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柳翠微和吴蔚躺在床上,柳翠微轻抚上吴蔚的腰身,疼惜地说道“你不是说你的伤全好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腰阴天下雨还会酸痛”
吴蔚笑了一声,急忙抓住柳翠微的柔荑“痒。”
柳翠微叹了一声,说道“明日找个医馆给你瞧瞧”
“哎呀,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隐隐作痛而已,平常又没事儿,就是有时候突然累到了,阴天下雨的时候才会感觉酸痛的,不要紧。回春堂老先生的医术很精湛,那个时候要不是你去回春堂替我求了药来,我的腰非落下病根儿不可。”
“外伤都好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会痛呢不行明日一早我陪你去抚州城内的医馆瞧瞧,要是抚州医馆也治不好你的症状,我们这一路走到哪里看到哪里,总会有大夫能把你治好。”
吴蔚笑着抬手刮了刮柳翠微的鼻子,说道“我又没得什么绝症,哪里就值得这么大的阵仗了我这个属于是内伤,慢慢养两年应该就好了,你别太紧张。”
柳翠微却一改往日对吴蔚百依百顺的态度,坚定地说道“不行,趁着还年轻一定要把你这症状治好了才行。你看看我娘,再看看张叔,他们都是年轻的时候不在意,觉得自己的身体底子好,结果上了年纪以后,什么病根儿都找上来了。别说咱家能治起,哪怕是咱家治不起,我也会想办法把你的腰给治好了。”
“好,我听你的。”
“今后但凡有那里不舒服,不许再瞒着我了我知道你是怕我知道以后担心,可你也不想想,你要是痊愈了那还好,若是小病拖成大病,难道我就不心疼了”
“是是是,我错了好三娘,别生气了,我再也不敢了。”
得到吴蔚的保证,柳翠微才平息了情绪。
十五日后,吴蔚写给东方瑞的信,小竹调查到的关于葫芦帮的情报以及小梅写给宜王的绢报,全部出现在了宜王的书房里。
这次寻找高宁雪,宜王一共派出了两批人马,一明一暗。
梅兰竹菊在明,还有一批始终跟随着吴蔚一行人的,真正的暗卫。
而连接明暗的那根线,自然就是小梅了。
暗卫,并没有那么神秘,也没有任何通天彻地的本事。
他们也是人,只是在经过了从幼年起的专业训练和层层选拔之后,在某些领域的能力远超过常人罢了。
这些暗卫听从小梅调遣,并及时将情报传送回宜王府,这就意味着这些暗卫不能离吴蔚她们太远。
想要做到这些又不被吴蔚她们发现,就必须要有一个内应。
宜王并没有打开吴蔚写给东方瑞的信和情报,只是单独将小梅的情报拿了出来,架上番邦进贡的西洋镜,蝇头小楷被放大到一清二楚。
起初,宜王的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可随着阅读的进行,宜王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小,看到最后,宜王脸上的笑容被严肃所替代。
宜王紧盯
着上面的一段话,食指不自觉地拨弄拇指上的翡翠阳绿扳指,良久,将绢报举起对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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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内,东方瑞书房的书房里还亮着灯,宜王来到门前,敲响了书房的门。
“笃笃笃。”
书房内传出椅子挪动的声音,东方瑞亲自来给宜王开了门。
“我可以进去吗”宜王笑着问道。
“这里是殿下的府邸,何必多此一问呢”东方瑞让出身位,朝宜王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宜王笑着进了东方瑞的书房,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
二人坐到各自的老位置上,宜王将封好的情报和书信推到东方瑞的面前,说道“喏,从吴蔚那传来的最新消息,累死了一匹马才送回来的,你可要赔偿我。”
东方瑞扫了宜王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没钱。”
“现在没钱不要紧,等有朝一日明镜司沉冤得雪,朝廷必然会对你做出补偿,到时候再连本带利还给我吧。”
东方瑞平静地说道“若明镜司能沉冤得雪,我不需要任何补偿,真正该得到补偿的,是那些无辜枉死的人。”
宜王叹了一声,说道“有家属的还好,对那些满门被诛的人而言,要补偿还有什么用呢。”
东方瑞抿着嘴没有回答,心里却是认同宜王的说法的,剩下的话说出来便是大逆不道,索性不讲了,哪怕面对的是宜王。
东方瑞拆开吴蔚的书信,目光快速扫过,似在寻找什么关键的字眼,那个时常会萦绕在她心中的字眼。
在信的中后部分,东方瑞才看到高宁雪的名字,东方瑞的心也随之狠狠地跳了一下。
遗憾的是,吴蔚并没有在抚州密宅找到高宁雪,倒是送来了看宅子的杨伯对东方瑞的问候。
东方瑞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宜王询问的声音响起。
东方瑞摇了摇头,答道“吴蔚带人先去了抚州,大概是觉得抚州离京城近一些,思路上是没错的,不过很可惜雪儿并不在那里。”
“意料之中,我那小侄女机灵的很,她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找到了,朝廷和萧家还有平燕王府那边就不用如此发愁了。虽然这件事在民间没有透出一点儿风声,朝廷也没有明着派人捉她,但她逃婚所有面对的后果,定是一早就想清楚了,不会和从前一样,大摇大摆的游山玩水的。”
“或许吧。”东方瑞淡淡说了一句。
从头阅读起吴蔚的书信来,宜王也不再出声,却见东方瑞蹙起了眉头。
东方瑞将吴蔚的书信递给宜王,自己则拆开了吴蔚送回来的情报,短短两页内容,却看得东方瑞眉头紧锁。
宜王“啧”了一声,不满地说道“你派她出去办正事儿,她倒好,管起闲事来了。”
对
此,
东方瑞却表达了不同的意见,
说道“吴蔚是明镜司的人。遇到了这般灭绝人性的事情,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也不该无动于衷,况且她这次分寸拿捏的很好,并没有耽误正事,还收集了葫芦帮的罪证,说起来还要感谢殿下的那四个暗卫。”
宜王勾了勾嘴角,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吴蔚给你的卷宗,你整理的如何了加上我们之前查到的,够不够”
东方瑞的目光并没有从卷宗上抽离,皱着眉头回道“还差一点儿导致四皇子突然发狂的原因,以及始作俑者。这条证据链恐怕要到扶桑去调查一番才行了,少了这个关键的证据,我们掌握的证据就无法形成闭环。”
东方瑞放下手中的卷宗,注视着宜王说道“就算查到了又如何呢殿下知道的,那两个人都不是你我能轻易撼动的存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东方瑞的语气中难掩落寞哀伤。
纵然心中早有准备,可随着真相的卷轴被自己一点点展开的时候,发现上面有个人是自己倾尽毕生之力也无法撼动的存在时,东方瑞也迷茫了。
她不知道自己如此执着下去的结果是什么,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胜算,可她又不甘心,不甘心看着明镜司的那些跟着自己多年的伙伴,背着骂名无辜枉死。
哪怕是搭上自己的命。
宜王的目光始终停在东方瑞的身上,可又好似透过东方瑞,看到了别的地方。
食指拨动拇指上的翡翠阳绿扳指,一言不发。
东方瑞将葫芦帮的犯罪证据递给宜王,说道“请殿下过目。”
宜王看着上面的情报,也忍不住皱起了眉,不屑地说道“区区一个镖局,真是好大的胆子。”
“殿下”
宜王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断了东方瑞的话,抢白道“啧,差点忘了告诉你了,京城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关于我那小侄女的,你想不想听啊”
宜王的脸上涌出了一抹贱兮兮的笑容,目光中带着几许调侃。
“殿下请讲。”
宜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收回目光,感慨道“探子来报,说萧家逼着陛下给了两家一个期限,若是一年内高宁雪不能与萧盛完婚,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萧盛可以另娶旁人。”
东方瑞的目光霎时冰冷,拳头不由得攥紧,盯着宜王问道“皇帝这是何意”
宜王撇了撇嘴,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萧家毕竟是太后的母家,出了老四的事儿,现在他们母子俩各有各的打算。萧盛是萧家那一代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又是嫡长孙,今后萧家的爵位,门楣都要靠这一脉扛着呢。高宁雪要是一直不回来,还打算让萧家嫡长一脉绝后”
“殿下可否增派人手,寻找雪儿的下落”
“朝廷也有意让各路藩王帮着寻找县主,可问题是我手下的这些人,没几个见过雪儿的,派出去也毫无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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