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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a的身体素质毕竟是人类中的佼佼者,怀聿的动作利落,老式建筑楼对他来说和平地也没多大差别。
转眼稳稳落地,怀聿伸手从保镖臂弯里拿过了新外套穿上。
保镖暗自松了口气,笑着说“您就是现在回军校比速降攀楼,还得拿第一呢。”
怀聿眉间的冰冷已经消失了,甚至还温和地对保镖笑了下。
“上车吧。”他说。
这支特殊的车队很快驶离了小巷。
“咱们直接去赴宴吗”保镖问。
“回酒店。”
保镖闻声,本能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一看,才发现怀先生里头的衣服皱巴巴的,甚至头发也有些乱,很明显没有经过洗漱。
潘小先生也不留先生洗漱再走
保镖按下心头的疑惑,开车拐上了回酒店的道路。
怀聿侧过头,盯着窗外不断闪过的行道树,面色晦暗不明。
有些出格了。
不是潘尹川,是他。
怀聿回到酒店洗漱、换衣服,结束之后离赴宴只剩半个小时了,他叫住保镖说“去给秦蔚文送个新的缓冲器。”
保镖愣了愣,点点头正要去。
“让他换身衣服,跟我去赴宴。”怀聿紧接着开口。
“好的先生。”
没一会儿秦蔚文就来了,他倒也真准备充分,自己换上了早就备好的白西装。
“怀先生。”秦蔚文走到近前,目光却一滞,“您的手怎么受伤了”
怀聿垂眸一扫。
他的食指和中指上有深刻的牙印,血迹虽然被清洗干净了,但乍一看还有点狰狞。
看了倒也并不叫人觉得生气。
相反,他不自觉地捏了下指尖,昨晚潘尹川舔过他指节时的温热触感,似乎都还残留着。
旖旎的记忆就这样又被勾起了一点。
“拿双手套。”怀聿吩咐保镖。
保镖立马去拿了一双白手套递过来,怀聿盯着手套,眯了眯眼,脑子里倒又勾起了点带颜色的记忆。
“算了。”怀聿说。
保镖愕然地站在那里,还头一次见着怀先生这么反复无常。
“就这么过去吧。”怀聿起身拿过手杖,缓步走在前,秦蔚文半晌都没得到他的应答,只能就这样先跟上去。
所以伤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
像是人咬的。
昨晚他离开之后,怀先生又把那个潘尹川叫过来了
秦蔚文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但实在难以想象,那个看上去不大吱声的beta敢咬住怀先生的手,还咬得这么狠。
难怪今天怀先生决定带他出席了。潘尹川要失宠了吗
宴会在九河市一家历史悠久的大酒楼举行,酒楼沿着河景而建,一座桥拱卫在河面上,连着两个不同的区域。
怀聿到的时候,州长连忙迎了出来。只不过看见秦蔚文的时候,州长顿了顿,这下是彻底摸不准怀聿的喜好了。
宴会流程枯燥,无非是这个那个前来献殷勤。
怀聿倚坐窗边,一边眺望河景,一边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上的伤口。伤口好像已经在生长了,骨头痒痒,让人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随时随地地蹦出个念头
把潘尹川抓在手里,狠狠搓弄,仿佛才能将那股痒意深深压制回去。
秦蔚文僵坐在旁边,总觉得怀先生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他忍不住动了动唇,正要主动搭话。
“怀先生。”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走在前,正是欢迎会那天第一个给怀聿敬酒的,什么东萨商社的社长,名叫魏有丰。
而紧跟着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壮汉aha,身上的西装似乎随时要被肌肉撑裂。
“这个就是青龙会的会长。”魏有丰指着壮汉介绍道。
壮汉微微躬腰,冲怀聿挤出个笑容“怀先生,魏总能带着我来见您,实在是三生有幸。”
怀聿直接问他“你在九河市放高利贷”
壮汉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般来说,上头的人问这个问题时,就是在暗示他要学会“上供”,那么接下来再开口要谈的就是分成问题了。
但怀先生不是九河市的官员,他是从中心城来的。这句话究竟是暗示还是质问
“玩的还是九出十三归啊。”怀聿轻声感叹了一句。
壮汉听出来这口气不大对了,他后退半步,压低了声音说“怀先生,没有的事,我们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做这生意的也不止我们一家。”
“你是想说法不责众”
“”壮汉不敢说话。他知道在怀聿这样的人面前,什么心思都是被看得透透的。
“你啊做了不该做的事啊”魏有丰在旁边感叹了一声。
“什么意思”壮汉的脸色发青,本能地觉得不好。
魏有丰拍拍他的肩说“放高利贷都放到怀先生的小情人家里去了,胆子真不是一般大啊。”
壮汉瞬间明白过来,哪里还有什么法不责众呢今天要责的只有他
他胸口一疼,那是对更强大的aha产生的本能畏惧。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悄悄抬起手掌,按在了腰侧的配枪上。
“你手下有个叫九哥的”
壮汉顿住动作,愕然望向怀聿,本能地答道“是、是有”他一下怒吼道“是老九胆大包天犯下的错事我这就叫人把他弄过来”
他的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但心底却松了口气,找得到犯事人就是好的,就怕怀先生什么也不问,直接动手要把他们全摁死,他们在九河市叫地头蛇,到了正规军面前叫屁。
九哥在青龙会其实只算个中等人物,所以像这样的宴会他连来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等他接到电话的时候,他生生愣了好一会儿,才按捺住内心狂喜,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酒楼。
“大哥”九哥远远招呼一声,疾步走近,发现自家大哥竟然站在那个怀先生面前。
难不成是要将我引见给怀先生,我何德何“噗通”一声,九哥被保镖结结实实地按倒在了地上。
他毫不设防,和瓷砖地面这么一冲击,嘴角磕裂,血缓缓流了出来。
青龙会的老大只听魏有丰说“放到了怀先生的小情人家”,再看秦蔚文陪在怀聿身边,于是直接指着秦蔚文,对九哥一通怒骂“你怎么敢得罪怀先生的人你有几个脑袋够枪毙的自己赔罪赔不明白,这条命也别要了”
九哥后背一凉,艰难抬起头来却在下一刻傻了眼。
秦蔚文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时面露错愕。
“大哥,我我不认识他啊真的不认识”九哥慌忙喊。
秦蔚文倒是明白了,他们得罪的是潘尹川
“你还敢撒谎”壮汉脸色一沉,太阳穴鼓胀起来,像是要动手。
怀聿问“老余是什么人”
九哥一愣,瞬间也明白了,原来是为是为潘家他想到了之前风风火火杀到潘家楼下的军队。
“老余全名叫余胜利,老大也认识他,他是我们老大的左膀右臂。”九哥牙关打颤,忙不迭地说,“我、我之前还劝过他了”
九哥话没说完,就被壮汉咬牙切齿地打断了“原来是老余带着你干私活儿,干砸了。”
老余提着一篮子草莓,刚走进潘家手机就响了。
迎面是潘家夫妻的惊讶,问他“老余你今天怎么有空又来了”
低头是老大打来的电话。
老余先冲潘家夫妻笑了笑,说“这不是还挂念着小川吗”他说完先把草莓递出去,不等对方说拒绝的话,就低头接通了电话。
“你到惠云酒楼来一趟。”
“今天不是有怀先生要赴宴我配去吗”老余有点高兴,但又觉得遗憾。他现在更想弄清楚潘尹川身上的异样才好对潘家继续下手。
“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什么不能来的正好东萨商社魏先生在,有他为我们引见,也能在怀先生面前露个脸。”
老余动了心说“好。”
挂了电话就对潘越山二人赔笑道“不好意思,本来还想说好好聊聊,结果公司那边催促”
潘越山夫妻刚就隐约听见个什么怀先生不就中心城来的那个
“你去赴会是好事,你去吧,改天咱们聊。”
老余却没有立刻挪步子,而是笑笑说“这样,我看小川去南塔市学习的事也吹了,这以后不能一直待家里吧,干脆跟我去宴会上见见世面。”
“那怎么行”潘越山目瞪口呆,“万一给你惹了祸”
老余亲昵地拍着他的肩说“我们之间什么关系还用这么客气”
说完,他走到了潘尹川的卧室门外。
保镖嘴角狂抽。
用你带去见世面
不过到底没阻拦。
老余这边抬手砰砰砰敲门。
潘尹川好不容易把怀聿送走,想着睡个回笼觉他缓慢地坐起来,脑子都要炸了,整个人就像是节食十天一样的怨气深重。
但他又担心是爸妈有什么事所以最终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等等,先照个镜子。果然,脸颊上留了点指印。
潘尹川匆匆抄起一个口罩戴上,将门打开,虚弱无力轻咳两声“我感冒啦,别离我太近。”
老余目光一闪,扶住了潘尹川的手腕“那得去医院啊,我先陪你去医院看看。”
老余是个aha,但身上的信息素没什么攻击性,潘尹川没甩开他的手。
只是一边的保镖顿时死死盯住了这个没礼貌的老东西。心想这得报告给先生。
“老余不用这么麻烦”
“别急,不如先听听小川自己的意思,小川,我一会儿想带你一起去赴个宴,那个从中心城来的大人物也在,正好你去见见世面,你觉得怎么样”
从中心城来的大人物怀先生
潘尹川心想自己今天一定是和怀聿犯冲。
他盯着老余,半晌,吐出轻飘飘的两个字“好啊。”
潘越山夫妻阻拦不了,只能眼看着潘尹川洗脸刷牙,然后跟着老余走了。
后面还远远坠着个保镖。
“小川,你这趟出去,交了不少朋友啊。”老余感慨。
“还行。”
“我记得你高中那会儿,就只有家安一个朋友。现在朋友也多起来了。”
老余口中的“家安”是他的儿子,也是个beta。
潘尹川这才来了点精神,说“也不止,那会儿除了家安哥,还有个朋友。对了,家安哥去罗斯州好几年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老余一笑“那哪儿知道啊,他事业心重。”
“也是好事。”潘尹川说着又合上了眼,一副十分疲倦的样子。
老余皱眉,半开玩笑地说“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喜欢你啊”
潘尹川脑子卡了壳,一下子没转过弯儿来“谁”
“一直跟在车后面呢。”老余说指了指。
哦,原来是说怀先生的保镖啊。
潘尹川刚经历过简言的冲击,差点又给吓一跳。
“普通朋友,您想哪儿去了”潘尹川晃晃脑袋。
这时候车也停住了。
老余带着潘尹川径直下车,车门口有侍应生负责接引,所以两人直接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来了,老余来了。”壮汉压低声音,语带微颤。
众人抬眸望去,却是先看见老余身边的年轻beta。
潘尹川和怀聿四目相对。
然后潘尹川默默地拉起了兜帽。
他今天穿的是卫衣,兜帽很大,一拉能遮住大半张脸,再加上口罩,几乎就全遮完了。然后他视线微微一转,同时看见了坐在怀聿身边的秦蔚文。
嚯,这一场接一场。
aha是真不用休息啊。
潘尹川发自内心地感叹。
怀聿这时候也顺着潘尹川的目光想起来还有个秦蔚文。
一刹间,怀聿的心情变得极度微妙,连放在膝头的手都瞬间攥紧了。
秦蔚文呢,他也很震惊。
潘尹川怎么跟着那个老余来了
我这算是被抓的小三吗不算吧。大家都是情人,谁比谁高贵
空气好一片死寂。
“怀先生”壮汉弱弱出声。
老余察觉到气氛不对,先躬身行礼“怀先生,有幸拜见您。”他说着拽了一下潘尹川的袖子“来,跟怀先生行个大礼。”
潘尹川的手一下从插着的口袋里滑落出来,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还带着点痕迹,那是怀聿留下的。
怀聿眼皮一跳,心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躁意与不快。
九哥很不服气,为什么老余没有被当场按倒
“怀先生这就是老余”九哥大声强调。
怀先生您怎么不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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