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村民们所说,这场雨来得快,走得也不慢,完事儿后眨眼便又是晴空万里,天空泛着透彻的蓝。大家熟练地将东西重新摆弄好,继续吃吃喝喝热闹。
我“”可真是辛苦你们了。若那疯龙真是龙飞,我就让他的好基友把这事儿告诉他,让他小小不安一下哈
吃完喝完,时候不早,我们便准备辞行出发了。
老人家们热情挽留,说明天谁谁家还有一场喜事,吃得比今儿更好。话说,各位少侠成亲了吗我们村儿里未婚的年轻男女还挺多哎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留个后再去冒险也不耽误什么
我们“”
麒铃铃用只有我们听得到的队内音量恶魔低语“实在不行,把白枭垢留下来吧。”
除了白枭垢面露惊疑和委屈地望着她,我们这些成熟的大人都当没听见。小年轻在暧昧期的小把戏罢了,不理就不会成为他们y中的一环。呵呵。
还得是舟哥及时插进来,好说歹说,把我们给拉走了,送到之前买的那艘船上,让我们稍等下,随后今儿的新郎官、舟哥的堂弟就领着人带着大包小包的吃食过来,有肉食海鲜,有水果,有干粮,说海上找个地儿不容易,不定要多久呢,让我们带着,路上吃。
这可真是太热情了。我们婉拒不成,要给钱,舟哥佯装生气,说这就是瞧不起他们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我们只好再三道谢,将东西收下,然后辞别了他们,开船离开。
他们一行人站在岸边一直朝我们挥手送别,大喊着让我们注意安全,直到变成了小黑点,再也看不清听不清。
我们都站在甲板扶栏边,这时候,麒铃铃突然感慨道“这世上的好恶真是说不清,有舟哥他们这样淳朴热情的,却也有那些无恶不作的若只有好的,该有多好。”
霁宁雪接话,淡淡道“有明自然有暗。”
我霁姐这话说得多有哲理、多好啊,下一秒,楼起笙给来了一句“你也不过只与他们相处了这半日,见到他们对你热情就觉得最好不过,难道又知道他们在别处时也是如此”
我们齐刷刷看向这个杠精阴暗男。刚刚吃席这货可没少吃,他爱吃海鲜。当然了,话又说回来,我们赴宴的礼金也都是他给的。
迫于压力,他略略服软,补了一句“不是针对他们,而是广而泛之的道理。”
我能理解他的意思。而且,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我比他黑化的程度深太多了,所以我不说,只在心里想,还假装和大家一样震惊,这才是真阴暗比该有的样子。
“宿主你好中二哦。”小康吐槽我,我当作没听见,反正我制定了一个规则,它惹我一次,我就扣它五千积分,从欠它的那十万里扣。
“不如直接就说要赖账吧,也别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它说。
很好。这不就少还一万了吗。所以说遇到压力不要急,凡事总有解决之道。
它不吱声了。
我说什么来着,凡事总有解决之道吧,这不,我脑内清静了。虽然在下一秒出现了一串点点点,但影响不大。
说话间,已经完全看不清岸上的舟哥他们了,我们便各自散开,但都没进船舱里去。
我找了个地儿坐下休息,看到霁宁雪走到船的另一边扶栏旁,遥望着船前行方向的茫茫海面,眉宇间有一丝不同于寻常的恹恹之色。
难道是在想龙飞
我刚这么想着,手上被塞了一个剥好皮的橘子,低头一看,缺了两瓣,转头一看,走到我身边的楼起笙正嘴里咀嚼着,眼睛看着我,吃完了跟我说“挺甜。”
我马上从道德层面攻击他“刚还怀疑别人有阴暗面,现在吃别人橘子,你可真厚脸皮。”
“都说了不是针对他们。”他说着,从我手里拿走橘子,又扯下两瓣塞进嘴里,假惺惺地把剩下的还我。
太虚伪了。为防最后我一口都没吃到,却还要落他一个贴心帮我剥了橘子的麒情,我二话不说,赶紧先吃。
他看着看着我吃橘子,目光移向了不远处的霁宁雪,大概也想到了她此刻的心情,与我对视一眼,走过去道“来都来了,不妨顺道去归龙湾一趟,看看龙飞是否还在。我这么多年没见过他了说不准他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霁宁雪回过神来,看着他,犹豫了下,摇了摇头,道“我知你意思,可还是别节外生枝了,先去归墟吧。”
“你不怀疑当年之事别有内情”他问。
霁宁雪没说话。
楼起笙的声音放软了一些,道“当局者迷。我若是你,深陷其中,或许也会”
他也是不容易,铁三角里有俩背着他好上了那时候倒也没法儿当着面,搞过三人团体的人懂都懂,但他现在还得来劝合。要我说,还是去找轩辕吧,真爱多了。
楼起笙正要再接再励地继续劝,我心中暗道,其实不必费这力气,我们既然都到这儿了,又一直接收到龙飞在这儿的百般暗示,无论想不想去,估计都得走这一遭。
“宿主。”小康突然出声。
“干什么”我问。
它很做作地压低声线,假装深沉,道“小康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就是,乌鸦嘴,到底是玄学,还是只体现出了这个人逻辑能力很强,对事物太有预见性”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船身猛地一震,我刚刚吃进肚子里的橘子都差点儿被共振出来,马上船往反方向一掀,我背重重地摔在扶栏上。
楼起笙见状正要过来,突然他都被惯性袭击,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儿翻出船去。
因为,这艘船猝不及防地被一道巨大的喷泉式水柱顶到了半空
楼起笙那还算好的,都没摔倒,仓促间我见到另一边的麒铃铃被惊得瞬间变回原形,用蹄子死死扣住船的木板,比她更受惊的小黄狗则一路打滚,直接从我眼前从船的一端咕噜咕噜滚到了另一端。
我“喂”
我刚喊出声,这个诡异的水柱猛地将船掀翻,我们齐齐往下掉。
楼起笙急忙朝我飞来,我朝他伸手,眼看我俩手就要抓到一块儿了,猛然一只手从我另一边将我拽走了。我扭头一看,是麒凯。这孩子满脸焦急地叫着“母亲别怕”,然后拉着我直线掉入海里。
我“”啊,虽然但是,假如你不拽我,可能我现在挺好的嗐,孩子也是好心。
“阿宝”楼起笙只好跳入海里,但因为骤起的狂风和那道粗壮水柱的缘故,他落入的地点与目标有偏差,与我有点距离。
他正要游过来,突然水柱落回海里,激起巨大的一层层浪花,朝我们迎头盖下。下一秒,水柱消失的地方卷起漏斗状旋涡,并且迅速扩大。
白枭垢头一个被那强大的吸力卷了进去,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还是麒铃铃尖声叫他,我们才发现。
原本麒铃铃在距离旋涡较远的暂时安全地带,此刻她快速游过去,一个猛子朝里扎下,瞬间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霁宁雪急着去拉她,拉上的一瞬间,被她一起带了进去。
楼起笙顾不上那边,急切地要过来拉我和麒凯。
我反过手来,拽住一直紧紧拉着我的麒凯,朝楼起笙的方向艰难游。没游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拉我,又或者只是我的错觉,纯粹是旋涡的吸力罢了,总之,我反抗不能,和麒凯一起被卷到了海水里,一直呛水,直到呛晕。
不知过去多久,我先听到了小康深切的呼唤声,涣散的意识渐渐聚拢。
“我苦命的宿主哦,你还欠我九万血汗分,不能就这么走啊,你这一走,留下我孤统伶仃,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呜呜呜,老天爷啊你怎么不拿主脑的命去换宿主的命呢”
我“”
心情在一时之间有点复杂。它居然愿意拿那个主脑的命换我的命
“说说而已,逢场作戏,别当真。”它的声音恢复平常,“不过说血汗分这句是真的。”
懒得理它。
我已经听到了我真正的好大儿麒凯在旁边真情呼唤我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我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
他满脸关切丝毫作不得假,拉起我的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查看我有没有受伤,看到有几处刚刚不知道啥玩意儿撞出来的淤青时,眉头都快打结了。
我忙反过来安抚他,问他有没有受伤。感觉他比我脆皮多了,毕竟千年宅。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只要母亲没受伤就好。”
呜呜。某个不孝子就该看看,这才是好孩子。
“你也诈骗了他十万积分吗”不孝子冷声问。
不理不理。
我和麒凯相互检查了一遍,各自身上除了点小擦伤小淤青,没有大碍,也就都放心了,扶持着彼此站起身来,这才扭头打量四周。
如今我们身处在一个光线不明也不暗的地方,头顶是蔚蓝清澈的海水,却被玄学隔绝了,并没有流下来,我们如同在陆地上一般,最多空气湿润点。
而我们的脚下、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造型古朴的石造宫殿,空荡荡的,没有装饰物,连壁画都没有,我们说话的声音稍大一点就有回音。
“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这像是以前龙族的筑物风格。”麒凯边打量着边说。
我点点头“确实。”
都知龙好宝物,这是真的,却也正因如此,他们的筑物室内装修风格反倒极为简洁,用以衬托宝物。当然,这是上古时的事儿了,这些年发展成什么潮流了我不造哈。
“看来,此处是归龙湾内某条龙的栖息之所。”麒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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