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你,你”

    乌衣卫气结,谢反而却不依不饶。

    “我什么,我谢真便是再无知,也知陛下圣明,绝不会做寒了功臣之心的事,你一小小乌衣卫,凭甚想要我家丹书铁券,可以,拿圣旨来。”

    乌衣卫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就没见过骨头这么硬,都死到临头了竟还胆敢顶撞他们乌衣卫的人来,这货怕是不知他们可止小儿夜啼的恐怖名声吧可恶

    边上存在感低的队长见嚣张跋扈的乌衣卫都吃了瘪,也想收回丹书铁券去跟上头交差领功,顺便吃瓜看戏的队长跟着缩了脖子,暗暗站着看笑话。

    开玩笑,他们巡防营其实历来跟乌衣卫就不合的好吧,今日要不是这穿黑皮的家伙是领了圣命办事,事情还辣么大,他跟手下的兄弟们才不会配合,谁鸟他。

    乌衣卫见巡防营的家伙果然不靠谱,都不知道帮他一下,乌衣卫更气,深呼吸都平复不了被顶撞的火,乌衣卫点着谢真怒极反笑。

    “好好好,行,不给我,你行回头等我们指挥使大人亲自带着圣旨来了,我看你交是不交。”

    人就在地牢看押,谢家罪又那般大,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自己谅他也插翅难飞。

    威胁完了死性不改的谢真,气急败坏的乌衣卫看着大理寺的这些个狱卒,恶狠狠的交代,“好生看紧这人犯,还有他手里的丹书铁券,若是有半点差池,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一通要挟完,再不看一干点头哈腰鞠躬应好的碍眼狱卒们一眼,乌衣卫这才一甩衣袖,大喝一声走,人就径直离开了。

    巡防营队长暗骂一声竟然还在命令自己的黑狗子,也跟着收刀跟上。

    等人都走了,几个狱卒这才上前,四名女狱卒走向秦芜,四名男狱卒则围上了谢真。

    “谢二爷是吧,请吧。”

    “你们什么意思”,见这些狱卒要把自己与芜儿分开,谢真自然不干。

    狱卒知道谢真手里有丹书铁券,也知道在陛下判决没下来,最终结果没出来之前,下狱的这些权贵子弟不好得罪,毕竟谁也料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

    男狱卒头子也不得罪谢真,反倒是好声好气道“自然是请二爷二奶奶委屈委屈去地牢啊。”

    “我知道去地牢,用不着你们动手,放开,我们自己会走。”,谢真也没废话,安抚的拍了拍秦芜,牵着人看向狱卒头子,“要把我们夫妻关哪里带路。”

    “嘿”,狱卒头子给气笑了。

    这货知不知道自己才是阶下囚呀看给他傲的,狱卒头子嘶了一声,没好气道“谢二爷,我大理寺地牢也分男监女监,您二位可不能呆一块关押。”

    狱头说着,见谢真的眉毛都拧了起来,看着就不悦要发作,他也不想再给自己个添乱,忙就补充道“谢二爷莫要恼呀,恼也没用不是我们哥几个不通融,不给二爷开单间,实在是我们也没得办法。大理石的地牢今个都挤满了,连上头那些个临时候审的监牢都押满了人,实在是没有一间多余的地方。”

    狱头态度不软不硬,说的也是大实话,见这位主还坚持,狱头不得不故作为难的下软刀子。

    “谢二爷,您若是非要坚持,成,小的也不敢得罪二爷,不过就是不知是要委屈二奶奶跟着二爷您去男监呢还是委屈二爷跟着二奶奶去女监当然,只要二爷发话,我们哥几个打个磕巴就不是个爷们不过二爷,丑话咱可得说前头,不管是二奶奶去男监,还是您跟着去女监,回头如厕蹲坑啥的,那无遮无挡的,我哥几个可没法子帮二爷您想,到时候您可别恼火。”

    他倒是要看看,是这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混去女监,到时候是看一帮娘们在监牢里蹲马桶呢还是好意思带着他婆娘去男监,让一监牢的男人盯着他婆娘蹲马桶。

    果不其然,谢真听完脸就黑了。

    他却还是不死心的想坚持,“就不能通融通融,你们真开不出一个单独的监牢我们夫妻不讲究条件。”

    “不能,”,狱头回的也为难,“谢二爷,我们哥几个也不瞎,知道您手里捧着丹书铁券,哥几个也不敢得罪您不是若是真有多余,我们也愿意给您行个方便,可这不是真没有么。谢二爷想必也知道,今个京都城上下乱成一锅粥,被下大狱的可不止你们谢家,那么多的人一股脑涌进来,莫要说是我大理寺地牢,怕是官家老爷的天牢,乌衣卫的昭狱此刻都塞满了人,那就更不要说巡防营,五城兵马司的大牢了,这到处都满满当当的,咱是真有心无力。”

    看这样的情况,谢真也知道没法改变要被分开的结果。

    谢真只得按捺住担忧,忍着暂时的分别,只是分开前谢真揽住秦芜,安抚的朝她笑笑,抬手把秦芜鬓边是碎发温柔的挽到耳后,无视身边男女狱卒的各色眼神,殷殷叮嘱。

    “芜儿乖,莫怕,芜儿且记着,一会分开进了里头,无论被关在什么人身边,那些外人说什么你都别信,做什么你也别管,指派你做任何事你也都别做,她们若是拿身份压你,欺你,骂你,辱你,你也不必隐忍,不管是谁,不管老幼,不管什么身份,芜儿你能动手就不要忍,你且记着,万事有为夫在,天塌下来也有为夫给你顶着,只要她们让你不好受,你就还手让她们都难受,芜儿记住了吗”

    “你这是”,妈呀,她怎么感觉自己不是去坐牢,而是去打仗呢

    果不其然,自己心里不好的猜测没多时就应证了。

    跟依依不舍如同老妈子一样殷殷叮嘱的狗二爷分开,在对方眷念的目光中,秦芜跟着四名女狱卒转身,朝着地牢右侧走,越过了入口处的方桌,一脚踏进幽深的牢房走道中。

    大理寺地牢跟她上辈子在影视剧里所见牢房没什么不同,只除了这里幽深了点,味道重了点,阴暗冰冷了点,两两相对应的牢房中关押的人多了点,声音嘈杂气氛压抑了点外,一切都是那么相似。

    前两名狱卒领路,后两名狱卒压阵,秦芜被夹在中间,一路走,秦芜一借着每隔二十来米距离插在墙上火把的光亮暗暗观察。

    “呜呜呜,娘亲,薰儿怕”

    “呜呜呜,冤枉,我们家是冤枉的,陛下明鉴啊”

    “岂有此理,可恶的乌衣卫,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家,居然胆敢把我们押解到大理寺地牢,不,我不服,我要请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不,不,我不信,我爹最是疼我,便是夫家倒了,我爹也不可能不管我的,我爹可是一国宰辅,怎么会不来看我,不管我不,我不信,不信”

    一路行来,各色的人,各色的声音映入眼耳,有模样凄凄惨惨凄凄的,有死到临头不认命的,可谓世间百态,秦芜走的愁,也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多希望是虚惊一场啊

    “到了,谢家女眷就关在这间。”

    秦芜想的出神,前头领路的女狱卒突然停下,紧跟着身后跟随的俩女狱卒上前对着秦芜还算客气。

    “谢二奶奶是吧,这便是您接下来要呆的地方,不过在此之前,按照规矩是要搜身的,咱们姐妹粗手笨脚的,想来二奶奶也不愿意让咱们姐妹动手对吧”

    声音落下,四名女狱卒把她围的严严实实。

    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要收捡她身上的一切财物吧

    当着四双眼睛顶着,她没敢做小动作把身上的财物收空间,自己身上的话,因着自己初来乍到,当时狗二爷闯来的太突然,又紧盯着她洗漱,自己跟铃铛又都发虚顾不上打扮,她也就没戴什么首饰。

    这会子人家要收刮,给就给呗,给了她也不心疼。

    半点不带犹豫,秦芜老老实实的拔下头上的简单钗环,解了耳坠,脱了脖颈上陈旧到有些发黑的平安锁,退去手上的银镯子,最后连腰间挂的香包也一并解下递给四人,做完这一切还怕对方不放心,秦芜干脆摊开两手在四人眼前转了一圈,蹦了几蹦,示意自己真的毫无保留,态度配合的四狱卒都不由暗暗点头心生欢喜。

    为首一个脸黑体壮的女狱卒看着像是头目,麻利的把秦芜卸下的东西用衣摆一裹,给身边三人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心里暗自庆幸今个走了运,叫她们姐妹捡了个乌衣卫没查抄的漏,心说待会估计能分到不少货呢,看到秦芜身上的衣裳,女狱头默了默,还是点着秦芜开口。

    “还有衣裳,二奶奶身上的衣裳也得脱。”

    这衣裳看着虽不如谢家其他女眷身上的精贵值钱,可好歹也是锦缎料子不是,这衣裳脱下来拿去锦绣阁也能换不少几个钱呢,她可不想留给白班麻婆那一群母大虫占便宜。

    属于她黄丽花的财,就没有漏出去给别人的道理。

    态度配合的秦芜闻言,顿时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傻了眼,“这衣裳也得脱脱了我穿什么”

    “穿什么”,黄丽花扯着一口稀疏门牙的大嘴巴笑了。

    “嗨,这好办按理说,进了我大理寺监牢都得换囚服,不过今个牢里头进的人多,囚服也不够用,我们姐妹也是好说话的,二奶奶只需脱了外裳就行,里头的衣裳就给二奶奶留着了,二奶奶你看阿行啊”

    “行,怎么不行。”,对方看是好说话的商量,可这四双直勾勾的眼睛可半点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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