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启看不到贺随此刻的表情,而两人身体不带一丝缝隙地紧贴着,他的眼睛看不见,却能感觉贺随似乎换了一件衣服,这衣服上嵌有很多柔软的羽毛装饰物,手指擦过时触感绵软温暖,还有点痒。
“我不是这个意思。”时启道。
贺随稍稍远离些许“嗯是么”
那声音依然含着笑意,伴随着温热的吐息落在时启的耳畔。
时启侧过头去,却感觉贺随仍然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那是一股极为独特的优雅微醺的玫瑰花香气,前调还带着微苦的味道,进入鼻腔,转而化为了宛若晨起时叶片露珠落下时的清甜,那味道无论是谁都无法拒绝。
随后,贺随压下来,轻柔的吻从轻至重,仿佛试探一般,由他的眼角的皮肤细细碎碎落在耳畔,像是一场将下未下的雨,却率先掀起了湖心的波澜。
时启抬手,欲将贺随推开再说,却被贺随反扣住手腕,贺随的体温比他还低,手指上却带着茧,将他的手锢在身后。
“想让对方动情,你也要先沉沦啊,时启。”贺随一手抬起时启的下巴,看着他的面容,却并不继续动作,低语道,“否则,我该怎么教你呢”
时启一怔,却问“你沉沦过很多次么”
“一次也没有。”贺随却笑了,“我只有让别人沉沦的能力,却不爱他们,这也算是一种独特的天赋吧。”
时启“”
时启想到陆敛和他提起过贺随那大大小小的绯闻,多情者最是无情,在贺随的心里,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喜欢的人,是这样么
时启冷静下来“这里太黑了,把灯打开吧。”
贺随不语,放开时启,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启疑惑地转向声源处,一手去摸地上的手电筒,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但时启按动开关,手电筒却毫无反应。
好像摔坏了。
“你干的好事。”时启气道。
“再赔你一个就是了。”贺随含笑道,随后他拆开了什么东西,将那东西抵到时启唇边,轻声道,“张嘴。”
“什”时启还没说完,贺随手指一抬,将那东西送进时启的嘴里,时启气不过,冷不防咬住贺随的手指,却尝到了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贺随将手指抽出来,看着手指上的一道浅浅齿痕,慢条斯理地说“你是野猫吗,怎么还咬人”
虽是这么说,却并未生气,时启则将那颗柠檬糖在口中舔来舔去,一会转到左边,一会转到右边,腮帮子鼓起一块,疑惑道“这糖是做什么用”
“让你放松一点。”贺随说,“你太紧张了,紧绷的弦,是没办法奏出优美乐曲的。”
时启若有所思“唔先把灯打开。”
贺随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看不到”
走廊一阵穿堂风呼啸而过,将门吹开些许,明亮的走廊灯光投射进来,于是时启眼中便有了模糊的影像
。他说“现在看到了。”
贺随的确是穿了一件看起来很暖和的白色卫衣,
与一条深黑色的牛仔裤,
卫衣坠以羽毛,袖口则挽起至手肘,手腕则戴一枚手表,边缘因为反光而亮起一道弧线,不过他怕冷么时启有点疑惑,但转念一想,傍晚的确有些冷,就连他也多加了一件外套。
“太黑就看不清了么”贺随喃喃道,随后又看向时启,“那你还学吗”
贺随的手段实在太多了,时启脸颊有点发烫,说“那你不许再碰我不是说好了你教我”
“既然还学,就要遵守我的规则。”贺随声音低沉下来,“不碰你就是了,但接下来都要听我的”
“什么”时启抱着一丝警惕道。
“第一件事,”贺随不知从哪里取来一块黑布,在时启诧异的眼神中,蒙住了他的双眼,“不要让这布离开你的眼睛。”
原本时启已经能看到东西,但这布再一次将他的视线挡得结结实实,连一丝光都看不到。时启眨眨眼睛“为什么”
“看不见,你就不会害羞了。”贺随笑道,“黑暗能激发你的欲望。”
时启想不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似乎又想起了拆糖纸的声音,时启微微皱眉,侧耳倾听,却什么也没听到。
贺随注视着时启的面容,蒙住双眼后的肌肤愈发白皙,鼻梁很挺,嘴唇淡红,看上去着实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更加美味。
“第二件事,”贺随道,“我不会动,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的身上,藏着十颗糖,你要做的,是把它们全部找出来。”
时启茫然“藏在哪”
“那就不能告诉你了。”贺随说,“你自己找。”
时启怀疑道“这样就可以了”
贺随“这门课,也总要循序渐进,想立刻就学会,你又不让我碰你。”
时启简直被贺随的逻辑搞懵了“这和那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愿意和我接吻的话,我想你很快就能学会了。”贺随的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
时启“你还是别乱动的好,还有吗”正说着,门再一次被吹动,“嘎吱”一声,时启才想起来门还没有关
“干嘛去”贺随问。
时启“门开了。”
贺随懒洋洋地说“这层不会有其他人上来,也没有摄像头,放心好了。”
“第三件事,”贺随说,“既然你让我教你,如果有需要,请叫我贺老师,嗯”
时启一呆,心想,这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sy吗也太羞耻了吧
时启正犹豫着,贺随却正色道“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现在还剩十三分钟,如果你找不到,我可就要惩罚你了,那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之前没跟我说啊”时启立刻道。
贺随却是不说话了。
一旦有了时间
限制,所有事情便变得紧迫了起来。时启尝试着往前摸索,却感觉贺随似乎起身离开了。
时启说“贺随”
dquo”
时启仔细听空气中声音的方向,随后扶着地起身,迟疑道“你别乱走啊。”
时启走得很慢,却一直没有找到贺随,他心下一急,脚步便加快了几分,却被地上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猝不及防地摔了下去。
然而却没有感受到疼痛,他跌到了一个人身上,贺随说“你是故意的吗这办法很不错。”
“你闭嘴。”时启咬牙道,随后稍稍起身,半跪在地上,手指尝试地摸向贺随的上衣。
刚才那一眼,时启将贺随今天的打扮看得清清楚楚,这件卫衣并没有口袋,藏不了东西,可那还能藏在哪里呢
时启的手指划过那些柔软羽毛,却忽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狐疑地捏了捏,顺着羽毛的肌理,找到了一个小拉链。
这衣服果然暗藏玄机。
时启拉开拉链,顺利地找到了第一颗糖。
随后时启入法炮制,又找到了三颗藏在羽毛里的硬糖,但剩下的,他再怎么摸索,都找不到了。
贺随一直安安静静,也许是在注视着他,这种想象让时启有点不好意思“你说点什么”
“我的衣服快被你摸起火了。”贺随静静道。
时启“”
贺随稍微调整了下姿势,靠在墙上,时启心想,衣服里应该没有了,不过他也许里面也穿了衣服
时启说“我能拉开你的衣服吗”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贺随悠闲地说,“不用这么客气。”
时启“做人还是要礼貌一点。”说着,小心翼翼地掀起贺随的卫衣下摆,里面果然还穿了一件薄衬衫。
然而贺随这衬衣不知道解开了几颗扣子,时启正在找糖,不其然直接碰触到了贺随的胸膛,或许是因为穿得有些多,几乎要烫到他的手指。
时启立刻收手,不敢再往上了,贺随却道“跪着不难受吗硬邦邦的,不如坐我腿上”
两人面对面,时启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姿势了,闻言道“这样挺好。”
“还是换个姿势吧。”贺随笑着说,“小心把腿跪伤了,明天怎么练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你看,我的手一直背在后面。”
“我又看不到。”时启嘟囔道,然而贺随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这个姿势压得腿麻,时启扶着地站起来,险些一个踉跄,幸而贺随手疾眼快,扶住了他,并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时启“谢谢。”
贺随彬彬有礼道“不客气,还有八分钟。”
贺随大约也是常年锻炼,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那起伏连绵的轮廓,结实有力的腹肌线条,在时启的摸索之下,慢慢明晰了起来。
时启从衬衫口袋里,再次摸到了三颗糖。
还
差三颗。
会在哪里呢
正想着,贺随却又是一动,时启猝不及防,险些从贺随身上摔下去,贺随却揽住他的后腰,让他坐稳,一边说“你摸得我好痒。”
时启新奇道“你有痒痒肉”
时启咯吱了他几下,贺随却毫无反应,一阵纳闷。
“还有五分钟。”贺随提醒道。
时启摸向贺随的牛仔裤口袋。贺随所穿的是修身款的牛仔裤,布料绷得很紧,时启很快就摸到了两颗糖。
以及贺随那无法遮掩的
时启“喂你、你”
贺随却道“还有最后一颗了。”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时启心想,是不是他摸错了也许那是手机,或者3
可最后一颗,会在哪里呢
时启想来想去,觉得他应该没有遗漏,可又觉得什么地方被他漏掉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启陷入了沉思。
贺随的视线,却始终灼热,并不像时启所想象得那般平静,他唇角仍带着惯常笑意,眼瞳深处,却逐渐沉淀下去,仿佛克制到极致的寒冰,却燃烧成了烈火。
“还有一分钟。”时启口中那颗糖,已经逐渐融化,内里有着酸酸的内浆,他还在思考,那一刻,他的耳畔,再一次浮现出了塑料糖纸剥落时的轻微声音。
时启一手按在贺随肩膀之上,缓缓靠近,空气中弥漫着酸甜的糖果香气,这种糖留香足,与贺随自身的玫瑰香气混合缠绕在一起,竟成了另一种格外令人迷恋且奇异的香味,时启说“如果糖果化了,应该不能算我没找到吧”
在时启看不到的地方,贺随勾起了唇,说“还没化呢。”
“我已经找到了。”时启说,“我过关了吗”
贺随似乎在笑,他轻声说“可现在只有九颗,怎么算你过”
时启面无表情地戳了戳贺随的脸,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走廊处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说五楼没人来么,怎么灯还亮着”一个练习生道。
“或许是有人上来了,这房间的门开着啊。”
其中一人的声音异常熟悉,时启一怔,心中划过一丝异样感,正要起身,贺随却是揽住他,拉住什么轻轻一滑,旋即,在时启耳畔悄声道“别说话。”
时启微微仰着头,鼻梁,唇线在月色照耀下异常漂亮,犹如发着光一般,有些不安“他们”
“嘘”贺随仍是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示意他听。
“这儿没人,估计是走的时候忘关了。”王宇道,盯着对面的人,“你说有办法让时启走人,是真的吗,柳河”
那名字出现在时启耳中,他略微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正要伸手解开布条,贺随却先一步解开,冲他眨眨眼。
时启这才发现,他们躲在黑绒布窗帘后方,贺随的确是选了个好地方。
柳河比王宇更警惕些
,
,
这教室里的确空旷,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摄像头痕迹,浅淡月光照进教室里,一丝其余声音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道“当然了。”
“可你为什么要帮我”王宇道,“你和他关系很差”
柳河微笑道“他挡了我的道。”
王宇却并不买账“你这个理由没办法说服我,万一你只是演戏,回过头来举报我怎么办”
之前练习生被强制退赛的消息,每个人都听到了。原以为会被退赛的时启,反而一路平安,不但进了a班,这次还进了江允的队,成为他的搭档,怎能不让人眼红
跟着江允,他所在的地方必然是万众瞩目之地,哪怕蹭镜头,也能蹭到不少,何愁没热度没粉丝
柳河柔声道“这个节目里,我看中了一个人,但那个人喜欢时启,你觉得,这个理由成不成立”
王宇浑身一震“谁”
“贺随。”柳河说,“我对江允和白寻不感兴趣,你大可放心,我只想要一份前程。”
王宇说“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再找机会拍点时启和其他人的照片”
柳河说“这方法没用,上一个用这方法的人,后果你也看到了。江允和陆敛,是不会允许他们这样诋毁自己的,更何况那原本就是借位,构不成事实。如果要做,就做个大的。”
王宇说“怎么说”
柳河缓缓地说“舞台事故。你不是跟时启在一个舞台么他有夜盲症,灯光一暗,什么也看不到,你只需要推他一下”
柳河并未说完,王宇已连连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有夜盲症”王宇疑惑道。
“这就是我的秘密了。”柳河温声道,“如此一来,哪怕他没大碍,起码也会扭伤脚腕,或者受到惊吓,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恢复不了的,你先提前练习他的动作,届时便说,你已经学会了他这套动作,江允搭档的位置,自然就是你的。”
王宇想了想,说“这个法子不错,完全没有bug。”
躲在窗帘后的时启“”
这方法最大的bug就是,你们所谈论的当事人,已经把你们的计划听得明明白白了。
“不过这教室还不错,平时也没人上来,如果下次再商量,还来这里吧”王宇说。
柳河正要点头,却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个什么东西,他皱眉,拿起来一看,是个手电筒。按了按,似乎是个坏的。
王宇只看了一眼,便无所谓地转过头“一个坏手电筒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走吧,该下去了。”
柳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把那手电筒放在一旁“这里似乎有人才上来过,为了以防万一,下次还是换个地方吧。”
王宇柳河离开之后,时启从窗帘后走出来,简直不可置信,他没想到,柳河居然想害他
贺随倒是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瞥了眼
时启,
道“你有什么想法”
时启气得要命“我居然还请他吃饭那顿饭四百八啊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贺随“”
贺随失笑道“你就没什么别的想法么”
时启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道“他到底看上了谁谁这么倒霉,被他看上”
贺随想了想,道“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是看上了我。”
时启立刻道“不可能啊,他说那个人喜欢我”
贺随“”
贺随用轻而缓的声音,问“你觉得我不喜欢你”
时启并未察觉到贺随声音里的危险意味“不是你说什么一次也没有沉沦过”
贺随沉吟片刻,却忽然换了个话题“时间到了,你没有找到最后一颗糖。你输了。”
时启据理力争“我找到了那一颗明明就在你的”
“愿赌服输,时同学。”贺随浅笑道,“不要耍赖。”
时启说“呃,那你想怎样”
“不怎样。”贺随微微低下头,一手随意弹了下时启手腕的皮筋,“给我扎个头发吧。”
说着,环住时启的腰,时启说“那你倒是放开,这要怎么扎”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的呼吸间都带着那几乎一致的柠檬味道,仿佛将人从暧昧的氛围中唤醒,却又坠入了更深沉的海域当中。
“不给我扎头发,就让我亲你一下好了。”贺随说着,靠了过来,时启立刻道,“这样不好吧我觉得唔”
贺随眼睛闭起来,睫毛如同蝴蝶展翅,呈现出极优美的弧度,银发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在黑夜中呈现出令人无法反抗的魅力,随后,他的唇瓣落在时启的唇上,时启接下来的话语全都被这轻柔一吻所湮灭。
一如贺随这般的浪子,大抵该是身经百战,吻技高超,然而真正体会之时,贺随的动作却显得分外生涩,见时启不张口,便只舔着他的唇瓣,动作分外温柔,然而时启一旦有想挣扎的势头,贺随便将他摁得更深。
他是个温柔且耐心的猎手,一旦时启被他温柔的舔舐迷惑,便找准机会深入,勾住他的舌头,酸甜的气息交融一处,贺随的动作也逐渐由有条不紊变得激烈了起来。
时启猜得不错,最后一颗糖,果然在贺随的口中。
贺随正正地压住他,黑牛仔裤压根挡不住任何起伏变化,时启这回是当真感觉到贺随的反应了,当下便清醒过来,将贺随用力一推。
贺随没有再继续,坐在一旁,两人都在喘息,此起彼伏,在黑暗中反而显得有些不太正经。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却不感到尴尬,然而始终这样,又感觉几分奇怪。
“你犯规了。”时启本来想气势汹汹地警告贺随,然而开口时气势便无端减弱了几分,他抹了下嘴唇,“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我没有遵守承诺吗”贺随却道,“你趴在我身
上的时候,我很规矩的。”
“那刚才是”
“是你不好好上课的惩罚。”贺随随口道,“但那谁说的不错,我的确对你,有不一样的情感。”
时启关注点却是“那谁是谁”
贺随“就刚才那人,谁知道叫什么。”
时启被这话搞得哭笑不得,贺随现在居然还不记得柳河叫什么,看来自己在贺随眼中,或许还真是挺特殊的。
“你之前和我说,不确定自己心意之前,不能说喜欢。”贺随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我可以确定,我不会随便和别人接吻。”
他犹豫一下,似乎在想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时启说“但你应该也有不少接吻对象吧你吻技真差。”
贺随面不改色,道“你,是第一个。”
时启“”
时启原本只是气不过,想嘲讽一下贺随,免得他总是看上去胜券在握,云淡风轻的。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贺随居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贺随说,“花边新闻都是假的,我虽然看上他们的声音,但从来不会对他们做这种事,也没有谈过恋爱。如果觉得我很开放,或许是因为我常年在国外,大家都这样。”
“不过,你的批评我接受,我会努力的。”说着,贺随又笑了起来,“以后可以找你练习吗”
时启怒道“不、可、以”
贺随把时启拉起来,遗憾道“这次没有和你一组,下次我会努力争过江允,把你选进我的队里来。”
“另外,我教你的这些,不要随便对其他人用,会被当成变态抓起来的。”贺随微微一笑,带着些恶作剧般的狡黠,“真正有用的东西,下一次再教你。”
“恭喜你,这一课,你已经学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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