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第一天和人交朋友就要谋夺家产的”
雄鹰飞起一脚踹在胤祚脸上。
“他智商不行,尊敬的世子,我替他道歉”
额尔敦双唇微颤,眼神漂移,往旁退了退。
虽已挣扎后决心拥抱未知世界,但雄鹰一开口说话,额尔敦的精神状态还是会陷入十分不健康的状态。
鸟不可怕,有礼貌的鸟也不可怕,有礼貌且会说话的鸟尊嘟很可怕
额尔敦问“为什么图书馆会说话六阿哥,求您给我个解释,我以后的人类都会习惯这吗”
胤祚拉着额尔敦的手严肃说“额尔敦,只要把家财送我,我可以把鸟哥送给你你问什么它都能答,独一无二,万能小帮手。”
额尔敦
胤祚见他不答应,还主动降价“全部太多是吗那四分之三,一半也行啊”
雄鹰涨成像河豚般圆润,鸟喙疯狂啄胤祚的秃瓢。
“你这个金钱的走狗我不比那点钱重要吗看你的穷鬼样星际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就是穷鬼”
“六阿哥,您怎么会觉得自己穷呢”额尔敦真诚问。
“当然我的财产还没你使唤的零头多”
“以后万岁爷肯定会分您一大笔的”
说话间,前方御花园通往上书房的宫道上,出现了一群人。
“六阿哥您瞧,前面是明相家的容若侍卫和他弟弟揆叙少爷,还有一等公府的七少爷阿灵阿,和柔嘉公主生的耿家长子。”
胤祚顺着他的手瞧去,一个瘦弱高个的带刀侍卫,带着三个未穿官服的青年,由太监带领正往慈宁宫方向前去。
“就这三家,也各个比我家有钱。”
“凭什么”胤祚愤愤不平。
“他们都有本事啊。”
“这头一个我们明相,大功臣、大权臣。虽然起家晚,但架不住会捞啊。听说出了西直门往北,所有上好的水田全归明家,他家的奴才在南边贩盐家资百万,上回容若侍卫出钱修书反手就是三十万两雪花银。”
好家伙,这是一个新钱暴发户,还带白手套系统广泛捞钱。
“第二个我们小七爷,开国五大臣家,战功赫赫,还出过辅政大臣,虽然后来犯了错但架不住全家会搞裙带。他家娶过公主,出过皇后,满门上下的妯娌把上至爱新觉罗下至你亲娘德妃家娶了个遍。从顺治朝开始,娶一次宗室女分一套院,娶一次贵戚女加一笔嫁妆,他家宅子占了整整一条街,任何王府占地都没他家大。”
这算是老钱裙带关系户,以数量取胜世代传承。
“至于耿家,那就跟别说了,三藩虽然亡了,但耿家就抄了一半。当年他家在福建就是土皇帝,前两年送回京城的属人就有一万多,听说府里珍藏的古玩书画金玉,比大内还精巧。”
这算是地方财阀,主打天高皇帝远。
“这年头”
“唉,天子脚下,连路边的花儿都带金,八旗这帮人太会营生了。只有我家人口凋零还吃老本我阿玛额娘不会营生也不会算计,这一天天的有出无进,迟早我得真变乞丐。”
额尔敦絮絮叨叨,听得胤祚头皮发麻。
“额尔敦,你说点人话。你还有得出,我们当皇子的才是最穷的。”
“不会啊,万岁爷过些年就会给你们分爵位了。”
“过些年是过十几年还不知道分多少”
额尔敦瞬间沉默。
他竟然从未意识到过这个问题。
本朝皇子分府,早则十五岁,晚则三十岁,且要依母族、军功和宠爱分高低。
同是皇太极儿子,自家先祖当年及时正确地抱上顺治爷大腿,早早荣升亲王。而有几个混到三十岁时连贝子都不是,更有甚者入关时还被落在盛京没带走。
“就算到时分得多,但那么多地,那么多庄园,十几年里的利息我少拿多少你知道吗”
不等额尔敦回答不知道,雄鹰就算了出来“最少一年五十万两”
额尔敦更加沉默。
此话真真有理,没分府,皇子就只能靠宫里拨银子生活。
内务府的账都是明账,没出宫的皇子一个月宫里就拨的个一两百的碎银子,连在南城听个戏都不够。
他深表同情“六阿哥说得对,您这没出宫前的日子,是挺紧巴巴的。”
又问“您就是因为这,才在书房说想要挣钱的”
“当然我这种人最讲究的就是经济独立没有经济独立,就像鸭子被掐脖子,人被打断双腿,是会受制于人的只有有了钱,才有自由,才有尊严,才有理想不受自己支配的人生毫无意义”
额尔敦不住点头“果然是未来的人,六阿哥,您这个思路很惊人啊”
雄鹰在隐藏式全息屏打出嘲讽6666,你忽悠人
胤祚在生气,勿cue
他现在除了震惊还有愤怒,满京城都是有钱人,除了在上书房卷卷卷的皇子们
要是他能穿成个亲王世家的大宝贝继承人,立刻马上就能有本钱有人脉,保证把那些倒买倒卖投机倒把的生意做尽做绝
胤祚捂住心口,“额尔敦,这样吧,你借我点本金。”
“嗯六阿哥会做生意”
“会,必须会”
胤祚怒气冲冲,发出命令。
“鸟哥,搜他大清哪个生意最挣钱”
雄鹰“开当铺,本金一万两。贩盐,有十一个地方可以做,本金十万两起。买地,运河两岸的淤地都在降价卖我们考虑下。还有江南的布匹,十三行的西洋钟”
它忽然发出嘲讽笑声“西洋钟这玩意在清朝凭什么卖大钱”
“可值钱了广州每进贡一座宝石西洋钟,内务府至少垫出上万两。京中最简单的一枚怀表,卖价至少上千两”
额尔敦从怀中掏出一枚珐琅彩怀表展示给胤祚瞧。
“就这个,花了我三千两呢”
“无知幼稚蠢货”
胤祚从系统中调出钟表的基础设计图和零件,再次发出命令。
“鸟哥,发给他。”
额尔敦神奇发现,眼前凭空浮闪出一张精妙的图纸,并一张极长的清单。
他缓缓伸手,却触摸不到。
“别像个土包子一样摸。这是虚拟的。你今天上课的目标就是把清单背下来,下课后去买齐”
额尔敦喃喃不绝,“厉害,太厉害了。这都是这只鸟干的”
雄鹰凑在额尔敦耳边恶魔低语“请你尊重,唤我雄鹰”
哎虽然厉害,但还是像闹鬼
幸好他额尔敦能屈能伸。
在进入书房前,额尔敦伸直手臂,闭上眼,视死如归地说“这位鸟大爷,我先伺候您上笼歇息。”
今天的上书房气氛又一次很不对劲。
昨天六阿哥和额尔敦刚“打”了一架,今天便好得似乎穿同一条裤子。
只是这六阿哥不知因何事一整天都怒容满面,而那额尔敦却是大变样他变得像条哈巴狗,一整天都举着盘零嘴,替六阿哥喂鸟。
皇子师傅徐元梦三番两次地从书后冒头,悄悄打量坐在最后的那两人。
奇怪,真是奇怪。
皇子们读完书开始练字,徐元梦站起身,慢慢踱步在书房中巡视。
太子爷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板正,大阿哥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狂野,三阿哥四阿哥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俊逸,五阿哥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
但是
“六阿哥,您不写字,在画画”
胤祚没抬头,“嗯”了一声。
“您这画的是”
“财神。”
徐元梦连忙大声咳嗽,想把六阿哥这句话掩盖过去。
天可怜见的,今儿书房不能再闹出事了。
没成想胤祚笑嘻嘻抬头,热情地问“徐师傅是喉咙不舒服吗我瞧您是肺热之状,应该需要一副化痰止咳的药。”
胤祚提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一个药方后,递给徐元梦,“这是川贝枇杷膏的方子,每日三到五次,用后一刻钟勿喝水。”
“谢谢六阿哥。”徐元梦心头暖融,珍重接过,一时甚至忘记点评六阿哥的字迹不够端正。
胤祚笑说“不用谢。五两银子,徐师傅,您是给现银还是赊账。”
徐元梦一愣,坐前方的皇兄们也诧异回头。
四阿哥当仁不让,走在教训弟弟的第一线“小六,说什么呢怎么能问徐师傅收钱”
“看病收钱,天经地义。而且我这方子经过删改,比京中现卖的各种润肺膏方都管用。”
胤祚皱皱眉,从徐元梦手里抽回药方。
“给你方子我吃亏了,这样吧,下课后我让额尔敦配好给您送到府上。只收您三两银子。”
额尔敦连忙点头,“小事一桩。徐师傅,您准备好碎银,我这儿找不开。”
四阿哥怒斥“额尔敦,你跟着起什么哄呢”
“四阿哥,我额尔敦出力,六阿哥出方,收点跑腿费和成本费,也不算过分吧”
“你两你两你们两”四阿哥气得两眼冒金星,他是造了什么孽,把这两冤家凑到一起。
小六到底是有什么筹码、什么魔力,怎么让额尔敦一夕之间倒戈,陪他玩上这挣钱的游戏了
见四阿哥马上要起来发作,徐元梦立刻息事宁人。
“出,出应该的应该的”徐元梦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银裸子,交到胤祚桌上,“奴才提前付,提前付”
他捏着嗓子又干咳两声,“我这嗓子啊,多少年都没有清脆过了,感谢六阿哥赐药救我啊”
“既然是顽疾,那徐师傅得常喝啊。给您凑个六副,六六大顺,这回先拿一副走,剩下的每逢变天或柳絮纷飞前,我派人给您送去一副。”
胤祚随手写了张欠条。
“这生意第一次开张,买五送一,我还给您免运费。总共十五两,三成先付,七成后付,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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