疼还委屈。

    特别是她那紧蹙的眉头,他就是不愿看。

    无奈伸手,谢真坦白,“芜儿乖,别怕,别担心,你只记着,我是你的夫,是爱你护你的人,害谁也绝不害你,为夫今日这般做都是有缘由的,不知芜儿你先前有没有听到下人议论,说京都今日戒严的事情”

    秦芜愕然,“什么戒严”

    自己醒来啥都没搞明白呢他就冒了出来,紧跟着吃饭打岔,她都没有理清个头绪,只顾着装傻充愣的演戏生怕暴露呢,整个人都云山雾罩的就被这货带来一通收收收,鬼知道什么戒严不戒严的。

    不过戒严京都城

    想到什么,秦芜猛地一个激灵。

    这套路她熟悉啊如果按照小说剧情来分析,那岂不是预示着乱局将来

    秦芜猛地扒拉住谢真,语气急迫,“京都城戒严,这是马上有外族打来,还是京都城天变,你家要被抄家砍头下大狱啦”

    “嘶”要不要这么敏锐

    不得不说,自己看中的人心思还真够机敏,他什么都还没说,她什么就都懂了,难怪的上辈子她能

    谢真嘶了一声,没有回答算是默认,秦芜见状急了。

    “不是吧兄嘚,真给我猜中啦”,难怪的要带她收收收,感情这是要大祸临头啊

    秦芜瞬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主动伸手来拉谢真迫切的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说都要大祸临头了,咱东西该收的也收了,咱跑吧,没必要等死啊。”

    察觉到胳膊传来的力道,谢真哭笑不得,“芜儿别急,为夫这是未雨绸缪,事情这不是还没发生么。再说了,便是真变天了,想跑又能跑哪里去莫说眼下京都城戒严,最后好坏结果未知;莫说京都四方城门已关,便是想逃也插翅难飞;就说哪怕我们侥幸逃了,出了京都,可没有户籍文书,没有身份来处,又无路引,除非咱们躲进深山老林与世隔绝,永生不出,如若不然唉,芜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时候便是咱们身上衣食不缺,金银万千,怕是也难活的自在啊”总不能当野人吧

    逃是逃不掉的,若是能逃,天底下那些为奴为婢,连性命都不得自己做主的人为何不逃

    除非你想成为飘零人,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处处不敢冒头遭人任意欺凌,如若不然,哪怕自己明知道接下来的结局是那般,他也只能任其发展。

    谢真的叹息让秦芜越发觉得不好,正要开口,谢真的耳朵突然动了动,一手捂住秦芜的嘴,一手急速的揽上秦芜的腰,带着她一个旋身,飞速躲进廊坞边的花丛阴影中。

    秦芜来不及反应,只觉身子一轻,天旋地转,背后一凉,就被狗二爷壁咚在了阴暗夹角,秦芜大怒。

    个流氓

    才要动手,头顶阴影盖下,就在以为自己即将被咚的时候,耳朵传来温热的呼吸,“乖,别出声,外头有人。”

    嘴里暴怒呵斥戛然而止,秦芜憋屈,被咚在夹角,硬是等外头响起的脚步声都远离了,侧耳倾听确信没异样了,秦芜才奋起一脚怒踢反击。

    本是想直接撩阴腿的,不想狗二爷机敏,既然能躲过去。

    “芜儿,这里可不能动,关系你后半生的幸福。”

    幸福你奶奶个腿

    秦芜怒急攻心,大难什么的,逃命什么的都抛之脑后,一击不成气不过又是一脚,狠狠跺在面前臭不要脸的脚背上,看得他吃痛连连跳脚,秦芜心里畅快了,还要再补刀,谢真眼明手快的把人钳制住,死乞白赖的告饶。

    “好了好了,是为夫错了,芜儿乖,别气别气,大事要紧,咱们的东西还没收完呢,走走走,我们赶紧继续。”

    秦芜看着自己再次被拽紧的手也跟着叹气。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完全没有任何记忆,也完全没有一点古代生活经验,自知上辈子影视作品与诸多小说并不能成为任何经验借鉴的她,只得憋屈的听从狗二爷的,准备先看看再说,毕竟东西是收在自己手里的不是

    “走就走。”

    再次行动,这一回秦芜配合多了。

    反正自己不熟,就跟着狗二爷动,基本是狗二爷指哪她打哪。

    转道大厨房,谢真调开厨房当值的人,秦芜趁机先是收了大厨房边上的小库房,什么山珍野味,什么干货海货,什么黄酒米酒料酒,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油,危机意识爆棚的秦芜一股脑都收了,真的,比蝗虫过境还蝗虫过境,真是连人家烧的柴火木炭都不放过,也不怕暴露了,反正狗二爷不是说他来收尾么,她就收,全收。

    眼看着柴火去了大半,谢真错愕的眼抽搐,抬手打断秦芜收嗨了的动作,惹得秦芜瞪眼:“你干嘛”

    她也不等谢真回答,危机感爆棚,囤货癖发作的秦芜就教训上了:“我跟你说,你可别少爷病发作,觉得这些干柴火没用占地方,先不说我有的是地方装,就说你家的这些柴火木炭啥的都是好货不说,回头真要是遭了难,遇到暴风暴雨暴雪啥的鬼天气,这些玩意能救命。”

    自己都倒霉催的落到这陌生地界了,以她这狗运气,以后遇到啥样的事情她都不稀奇。

    秦芜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着,惹得谢真哭笑不得,连连告饶,“芜儿,我不是阻止你收,而是你得给我留着些。”

    “留着你干嘛”

    “莫问莫问,为夫自是有用。”

    得,见这货还卖关子,秦芜也不问了,留下一半的柴火没动,见收空了此地,转身看向谢真,“走吧,这里完事了,接下来咱们去哪”

    谢真:这态度变的可以喲

    先前是他逼她收,眼下是她主动要收,阔以阔以,自家娘子的要求绝对要满足。

    两人光棍的很,把三光落实的彻底,一点也没想着给府里头那些个主子留一些,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摸进热火朝天的厨房,一人打发下人带放哨,一人悄默声的摸进出菜间,看着这里头还冒着热乎气的诸多主食糕点,秦芜脑子里莫名就想到被狗二爷拉着她开始行动前,安排那什么填海的小厮干的事情,心里猜测这满屋子热腾腾的食物就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

    如此她还客气什么管他三七二十一,眼下没人,一个字,她就是囤。

    三光了这边,出门之时发现此屋一侧还有一扇门,本着零元购有见过不错过的原则,秦芜上前打开屋门,发现竟是一架蜿蜒往地下去的楼梯,秦芜心下微动,抬脚就要往下,不想胳膊却被人一把拉住。

    回头一看,发现是谢真,秦芜皱眉,“你干嘛”

    谢真无奈,“我还没问芜儿你要干嘛呢”

    秦芜下巴点了点楼梯,意思很明显,“我准备下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谢真只瞄了一眼就果断的拉着秦芜离开,“乖,不用看了,下头是酒窖。”

    一听是酒窖,秦芜着急,垫脚反抗不想走,可惜不敌狗二爷,秦芜人被直接被抱离。

    秦芜恨的不行呀,可碍于天然的身高差异,腰间的胳膊太铁,饶是她张牙舞爪手脚齐动的反抗也奈何不得,给秦芜恨的呀,脑子一热,干脆侧头,一口咬在某人的胳膊上。

    这货不痛反笑,摸她脑袋如摸小狗。

    “乖,不闹了,大厨房地库的酒都是一般货色,而且回头我还有用,咱们不要昂,回头你夫君我带你去收好的。”

    “噗,还有用”,秦芜闻言松口,吐出硬邦邦硌她牙的肉,侧目看着谢真,见谢真笑着点头保证,她才算罢休,抬手拍拍这货的铁胳膊发话,“行吧,放我下来。”

    等双脚落地,秦芜想到什么,严肃皱眉瞪着面前的人警告道:“那什么谢真,咳咳,收东西什么的事情咱们都好说,你让我不动我也可以不动,都听你的,唯独一条,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再随便对我动手动脚,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谢真给气笑了,干脆耍无赖,“芜儿,娘子大人你别忘了,是你自己哭爹喊娘要嫁我,咱们可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夫妻,这辈子,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到死,不,即便是死也改变不了夫妻之间笑闹是情趣,我为何不能碰你乖,莫闹。”

    三千年的冷静,三千年的反思让他知道,对她得捧着真心,爱她护她疼她,该软得软,该哄得哄,但该硬得硬,该坚持的还得坚持,要不然,他怕是再等三千年也搞不定这个小女子。

    他才不要。

    “你,你,你”,你个狗怂臭流氓

    可莫名的,不敢表面身份的她又觉得这话没错,起码在对方的立场看,人家没错呀。

    秦芜怂了,无助的有些不知所措,莫名觉得自己心虚站不住脚。

    唉,事缓则圆的道理她懂,既然搞不定就暂时不搞,哑然的秦芜落荒而逃。

    “走走走,不是还要带我收东西嘛,赶紧的走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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