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二十九刀

    季霆轩看郭董,郭董也在看季大少,皆目瞪口呆。

    大家的心理价,最低也得40亿,他们都以为对方刚才会跟才没有出牌的。

    但竟然才36亿就被贺家拿走了

    省的4亿都够盖楼了呀

    两人同时举起了牌子,一起大叫“40亿,40亿”

    但已经来不及了,落槌员已经撂槌下台,站在侧面鼓掌了。

    许天玺率贺氏的会计,董事,所有人全跳了起来“耶”

    地产总署所有工作人员也集体起立鼓掌,礼花,香槟,后排的记者簇拥了上来。

    苏琳琅来推轮椅,但贺朴廷以手卡着,一脸为难“阿妹上去吧”

    该上台合照,开香槟庆祝,让媒体拍照了。

    而越是深入了解,苏琳琅就越发现贺家在港府所面临的困境,和在原书中,满门悲惨的宿命与必然,这也是贺氏该得的光荣时刻,她并不想抢人家的风头。

    但她还想推,贺朴廷拉许天玺,一脸痛苦“快,送我去厕所”

    他行动不便,无法随时上厕所,一整天了,膀胱要憋炸了。

    有记者敏锐捕捉到了异常,一路追拍贺大少去厕所的狼狈模样。

    明天的新闻有了贺家大少疑俱内,大陆长媳握全局,超低价夺下风水宝地

    德明医院,刘管家捧着电话进了重症室,先耳语几句,看到老爷子在点头,回头对着电话里说“海勒先生愿意入住,是我们贺氏的荣幸”

    挂了电话,他小声说“36亿拿下了”

    进了重症室后贺致寰反而精神了不少,这更是一剂强心针“省了4个亿”

    “外面正在播放,您要看吗,我申请过医生的”刘管家说。

    贺致寰扯身上的心电监护仪和氧气“马上去看录像”

    他原本备了16亿,还能以地贷出32亿,只要成本在50亿内就可控。

    但现在才需要36亿,贺朴廷炒股还有3亿净利润,那么金池就依然盈沛,明天股票还会大涨,贺氏,就依然是现金流独傲港府的上市公司。

    唉,要是儿子能醒来,能听到该多好。

    老爷子伸手“快,快扶我,也喊婉心一声,一起去”

    话说,许婉心此刻正在给沉睡中的丈夫读诗,听到录像二字,却吓一跳。

    那是六年前,一个二十出头,斯斯文文的画家,因为画作惊艳,她跟对方交流的比较多,后来在国外发现他的画作,也是不忍一个年轻人被误会,在发现疑似抄袭后没有惊动别人,单独去他画室看他绘画,结果喝了杯咖啡,就出事了。

    一觉醒来,她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后来她接过一封匿名信,信中说只要她遁入空门,就保她永不出事。

    她吃斋六年,足不出户,直到最近才知道是谁在害她,也才知对方的动机。

    她原来对孙琳达很淡,因为俩人的审美,知识层次都不同频,不大瞧得起她。

    后来被暗算了,也只认是自己太天真,没有防备心,咬牙吞了亏。

    但她怕照片,怕万一还有录像被翻出来。

    那她的孩子们将永远都无法再抬头挺胸的生活在港府。

    放下书,她看到刘管家推老爷子出去,也提心吊胆跟了出来。

    贺致寰看着录像,正笑的前仰后合,看到儿媳妇来,说“这就叫天地双合上上婚,朴廷琳琅联手,才36亿就拿下了半岛,它的开发成本会大大降低。”

    许婉心果然也被惊呆了“半岛风光得天独厚,竟然才36亿就拿下了。”

    “快看,咱们琳琅出来了。”老爷子笑着说。

    许婉心回头,电视上的儿媳妇站在众人中央,简直众星拱月。

    麦德容也在,她说“婉心,琳琅这身装扮绝了,电视都一个劲围着她拍。”

    最能令一个艺术家骄傲的就是她的艺术作品了,电视里的苏琳琅就是许婉心一手打造的艺术品,而且她天赋极高,超常发挥,比许婉心想象的还要耀眼。

    她的衣着当然不是关键,但在这场竞标中,也是不可或缺的筹码。

    许婉心由衷一笑“她是天生的衣架子,浑然天成的。”

    看着电视上被众人围簇的儿媳妇,她心中无比欢喜,但依然忧心忡忡,许天玺还没找到人,照片和录像随时可能被公之于众,给孩子们造成影响。

    当然,只要人找到,她会不惜一切阻止事态,让她的孩子们可以像现在一样,坦坦荡荡的经营事业,堂堂正正的赚钱,去享受他们能力得来的一切。

    “阿爸陪他们吃顿饭吧,我回家去给阿章再读卷楞严经,求一求,菩萨会被我感动,让他也醒来,咱们一家人,人就齐了。”许婉心笑着说。

    麦德容说“晚上要从福临门叫菜的,一起吃家饭吧”

    “不用了,我吃素,跟大家吃不到一起。”许婉心一笑,转身走了。

    贺氏公司当然也一片欢腾,这种喜事老总该要开庆功宴的。

    但因为贺朴廷必须回医院换药,就以红包代替了。

    回到医院,刘管家专门上福临门叫的菜,虽然是在医院,简单了点,人也不齐,但也是自枪击案以来,最叫所有人开心的一顿家宴了。

    更可喜的是,脑科和骨科医生共同会诊,周末贺朴廷就可以出院了。

    眼睛因为实在查不出毛病,医院建议他去瑞士检查,那边的仪器更先进。

    医院,不论环境再好,也没人愿意常呆的,能回家就又是一喜。

    贺朴廷不愿意呆的重症室,老爷子反而喜欢清静,氧气足,睡眠好嘛。

    饭吃到一半老爷子就撑不住了,交待关键的事情“省下的钱要往大陆投,要投在基础建设方面投,但也不能一次全给,要让他们把事情干起来,边干边给,不然,哪

    里都有蛀虫,别不小心事情没干,反而肥了蛀虫。”

    经商的,都是最精明的人。

    半岛省了4亿,而贺氏的经商战略,是整体进军内地。

    要做生意先搞基建,当然,前期必须是慈善型的,可也不能一下全给。

    因为任何地方的官场都有贪腐,做慈善也要讲策略。

    贺朴廷的手已经好了,不必人推,自己滚着轮椅,问他爷爷“会场摔跤的那个犹太佬是季老爷子亲自给您打电话送进来的”

    说来可笑,在会场摔跤的那个鹰勾鼻的名字叫海勒,是华尔街一家大银行的副董,在竞拍场把头撞坏了,颅内大出血,现在在楼下紧急手术,完了就会上楼。

    因为季老爷子亲自求情,贺致寰让了一间房给对方。

    他说“咱们赢了,一间房而已,让。”

    目送老太爷被推进重症室,他回头,追着梁月伶问“我阿妹呢”

    “她去跑步了,boss您回房,洗个澡睡吧。”梁月伶说完,去布置病房了。

    贺大少看自己的膝盖,一脸惆怅,他也就剩下洗洗睡了。

    话说,苏琳琅下楼跑个步,回来就看到医生护士推来个病人,大鼻子朝天。

    一问才知,发誓贼灵,在竞拍场上摔坏的那个鹰勾鼻竟然被送到这儿来了。

    因为贺氏只给房间,为了安保,不允许季家的护工来,他将由贺家的护工照料。

    许天玺还在,凑过来说“阿嫂,鹰勾鼻落咱们手里了,等晚上我悄悄拔了他的氧气,送他去见上帝算了”

    大概是誓发的太离谱,上帝听了都生气,抛弃了他忠实的信徒,鹰勾鼻。

    鹰勾鼻的氧气落到敌人手中了,想掐就掐。

    “一个重度昏迷的脑伤患者,你又何苦脏了你的手。”苏琳琅说着,却问许天玺“你在帮大太太找那个画家吧,有消息了吗”

    其实许婉心交待的是,要瞒着儿子儿媳,但许天玺有事会瞒表哥,却绝不会瞒阿嫂。摇头,他实言“我派了人,按人名字在找,但还没打听到。”

    那种人用的都是画名,用人名字当然找不到,得拿照片去比对的。

    苏琳琅就知道他找不到,她笑着说“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

    她刚要进门,就听到贺朴廷在喊“轻一点,疼”

    今天是陈强尼伏侍大少,看来,他把脆弱的大少爷给弄疼了

    苏琳琅进门,贺朴廷刚擦洗完,该躺着了,此刻正在床边。

    如此娇气的大少爷,要在军营里,苏琳琅只会给一顿臭骂,但这毕竟不是军营,他也确实精明,很会赚钱的,她遂说“强尼去休息,把他交给我就好。”

    陈强尼还想表现一下呢,故意鼓臂就要抱人“还是我来吧”

    但他才伸手要抱,贺朴廷瞪眼,声哑“出去”

    大少一看就是真生气了,陈强尼也就灰溜溜的走

    了。

    其实苏琳琅比保镖们更加粗鲁,不过贺朴廷也找到跟她相处的诀窍了,她扶,他就靠过去,粗呼吸,果然,阿妹的动作一下就温柔了“碰疼你了”

    “慢一点,再慢一点。”贺大少说着,肩膀依到妻子怀中“这样舒服多了。”

    她跑了一大圈,但身上没有汗息,反而一股甜兮兮的花香,虽然动作粗鲁,但她的胸膛是那么柔软,有够分散注意力,让他的膝痛感大副减轻。

    贺朴廷有点后悔,原来就不该犟嘴,而是让妻子照顾自己的。

    苏琳琅环抱一只超大病号,慢慢往床上挪着,目光扫到他的腰“你长褥疮了”

    天天不是坐就是躺着,当然会长褥疮。

    贺朴廷只想享受点温柔港湾,并不想给妻子看屁股,但她已经在撩浴泡了。

    都不及阻止,她已完全撩起,还好他一个猛子扑到了床上,不然都要走光了。

    褥疮先是整片皮肤变成细嫩嫩的粉色,然后就会开始渗血,溃烂。

    苏琳琅也曾受伤卧床,那种痛她尝试过,简直痛不欲生。

    贺朴廷埋头,咬牙说“我不疼的,阿妹快去休息吧。”

    他要无病呻吟苏琳琅可以抱臂笑话,看热闹,但褥疮不可小视。

    刚跑完步,她随便冲了个澡,她问梁月伶要了药,坐到床边就又撩开了浴袍。

    这男人骨架匀称,腿长腰细,臀天然翘挺,再有点肌肉就完美了。

    苏琳琅手才轻轻触上去,男人痛的肌肉剧烈抽搐。

    她轻轻按压,尽量轻柔的抹膏药,凑头过去问“要不要再轻一点”

    贺朴廷猛摇头“不用”他都要炸了。

    妻子穿的是跟他成套的浴袍,欺负他看不到,内里真空。

    贺朴廷的眼珠子忍不住就转过去了,而阿妹低头,正好迎上他的目光。

    要是知道他不盲装盲,以她的凶残,会不会一巴掌拍死他

    说点小阿妹爱听的,转移她的关注点吧。

    他说“本来秦场长明天就该到的,但听说我腿不好,说要上山打只狼给我做狼皮护膝,我让天玺发电报拒绝了,我怕他被狼吃掉。”

    贺家,不论车内还是室内,空调永远23度,是用不到护膝保暖的。

    而贺朴廷对农场的人,除了怜他们的贫穷,也对他们那种质朴的热情感到难过和不忍,就为他腿不适,秦场长竟然要去打只狼,他觉得不可思议。

    也觉得他们未免太淳朴。

    苏琳琅说“虽然秦场长瘸了,也只有把土枪,但他枪法超准,不会有事的。”

    “那四亿,我会让秦场长先带八千万的支票,直接送到儋县县委,督促他们专款专办,修一条四车道的高速路到入港海关,剩下的钱等不够了,让县委递计划来再拔款,到时候慈善基金就由你来专管,怎么样”贺朴廷又说。

    苏琳琅手顿了一下,明白了。

    省

    下来的那4个亿,会转到贺氏的慈善基金会,以后由她来专门管理。

    贺大少这个想法不错,不枉她劳心劳力,帮他抢地。

    小阿妹很开心嘛,就靠大少靠的很近,好香,好软,好温柔。

    当然了,贺朴廷能在大陆赚的远不止四亿,而畅通的道路是经商的关键。

    让秦场长带支票,则能提升他在全县的排面,所以他的算盘每一步都精打细算。

    但好歹人家捐款了,苏琳琅的手,就值四亿的轻柔“谢谢你,朴廷哥哥”

    被妻子按摩褥疮,痛并快乐着,还有点小小的羞耻感,说的就是挥金如土,千金博美人一笑后的贺朴廷了。

    他当然也得夸点口“等将来再有余钱,我们还可以多修几条路的。”

    意思是不止捐这一条,以后只要她能省出钱来,他还会捐的呗。

    那苏琳琅可就不客气了。

    大陆不止一个农场,她阿爸有些战友远在西北,东北,更穷,经常写信问她阿爸借钱,只借3块5块,但可能是孩子的营养费,也可能是老人的救命钱。

    而二块五块在港府,只能买一瓶沙士汽水。

    按摩着阔少的臀部,手感很不错,她问“要拆迁就必须给陆六爷十亿”

    这笔钱看起来挺诱人的,苏琳琅考虑,能否省下来一些。

    贺朴廷说“掌控红山半岛的社团不止陆六爷,还有一个叫廖喜明,他们是歃血为盟的异姓兄弟,共两家拆迁公司,垄断整个港府的拆迁,也可以谈,但我估计咱们至少要掏8亿,其中2亿分给原住民,他们净拿6亿。”

    所有的原住民拿2亿,社团却要拿走6亿

    苏琳琅可算明白,陆六爷一个混道的,怎么就开得起银刺了。

    如今的港府政府懒政,社团丛生,而一切的成本均摊下来,都在老百姓身上。

    说来也是唏嘘,港府虽富,富的可不是普通人,老百姓。

    而是那些不守法律,丧尽天良,弱肉强食的社团,道上大佬们。

    已经按摩完了,贺大少赶忙拉浴巾遮臀,调整姿势,总算不那么顶的慌了。

    但他才嘘口气,小阿妹旋即扑到他面前,眼神亮晶晶的,唇瓣饱满,向桃子一样,此时俯身,春光大露。她说“拆迁费用要是低一点,房价也会相应变低吧”

    贺朴廷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但得劝她“阿妹,社团轻易不能碰。”

    又坦言“当然,毕竟我们只管造房,有利润就出,回款来还要干别的。”

    开发商也想房价便宜点,卖出去再买地回来,或者置别的产业,良性循环。

    但房价被恶性推高,居民就只能去住猪笼寨,棺材房。

    这就是如今的港府,畸型的房产生态。

    苏琳琅搞了两手药油,脏兮兮的,天热,按摩又搞了一身汗,她这才要去舒舒服服去泡个澡,脱了浴袍,她边走边说“朴廷哥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她的意思是,她还真想动社团

    这个小阿妹,生着一张甜甜的脸,骨子里的强悍却让贺朴廷都惧怕。

    他也算精明人了,但她在他这儿,截止目前,还是一个难以解开的谜题。

    贺朴廷躺在床上,够啊够啊,脖子都要伸成长颈鹿了,终于看到了。

    小阿妹坐在临窗的大浴缸里,闭着眼睛舒着双臂,脖颈像天鹅,笑了两个甜甜的小梨涡。

    该不会她笑的那么甜,心里却在盘算着,要怎么收拾陆六爷吧

    转眼就是周末,贺朴廷终于刑满释放,能回家了。

    黄医师刚签了出院许可离开,刘管家走了进来,耳语一番,把电话给了贺朴廷,他接过电话,柔声说“霆轩,实在抱歉,我的飞机在检修,飞不了。”

    挂了电话,他又对刘管家说“搞几辆车去海底隧道,堵两个小时。”

    “好的。”刘管家说着,出门去了。

    是这样的,那位鹰勾鼻,华尔街的银行家病危,家属从伦敦请了脑科医生前来做手术,因为路太堵,季霆轩希望贺朴廷能派私人飞机去机场接人。

    但他以飞机在检修为由拒绝了。

    百富已经宣布破产,他后来投了5千万的西元释放利好消息,正式开涨。

    这也意味着一大笔的财富被带离了港府。

    贺朴廷一介布衣,阻止不了这种事,但他当然也不会救一个华尔街银行家的。

    港府的路很堵的,银行家正在缓慢咽气,而贺朴廷,要奔向他的新生了。

    话说,本来约好苏琳琅和他一起回家,今天秦场长就会到家,贺朴廷还想给妻子个惊喜的,但临到要走,她接个电话,就又单独离开了。

    得,贺朴廷只好留下贝勒车,自己带着保镖们,趁银刺先回家。

    当然是水仔约的苏琳琅,在绿化带见面。

    一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踪陆六爷,要给她跟踪来的情报。

    再是关于那个画家,他也有消息要跟她讲。

    水仔收集资料还挺有一套的,给苏琳琅的全是剪报“所有保真的消息我都划了线的,阿嫂您慢慢看,就能了解陆六爷了。”

    港府媒体发达,不论政客,富商,还是社团老大们,都有媒体写他们。

    他们交往的人,干了些什么事,昨晚在那个靓女的香闺,消息有真有假,水仔已经帮苏琳琅把真消息全勾出来了,她只需读剪报即可。

    说完,他又说“您要找的那个人,有人说在澳城见过,我立刻动身,去澳城。”

    苏琳琅说“找到人立刻给我电话,一两个小时内吧,我赶到”

    “澳城很远的,需要坐船,或者飞机,一两个小时怕赶不到。”水仔说。

    苏琳琅一笑“我已经考到船牌了,我可以自己开船过去。”

    水仔一愣,摸海胆头“阿嫂你好厉害”

    不愧是他亲自认

    准的大佬,阿嫂竟然连船都会开,她可太厉害了

    话说,上周刘波就报了名,驾照和船牌苏琳琅已经拿到了,只有小型飞机驾驶证,因为必须刷40个小时的练习记录,目前她还没拿到。

    不然,飞机她都能开,何况船。

    回家的路上,她接到贺朴廷的电话,说秦场长来了,正在家里等她。

    秦场长来当然是好事,但也有点麻烦,因为苏琳琅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她了。

    她不像原来那样木木呆呆,说话变流利了,会哭会笑了,别看说来简单,但于从小看她长大的秦场长来说,她要照现在的样子表现,肯定会吓到他的。

    不过到时候她只需少说话,沉默一点,就不会被秦场长看穿了。

    开车进院子,苏琳琅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好像家里有很多狗似的。

    她才下车,贺朴铸冲了过来“阿嫂,他们来了。”

    苏琳琅想起来了,她喊了顾凯旋,季霆峰和nda几个,准备今天再收拾一顿。

    “一人带了一条狗”她问。

    话说,十几岁的少年可不是小孩子了,他们迫于苏琳琅的淫威答应了会来,但没想挨揍,而富豪家惯于养狗,二个男孩商量了一下,就一人带了一条狗来。

    一是带狗保护主人,二也是示威。

    他们总觉得苏琳琅再凶再狠,凶不过二条大狗。

    贺朴铸有点忐忑“带了二条牧羊犬,要不今天就不打他们了,让他们走”

    苏琳琅问“我让你洗的照片呢,里面有不正常的吗”

    贺朴铸捧过一沓照片,说“都在这儿呢,您看”

    苏琳琅没收了几个小渣渣的胶卷,让贺朴铸把照片洗了,此时边走边翻,一帮半大小子嘛,除了拍拍自家的宠物,就是给自己凸肌肉,搞自拍。

    她整体翻了一下,并没有找到专门偷拍的,女性的色情照片,或者涉及性爱,枪支,暴恐类的照片。

    要找到那种,她就会直接提交到校董事会,勒令学校开除他们的。

    既没有,算他们幸运,躲过了这一劫。

    而要不是秦场长今天突然来了,苏琳琅没事找事,还得一人揍他们一顿。

    但因为老家伯伯来了,她心情好,也就打算放过他们了。

    “告诉他们,账以后再算,今天就先回去。”苏琳琅说。

    “好呐。”贺朴铸说着,回头一看,又喊了起来“阿嫂快躲,狗来啦”

    说时迟那时快,顾凯旋牵着一条大狗,已经冲过来了。

    一条大牧羊犬,比贺朴铸的狗更高更大更猛,绕着苏琳琅,呲牙咧嘴。

    他一过来,nda和季霆峰也牵着狗,一起来了。

    家里有保镖值勤的,当然不会让这些小臭崽子们太猖狂。

    不过苏琳琅示意他们不要上前,她的事情,向来是不需要保镖帮忙的。

    “阿嫂,我们来了。

    ”顾凯旋拽着狗,不自觉的摸还隐隐作痛的屁股。

    nda也拽着狗,却故意说“阿嫂,我家狗很猛的,我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要是不小心吓到你,rry,我提前跟你说对不起,可以吗”

    苏琳琅点头“古有狗仗人势,你们今天这是人仗狗势”

    他们此刻就在会客厅外面,会客厅是落地窗,秦场长就在里面,已经看到她了,推着拐一瘸一拐的出来了。

    季霆峰故意一松绳,看狗冲向苏琳琅,又拽“rry啊阿嫂”

    苏琳琅想了想,故意后退两步,也没说话,只蜷手靠墙,做了个怕的动作。

    小样儿的,不就是想看她怕吗。

    她就怕一个给他们看看

    几个男孩一下就兴奋了,拽着狗哈哈笑“不会吧阿嫂,你居然怕狗”

    但正笑着,就听身后一个粗沉的男人嗓门“同学们,你们怎么养狗的,为什么不好好驯驯它们,汪汪乱叫还乱咬,没看吓到我家孩子了”

    当然是秦场长,一瘸一拐而来,把苏琳琅护到身后,呵斥“把狗立刻牵走”

    他是个退伍军人,来港,为表郑重,穿的是自己最干净的老军装。

    但糙脸糙手,一双解放鞋,头发花白,木头削成的拐杖,在富家子们的眼里,就,很难评吧,大家像在看个原始人一样,上下打量着。

    终于,顾凯旋问“朴铸,这位是谁啊,哪来的”

    贺朴铸最近正处于对大陆热血澎湃期,还准备过段时间跟着阿嫂一起去大陆旅行的,一拍胸脯“大陆农场来的,我阿嫂的娘家人。”

    几个男孩对视“哇,原来是大陆来的”

    他们想起阿嫂的功夫,有点怕,但又不太怕,毕竟秦场长又瘸又老。

    几个男孩故意松手,二条大狗连蹦带跳,朝着秦场长汪汪叫。

    苏琳琅又往后躲了躲,再一声哼咦,好怕怕

    秦场长躁了,再说“没看到吓到孩子了吗,我命令你们,马上把狗牵走。”

    他回头打量,苏琳琅的衣服很漂亮,皮肤比原来更细了,手上还戴着表,脚上穿着精致的皮鞋,这一看,贺家就没亏待她。

    贺朴廷坐的轮椅,出不来,在会客厅里。

    秦场长又欣慰又开心,朝着贺朴廷使劲点头,表达感谢,但回头一看,他又怒了。

    仨男孩拽着狗,非但没走,依然围着苏琳琅,还在绕圈子。

    顾凯旋还故意唧歪“老伯伯,这狗太凶了,我们拉不走,怎么办”

    岂知他这句,恰好就惹到秦场长的爆脾气了。

    他是从战场上因伤退下来的,最恨的就是男孩子们太软弱。

    他说“想当年在援朝战场上,我们能把这群狗的爷爷打的屁滚尿流,你们这帮年轻人怎么回事,连几条狗崽子都降不住”

    狗爷爷,什么意思

    nda撇嘴,故意松绳又

    拽绳“老伯伯,你懂狗吗,见过这种名贵犬吗”

    秦场长指他的狗“牧羊犬,德国品种,但是从美利坚来的,对吧”

    几个男孩有点色变,因为他们的狗确实都是从美利坚进口来的,是拍买来的退役军犬。

    秦场长单脚立地,一边护闺女,一边拐指“想当年援朝,这种狗是美利坚的军犬,专闻着我们黄种人的味道咬,咬战士也就算了,连那些普通老百姓,老婆婆,小孩子都不放过,我们见一条杀一条”

    有两个听不懂,顾凯旋懂一点,专门给他们科普了一下援朝战争。

    季霆峰胆小,怕了,悄悄拉着狗往后躲。

    但nda不大信,故意挑衅“你是用什么杀狗的呀,难道用你的拐杖吗”

    见几个孩子盯着自己的瘸腿挑衅,秦场长的火腾的就窜起来了。

    他是客人,而这是富豪人家,真在这儿杀狗当然不行,他对苏琳琅说“闺女,去把大编织袋拿来,我把这几条狗吓跑算了。”

    吓跑

    这可是牧羊犬,什么东西能吓跑它们

    秦场长的行李就在会客厅,一只比她还高的大尼龙编织袋。

    苏琳琅还没进门,贺朴铸提前一步,已经把包扛出来了。

    为防扒手,袋子是缝起来的,秦场长边扯线边说“松手吧几位大少爷,一会儿这狗会跑的,到时候别伤到你们”

    男孩们才不信,牧羊犬虽然体格不大,但力量强,攻击性也强。

    就没它们怕的东西。

    一个个把狗绳挽牢,他们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先是nda的狗突然安静了,顾凯旋的也腾的安静了,而且都在呜咽,在后退。

    一只劣质的,红蓝塑料编织袋里会有什么,让牧羊犬能那么害怕

    几个男孩凑头去看,只见秦场长提出个灰黑色,毛绒绒的东西。

    在被掏出的一刹那,二条牧羊犬四散逃窜,仨男孩都不及撒手,直接被狗拽走。

    牧羊犬的力量非常强,而当它们爆发,就是拽着人跑了。

    贺家后院,绵软舒适的草坪上,二条狗拖着二个男孩往二个方向飞奔。

    只听咚的一声,nda碰上水管,疼的尖叫“he”

    顾凯旋大呼救命,因为狗眼看冲出围栏,而他还没能挣开绳子。

    “救命啊,救命”眼看他的头离围栏越来越近,他只觉得裆热,尿裤子里了。

    还好这儿有保镖,一把拽上绳子,他才没被撞破头。

    但他浑身的衣服全破了,还尿了一裤子,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

    季霆峰最惨,被狗拽进泳池,大口呛水,要不是保镖捞人,得溺死在贺家。

    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牧羊犬吓到不敢靠近的

    人仗狗势而来的仨男孩被吓到魂飞魄散。

    秦场长上下打量,苏琳琅不说话,倒也看

    不出异常。

    看她穿的这样好,居住条件也好,啥啥都好,还不用饿肚子,秦场长心里就高兴,而且他一来,贺朴廷就给了一张八千万的支票,说是让他带到政府去,修路用。

    八千万是个什么概念,秦场长心里根本没有,他特别激动,就像当年用土枪土炮却打赢了美利坚的先进兵器,打了胜仗时一样激动。

    张嘴,说不出话来,他先红了眼圈。

    老家伯伯见闺女,久别重逢嘛,要叙旧的。

    但半大孩子不怕死,胆子大,求知欲也强,几个男孩一瘸一拐,就又凑了过来。

    那是一匹灰绒绒的东西,像是某个动物的皮毛。

    季霆峰壮胆伸手去触了触,也终于懂得礼貌了,问“伯伯,请问这是什么”

    秦场长回头,认真解释狼,牧羊犬的天敌。”

    几个男孩头凑在一起仔细端详,贺朴铸又问“伯伯,哪来的狼呀,怎么死的”

    秦场长说“山里头,我打的。”

    他只是随口一说,但几个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同时沉默了。

    他们的牧羊犬曾经竟然专咬黄种人

    这个穿着破衣服,拄拐的老头,苏琳琅的亲人,他竟然会猎狼。

    而只需一张狼皮就能吓跑勇猛的牧羊犬

    终于,季霆峰悄悄问贺朴铸“能问问你阿嫂,也带我去农场吗,我想看猎狼”

    贺朴铸抱臂挺胸,挑眉“n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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