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卧室内,暧昧流转。
谈说倚在床头,四肢放松舒展,将早已被垂涎许久的身材肌肉通通展露无疑。
对上那道炽热的目光,谈说暧昧一笑,声音像是带上了钩子“想摸吗过来。”
谭慕风紧紧地闭着眼睛,面色潮红,呼吸无节奏地乱了。
燥热、躁动、急促。
却偏偏在尽兴处戛然而止。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阵又一阵木鱼声,一下下地萦绕在他的耳边,驱不散也赶不走。
谭慕风烦躁地吐了句骂,整个人翻身坐了起来。
抬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还陷在刚才的梦里没完全清醒过来。半抱着被子,被子底下的异样再清晰不过。
他脑袋嗡嗡的,还在想,怎么醒来了梦里的木鱼声还没断,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迟钝地反应过来不对,这好像不是敲木鱼的声音,这是有人在敲门。
“谭慕风起床了,我都听到你动静了。”
门外传来谈说的声音。
“干嘛”他没好气地道。
他看了眼时间,还不到5点,真是艹了。
“我一会儿去机场,你得去送机。”
谈说等了会儿没听到里头的回复,又敲了两下“不回话那我直接开门了啊。”
谭慕风对谈说说话的内容充耳不闻,只是听着他的声音,然后手伸到了被子底下开始解决。
“谭慕风,你不会又睡了吧”
“我开门了啊。”
谈说料想谭慕风睡觉应该是会锁门的,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拧了一把门把手,谁知道就这么一下,顺利就拧到了底,下一秒门就开了。
里头没开灯,但借着走廊里透进去的光,谈说依稀看到谭慕风是坐起身的。
“你这不是都已经起来了嘛。”谈说看他醒了,毫无负担地走进去,顺手帮他开了灯,“快点,再过半个钟”
谈说的动作微妙的一顿,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觉得谭慕风此时的脸色不太对劲。
呼吸紊乱、面带红霞
谈说盯着他的脸瞧了好一会儿,又缓缓将目光下移,瞧着隆起的被子。
直到一声压抑的闷哼低吟
谈说意识到了什么,震惊到炸毛“艹,你他妈在干嘛”
谭慕风的胸口不住的起伏着,直至彻底平复下来。
清明过来后,谭慕风闭着眼睛脑子疯狂运转,该怎么解决眼前尴尬的局面
静默地对峙快有一分钟。
谭慕风深吸一口气,直接掀开被子起身下来,将手里的纸团当着谈说的面丢进了垃圾桶。
“看不出来么,我在手x”他转身去了洗手间。
谈说甚至瞥到了谭慕风手上零星沾到的
这叫什么事儿
“你收拾快点”他匆匆催了一句,离开房间下了楼。
避不过去干脆破罐破摔的谭慕风在洗手间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不得不磨蹭地下了楼。然后他发现其实尴尬的也不只有他自己嘛,这样一想,整个人居然有轻松一点。
谈说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剧本翻得哗哗作响,见他下来瞥了眼又移开了视线。
“不是要去机场吗可以走了。”
谈说几次欲言又止,在谭慕风换鞋的时候,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说你的欲、望是不是有点过盛,这都几次了”
谭慕风把头埋得更低,从谈说视角看去不过是在认真穿鞋。
他用力平稳着声音,尽量表现的稀松平常“也就两次。我在我自己的房间,是你自己不经允许擅自进去的。”
“我谁知道大清早的你”
“早上很正常啊,难道你不会晨x吗”
谈说“”他忍不住想,谭慕风是不是太不拿他当外人了,还是在所有人面前他都这样
他烦躁地将帽子扣到头上。
“这是我昨天戴过的,还没”
“你戴过我就不能戴了”
谭慕风顿住“我是以为你有洁癖”
谈说才反应过来,一把拉开车门“上车上车”
管他呢,戴都已经戴上了
行至半路,谭慕风已经察觉到有车在跟着他们。
倒也不奇怪,毕竟昨天他们又上热搜了。
谈说回了昭城,跟柳导约完后,亲自接谭慕风下班。
谭慕风全程戴着谈说的帽子,两人人前人后都尽显高调。
跟着他们的狗仔一边追一边还在跟副驾的同事感叹自己的机智“我就说谈说一回来,咱肯定能拍到东西,这流量不就有了”
“老刘他们是不是还妄图拍他们是假的证据,瞧这黏糊劲儿,一下车这手就没松开过,比我拍的任何一对情侣都要真啊。”
十指紧扣,一路到安检口。
谈说止住脚步,态度自然大方,但语气又有些跟对象交代行程的亲昵,分寸拿捏得恰恰好“我过两天就进组了,应该是结束当天的路演就直接飞过去,没空回来了。”
谭慕风下意识地来了句“那我到时候去探班。”
谈说沉吟一秒,笑意流露“好,等你。”
谭慕风对上他的笑眸,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低喃道“会想你的。”
谈说回抱住他,微微低头,顿了顿,在他耳边落下一吻。
“回去当心,让司机慢点开。”
他反手将帽子戴回谭慕风的头上,还压了压帽檐,搂着他朝四周拿着手机拍摄的路人道“大家别拍了,都把我家谭老师拍害羞了。”
又低头冲着谭慕风温柔一笑“去吧,我看你走。”
“分明我才是送机的。”
谈说抬手掠过他的锁骨,总觉得那儿的颜色红透了“怕你舍不得。”
不远处狗仔都拍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嘀咕“这年头俩男的谈恋爱都这么黏糊了”
谭慕风走出一段距离,忍不住回了下头,谈说果然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心却狂跳。
忽然,他回身原路折返,朝谈说飞奔过去。
谈说的脸上难掩意外。
但张开双臂接住了他,一股清冷的山雪的味道。
“谈说。”
贪恋着他怀抱的温度,谭慕风下巴微抬吻住了他的唇。
轻轻的,啵的,一下。
谭慕风眸光微闪“没什么,突然想亲你了。”
“风总,我说你倒也不必如此敬业,凌晨5点多跑去送机。”周家琪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吻戏演得不错啊,但是不是没这个必要”
“情绪到了。”谭慕风打着电话都不忘用iad观看那一段,“你不懂演员。”
周家琪噎了一下“是,我是不懂。”
谈说新片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演过的角色类型,一个从小在摸爬滚打讨生活的小混混陈浪。向来照顾他的“大哥”周放意外暴露了自己的卧底身份。老大杀鸡儆猴地让底下的人都围观了那一场对卧底的“处刑”。出于对警方的报复,对待暴露卧底的手段极其残忍。
而对于陈浪来说,从此以后午夜梦回,深深烙在他心里的,是周放被剁了手、打碎了骨头,牙都咬碎了,仍旧坚定的目光和那一句咽气时仍旧艰难挤出口的“我是警察”。
从来只为了活下去不折手段的陈浪产生了迷茫和不解。
开机半个月终于轮到这场重场戏。
这一场戏对陈浪来说是很重要的转折点,却没有一句台词,都要靠隐晦的眼神和神态表达出来,因为就在老大的眼皮底下,就连眼神和神态都不能太显露。
因为这场公开的处刑也是想试探是不是还有卧底同伙,一旦陈浪露出一丝异样的表现,以老大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行事作风,他也就完了。
陈浪是一个很会明哲保身的人。
但这些年周放对他太好了,是他跟过的最好的、最把他们当人、当兄弟的一个老大。他虽然为了活下去没有底线,但他也是人,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一丝触动。
所以当周放被打的吐血,被一根根剁下手指头,仍旧不肯骂一句警察,陈浪只能按捺着自己,用眼神告诉他骂啊,你骂啊,你骂了或许不能活,但至少不会死得那么痛苦警察的身份给你带来了灭顶的灾难,你为什么不骂
太消耗情绪了。
导演一喊卡,胡大力就立刻跑过来递给他一颗糖,谈说随手剥开扔进嘴里。
“半个月了。”
胡大力一怔“啊是,已经开机半个月了。”
“我手机呢”
胡大力忙递给他“刚才有个电话。”
“你怎么不早说。”谈说连忙看来电记录。
胡大力“柳导的。”
柳瀚生找他没别的事,就是跟他说一声“你上次不是跟我提了嘴你对象么”
“是谭慕风。”
“啊对对,你对象谭慕风,他没来试镜啊。”
谈说微顿,很快便道“他对自己的事业向来很有规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大概是觉得有更适合他的选择吧。”
谭慕风没想到柳导居然会联系谈说说这件事,事实上他压根没想到谈说还在柳导面前提他了。他原来以为谈说就是跟他透露了一下有试镜这么个事儿而已。
“这半个月,季导找过我几次,我们深谈过了,我还是决定接季导的戏。”谭慕风突然有种辜负了谈说心意的愧疚感,“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
谈说静静地听着,直到听到他道歉才忍不住打断他“不必道歉。你拍自己想拍的。”
因为他想重新接拍知时,他跟周家琪产生了分歧和争论,这几天他的心情其实有些低落,没想到谈说会这么毫不犹豫地支持他的选择,心底柔软被触动到了。
“谢谢你。”他低声道。
“所以什么时候进组”
“很快了。停滞太久了,剧组耽误不起,也烧钱。”
“嗯。”
两人同时安静了下来,只呼吸声可闻。
好像没什么说的了,谭慕风怕耽误谈说拍戏,刚想说挂了,却听那头谈说语气轻飘飘的,指节轻轻扣着腿侧“所以谭老师你再不来探班就没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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