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城,尤其是一城中心城区的元老院高塔述职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即便是本身地位不低的官僚政客,也都渴望着进入那高耸漂亮的塔中表现自己的雄韬伟略,以此获得元老院家族勋贵们的青睐。甚至不需要正式进入他们的队伍之中,哪怕沾上边,仕途都会顺利不少。
年终述职每年一次,而元老院的席位轮换则四年一次,任何家族不得连续两次以上登上第一席。今年,正是斯图尔特家族登上第一席的第四年,也是马基尼担任督政官的第四年。
年终述职的名单交到马基尼的手上时,这名正值壮年期的aha眼神却显出了些疲惫,按理说,她不该操劳这么细致的事。年终述职会选一批担任较为重要的职位,刚上任不久的城区政客来见面,若是表现得好,极有可能调到更内环城区的机会。可惜的是,能进入述职名单中的,多半早已被元老院的家族,元老院下设上议会的家族预定了。
她前几年从没碰过这份名单,只让内政官审阅,风光无限的斯图尔特家族何须从这份名单上挑幕僚呢抢着想要沾光的能人不知凡几,还都是高校在读,荣誉无数的干净年轻人,不用担心是否与其他派系有所牵连。
但现在,马基尼只是翻看着名单数据,看着一个个议长、财务官、部长甚至是组长的名字,从他们的履历中寻找些能挽回她颓势的人。
内政部的人在她看名单时也没有闲着,汇报着今天的行程,“第八席江家江森在刚刚邮件回复,称这几日忙于抓捕流窜的反叛军残党,暂时无法前来与会。”
马基尼攥住了手中的终端,愤怒犹如水泽,一丝丝填满她脸上的细微褶皱。她沉默了几秒,才吼道“忙忙忙,根本就是想袖手旁观反叛军早八百年就剿干净了,现在网上还有人提”
反叛军可以说已完全触怒到了马基尼的死穴,此前,多个城区爆发的反叛军失态引发了一系列舆论问题,民意沸反盈天。即便如今多家媒体与社交公司被施压将消息尽数屏蔽,但她的民意依然收到了诸多影响。
好在今年的确不是个好时候,安德森家族与江家也舆论频出,她如今的对手便只剩第一席郁家与第四席唐德。郁家前不久则真真正正地表了忠心,甚至提出进行联姻来保住她的轮换成功,最难缠的便只剩一个唐德。
在马基尼脑中想着这事时,内政部部长无意中却火上浇了一把油,“今早,斯图尔特名下的政情探员带来新消息,摩甘比家族核心成员抵达三城几日了,期间任职三城军议会区组长的拉图唐德试图拜访遭拒。”
“他们还没完了是吧”
马基尼话音抬高了些,呼吸急促,手有些发抖,“现在和摩甘那边的人联系,说我们这边对他们那个调节器很感兴趣,让他们尽快安排一轮会议。”
她越着急是,身上的汗水沁出越多。
内政部部长连忙上前拍了下她的背,内部设施像是感应到了这一切,顷刻间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些。
“马基尼女士,”他顿了下,才又道“但目前智囊团普遍认为太冒险了,一旦合作,之后就要不断给摩甘比家族让渡权”
我知道,我知道马基尼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可轮换的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只有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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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长叹后,轻飘飘的话音响起,“没有人会知道的,召开家族会议吧。”
内政官点头,在离开那富丽堂皇的督政宫后,联系了斯图尔特的家族智囊团。
无数辆车飞驰在中心城区的主干道上,阴翳的天空上是暗沉的白。
当车子停留在路边时,马路旁边,许许多多举着游行牌子的青年路过。他们或是叫喊着废除伦理法,推进新世界,或是喊着罢免某个出言不逊的政客,亦或者是请求民众签某些事项的请愿书。更有甚者,不知是谁黑掉了马路上的指示装置,原本的箭头与信号灯乱成一团,只剩一行又一行的抗议。
我很有几分新鲜地望车窗外看着,“这是游行吗三城的人也会游行吗”
“快轮换了,各大组织都倾巢而出了,都想争取更多利益。不过平时也不少。”钟雨正在工作,头也没抬,“你在三城待了这么久难道没见过吗”
“啊,我是待了很久了,但很少出门。”我想了想,把后半句“因为大多时候都周旋在不同的人身边,而且大多时候都是生死局。”咽了下去。
但这个念头仍然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打击,我突然有些伤感怀秋,感慨自己如一个地上的垃圾罐,不知道会被谁踹,也不知道会被踹到哪里。
“摩甘比那边又发来信息了。”钟雨抬起头,看向后视镜,“他们发来了具体的地点,向我询问你抵达的时间,所以我这边直接拒绝掉”
我摆摆手,“拒绝吧,你就说,本秘书长事务繁忙,有事请提前三天预约,把架子给我摆上去。”
笑死,我都当官了,这不耍大牌
信号灯复原,车子缓缓行驶过路口,又转弯,远处的圣纪佛教会隐匿在晨雾当中,巨大的圣纪佛造像也一如既往地像一次元游戏的cg一样元素过多。
天渐渐地有些冷了,天气总是灰蒙蒙的,犹如肮脏的雾在吞噬这座繁华又漂亮的城市。
我想了想,道“我听说这里不是可以调节城邦的气候吗这么难看的天色怎么不调节一下啊。”
钟雨道“最近有个环境保护委员会在游行,认为调节气候违反生物规律,每年都会有无数动物死于气候变化,三城执政官则出台了自治法案,限制了调节气候的次数与时间。”
我顿了下,道“背后是谁啊别告诉我是自发的,妈的我们十一城每年过冬可都有人冻死。”
钟雨道“卡尔璐,他们最近推出了面向平民的廉价越冬主题酒店。”
我“”
笑死,我居然一点也不惊讶。
不过说到斐瑞,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
我思考几秒,恍然大悟,拿出了终端,查看了
斐瑞的信息框。他这几天又发了不少信息,但我只是一路往上翻,翻到了他更新的相册。
在点开前,我没忍住四处张望下了,又立刻意识到,我现在是个不能被轻易冒犯的大人物了于是我直起腰板,镇静地点开了相册,很快的,我看到了几张自拍。
我看了许久,久到钟雨警惕地望着我“又发生什么了有舆情”
我道不是,我在给人看病。”
钟雨疑惑道“什么”
我道“我在看朋友的症状是不是发烧。”
犹豫一番过后,我还是打开了喀左尔的界面,正要给他发信息。
“哧啦”
当车子即将停在教会门口时。车子陡然急停,漂移了个弯儿。
我心中有了些不祥的预感,而很快的,这预感几乎立刻应验了。
一声声“砰”后,车窗被暴力突破,一柄枪从车窗处伸着,伸向了钟雨。
我靠,这么嚣张的吗
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我感觉气血在往头上涌,但很快的,我透过破碎的车窗察觉到,无数辆车已然将我的车包围。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就堵在教会面前。
车门被一扇扇打开,我像是恐怖片里的倒霉鬼一样,在最后时刻被押出了车外。
我被穿着西装的人们扶着肩膀,再望过去,我的随行保镖们与秘书们都在努力挣扎着,我甚至听见钟雨在和他们交涉。
为首的人却只是道“我们只是为了顺利完成秘书长女士和摩甘比集团的会晤,请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的。这是个法治社会。”
无数红衣神职人员从教会中走出,他们震怒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连带着匆匆赶来的喀左尔脸上也浸染了茫然。
是的,茫然。
他尚且还未懂得权力能用到如何的极致,因此,此刻他只是命令着教会里的高级人员进行交涉,但很明显的,交涉早在喀左尔没有开口的瞬间结束了。
我被押送到了车里,而我的助手们则被留在了教会。
刚被塞入车后座,我便嗅到了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如同雾水似的味道。余光之中,我感觉一道瘦削的黑色人影坐在一旁,前座已开启了挡板,后座之中便只有他恶心的信息素。
我立刻正视前方,保持着一种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说任何话的气势,但很快的,我就感觉到了他的接近。
他的身体向我倒过来,话音带这些懒洋洋,“给我靠会儿。”
“离我远点”我用手撑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推,往旁边蠕动,“我不知道你见我要做什么,但是我不想见到你。”
陈行谨许久没说话,我望过去,却看见他凝着我,黑黢黢的眸子里只有暗沉的墨。他站起来,在宽阔豪华的后舱里,显得愈发高挑。
他道“我不那么带你走,你能走”
我道“我又没有让你带我走。”
陈行谨扯起了唇,朝我走过来,很快地,他便站在了我身前。他朝着我伸手,他的手是苍白的,带着青,枯瘦而冰冷。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两只手就像是插铁砂锅一样,迅速插入了我的脖颈后。湿冷刺激到感官,我几乎立刻惊叫,跳起来起来“啊啊啊冷冷冷松开他妈的松开”
他屈身,话音落在我耳边“给我暖暖。”
“你有病吧”我努力想抬起头,却发觉他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领,我用脑袋狂顶他胸膛,“撒开神经病”
我用力极猛,撞得眼前一片星,却感觉面前的人陡然退开,接着便是一连串咳嗽。抬起头,便看见陈行谨颓然坐在车座上,薄唇殷红,嘴角有血。
我“”
草,他是纸糊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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