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

小说:顶级老实人 作者:叫我苏三少
    “嘉图”

    西泽似乎并不喜欢这个主意,耷拉着脸。

    嘉图有些疑惑,却轻声道“觉得丢人吗那就对了。”

    他回头看向督政宫的内务部,低声道“不要让任何工作人员帮忙,盯着他们,一个个收拾好。自己做的事,就要学会承担责任,第四席的身份没什么好骄傲的,议长的身份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西泽抿着唇,没有再反驳,像是默认了。

    我“”

    我服了,我都当官了为什么还要做值日

    江森则走过来,查看了下我的伤势。在他试图询问我的以及轮椅克隆人和西泽说话的间隙,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我知道,估计现在舆论已经小小爆发了,以及得罪了第四席的人,对未来发展估计不大好,但还好我没有未来嘿嘿

    我含糊地把江森的问话混了过去,卫兵与其他赶过来的工作人员努力维持着秩序,江森最后没再说什么,只是和轮椅,哦不,在他们的对话中我知道了,他叫嘉图。江森最后和嘉图入场,剩下没有一部分还在库内的推车被拉了出来,发放纪念品与手环的位置换了个门。

    此刻正门前,只有一众媒体远远地对着我拍照,以及刚刚被江森当成甘蔗撅断腰又自己正骨恢复过来的西泽。的生命力顽强得过分了,阴沉着脸,时不时恨恨地凝我一眼。

    这种视线我在和亚连当狱友的时候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习以为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多时,我就整理出来了几十份纪念品与手环,手边推车的托盘已经几乎被我摆满。我又看了眼最后一辆推车里的托盘数量,嗯,也就七份了。

    当我站起身拍手上的灰时,西泽蹲在不远处望我,眼里带着更深的恨,“你给我蹲下继续,不要以为可以偷懒。”

    我道“我没有偷懒,我已经快弄完了。”

    “不可能。”西泽有些费力地站起身,他明明四肢颀长,比例极好,但不知为何站起身来总有点笨拙黑熊精的感觉。他快步走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我这边的现场,又眯着眼检阅了下我推车里的托盘。随后,他拧着眉,“你作弊了怎么会这么快”

    我道“我以前在厂子里打螺丝,你觉得呢”

    西泽抿着薄唇,道“那你也不许走。”

    “你几岁啊,没人陪你上厕所你就不上了是吗”

    我震撼地望着西泽。

    他抿着唇,指着我,“是你非要打我,激怒我,我看得出来,你绝对是故意的。你和江森是一伙的对不对就是想让我在公众面前出丑是不是”

    原来他有脑子,只是想错了地方,而且脾气差得脑子救不回来。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就算丢人也要一起。”西泽又指着地板,“给我蹲下,装模作样也要给我捡,我弄不完你不许走。”

    我愣住了,我是真的愣住了。

    在出发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殊死

    搏斗英勇就义的准备,那必然是一个宏大的场面。可为什么宏大的场面里,我要跟一个脑瘫天龙人在这里玩好兄弟过家家

    我想了想,认真地凝着他,“我为什么要管一个疑似是暗杀我的人丢脸不丢脸”

    “少和我打嘴架,如果不是现在媒体看着,我现在已经砍死你了。”西泽的话音很认真,不像演的,他的红眸里尽是阴森,“蹲下。”

    我“”

    我老实蹲下了,百无聊赖地挑了个手环后,我转头看西泽,随后又收到了一份震撼。西泽跟恐龙啄米一样,半跪在地上。好吧,大概他这个身高实在很难蹲着。总而言之,他以一种十分恐怖的迟钝程度在捡拾物品,又以树懒一样的速度在搭配纪念品与手环。而且他大概有些多动症,因为捡着捡着,他就走神了,眯着眼叹了口气再继续。

    我“”

    我道“西泽”

    西泽“啧”了声,“我跟你很熟吗”

    我道“那这位路人先生,请问你在思春期吗还是怎么样你能不能快点,我想进礼堂了。”

    西泽深深吸了口气,几秒后,他道“思春期这个词很轻浮,跟你的人一样充满了”

    我真的不想听他跟我讲爱情多么纯洁美妙不容玷污,于是我打断了他。

    我道“我跟你很熟吗”

    西泽“你是不是真的欠揍”

    “我只是想告诉你。”西泽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道“你绯闻很多,你是个人渣,你永远不会懂一份真挚的感情。你凭什么要用思春期来描述我的状态,像你这样被欲望操控,连aha都”

    “你知道还不放我走”我真给气笑了,索性顺着他的话说,也蹲着身子面向他,甚至挪步过去,“突然发现你长得也不错啊,你真的不喜欢aha吗你”

    “滚”西泽抬起手用力一推我肩膀,橘红色的瞳孔骤然扩散,脸上几乎浮现出一种震撼来。几秒的震撼后,他的脸色异常精彩,又开始,“滚远点你和江森果然是真的”

    他的脸皱得像是一团卫生纸,充满了震撼

    “这么抵触我啊”我站起身,抱着手臂俯视他,“你让我陪你,我还以为你是暗示我呢原来不是”

    西泽站起身来,握着剑鞘,很想拔剑,又咬着牙看了眼远处仍在努力拍摄的媒体。忍住了。

    “好吧,你都这样拒绝我了,我走就是了。”我贴心地道“如果你真的怕孤独,那我还是可以”

    我没说话,我只是散发出了我的信息素,随即西泽的脖颈上有了青筋,呼吸起伏增快。很显然,他暴怒了,甚至要爆发了。

    我立刻知趣,对着不远处监督的工作人员招手,喊道“我收拾完了,一共六十份纪念品和手环,现在我需要入场了。”

    在她过来前,我迅速抽了一只手环套上。

    工作人员过愣了下,我没等她反应,就一转身绕开她进了正门。

    刚进入幽深的走廊,我看见钟雨依靠在墙上,玩着终端上的小游戏。她看到我,立刻抓我手腕,用力拍了下我的背部,我疼得耸肩。

    “你真的”钟雨气得话都含糊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进场前多少家媒体在动作你信不信会议一结束,你就会被中心法院的人拉去骂”

    我当然信,反正帮我是没有帮的,骂我是一定要骂的。

    她又拍了下我,好一会儿,她又道“算了,反正你总有你的主意,轮换会议结束后,告诉我为什么。我不相信你真的会上头到跑去挑衅第四席的人,致辞快开始了,准备入座吧。等下。”

    我点了点头,却只是跟在钟雨身后,她却突然转身,给我递了一个掌心大小的奇怪方块,“这是你的某位合作伙伴给你的。”

    我接过方块,疑惑起来,“什么,怎么不直接给我发信息”

    钟雨道“除了部分获得直播播报的媒体外,与会人员的终端都被屏蔽了信号,你不会没发现吧”

    好吧,那我确实忙着撒泼去了,还真没注意。我打量了下,却见方块上有四个亮起的绿色小灯,几秒后,我有了些猜测,望向了钟雨。

    钟雨已经往礼堂方向走去,偌大的走廊中,时不时有人朝我致意似想过来攀谈。我装作没看见是似的,转身寻寻觅觅着,注意着小灯,不多时,在一个颇为隐秘的角落里,我点了下耳后的耳机,很快,听见一声提醒。

    您已接入频道

    已进行通知

    管理员接入频道

    提醒还没结束,我便听到了季时川急促的话音,“长话短说,这是信号室分析器,四个灯代表三个分控制室与总控制室的信号检测。如果成功切断控制,信号灯会灭。还有,你做得不错,这一小撮被打乱的顺序估计够让他们花点人手时间来拨乱反正了。其他两名监察官也想办法混淆了视线,但还是有一定风险,所以行动小组临时调换顺序。”

    “陈之微,你调到第一组,现在请准备好。”

    季时川的话音变得低而沉。

    我的心也猛地收紧了下。

    几秒后,我道“好。”

    考试提前的感觉居然还不错,有种早点干完早脱身的快感。

    请各位选民准备入席,目前距离开幕式仅剩十五分钟

    机械提示音响起。

    我用两手抓了抓脑袋,转身往回走,走廊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们穿着体面,脸上含笑,走路速度异常慢,以一种干什么都不急的从容态度和身边的人攀谈着。

    看到被人做事慢吞吞,我不知为何心中只有一种急急急的感觉,却还是学着大部分人的体面姿态往礼堂内部走。可惜的是,没混入几步,就感觉他们的视线纷纷落在我身上。我暗道不妙,果然,没多时就有人聚拢过来和我攀谈,有人立刻找到喽啰的角色开始挑衅我,然后又有人自诩他们的主人似的,来替他们赔不是。

    我只能干笑,笑得脸

    都僵硬时,才终于入场,坐上了位置。

    从台下望向台上,我率先看先巨大的场馆墙壁上的巨大投屏,红色的帷幔与金色的色调让这里彰显出一种古文明贵族的奢靡来。豪华的吊灯也愈添几分甜蜜的糖色,坐在最前方几排的区域还是那些老熟人,十一家族,三大财团,各种乱七八糟的委员会与议会,监察官联盟,大法官们,执政官们还有一个我。

    权力和传染病的确差不多,通过性与血传播。

    高坐这里,我却愈发有些呼吸不过来,我垂下眼睛,发现领带扼住我的脖颈。我松了松,嗯,好多了。

    又臭又长的致辞不知道进行了多久,致辞后又是演讲,高贵的元老院家族话事人在此刻也如娱乐明星一样,努力让自己的人设接近“清醒理智又教养”或是“天真无辜像孩子”,我越看越觉得困。

    不能睡你还有任务你现在可是个官员

    我的理智在对我强调,可我的手依然撑上脸,一只手握住了笔在发的笔记本上涂涂画画。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我几乎要坠入甜蜜的黑暗时,却听见全场传来如雷般鼓动的掌声,骤然惊醒。

    原来是这一轮投票到了尾声。

    也正是这时,我收到了耳机里的通知。我严肃起来,点开手环提交了投票,在众人攀谈的间隙,悄悄离席了。

    耳机里,季时川的声音混着风声,道“一路走出礼堂,在右手第一个入口,现在他们有一轮换班。留下来的那个人刚刚被支走,趁现在”

    我立刻快步跑动起来,低声道“权限真的能过吗”

    “测试过了。”季时川又道“你跑慢点镜头晃得我想吐。”

    我道“少几把在这里挑。”

    季时川“ok”

    当走到第一个楼梯入口时,偏偏正好有一列人从楼梯上下来。在我与他们视线相撞的一瞬,我的心骤然提起,头脑有过一瞬的空白。但几秒后,我立刻发觉他们胸前有着内务部的徽章。

    季时川也道“不是财团的安保,糊弄一下。”

    他们疑惑地望我,为首的人问道“您现在应该在场内参加轮换会议。”

    我冷着脸,继续往前走,“我投票完了,出来喘口气。”

    他们狐疑地望着我,我烦躁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上个厕所你们也要看”

    没等他们反应,我迅速走入了走廊的拐角,等了片刻,听见了零零碎碎的脚步声与议论声。没多时,动静消失了,我立刻专设走出廊角,朝着第一个扶梯口走去。

    我放慢了脚步,几乎不敢说话,季时川也屏住了呼吸。我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手心有了些汗水,只是扶着扶梯,放轻了脚步,生怕扶梯拐角突然冲出个怪物来。等我小心翼翼地走过拐角时,看见一层的入口前,除了权限检测装置外果然没人。

    耳机里也出来一声轻呼,季时川继续道“刷权限,但刷完后点击右下角字符,输入代码进内部删记录,快快快”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我紧张得想吐,手指差点哆嗦起来,季时川念出了一串字符,我也迅速敲打着。即将敲完时,我听见楼梯下方传来隐约的脚步声,一时间心跳更快。

    检查仪器上弹出蓝色的光屏。

    ○本作者叫我苏三少提醒您顶级老实人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记录删除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几乎感觉他们要走过拐角时,终于弹出了一条删除成功,机器内部的光影闸门散去,我立刻踏步进去又踮着脚。

    救命,我要死了,呼吸不过来了

    这才第一步啊

    我几乎想要尖叫起来,头脑一片空白,耳机里,季时川的声音传来“还有一分钟,你站着的地方就会有悬浮监视器,现在把干扰器拿出来。”

    他的命令一个接一个,我全都依言照做,但是每个都做错了。

    “干扰器放在盆栽方位。你放着就行,别埋啊,你要种出来新的干扰器吗”

    “右转,有个缝,挤一挤挤进去。草,不是左边,你挤进去骨头不疼吗算了算了,挤进去了也行。”

    “人过来了,就现在,拿出麻痹针剂,扎过去,拿她的一级权限卡。你扎她胳膊干什么,又不是打针没事,没事,晕了就行。”

    季时川话音落下,检查仪器的人也在我怀里滑了下去,我火速摸她身上的权限卡。摸完后,又立刻扯她外套。

    “你又在干什么”季时川像是气笑了,“赶紧走啊”

    我立刻松开手,“不用换上对方衣服吗”

    “首先,你换上了,衣服不合适,而且你觉得别人会发现不了你的衣服乱糟糟堆在她身上吗”季时川又道“其次,你难不成打算给她换上你的衣服,现场打扮娃娃最后,她穿的是常服,不是制服。”

    我“”

    我又道“往哪里走”

    季时川“你面前就一条路。”

    这一刻,我觉得季时川厌蠢症犯了,因为我已经犯了。受不了了,我终于理解了亚连的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了,并且发自内心地愧疚了,我真不知道,原来思考这么难

    我“行行行我知道了,要先踏哪只脚会不会有陷阱”

    “这里是一楼,挖一个陷阱直通一楼吗”季时川的声音响起,他又笑起来,“怎么回事,有这么紧张吗不过你今天这样实在有点好玩。”

    “少恶心我。”我压低声音,心脏狂跳,“我以前最多小偷小摸一下,哪里干过这种事”

    幸运的是,即便之前犯了这么一堆荒唐的错误,我还是顺利依靠季时川这个外置大脑成功找到了控制室。控制室为了不引人注意,设置在一个角落里,并没有巡逻的安保,乍一看像是普通的杂物室。

    我凝着这间控制室,脖颈没忍住抽了下,喉咙干渴得要死。

    “内部应该会有12人看守与操控。”季时川放慢了话音,“你现在喘得有点太厉害了,我有点受不了,你深呼吸一下。”

    我努力深呼吸,话音有些颤抖,“我害怕,万一里面一车面包人呢”

    “不会的,马基尼不可能冒险的,参与行动的人越多,信息越可能泄露,最多只安插一小撮人。”季时川安抚着我,又道“摩甘比也没办法让太多人混进会议,加上马基尼的人,四个控制室12人,安保队伍68人顶天了。”

    季时川的话很有道理,我逐渐冷静下来,大脑也回来了一些。回来后,又感觉到了一阵荒谬,这样盛大的,三个财团和第一家族联合的,会影响千万人阴谋实际上参与行动的最多只有十六人。

    季时川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十六人已经很多了,历史上有时候只有一个人就能引起世界大战。别想了,冷静下来没有要继续行动了。”

    我再次深呼一口气,道“准备好了。”

    “好,现在过去刷开权限,往里面投掷烟雾弹。随后一只往右走,靠墙处应该会有警戒装置,长按关闭警戒装置。控制室内部有侧门,直接射击侧门激发封闭程序。他们手里都有枪,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最好的方法就是挟持住有黄色三角标志的技术人员,胁迫安保就范。必要时刻,先射杀安保。”

    季时川道。

    我张了张嘴,神经颤动着,一阵阵的酥麻从我头皮蔓延开来。

    我道“好。”

    当我努力拔起颤动的,沉重的腿走向大门,我拿起权限卡刷开。

    权限已通过

    一声提示声响起,门缓缓打开,打开的一瞬,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雾弹迅速扔了进去。一瞬间,室内响起一声短促的尖叫,我立刻戴上护目镜与净化口罩贴着墙壁,不断摸索。一番摸索后,我摸到一处凸起,长按几秒。

    红色的灯光暗下去。

    我又回望着着一片朦胧的室内,脏黄色的云朵在室内拥挤着,叫我头晕目眩。我的眼睛发热,头皮像是被拽起来了似的,脸和脑袋绷得我差点记不住我要做的事。

    快快快正前方射击侧门

    季时川急促的提醒声响起,我才骤然从游离的状态惊醒,抬手射击。

    “砰”

    子弹撞击侧门,一丝橘红的火花弹跳出来,一个深色人影踉跄着后退。我立刻狂奔过去,在奔跑的瞬间,沉重的思考和身体的疲惫尽数散去,只剩一个轻飘飘的躯壳。我扑过去,用身体压住对方,手紧紧地扼住对方的脖颈,枪已经指住了对方的胸口。

    可是对方并不屈服,用脚狠狠踹向我的肚子,我直接被踹飞了倒地。腹部的剧痛让我眼前黑了一瞬,没忍住蜷缩起身,烟雾仍然没有散去。那个人影挣扎着起身,我听见对方摸索身上布料的声音。

    我趴在地上,手掌撑着地,可是腹部疼痛至极,口腔里一片血腥,耳机里季时川说着什么,我完全听不清。因为那人已经举起了枪,朝我走了过来“不许动”

    我有些庆幸,因为她自己动手的话,代表没有安保。

    我有些

    痛苦,因为枪已经对准了我,不是吧,我精心策划不如别人一脚。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我往后蠕动,直到小腿贴住了什么,我余光看过去,却发现是成片的控制台,无数切割过的方块画面在烟雾中影影绰绰。

    “到底谁派你来的”

    她的话音中有着震怒与严肃。

    现heihei她heihei视野有heihei,你heihei射heihei”

    耳机似乎被这成片的控制器干扰,季时川的声音断断续续含含糊糊。

    不管他能不能收到,我只是打断他在我耳朵里炸裂的话,“季时川。”

    我发出了小小的声音,又道“你的录像现在能关吗”

    没等季时川回答,我趴在地上,一咬牙用力蹬着控制台的边缘用劲,借着力道我像只企鹅,又像一辆汽车,更像一个扫地机器人,直直地从地上滑溜过去直接创向了对方脚下,用手勾住她的小腿拉扯。

    “啊”

    “砰”

    对方的尖叫声响起,紧接着是身体倒在地上的动静,再然后是她手里的枪走火的声音。剧烈的“砰”声后,子弹朝着天花板射击过去,一些墙皮灰尘落了下来。

    还好,今天穿的衣服很贵,贵的衣服都滑溜溜。

    我重新爬到她身上,控制住了她,

    也是这一刻,我听见季时川松了口气,好一会儿,他才道“录像关不了,这辆女士。”

    我“”

    无所谓,我会创死所有人

    我又努力掏了掏口袋,掏出了一只塑料打火机,凝视了几秒才想起来,监察官联盟的东西在另一个口袋。没几秒,我拷住了对方,又逼着她就范,让渡了权限。直到配合行动的小队进来后,我安全离开,再重新回到礼堂时,我仍然有些恍惚。

    钟雨蹙着眉头望我,疑惑道“你的衣服怎么这么脏”

    我低头,茫然了几秒,没能说出话,只是抱着肩膀趴在了桌上。我能说什么,我刚刚抽空当了个三流特工,并且还真的成功了吗我想到方才滑稽的一切,觉得像是梦一样,心中有着惊诧和好笑,身体却觉得冷极了。

    许久时间过去,久得第一席演讲投票结束了,第三席演讲结束了,要进行投票时,我才感觉身体与四肢的血液在缓缓回流。我的手终于热了起来,待机了很久的大脑也终于清晰了起来。我望了望那枚小小的信号器,四个信号灯里,有两盏灯已经灭掉。

    周遭的议论声嘈杂至极,我紧紧地凝视着第三盏灯,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太久,久得我几乎觉得这是留堂。眼前一阵阵昏厥,这富丽堂皇的礼堂,这金碧辉煌的礼堂,这昏暗靡艳的礼堂像是饱和度过高的调色盘,源源不断地钻进我的眼睛里,逼得我愈发想吐。

    24席轮换投票结束,现宣布,24席候选家族结果。

    演讲台之上,主持人的声音隆重至极,几乎没有起伏。我的感觉脖颈上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要将这几

    个小灯全部塞到眼睛里一样,换风系统的声音有着轻微的翁鸣之声,吵得我头晕眼花。

    第四席家族代表人李默安德森

    播报声没有停止,我的鼻尖沁出了一些汗水,握著信号器一阵阵迷茫。

    不对,这个时间已经超过了太多了,难道还没有解决

    第三席家族代表人郁威亭

    按理说,已经有两组小队待命了,第三组入侵应该更容易才对怎么会花这么久时间难道是监察官05出事了

    第一席家族代表人嘉图唐德

    我和监察官05并不熟悉,唯一的接触只有那一次辩论会。我甚至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可是这一刻仍提起了心,背后冒起了一阵阵冷汗。

    接下来,由联邦中心督政官,马基尼斯图尔特上台进行致辞。致辞结束后,会议中止十五分钟供大家休息。十五分钟后,有请前三席家族成员发表竞选演讲,政绩述职,投票,完成本次督政官选举

    会议主持人的声音提高,整个会场内一片沸腾,我听见尖叫声,看见无数人站起来振臂欢呼。他们尖叫着,叫喊着一些他们支持的名字。这样充满欢呼的氛围中,我只能看到高高的穹顶上,漂亮的吊灯摇晃的场景。

    吊灯之下是水珠般晶莹的吊坠,它们像是也被人潮的声浪所裹挟,愉快地晃动着。

    也在这一刻,我看见信号器上,第三枚信号灯光芒消逝,第四枚灯也闪烁起来。

    一瞬间,我紧绷的身躯骤然松弛,扶着额头,感受着额前的一阵阵眩晕。在一众欢呼沸腾的浪潮中,我离开座位,从人群之中找到了一条路,缓缓向着礼堂外走去。

    如此恢弘庞大的礼堂之中,应该不会有人介意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离开。

    我走在长廊之上,走过一个又一个拐角,终于看到一个遥远的尽头,有着一道小小的光做的门。真奇怪,入场时,那像是给巨人做的大拱门,此刻想要离开时,却感觉它小得可爱。

    当我踏步时,我听见滋滋的电流声。

    管理员接入频道

    我笑了下,“你们搞完了吧我要跑”

    我话陡然顿住,因为耳机的电流声嘶哑作响,尖锐地我几乎被刺得头疼,好几分钟过去才停息。但耳机里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

    我拿出了收进口袋里的信号器,四枚灯光已经全部灭掉了,有了些茫然。

    话没说话,我停住了,因为那信号器之上,突然亮起了一枚信号灯。下一秒,第一枚,第三枚尽数亮起,最后是第四枚。紧接着,这些信号灯像是在恶作剧一般急速闪烁起来。

    我瞪大眼睛,身体一冷,身体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允许,转身就往回跑。

    草了,怎么还玩回马枪

    为什么不能我真的跑了之后,再让我懊悔终生算了我为什么非要回去现在这里的人那么少,我为什么不能干脆跑路搭乘飞舰随便在哪个城市待着呢

    我的心中几乎有着某种崩溃,好不容易松弛的神经骤然绷紧,当我几乎快跑回礼堂的时候,我的耳机突然有了一道清晰的提醒声。

    管理员接入频道

    但响起的却是喀左尔的声音。他的声音比我的神经绷得还紧,语气急促极了,“地图情报有错误,联盟之前检测过礼堂,的确四个控制室信号显示,并有一处是总控制室。可现在,总控制室不在地图标的位置,且寻找不到具体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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