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莱德斯死死攥着刚刚挤进自己指缝之间的藤蔓,绿色与冷白交织在一起,就仿佛是雌虫在与面前的雄虫十指相扣一般。
但是实际情况往往并没有画面中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美好,就比如现在,卡莱德斯用力攥紧指间的藤蔓也是想要将自己的双手从那灵活的枝桠之间挣脱。
只可惜,在雄虫信息素的干扰之下,雌虫用出来的力气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大。
卡莱德斯的额头上因为挣扎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同时,也让他的视线变得更加朦胧。
他没有办法,特别是在那已经溜进他衣服中的枝条那不断的触碰之中,他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力气更是在一步步地消散。
黑发雌虫呢
为什么在信息素如此浓郁的情况还不出现
是因为不在家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卡莱德斯看着面前的雄虫有些无力,他仰头看着这满屋的玫瑰花,忍不住出声喊了一句,
“威尔顿”
他只是期待着雌虫这个时候能够出现,即便是这个概率是在现在意识不清醒的他看来都是微乎其微的存在。
卡莱德斯并没有抱什么希望,然而,就在他喊出这个名字之后,一直处于他上方,意识同样不清醒的雄虫却突然开口道
“不,不是威尔顿。”
不是威尔顿
卡莱德斯的眼睛不自觉瞪大,因为这句他在过去还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昨天晚上已经听过不止一遍的话,也因为眼前雄虫那与昨晚雌虫基本上毫无差别的语气和声调。
原本就一直存在于脑海深处的某个种子想法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疯狂冒出。
卡莱德斯不自觉吞了口口水,而后,再次开口道
“那你是谁”
他的声音沙哑之中带着些颤抖,像是因为自己脑海中中刚刚浮现出来的大胆猜测,又像是因为衣服下方,那仿佛拥有自主意识一般不断作乱的藤蔓。
“那我是谁”
裴喻舟呆呆重复了一遍卡莱德斯的问题。
其实现在他的大脑在雌虫信息素的包围之下正处于一片混乱当中。
但就像昨天喝醉酒那样,虽然他意识有些模糊,但是嘴巴却还在输出他在清醒时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诚实到不能够再城市的信息。
裴喻舟此时的面色就像是旁边的玫瑰花一般带着微微的潮红。
雄虫那一双蓝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长而浓密的睫毛在扇动之间隐约可见下方朦胧的水光,他舔了舔自己湿润的唇,随后又重复了一遍,
“那我是谁呢”
“对啊,那你是谁呢”
卡莱德斯微微仰头与裴喻舟对视在一起,他看起来似乎清醒了不少,但是只有雌虫自己知道,他的脑袋正在周围逐渐升高的温度中开始逐渐融化。
说来
也是奇怪,雄虫的信息素明明是一股仿佛来自冰雪森林一般的,带有浓浓寒意的气息,这股气息本应该让他感到寒冷清醒,就像之前他阴差阳错被小猫兽安抚的那样。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这抹信息素的味道虽然确实让卡莱德斯本来产生的精神力渐渐平复了下来,却也在无形之间增加了他身体上的热度。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是因为对方现在是雄虫的模样吗还是因为那从雄虫身上蔓延出来的,一圈一圈缠绕在他腰间的玫瑰藤蔓
卡莱德斯说不清楚真正的原因,况且他现在在裴喻舟无意识下的亲吻以及冰雪信息素的尽然之下而逐渐瓦解的意识也让他来不及思考。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够记起来的,就是顺着对方的话,问出雄虫的真实名字,
“所以,你到底是谁”
是不是威尔顿这个名字对于卡莱德斯来说根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归根究底,最想要知道的只有“面前的雄虫到底是不是之前和他相处的那个雌虫”这一条疑问。
而这一次,那不知道被卡莱德斯错过多少次的答案终于在雄虫眨巴了两下眼眸之后,来到了他的面前,
“裴喻舟。”
漂亮的银发雄虫轻轻吐出一个陌生但在卡莱德斯耳朵里又好听得不得了的名字,
“我是裴喻舟。”
“你不是雌虫”
“不是,那是面具。”傻乎乎的雄虫在高匹配值的信息素下,就如同小仓鼠一般,将自己的一张张底牌全部都展现给了面前这个十分好看的雌虫。
裴喻舟没有谈过恋爱,事实上,因为他社恐的性格,他基本上都没有怎么接触过周围的异性或者是同性。
所以,此时此刻,雄虫并不知道自己对于眼前的雌虫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他甚至都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那一片混乱的大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想要和对方接触得更多一点。
于是,在意识不清醒时总是有种出奇的诚实与勇气的裴喻舟看着面前的卡莱德斯,随后就十分简单且直白地问道
“我可以亲你吗”
他的呼吸很是急促,不断舔嘴唇的动作就像是沙漠中急需水源的旅者一般,拼命地想要从卡莱德斯身上汲取到他想要的水分。
卡莱德斯无声动了动唇,他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是应该拒绝裴喻舟的。
特别是在现在这种得知对方真实身份的情况之下,更是应该拒绝雄虫的这个要求。
就像裴喻舟在那些图画故事中所说的那样,亲吻应该是在双方意识清醒并且自愿的情况下进行,并不应该是在这种他和雄虫都在信息素的促使之下才完成的。
这种本能上头所发生的亲吻在后来肯定会让两个虫都变得尴尬。
况且雄虫本身就是一个腼腆内向的性格,如果两个虫真的在这个朋友的阶段发生图画故事中所描述的安抚活动,那之后等到裴喻
舟恢复理智,一定会远离他。
到那个时候,别说和对方表明心意了,能不能再见到都是一个问题。
这种结果并不是卡莱德斯想要看到的。
只是令虫感到绝望的是,周围的信息素浓度实在是太高了。
即便是卡莱德斯不想要和裴喻舟发生更加亲密的活动,但是在信息素以及裴喻舟胡乱印在他脖颈和锁骨上的吻地催化之下,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失去焦距。
再加上他已经得知眼前的雄虫就是自己喜欢的虫,这种雄到雌,又到雄的感情变化也让卡莱德斯在无意识之间产生了不少的混乱,更别提他的衣服下面还有在不断骚乱的藤蔓。
柔软且纤细的触手像是明白虫主的意识一般,轻轻滑过雌虫的胸前,让卡莱德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但这还不是结束。
因为那藤蔓似乎已经不满足于紧紧缠绕在他的上半身。
绿色的柔软枝条缓慢地搭在雌虫腰带上,然后,随着“啪嗒”一道清脆的响声,卡莱德斯就觉得自己腰间的束缚猛地一松。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是可以松一口气了的。
然而,还没等卡莱德斯薄唇微微开启,那继续深入的藤蔓就让他下一秒就咬紧了唇瓣,同时,唇边还不自觉溢出了几声短促的呻吟。
再下去的话,一定会出大事的
卡莱德斯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逐渐模糊的眼前让他认识到自己的脑子马上就要罢工了。
房间内的灯光在玫瑰花丛的遮挡之下,明明是在白天,却呈现出了夜晚的效果。
昏暗的光线很容易就增加了客厅内暧昧的气氛,再加上空气之中,冰雪的气息和湿漉漉的玫瑰花香也在不断缠绕交融,就更容易激发两个虫之间那疯狂的冲动了。
眼前的光影似乎变得越来越虚幻了,卡莱德斯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如同他那双酒红色的眼眸中升起来的缥缈雾气一般,让他看不清楚,同样也抓不到。
“卡莱德斯”
裴喻舟低声呢喃了一句,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
他的面色上的潮红似乎越来越明显,眼睛中一开始存在的惊恐与挣扎在此刻也完全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对于眼前雌虫的本能渴望。
卡莱德斯靠在沙发上,薄唇轻启,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在开口的时候却只能发出一些急促的喘息声。
雌虫的眼睛里仿佛闪过了一丝挣扎,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仰头凑近了上方的雄虫,就像对方刚刚凑近他那样,将湿热的吻落到了那白皙的脖子上。
只是比起之前裴喻舟的动作,卡莱德斯的亲吻要重上不少。
一个接着一个红色的痕迹落到了雄虫冷白的皮肤上。
裴喻舟的身体在卡莱德斯的回应之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原本缠绕在雌虫手指之间的藤蔓缓慢退去,连带着那不断在雌虫腰间作乱的藤蔓
也逐渐消失。
眼前的雄虫终于恢复了可以离开的双腿,而沙发上的雌虫的双手也终于恢复了自由。
他们已经拥有了停止这一切的能力,但裴喻舟并没有离开,而卡莱德斯的手在解放了之后第一时间也不是推开雄虫,而是抓住对方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扣。
两个虫此时都已经没有什么理智了。
他们的身体都同样滚烫,仿佛置身于欲望中的火海一般,只有面前的虫才能够带给他们片刻的清凉。
于是,他们贴的更近了,身体与身体之间甚至挤不进一丝空气。
裴喻舟喘着粗气,混乱不堪的大脑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不对劲儿的感觉,不过也就只有一瞬,下一秒,他的视线就再次落到了面前的雌虫身上。
冰雪的信息素伴随着潮湿的玫瑰花香,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卡莱德斯想要说些什么,他看着裴喻舟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迷茫,微微开启的唇瓣似乎吐出了什么模糊的字音。
但是他听不到,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雌虫只能够看到雄虫那泛着点点水光的唇瓣。
那是刚刚雄虫在急躁之中自己不断用舌头舔舐的结果。
卡莱德斯忍不住想,如果那水光是由他所留下的该有多好。
亲吻,本来就在裴喻舟的图画故事中被描述得十分美好,那么,唇与唇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此时,卡莱德斯就像是被毒蛇引诱的亚当一般,而裴喻舟的唇瓣,就是那娇艳欲滴的苹果,诱惑着他想要尝上一口。
雌虫忍不住抬头,而随着雄虫的俯身,两个虫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直到最后,事情似乎真的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雄虫的身体突然僵硬地顿在原地。
裴喻舟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电流从他的尾椎处直冲脑海,让他身体僵硬,头皮发麻。
同时,也让他在吻上卡莱德斯的上一秒,直接硬挺地倒在了对方的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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