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空白了下,也顾不上终端了,只是回头看他,“什么时候的录像”
斐瑞贴住了我的背,贴得越来越紧,横在腰间的手几乎要攥得我呼吸不过来。我还在努力回头,费力地想要看他,却只能看见他亲昵地贴着我的脸,用力将我往后带。
他低声道“你只关心这个吗”
那不然呢
我差点脱口而出,但很幸运的是我还是忍住了。我只是努力让我的眼睛中浮现出较有层次感的震惊、痛苦、挣扎来,不过这一次,这也的确是我内心的情绪。
啊他妈的我不理解,他都那样了,怎么还有心力呢
这鬼地方的科技到底是怎么样
我只能僵硬着身子任由斐瑞拖着我往后走,他几乎要变成章鱼一样贴在我身上,肌肤的温度透过衣料都能浸染到我身上。
许久,他才终于松开手,将我带到了带到了一间房间里。
斐瑞笑起来,脸上的红几乎要蔓延到眼尾,眼睛里是湿润的雾。他牵住我的手,把门当开,又道“你不想看看吗”
“你总说你对艾什礼有责任,你不能对他如此,你说你不爱我,但是”
他话音陡然放轻了。
门被推开,我也被他囫囵甩进室内。
浓稠的黑暗瞬间吞没了我与他,唯有一片巨大的投影上在角落透出些荧荧的蓝光来。门再次被合上,他抱住我,我听见遥控的时候响起。
那投影中的画面骤然浮现。
录像十分模糊,看起来倒像从最开始就没打算让人看清楚似的,画质都是最低的。
那个机位似乎被衣物所遮挡,十分隐蔽,连所探照的视角都很狭小。
我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从周围的陈设来看,这分明就是洗手间。
录像很短,几乎就几分钟的时间,只录到了我的上半身。
那个我十分熟悉又不大熟悉的人坐在沙发上,背部靠着,眼睛半眯。屏幕最底部的位置,隐约可以我的手放在某个金发脑袋上。
好恶心。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我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傻逼
色字头上一把刀,戒色吧你
我崩溃了。
草了,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录的,还是说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心好了要找到机会
完了完了完了着了道啊
陈之微,为什么,你就没想过这一招迟早会用到你的头上呢
我在心中痛斥自己,但是很快我又听见心中的声音在为自己辩解。
那个声音十分轻,她说这种手段一般都是用来威胁有钱人的,谁知道有天也会用来威胁你啊
我话音颤抖,“斐瑞,你不该如此的”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斐瑞从身后圈住我,低声道“即便不是艾什礼,你不是一样可以吗你不也一样
可以获得很多吗为什么,
就不能选择我呢”
他又笑起来来,
身体也因这笑声颤动起来,茶花的响起萦绕在周遭,活泼极了。
我说不出话来,心中却迅速琢磨起来,怎么样能保住这段录像不被放出去。可是任我怎么想,我也想不到该怎么让他删除。
斐瑞不会删的,他有脑子,他知道这个可以拿捏住我。
果然,斐瑞的声音响起了,仍然带着很轻的笑意,“其实我也不舍得给别人看的,所以我只录了这几分钟,但是以后,不可以拒绝我。”
我愣住。
啊这,就这啊。
我心中的喜悦小小抬头,毕竟老是打太极,半推半就也挺累的。
不不不,都说了要戒色了
现在是一回事,以后是一回事啊
我思索着,却仍然咬着唇,近乎屈辱又痛苦地看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再选别人了。”斐瑞很轻地吻住了我的下巴,又顺着下巴一路吻到脸颊,说话的热气伴随着茶花香一路萦绕住我,“我要你什么时候陪我,你就要陪我。陈之微,我恨透了你的责任感与道德,明明你是爱我的,但你从来不敢正视。既然你不愿意正视,那你就陪我一起看着这个录像去痛苦吧,痛苦为什么你有艾什礼了,却还是接受了我的求爱,还从中获得了快乐。”
对不起,你饶了我吧。
我只是单纯,爽了就会快乐,仅此而已啊
我有点崩溃,崩溃于我几乎能猜到斐瑞想和我玩哪套把戏,不过就是在我和艾什礼见面的时候把我叫出来这样。但崩溃之中我又有些庆幸,庆幸于他现在满心满脑地想着针对艾什礼,甚至为了不惜将自己的金发录进去。
没错,诚然对我是个威胁,也诚然他有本事从中逃脱。
但是那又怎么样,反正录像里我看着也没有那么快乐啦我半眯着眼睛,还是显得较为痛苦的
我在心里劝慰自己,但是却仍然感觉嘴里尽是苦涩。
再、再也不乱色了。
呜呜。
这下真的,我被捏住了双重把柄。
我长久地沉默着,只是绷着背,假装自己愤怒到极点,死死地看着斐瑞。
斐瑞的呼吸急促起来,薄唇的笑意越来越肆意,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大。他对于我这样的注视感到了兴奋,以至于他拥着我的力道越来越大。
“你现在还能想到别人吗”
他问。
我又沉默许久,道“就这样吧。”
斐瑞愕然地看着我。
我道“怎么样都好,就这样吧,我已经太累了。斐瑞,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犹豫、挣扎、痛苦,无法背弃诺言,无法伤害他人,最终将所有人都伤害了。我什么也做不到,对你也好,对艾什礼也好。所以就这样吧。”
我不太懂谈判,但我看过别人讲价。
我又道“发给艾什礼吧
,让他生气也好,解除这段婚约也好,只要你能开心就好。全部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受这个代价。”
dquoheihei”
他的手攥住了我的肩膀。
我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下去,站起身往外走,“斐瑞,我已经很累了,当初你真的应该杀了我。我以为我可以将你牵引回那段正确的路上,不再继续那些错误,我也以为我可以挽回和艾什礼的婚约,不让他伤心。但是没有办法了,之前在会场上时,我就已经思考了很久,这就是我的答案。”
“陈之微”
他喊道。
我回头看见,却看见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蓝色的眼睛里积蓄着泪水,“你宁愿如此,都不愿意接受你爱我的事实吗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他有些呼吸不过来,荧幕的蓝光照耀在他的金发之上,映照出奇异的光泽。
斐瑞的表情逐渐恢复了平静,眼睛里只有全然的空茫,眼泪从眼里滚落,又落到了肩胛之上。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几乎无法忍受住一般。
不错,知道你拿捏不住我这件事,就可以了。
我算了下时间,再次长叹一口气,攥着拳头,硬生生也挤出了点泪水。
斐瑞望着我,许久,濡湿的薄唇才张合了下道“我好疼。”
他稍微抬高了头,脖颈上的血痕十分明显。
我也很上道,立刻咬牙浮现出挣扎状,然后转过身,故作迟疑地朝他走过去。刚走几步,斐瑞却已经抓住我的手腕拥住了我,抓着我的手急迫地去抚摸他的伤口。
但没多时,他便近乎强硬地将我推到了沙发上,湿热的吻从眼睛开始吻。
“我不是要挟你,可是,我只是很难过。”斐瑞执着地纠缠着那个话题,“如果你和艾什礼没有婚约,你会选择我吗如果当时救你的是我,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拒绝我了为什么你现在不能标记我呢”
“标记我吧。”
“标记我好不好”
“我愿意被你标记,我想被你标记,让所有人都知道好不好”
斐瑞几乎要失去了理智,他全然忘了我现在是个oga,似乎又陷入了某种幻想之中。在这个幻想之中,他疼得面色苍白,疼得咬住了舌尖,疼得无法说出话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
世界称颂爱,世界诋毁爱。因为现在只有爱,像是谁都可以触碰到,谁都可以评论的东西。毕竟像权力金钱地位出身职业才能,这些与生俱来的东西谁也无法置喙。
斐瑞的热气打在脖颈,我抓住他的金发,想要将他推开。
但下一秒,斐瑞却一转过头,用脸贴住了我的手。他望着我,湿漉漉的金发贴在绯红的脸颊上,眼睛里有着某种专注,但却伸出一节舌尖舔了下我的手腕。
我立刻推开他
,强忍主易感期的躁动,道“对不起,斐瑞,让我回去冷静下吧。我已经太累了”
我站起身往外走,一面拿着终端回消息。
该给他的希望也给了,他应该会老实一点。果然,这次我离开,他没有再留我,我甚至听见他的笑声。
烦死了,现在是绝对不能见江森的,无论如何必须打发走。
我正琢磨着措辞,却收到了一条季时川的消息。
季时川我等你好久了,下来了吗
什么东西,我一点开才发觉,他几乎跟江森前后脚发了几条信息过来,只是我没有查看。
我翻了翻前面的话。
季时川江森要去见你了,我可以帮你拖延过今天。
季时川前提是,今天你得陪我。
季时川搞定了,他现在又要去开会了。
季时川我到了,就在你们学校门口。
我看得有些烦,只得迅速下楼往学校门口走,却又见他发来了一条信息。
季时川你怎么还不理我,你是不是在跟别人玩,你就不怕易感期突然来
这一刻,我感觉我的烦躁达到了顶峰,但我并不确定是易感期的影响还是我现在心情的影响。
我深呼一口气,加快脚步往大学门口走,刚走到门口,便看见季时川朝着我招手。他笑得倒是开心,开口便是“你倒是理理我啊。”
我想了想,道“我不是忙吗”
“忙什么”季时川笑了声,“忙着和斐瑞在一起吗”
他指了指鼻子,“我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
我偏开视线,道“对,所以”
“所以你易感期又来了是吧”季时川挑眉,眼睛里含了些揶揄,“不是,你就是把我当玩具,你也得考虑我要充电的吧”
妈的怎么是个人都想拿捏我是吧
我一想到今天一整天我被拿捏一天了,我难以呼吸,易感期的情绪强烈地攻击着我的神经。烦躁已经顶到了喉咙,热意几乎要袭击我的大脑。
我也笑起来了,“不是,你是想威胁我吗但是我这种小老鼠,也没什么你想要的吧”
季时川压低身体,阴影几乎要覆盖在我身上,眼神很沉,却仍然在笑,“这样吧,你答应我,你”
他话音顿住。
因为我直接抓住了他的头发,逼迫着他将腰压得更弯,他并不在意,笑意倒是越来越大。我伸出手,很轻地拍了几拍他的脸,我听着响声,笑着看他“你差不多得了,再来就烦了。”
季时川的瞳孔骤缩,笑意渐渐消失了,定定地看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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