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阳】湿癸柳1

小说:饿骨轮回[无限] 作者:晒豆酱
    第142章

    他说完话,玻璃鱼缸里的小金鱼忽然跳出来一条,掉在地上直扑腾。钟言看着它红色的鳞片,一时半会儿忘记去捡,好像从前自己也见过这样的一条。

    他赤脚站在冰冷的河水里头,衣服上的好料子全部湿透,不断有红色的鲤鱼往外蹦,刚好有一尾跳到了他的身上。钟言一生气,直接将那条鲤鱼踢上了岸,失去了河水的鱼在岸边的草地里扑腾,红鱼绿草,格外好看。

    只不过有人走了过来,轻轻地托起那条鲤鱼,走到河心,将它平安地送回河中。

    重返家园的鲤鱼一甩尾就不见了,倒是让钟言一顿好气,噘着嘴巴嘟哝“多此一举,我的衣裳都被它扑腾湿了,我的鞋子都被河水冲走了。”

    “衣裳乃是身外之物,湿了可以再洗,坏了可以再买,唯独心头的那一点善念不能舍弃。”那人背对着他,仍旧只有一个宽大的背影,“昨晚给你的经书,你又没读完”

    “我不识字啊,读什么读。”钟言看着不断跃出的鲤鱼,随意地指了指,“再说,我怎么没有善念了,我能将这条河里的鱼儿全部杀死,一条不留,眼下它们不都好好的”

    “杀一河和杀一尾,本就没有区别。就算你没动手,但杀心一起,仍旧是犯了杀戒。”那人看向山峦顶端,上方是平整的云层,“它与你无冤无仇,只是撞在你的身上,你何必要它干涸而亡”

    “我”钟言说不上来,只是心里头有气,“那它凭何跳出来气我它跳出来就是成心的。你一走好几年,这会儿又凭何教训我”

    “它不是成心,是河里有龙要出来了,它们这些修行尚浅的小鱼儿只想沾沾灵气,万物生灵,皆是生命。”那人还是没有回头,“你鬼性太重,回去再把经书读完。”

    鬼性太重钟言一个恍神,面前已经站着飞练了,刚才那是什么谁教训自己呢什么鬼性就太重了,我本来就不是人,不当鬼,还能当什么

    “师祖,你在想谁啊”飞练耷拉着眉毛问,“是我么”

    “啊”钟言确实答不上来,他觉得刚才的幻象应该是自己看过的某些电影的重合。面前那条小鱼还在扑腾,他赶紧走过去捡起来,轻轻将它送回玻璃缸中,回身问道“余老板既然让我们去,我们肯定要走这一趟了,实际上您就算不提,我也会去调查龙迹,把怨鬼皮找出来。只是这是卖命的工作”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蒋天赐补充,“现在的鬼煞越来越危险,我不会带着我的人冒然送死。”

    余骨则说“我只能透露一个信息,龙不止一条,但要善于区分,千万别认错了。”

    “谢谢。”钟言点了点头,“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其余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钟言是什么意思,飞练就直接笑飞,肩膀一个劲儿地抖动。

    余骨自己也笑了“你别怪我说白话,说多了我要遭天谴。我们神算一族就是因为曾经泄露天机太多

    ,替人改命太多,导致族人几乎死绝。但助灵兽飞升是修千年功德,这事我得办妥了,咱们算一起修行。”

    “成吧,有什么消息您及时通知我们。”既然这边调查清楚了,钟言就要准备换场子了,今天就是拍卖会的时间,那个联系人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离开鼎成仙的时候,飞练特意到成排的衣架面前停了停,先用手指了一身藏蓝色的。

    小女鬼摇了摇头。

    于是飞练换了方向,指向一身大红色的。

    小女鬼又摇了摇头。

    “老板,你们的小孩儿寿衣就这几件啊没有新花样么”飞练回头问,用手比了下高低,“大概这么高的女孩儿穿。”

    余骨说“小孩儿的寿衣少,现在孩子如果走了家长都不给买寿衣,给孩子穿生前最喜欢的衣服,讲究没从前那么多了。”

    “那就这个吧。”飞练最后指了一件白色的,低头问,“这个行么”

    小女鬼爬到墙上左看右看,最后点了点头。飞练把长袖长裤的寿衣给她拿了下来,正发愁怎么让她穿,结果小女鬼抢过衣服,先把上衣给扔掉了,就剩下一条白色缎面儿的小裤子。飞练以为她只想穿裤子,结果她牙手并用,三下五除二将裤子给撕了。

    一小条一小条的白色料子在天上飞,下雪一般,好好的一整条裤子在她手里变小,从长裤变成了七分裤,从七分裤变成了三分,最后变成了一条小裤衩。

    她把小裤衩套在腿上,往上试了试,结果又因为尾巴卡住了,提不上去。

    飞练伸出触手,在布料后面撕了个洞,把她那条蛇尾给拽了出来。这回严丝合缝地穿上了,青紫皮肤的小女鬼十分满意,站在人群面前叉着腰。

    “鼓掌。”钟言说。

    一圈人在钟言的带领下纷纷鼓起掌来,呱唧呱唧响彻满屋。

    等掌声结束,钟言又转头对施小明说“你去选个好看的喜欢的牌位,算是我送你的。”

    “不用,我还有点私房钱。”施小明拿出自己的高三学生证件,尽管他擦了又擦,可照片和绳带上还是能看出血迹。照片上的他就是现在的模样,永远被定格在今年。

    “这不一样,你如果上了年龄,牌位也好,寿衣也好,哪怕是再好的大棺材,那都是要自己花钱做的,不能别人替你分担。可如果你年轻,这东西最好是别人经手,别人给你出钱。你这年龄就算放在从前也就是个成亲没一两年的,牌位不能自己掏银子。”

    “那我以后拿钱请你吃饭。”施小明这才同意,迅速跑到展柜的前面挑选,最后选了个木纹清晰的云杉料,也很便宜,加上雕刻名字的钱不会超过五百块。

    挑好之后就是雕刻,难得今天余骨在场,他亲自主刀。缠着白色胶布的双头刻刀在他手里龙飞凤舞,下笔有力,收笔婉约,问了名字和时辰,连拓字都不用就直接上手了。

    钟言一看他这么厉害,就想着再占点便宜“余老板既然这么顺手,再免费赠送我们孩子几朵小花儿呗”

    余骨白了他一眼,转手将牌位翻过来,在背后慢慢雕刻起莲花和萱草。

    “谢谢您嘞。”

    钟言笑眯眯。

    施小明看不懂这些,只觉得很费工夫又费钱。他拽了拽钟言的衣角“太麻烦了,随便刻上名字就行,能让我上贡吃饭就行。”

    “牌位最好还是郑重些,毕竟这是你的身份证,往后你要是真走了,投胎路上带着,过路过桥的时候没有小鬼敢拦你。”钟言摸了摸他的学生证,又摸了摸他胸口贴着的符纸。施小明低着头,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只是久久没有说话。

    半小时后,镂空雕花的牌位刻好了,施小明捧了捧自己的阴间身份证,郑重其事地将它放在书包里。钟言在鼎成仙门口和余骨告别,心事重重,结果一不小心没看路,直接崴了脚。就在他即将摔倒的刹那被飞练揽着腰拽了回来。

    “嘶”钟言的右脚疼得倒抽凉气,“唉,真是不能一心二用。”

    “没事吧”欧阳廿紧张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疼,我慢慢走就好。”钟言笑着回应,话音未落双脚离地,后腰往上一颠,再定神时已经被飞练打横抱起。

    蒋天赐和其他人别过头去,假装没看到他俩在玩一种很新的公主抱。钟言更是无地自容“你放我下来,不然我就要打你了。”

    “不放,师祖的脚崴了,我抱着,很合理。”飞练抱着他往前走,还很骄傲,生怕别人都看不到似的。钟言本就难为情,干脆用双手捂住眼睛,没想到手背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他从指缝往外看,就看到飞练的嘴里叼着一个信封。

    “给。”飞练说。

    “什么啊”钟言接了过来。

    上面有两个大大的字情书

    钟言吓得差点把信封扔了“你闹什么呢快把我放下去。”

    “我不放。”飞练只是笑,嘴上的笑容显然收着劲儿,但喜乐兴奋全在眼神里头,“师祖你快看。”

    “我不看这东西。”钟言噘嘴拒绝,拿着信封宛如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偏偏欧阳廿还在这时候羡慕地看了过来,他赶紧用信封挡住脸,任由飞练抱着他走。

    “我昨天就写好了,可是你一直没睡醒,没关系,我可以等。”飞练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真挚热烈,直接烧进了钟言的心窝,烧得比岩浆滚烫。他接不住他的话,只能将脸藏得更深,然后继续听他说这些没大没小的字眼。

    “师祖说自己不能一心二用,我也是。我心里想着你,就容不下别的人。”

    呵呵,这什么文包里的爱情发言谁给你的勇气用这种话来撩拨我看我灭掉你的勇气。钟言立马问“我不信,难道你心里连你娘亲都没了”

    “我娘亲又不是人。”飞练停了一下,“她是鬼。”

    真是的钟言感觉自己都快被他祸祸完了,手脚都不知道怎样放,恨不得在他臂膀里蜷缩成一团。猛然间,挡住面孔的信封碰到了额头上,钟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飞练

    低着头,

    dquordquo,

    “师祖好轻,回去让你多吃点儿。”

    盖什么章啊,这孩子都看了些什么文包钟言仍旧不敢看他,活到这么大的岁数现在被逼得节节败退,飞练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身处怀抱当中,钟言像在一艘漂浮的小船上摇摇晃晃,晃着晃着就把他的困意给晃出来了。在他彻底闭上眼睛之前,脑子里面还回荡着飞练的幼稚宣言。

    以后不管他再说什么,自己都要机智地怼回去。钟言的呼吸变缓,忽然想不通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能睡。

    等到他再睁开眼睛,屋里已经点上了沉香。一整个冬日他都没燃多少,现下春日里了,居然又点上了。这不该是春夏的香,太沉又太刚,被窗棂潲入的雨滴巧然一沾,味道混着青竹和泥土气息,好似被打薄了许多。

    他赶紧起身,床边已经没人了。“秦翎呢你们少爷人呢”

    元墨在旁边端温水盆,笑呵呵地指了指前头。钟言看过去,秦翎也像是刚起来没多久,头发没扎起来,披着一件干净整洁的中衣,正坐在书案边上看字帖。

    钟言从床上滑下去,在元墨的眉心一戳“他刚醒,你们就让他下地了”

    “拦不住啊。”元墨捂着脑门儿,他们也知道屋里地凉,可少爷那脾气除了少奶奶,谁能拿得下

    钟言也知道他们拦不住,秦翎和秦瑶是一样的性子,看着柔和,实则刚硬,且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秦翎想做的事别说是元墨、小翠,就算自己都没有真正的把握劝得住他。他只好悄悄地来到秦翎旁边,三脚猫似的抽走他手里拿的宣纸。

    “我看你是不累了,睡这么久,好不容易醒来了,都不知道在床边守着我”钟言看了看纸张,这都是自己练字的。为了打消冬日冗长的无聊枯燥,每一日他都记上了日子。

    “你看这些干嘛这都是过年时候写的了。”钟言嫌弃这些写得不好,“你倒是看我昨日写的啊。”

    秦翎却再没看纸,反而珍之重之地看着他。“我觉着写得甚好,比我昏睡前写得好多了,再这样练上一二年,必定和我写得差不多。”

    “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的笔迹”钟言一扭屁股,直接坐在他大腿上,“你都不问问我这些日子怎么过的”

    “我不必问,因为我都知道”秦翎微微打直了后背,闺房中的举动他很是喜欢。元墨一看,少奶奶都坐到少爷腿上了,这不是小孩儿能看的,立马扭头跑了出去。

    屋里就剩他俩,秦翎这才虚虚地环抱住钟言的腰身,从前他看不起“白日宣淫”,认为那都是可耻之徒不做正事,如今他可耻得非常欢喜。

    “我知道你这些日子过得不好,不然也不会无聊到拓字来写,因为你最不爱动笔拿纸,可见日子多么无趣。”秦翎轻声地诉说衷肠,百转千回都在他的心尖上,“元墨和小翠说,你连笑都少了,日日夜夜守在我床边,熬夜熬瘦了身子。”

    “哼。”钟

    言噘了噘嘴,

    ,

    再多说几句。

    “他们说,总想着逗你开怀,可你总是闷闷不乐。”秦翎握住了他的手,“你在纸张上记着日子,一定是日子难过。我看这几张是过年时候你写的,年前和年后的字迹都比这两日工整顺序,可是过年的时候伤心了”

    “没有。”钟言吸了吸鼻子,还想擦一擦鼻涕。

    “你撒谎。”秦翎摸了下他的面庞。

    钟言立马转过去,不给他看了。

    “我知道是为什么。”秦翎再紧一紧怀抱,“我听元墨和小翠说,那几日是我二弟的好日子,他娶亲了,娶的是柳家的四小姐”

    “嗯。”钟言回身也搂住了他,这病秧子真不会来事儿,左说右说了这么一通,都不知道哄哄自己。古板,太古板了,读书人简直教不会。

    “看来我们秦家和柳家是注定的亲家。”秦翎想了想,“只希望我二弟能收敛脾气,好好对待弟媳。”

    “干嘛你这么心疼你弟媳啊”钟言明知道自己不该吃这个醋,可是还是忍不住。

    “我不是那种心疼女子离开娘家嫁入婆家,本就是不容易的事。”秦翎再次拿起纸来,“其实我心疼的是你。外头大办喜事,我这个院子虽说离得远,可是也能听得见。你那几日的字写得不好,却写得最多”

    接下来的话秦翎不想说了,心里难过得颠三倒四,说话也不知道该从哪点心疼。那三日酒席热闹,所有的人都往前堂去,院子里张灯结彩,自己这个院子一定更加无人问津。小言把吹奏声听在耳里怎么能开心,一定会想起他们不成规矩的婚事,随意糊弄的轿子。

    他一定是坐在现在自己坐着的地方,靠拓字打发时光。

    钟言半晌都没回他,人醒了是高兴事,可是自己却想抹眼泪。他还是嘴硬着说“才不呢,外头办喜事关我什么事了,我派翠儿把礼送过去就行了。再有,我这肚子都装得大起来了,下人们都嚼舌根子,说秦家大少奶奶要生大少爷的遗腹子。”

    “这话可不攻自破,我已经醒来了,你肚子里的就不是遗腹子。”秦翎温柔地摸了一把他的假肚子,明知道那里头是假的。

    结果这个笑容给钟言伤得不轻,因为他看得出秦翎的笑意,秦翎可能是希望自己有后的。

    “等明日,我们去见父母,再一同给二弟祝贺。”秦翎捏了捏钟言肚子里的小枕头,“其实二弟的婚事也是被我耽误了,成婚晚了两年。等明后年,三弟的婚事也该想想了。小妹唉,我再想留她,也留不了两三年。”

    “你就知道操心别人的事。”钟言装模作样地掐了他一把。

    “诶呦,好疼啊。”秦翎也装模作样地喊了一下,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我是兄长,兄长自来就是这样,操心弟弟妹妹都是我分内之事,你不要恼我。我也操心咱们的事,操心着你的事。”

    原本钟言就不是真生气,他这样一说,自己就心软了,渐渐往他身上靠去“我知道,我也没怪你。”

    “你让我睡一冬,

    我听你的,

    但你也答应我了,要将我不知情的事说了。我的身子究竟怎么样了,背后究竟是谁要害我,还有”还有你不是女儿身,秦翎心里都明白,只担心他一个人支撑得辛苦,藏得心酸,“我是你夫君,你还是和我说了吧,不管如何,我都能撑得住。”

    钟言没料到他一睁眼就问这个,被问得猝不及防。

    “你慢慢说,我慢慢地听着。”秦翎怕他不知从哪件事情开始说起,便替他起了个头,“你就先说说,我为何要睡一冬呢感觉就像我刻意躲着什么东西,莫非是又有人要杀我这回又是什么鬼”

    “这这”钟言倒是想知道呢,因为他也被蒙在鼓里。隐游寺的清慧臭和尚没给理由,只有那么一个锦囊。正当他支支吾吾的时候,外头忽然狂风四起。

    钟言立马从秦翎的腿上起来,视线落在外头的竹子上。竹林离他们较远,但看得也算真切清晰,只见又有两根碗口粗的青竹逐渐变黑,连带着土壤里冒出来的新笋也跟着腐坏,从挺拔之势变得萎缩歪倒,逐渐失去了应有的生气。

    屋外的大公鸡竖起了鸡冠子,眼神灼灼发亮。

    小鲤鱼不安地甩着尾巴,泥鳅还是那么不通人性,在淤泥里乱钻。唯独两只乌龟临危不惧,慢悠悠地抬起了头。小龟的眼睛瞪得正圆,大龟的眼睛则紧紧闭合。

    “元墨翠儿,关窗”钟言顾不上和秦翎解释,没想到他刚刚苏醒就被阴兵找到了。可是这院里害怕阴兵的人又不止秦翎一个,他这样喊也是为了将两个小孩儿叫进来。

    元墨和小翠在外头煮茶烘衣,听了少奶奶的话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外头的风吹进屋里,刹那间吹灭了十几根蜡烛。

    他们着急去关窗,勉强将窗棂按住,然而意外就在他们关门的时候发生了,因着这股风太大,两个人竟然没按住。可是等到他们再想去按,钟言已经先一步迈了出来“回去”

    “可是”小翠还想再试一把。

    “守着你们少爷去”钟言背向他们,留下冷冷的一句话。院外冷风过境,一个冬天都没这样阴寒过,他的头发和衣裳再一次飘了起来,单薄的身子在秦翎眼里像断了线的风筝,吹着吹着就要散了。

    果然,是有什么不可捉摸的东西再找自己,自己躲得了一冬,躲不了一辈子。秦翎这一刻竟然想要出去,试试凡事都挡在小言前头的感觉。

    狂风中,钟言看向院内的西南,从袖口中取出他的琥珀金石。整块儿的纯金包裹在琥珀当中,色泽明亮又打磨光滑的表面刻着万字铭文。阴兵怕土且怕天,琥珀五行属土,纯金则为真正的通天之石,院里缺一角,西南方已经被自己用五行之术补上,做了土形阵法,连屋顶都被自己改成了土形宅,只为了保住秦翎一命。

    如今自己身上的法器不多了,琥珀金石万年也找不出第二块儿来。但钟言并没有犹豫太久,刚准备一掌击碎,忽然听到背后有轻微的“咚咚”声。

    什么声音钟言回头一瞧,只见那只今日刚刚从冬眠中苏醒的灵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出来,已经爬到了门槛的里侧。它的龟壳紧紧贴住木头,脑袋缩在龟壳里头,活像小和尚撞钟,正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厚厚的门槛。

    撞击声格外明显,老龟也没有打算省下力气。每次它撞击一回,外头的风声就像某种回应,呼地刮过一阵。

    等到七七四十九下之后,它终于停了下来,倒退一步,四足鼎立,长长地伸出了脑袋,睁开了那双如人般饱经风霜的眼睛。

    风再次吹进室内,老龟张开了嘴,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像与风声对抗。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言言面对清游噘嘴。

    言言面对秦翎噘嘴。

    言言面对飞练噘嘴。

    今天中午吃了一个bt辣的鸡翅,脑袋和舌头疼到现在,呜呜呜呜,为什么能辣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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