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别呼噜了行吗。
拖拉机似的。
不是睡着了打鼾的那种呼噜,是小动物感觉舒服高兴时发出的那种声音。
看清楚了是小动物
刚开始他呼噜得挺轻声,我就没管他,太累了,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谁知道他一直呼一直噜,声音还越来越大。
搁于彦死的那年代拖拉机发动起来都没这么大声音了。
其实你根本就是狗精吧麒麟是假的吧
我又忍了几秒,忍无可忍,试图把手从他怀里抽出来打手势让他别呼了。
可我刚动了下,就被他摁住了动弹不得。
呼噜声终于停了。
“怎么了”他居然好意思这么问。
我见他不呼了,就懒得动了,闭眼准备睡觉。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开始了
“”
我想了想,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呼噜声更大了。
“”操。
不,不操,不能再操了。
声音忽然又停了,他问“饿了吗”
这哥的脑回路真是与众不同啊。
我摇摇头,推了推他,这回顺利把手抽出来了。
但也仅限于手。
够用了够用了。
我比划着说麒麟也喜欢呼噜
他说是。
我继续比划,礼貌道你呼噜很久了,没事吧
他看了我一会儿,充满贪欲极不礼貌道“还想要。”
要什么要我死吗
生死攸关,我比划的速度加快好累。
他把我的手拉回去,把我抱紧“逗你的。饿的话我去做点吃的,不饿就睡吧。”声音越来越小,“辛苦你了。”
有一说一,你倒也没闲着,也辛苦了辛苦了哈。
我没再动,就着这个姿势静静地听他继续呼噜。
这回他的声音小了很多,听久了听顺耳了就是白噪音。
其实,如果不是客观条件限制,再来一回两回也行。
咳咳。
不过就事后这么抱在一块儿不说话,也很好。
救命啊我弯了
算了,弯就弯吧,仔细想想差别不大。
我胡思乱想着,睡意渐渐袭来,朦胧间听到他说“阿宝,你真好。”
是吧,阿宝也全身都是宝。
我没回应,真没劲儿了,眼皮子都抬不起来。
他后面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堆。
我想打起精神听听,无奈生理上真的跟不上,很快就睡着了啥也听不到了。
醒来时人已经在心境里了。
“”
不爽。
不是被放心境的不爽。
而是咱俩头一回那啥那啥完了睡一觉醒来居然就剩我一个人的不爽。
不行,我得警惕这种想法。
“宿主完成支线任务圆房,一百积分到账已被扣除偿还欠款。”
我闻言一怔。
倒不是为了积分刚到账就被扣这事儿,这事儿我已经习惯了。
而是系统的声音从模拟人声变回了机械声。
而且火烧屁股似的语速很快,毫无感情。
我难得有心思跟它说说笑“又升级出故障了”
它没理我。
说不定是真又出故障了。
它不理我,我还懒得理它呢,最好再也别出来了。
我正这么想着,听到楼起笙的声音“阿宝,醒了”
我不搭理他,甚至躺回去翻了个身。
“阿宝别生气。”
他解释道“现在已快晌午,原定清晨出发,可昨夜你那么劳累,睡得沉,我不忍叫醒你。此刻我正骑马赶路,恐你坐着不舒服,你且继续在心境休息,待我停下歇息时再出来。”
好吧,确实是这个理。
我坐起来,比划道没生气,刚没睡醒,迷糊了一下。
“你吃些东西再去睡会儿。”他温柔道,“晨起我做了些你爱吃的清淡物,都在厨房锅里热着,随时能吃。”
厨房哪来厨房
我迷茫地转头四处看,这下子终于发现了变化。
这间“屋子”已经基本成型,此刻多了一扇门静静地立在那里。
我走过去,试探着打开,赫然入目竟是一个院子。
和桃源村楼起笙原本那个院子的格局很像。
我走出去环顾周围。
院子以篱笆圈着,篱笆上爬着嫩绿的藤条,藤条上开着各色的小花。
桃源村的院子篱笆倒是没这么精致。
篱笆外面也挺干净的,有条小路通往不远处望不到边际的海。
居然还有海
桃源村可没海。
海旁边则是些不高的山和小树林之类。
“喜欢吗”楼起笙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回过神来,比划道喜欢。你昨晚没睡觉弄的这些吗
“一直在弄,只是最近事多,迟迟没弄好。”他说,“你看,院里的地我还没犁好,本想种上花草瓜果了才算大功告成让你知道,但”
他没但出个啥来,我忍不住笑了笑,转身朝厨房走去。
灶台上果然架着锅,我掀开锅盖一看,里面热着吃的。
我端去屋里吃饱了饭,简单收拾一下,刚想去海边看看,瞥见床头的咸鱼棒槌。
“”
楼起笙还帮我把这东西给收起来啦。
我走过去拿起来,然后才去海边。
在海边找了个地儿抱着棒槌坐下,看了会儿海后,我心
胸开阔地问系统“小康,我现在有什么buff练哪个有加成”
系统过了五六秒才用冷硬的系统音回答“建议宿主现在不要练情绪失控和天地同悲,宿主心情太好是debuff。”
我懒得吐槽这奇葩的debuff,挑重点问“情绪失控是什么新技能吗”
系统过了两秒,说“错了,是丧失理智。”
“你还好吗”我问。
它果断道“不好。”
“怎么了”我问。
它说“病毒入侵。”
“”
不是我说,你这系统当得也太失败了。
一天到晚升级故障不说,现在还病毒入侵
谁家系统还会被病毒入侵的啊
我措辞许久,正要吐槽,突然听到一阵电流紊乱声。
随后弱鸡系统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刺,快速地说着什么,可声音超小,我没听清。
最后那句倒是音量突的放大一些,加上简单,我听清了。
两个字。
“快跑”
是小康的模拟人声。
我愣了下“跑什么跑哪儿去”
我第一反应是要海啸了,抬头看海面,依旧风平浪静,持续岁月静好。
“小康小康”
我叫了好几声,无论是模拟人声还是系统音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它才再度开口,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拟人声音调语气“病毒已经解决了。”
“哦刚才你让我快跑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了”我问。
“病毒作乱。”它言简意赅道。
哦哦。
我岔开话题“有没有新的支线任务”
感觉它要感动哭,毕竟我难得这么积极完成任务。
我已经想开了。
看来一味的逃避没办法解决全部问题,那我就利用好规则。
反正我只挑可以做的任务完成就好啦。
但它没有像我预料中的那样感动哭,而是公事公办似的回答“有。”
然后它说“支线任务一,给楼起笙一个耳刮子;支线任务二,折断楼起笙的麒麟角;支线任务三,捅楼起笙一刀。”
“要不你还是再查一遍病毒吧,应该是还有残余的,还不是少量。”我说。
“已经消除完了。”它说。
“我觉得还没。”我说。
“不要你觉得。”它说,“不要忘了,任务让你与楼起笙亲近不是为了真让你和他甜甜蜜蜜,只是为了迷惑他麻痹他,然后在他最高兴的时候伤害他,以此获得高分。”
“”
不好意思哦,根本没把这事儿往脑子里记。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懒得说了,继续看海。
看着看着,突然我心脏猛地一疼,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
我
本以为只是偶然。
人体是很脆弱的,
5,
都很常见。
可就在我没当回事儿的时候,心脏再度疼起来。
这次是持续不断的痛感。
我顿感不妙,捂住心口,皱紧眉头,飞快询问破烂“怎么回事”
痛感停住了。
然后我听到破烂平静地说“给你体验一下任务发布后超时未完成的惩罚。”
“什么意思”我目瞪口呆地问。
“新手期教程已经完成,从现在开始,新任务发布后二十四小时未完成,你会得到一次为期五分钟的惩罚,再过二十四小时仍未完成,再次惩罚,以此类推。”它说。
你有病啊
我马上说“投诉。”
可这招此刻对它居然失去了效果。
它甚至语气里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得意,轻飘飘道“那你就自己去找投诉途径投诉吧。”
这语气实在是太欠揍了太恶心了。
虽然一直以来我叫它破烂系统,心里嫌弃它,但是第一次发自身体本能地迸发出这么强烈的反胃的感觉。
我正狐疑不定,听到它越发轻飘飘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恶意和恨意“欠操的贱人。”
“”
我一下子仿若被雷劈到了。
毫不夸张,真的就是浑身的毛发一下子都炸了起来。
心脏疯狂地跳动,就算下一秒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都不奇怪。
眼前一阵发黑,耳鸣,呼吸困难。
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脸色,但我想应该很难看很难看。
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和纸一样白。
惊惧中,我听到楼起笙的声音“阿宝阿宝怎么了”
“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那个可怕的猜想,我这会儿已经真的是完全慌了手脚,比划的同时下意识地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怎么了阿宝你先冷静下来。”楼起笙说。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才意识到自己在比划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怪不得楼起笙看不懂。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要比划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那道声音。
已经完全不遮掩了,完全
完全就是钟旋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哑巴真好笑啊这样子于彦”
我腾的站起身,慌张地到处看,最后低头,目光落在手上的咸鱼棒槌上,反应过来,急忙把它扔出去。
现在完全就是草木皆兵了。
“阿宝”
随着楼起笙急促的呼喊声,下一秒我就出了心境,看到了楼起笙。
他紧皱眉头看着我“怎么”
我不等他说完就赶紧抱住他,紧紧地躲在他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钟旋为什么会出现难道一直以来他就是系统
还是说,小康说的病毒就是他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干什么要继续迫害我吗
上辈子他毁了我就在眼前的幸福还不够,这辈子还要再来一次吗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就算他讨厌我在他家住的那些年,那么久了
我住了多久他就折磨了我多久,也该报复够了吧
“阿宝阿宝”
我越发抱紧楼起笙,恨不得躲进他的血肉里。
可是可是没用的。
我就算在心境里,钟旋都能找得到我
我艹他大爷的都已经穿越到了玄幻游戏故事里为什么钟旋还能阴魂不散地跟过来啊
他到底想干什么啊跟我有什么血海深仇啊
“啊啊啊、啊啊”
“别怕阿宝,我在,你先冷静下来。”楼起笙回抱住我,这么说着。
我刚要竭力冷静下来跟他比划,钟旋的声音又在我脑海里出现了。
“这就是你的姘头啊。楼、起、笙麒麟又是麒麟。我最讨厌麒麟”
提到麒麟的时候,他的声音瞬间尖利,发癫似的骂了一通。
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毕竟他一直在发癫,就没正常过。
他骂完麒麟,缓了缓语气,开始骂我。
“你这贱货一直装得三贞九烈,我差点儿真这么以为了,原来只是喜欢麒麟啊。不过也难怪”
不要在我的脑袋里说话啊啊啊啊闭嘴闭嘴啊啊啊
根本冷静不下来。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就不闭嘴。你很讨厌我吗我也很讨厌你,我要恨死你了,比恨麒麟更恨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神经病啊
我简直要被神经病骚扰到自己也神经病了,拼命地在叫钟旋闭嘴滚出我的世界。
但他一直还嘴一直还嘴,还又用那些很难听的话骂我羞辱我。
就像前世他对于彦做的那样。
但其实前世的时候他骂于彦已经算是轻的了。
更多的时候他会打于彦。
还会把于彦锁在黑暗的储物柜里一整晚。
有次他还在储物柜外面笑着问于彦是选蟑螂还是蛇还是老鼠还是蛞蝓。
不回答的话就全部放进来。
也可以放过我,只要我求他。
只要我肯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只要我保证下次他打电话叫我去ktv里受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羞辱的时候我不挂断拒绝。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向他屈服。
那时候我还在读高中,一直在忍,不会对他动手,甚至不会还口。
可不代表我就会屈服。
我只是当他不存在。
不反抗他,却也不顺从他。
那时候的记忆猝不及防地全部涌现出来了。
在黑暗的狭小的空气不流通的空间里滑腻腻的冰冷的蛇爬过身体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我要彻底疯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麒麟长鸣。
如同一道热烈的阳光硬生生地撕开了密布的黑暗乌云。
我猛地从恐怖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楼起笙已经变回了麒麟之身。
而脑内的钟旋的声音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此刻麒麟站地上,我被他前肢圈在怀里,仰着脸看他严肃、警惕、愤怒地巡望四周。
真让人感觉安全啊。
我看了会儿,努力踮起脚尖用脸贴贴他胸前的鳞片。
暖暖的。
他用爪子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搂住我,低头轻声说“别怕,阿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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