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隐隐发暗,清游和秦翎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都很无奈。
这是什么阵法等了一会儿秦翎忍不住问。
清游看了看四周,很是平静地回答“只是一个困住咱们的阵而已。”
“唉,为何总是这样”秦翎很想笑笑,但还是忍住了,“飞练到底是年龄小些,不稳重。”
“其实你年龄也不大啊。”清游不知不觉地看向他,“若说年长,咱们二人中也就是我长了一些。”
这话秦翎就不爱听了,可事实确实如此。清游无论是岁数上还是相处时间上都占了上风,而且他身子强健,能够带着小言去广阔天地游山玩水,而自己连院门都不能随意出入想了又想,秦翎不由自主地坐正了些。
清游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虽然你年长些,但是我与小言是正经夫妻,我们有聘礼和婚约,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妻。”秦翎微笑着说。
清游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但是显然想不出接下来的话。给言儿一纸婚书是自己不敢想又不敢为的事,没想到这个未能完成的心愿被秦翎完成了。
“咳咳,这倒是啊。”清游点了点头,转而又问,“但你与言儿夫妻对拜了么”
秦翎的坐姿顿时没有那么自如了,好似如坐针毡。
清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两个人安静下来,一模一样的人看着对方像看一面镜子又像看着自己不曾体验过的人生,两个人好似都知道对方想着什么,但是都没有开口主动去提。他们共处于飞练的阵法当中,看不到外头发生了什么,同样,也听不到外头的声音。可是对飞练内心的感受他们心领神会,大概都能猜出阴生子要干些什么。
“那这个阵法你有法子破解么”秦翎又问。
清游环视四周,说道“不用破解,到了时候它自己就会破掉了,不是什么高深的术。”
阵法外头,钟言还在吹头发。现代科技实在太好了,洗个澡、洗个头再也不像从前那么费事,可以最大程度地解放双手,但是吹头发仍旧是他的苦恼大事之一。他也不是没想过剪去一头长发,换一换短发,可每回走到理发店门口都会被tony吓走。
“师祖我来帮你吧。”飞练这时走了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吹风机。
“辛苦了。”钟言迫不及待地将吹风机塞给他,不想再多拿一秒。眼前就是穿衣镜,他原本并没有注意,可是稍稍一瞥就看出了不一样。
“咦,怎么就你一个”钟言转过头去。飞练的眼睛里只有一个颜色了,金瞳和黑瞳不知所踪,那两个老公跑哪儿去了
飞练挑起他一缕发丝,不满地嘟哝“难道只有我一个人陪着不好么有我还不够么”
“没有说不好,只是问问,毕竟你们仨就是一个人。”真不知道你们争什么争,钟言没把后半句话说完,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你
笑什么”飞练从这个笑容里看到了很多情绪,“师祖是不是觉着我年纪最小,所以最不稳重。”
“没有。”钟言看着不稳重的飞练回答。
“骗鬼呢,你明明就是这样想的。”飞练才不会上当呢,“我昨天看了一本小说,里面说越漂亮的人就越会骗人,果然是这样。”
钟言强忍住笑容“我没有骗你。”
飞练已经没有那么轻易上当了,嘴上说个不停,手上的活儿也没停,生怕头发吹不干让师祖感冒。“不管你骗不骗我,你就是偏心别人了。”
“我哪有”钟言这回完全转了过去,关掉了他手中的吹风机,认真地看着他漂亮的双眸,“师祖多疼爱你啊。”
“才没有,昨天吃晚饭时你给秦翎夹了两次丸子,只给我夹了一次。”飞练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钟言一愣,马上举出反例“那我一次都没有给清游夹菜啊,再说秦翎他身子虚弱,有时候夹菜太频繁就累了。”
“是,你是没有给清游夹菜,但是你给他倒酒了。”飞练推翻了他的反例,并且举出了他的罪证。
钟言顿时哑口无言,只好更加温柔地看向他“那是因为清游当和尚的时候没有喝过酒,所以我想让他尝尝。我哪有偏心他们,明明是一碗水端平,你夜里睡得不好我抱着哄你,你早饭不喜欢吃鸡蛋我就特意不做,哪样事没放在心上”
“哼。”飞练哼了一声,但眉眼中的那股计较神色消散不少,目光如明亮星辰紧盯钟言不放,只不过这颗星星是血红色。
手指绕着钟言的头发,飞练眼中爱意更胜,独占的欲念也焚烧起来,似乎将他的目光烧得更为炽烈。慢慢地,那只手绕到了钟言的颈后,用很缠绵的手法摸着他,像是给一只小猫咪顺毛。
钟言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你趁着他们不在想干什么”
飞练摇摇头,没说话,后腰探出触手贪婪地将钟言裹紧了。
“师祖我想叫你的名字。”他可怜兮兮地说,眼睛里没有了别的颜色,猩红成为了他特有的符号。富有年代感的卧室成为了他们的私密空间,钟言看着越来越多的触手,有点担心自己一会儿能不能吃得消。
“他们两个,一个叫你言儿,一个叫你小言,只有我,什么都没有。”飞练继续装着可怜,因为他知道师祖就吃这一套,但是手上和触手的动作却不可怜,莽莽撞撞要将人占为己有。
钟言像被人捆了起来,两脚微微离地,只有脚尖能勉强沾地“傻瓜,你不是叫我师祖吗”
“这个不好,我要更亲密的叫法。”飞练想了想,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我叫你老婆怎么样”
“胡闹”钟言刚开口就失去了拒绝的权力,飞练已经将他拉到了身前,像小狗一样含住了他的下嘴唇。温柔的舌头在唇上滑动着,钟言就闭上眼睛,手臂勾上了飞练的脖子,用轻拍的方式爱抚他结实的肩膀。亲密之时一条触手无声无息地爬了上来,像模仿着钟言的搂
抱,将他的脖子和腰绕了个遍。
因为带有吸盘,触手带来的触感异常强烈,钟言顿时浑身发麻,好似听到了来自深渊的声音,那是恶鬼的言语,飞练一字不说,他便全部都懂。他也无法抗拒,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敞开了自己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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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殊途,但亦可欢好,钟言也顺从了自己的欲念,一刹那双眼猩红。
他们都是鬼,他们百无禁忌。
第二天一早,钟言已经完全起不来了,一直躺到中午才能动弹。他不动弹,他那二世二体的老公们也不愿意动,四个人齐齐躺在超大号的床上补觉。
屋里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子,无论是地上的衣物还是可疑湿渍都无声诉说着昨晚那荒唐又迷乱的一夜,放纵过后的钟言就像是一个被榨出了全部汁水的甜果,透明的果汁不断往外渗着。飞练躺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从昨晚孟浪的臭小子又一次变回听话顺从的乖小狗,不断用额头蹭着他的胸口和肩膀。
钟言好想提起腿来踹他一脚,然而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全身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手腕和脚腕都有红色的可疑痕迹。他干脆又睡了过去,等到中午过后才感觉到周围的人起来了,他们都轻声轻脚,仿佛不再是昨晚胡乱一夜的人。
“言儿他还不起来,可见是夜里累着了。这样睡下去不行,一定要喝点东西,我得想想法子。”这是清游的声音。
而秦翎的言语中充满着担忧和后悔的调调“我就说那样不可唉,昨夜到底是咱们做得过火,这才累着了小言,不如咱们每人想想法子让他开心吧,做错了事总要哄人的。”
呵呵,你现在知道哄人了你个病秧子一点便宜都没少占,明天开始你每天早起去跑10公里吧,我再也不心疼你虚弱无力了。钟言一边躺着一边胡思乱想。
二个人嘀嘀咕咕的,到后来就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了,钟言继续沉睡,不一会儿感觉自己被人搂了起来,一杯温热的液体送到了嘴边。
“师祖,喝吧,喝完了就有些力气了。”飞练将太岁肉榨成了血水,满脸担忧。钟言强撑着睁开双眼,看着面前这二张复制粘贴一样的面庞,气不打一处来“我要离婚。”
“小言你别说傻话了,你我的休书早已消失,我反正是不会再写那种东西。”秦翎连忙坐到一旁,揉起他细细的脚踝来,“你我永不和离。”
“那我要分居”钟言撑起身子,先拿起玻璃杯咕咚咕咚,等喝完后嗓子好受许多再继续说,“从今天开始我要和我师兄一起住,你们二个自己想办法吧”
“这恐怕不好吧。”清游拿来一把玉梳,轻之又轻地打理起言儿凌乱的发丝来,“陈兄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不便打扰。”
“你当初一走了之,把我扔给师兄的时候不觉着打扰,现在知道打扰他了”钟言越看他们越来气,一个个不让自己省心,光是守寡就守了两次。这寡妇谁爱当谁当,哼,钟言一气之下下床起身,快速地穿好衣衫,抱着枕头就出了门,在走廊里一边走一边叫着师兄的名字。
“陈竹白,以后我跟你住了”钟言赤着的双脚快速交替迈步,一路小跑,身后是他那二个一模一样的老公。
“师兄,开门呐,我要和你住。”到了陈竹白的门前,钟言开始咣咣地拍门,都这个时间了师兄不可能没睡醒,说不定还在给自己做好吃的呢。果然啊,男人都是狗,全世界对自己好的只有师兄,爱情没有师兄情牢靠,以后我饿鬼道祖师爷就要断情灭欲我疯狂搞事业,不光是崇光市,别的市出现s级鬼煞也都归我管,我要当万鬼之王
正在钟言想象自己的事业版图时,眼前的门忽然一下子开了。只见陈竹白站在里面,头上顶着两根漂亮的鬼角,上头还拴着一个缎带蝴蝶结。
“师兄”钟言差点没叫出声来,“这是何物”
“哦,这个啊。”陈竹白摸了摸头顶,“小逸说,这是一种鬼角的装饰,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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