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蝴蝶效应未超过50,判定世界不经过重置。请选择你将踏入的节点。”
时启面前出现了一段时间轴,
总共是两个节点,
是他进入世界的那一刻,重点是他被迫打出be结局前的一分钟。
时启抹了把脸,说“等下,让我缓缓。”
他失去的记忆一瞬间回来,令他有些混乱。
他进入小时候的世界那段时间,当真是一点之后的印象也没有,之后脑子里会冒出一些零碎的片段,他只当是幻觉。
这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明白了。时启一直追寻的答案也都有了解释,然而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起码最初,他只和江允谈过恋爱,但是回到现实,四个人都和他有情感纠葛,哪一个都无法回避,有黑化的危险。
而且也没有给他选择,回到终点前的一分钟,恰好是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全员黑化的那一刻,时间卡得可真好啊。
时启很想逃避现实,可他已经逃过一次了。
他叹了口气,抬手选择了终点。
剧情置入中
时启眼前暗下来,犹如大幕揭开,黎明破晓前那一刻的黑暗,无比的沉寂,静默,而眼前再度亮起来时,他听到了陆敛的声音。
“我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百分百还原现场,时启的脑袋懵懵的,思考速度也慢了下来,他努力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朦胧,光晕在摇晃,他喝醉了,他正在用意志力对抗醉意。
随后,他看到了一旁的江允。
十月中旬,外面寒冷,店内则温暖如春,再加上火锅原本就是热性的,大家都脱了外套,江允穿一件米色的针织衫搭配白衬衣,看上去竟有几分学生气的模样。
很像第一次见到的江老师。
大家的变化都已经很大了,他们甚至可能已经不记得刚和时启见面时,他们都是什么模样。
但时启记得。
他的印象还很深刻,因为他度过的年岁,要比他们少很多很多,故而每一个记忆的碎片都尚未蒙尘,每一个遗憾的擦肩而过的场合都记忆犹新。
时启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一旁舌战群雄的白寻突然注意到了这一幕,随后是离得最近的陆敛。
白寻“怎么了,很难受吗”
陆敛紧张地又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贺随正要过去,江允却已经走过去了,他弯腰,抬手碰了碰时启的额头。大概是喝得上头了,触碰到的皮肤有些烫。
他的睫毛湿漉漉的,被泪水沾湿,像是蝴蝶饮露水,带着令人心碎的脆弱感。
“我头疼”他小声道,语气像是在撒娇,“难受。”
此起彼伏追赶的黑化值停下来了。
“可能是喝多了。”江允起身,拿起一旁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随后道,“我先送他回去休息,顺便买点药。”
“我也去。”陆敛听到时启的话,便已经打算去买药了,孰料江允比他想得更多,但陆敛也不是为了和江允争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担心时启。
江允看了他一眼,是尤为冰冷的眼神。
这家伙是时启的未婚夫。
贺随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吧,应该也都吃够了。”
突然冒出来第五个人的名字,令贺随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感,时启到底还有几个好哥哥他也不清楚。
白寻从果盘里拿了一串酸甜的葡萄“你吃点水果,可能会好点。”
时启含着葡萄,裹着江允的外套,揉了揉眼睛,有点不好意思。
但大家都以为他生病了,时启也不好说自己没事,只得默默应了这个误会,毕竟他现在的确有些不舒服,醉呼呼的,这个情况下,难保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说。
可时启有太多想问的了。
他想问白寻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四年过去,白寻竟然还在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他受到的伤害谁也无法弥补。
他想问贺随,既然当初看到了他的地址,为什么不来找他,又为什么在长大之后四处寻找他。
他还想问陆敛
陆敛肯定还没有记起来他的事情,他的记忆甚至停留在他还没进入最开始世界之前的时候了,他一点都没想起来,他们曾经一起过圣诞节,一起和贺随玩,一起滑雪。
现在还得被迫和他结婚,陆敛现在的心情,也一定很难受吧。
江允牵着时启的手,他的手宽大干燥,将时启的手扣住时,似乎从指缝中迸发出一团火苗,自血液中流淌,窜至四肢百骸,激起融融暖意。
时启脚步有些踉跄,江允便慢下速度等他。
外面的空气有些潮湿,时启感觉头脑清醒些了,然而江允依旧走得很慢很慢,他的侧脸冷淡隽秀,然而他的手腕,却一直戴着那串红绳。
而他的红绳呢
“你把红绳还我。”时启想把手拉开,和江允说些什么。
江允却更用力地扣住了他的手,并不会让时启感到疼,却无法轻易挣脱。他转过头,看着时启,眼睛一扫他,突然开口道“日记的密码”
“还没分出胜负呢,”时启闷闷道,“你不要告诉我。”
他知道密码是什么。
也知道里面的内容。
只是不知道,江允为什么要把这本日记还给他,是因为,当时他已经决定放手了吗
回到屋子里,时启躺在床上,看江允忙东忙西,明明不是他的宿舍,他却自如地像个主人一般,陆敛取来温度计,让时启含着,时启的眼睛很黑很亮,此刻却像是笼罩了一层雾气,如泛着潮的春江水,好看极了。
那药有催眠的效果,时启很快困了,于是侧躺着,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江允和陆敛低声聊着什么,旋即,他的枕头底下似乎被人放了个什么东西。
时启本想看一眼,
但他实在太困了,
心里浮动着念头,便睡了过去。
他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把恢复记忆的事情说出来。
可恢复记忆总该有个契机吧譬如突然撞到地上,或者受刺激之类的,突然就恢复记忆,好像有些奇怪。
时启决定继续假装不知道。
第二日,时启摸了摸枕头下,发现是一个小手电筒,他总是忘记准备。
是江允修好的那只手电筒。
昨天休息后,大家又恢复了平时的练习,时启因为太久没练,动作都快忘光了,幸好有系统提醒,加上他勤学苦练,很快把进度追了上来。
吃午饭的时候,白寻又来和时启一起吃饭了。
这次江允没跟上来,他似乎有个广告要拍,上午都不在练习室里。
大家都故作忘记了昨天的尴尬,你不记得我有未婚夫,我不记得你说穿女装,他不记得我提起了学长,大家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但陆敛自从曝光了未婚夫的身份后,就又不自觉变得霸气了些,他望着时启对面的白寻,突然诚恳道“我的卡给你用,别客气。”
白寻微笑,故作不知道陆敛的潜台词“不必了,我和你又不熟,多不好意思啊。”
“那你和时启就很熟吗”陆敛立刻道,“明明也就认识了一个月。”
白寻悠悠抬起眼,意味深长。
时启的心“咯噔”一跳。
最怕就是提到陈年往事的某个字眼。
“并不只是一个月。”白寻挑起一侧唇角,道,“时间可要比你以为的要久。”
自从昨晚白寻说时启会穿女装给他看这件事之后,陆敛对白寻格外警惕,明明不像竞争对手,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一招,果然是一丝都不能松懈
陆敛越发焦急,渴望这个节目早点结束。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时启淘汰,他和其他人自然见不到面,可陆敛也知道,时启打死也不回家,为的就是要堂堂正正地出道,他似乎非常不想回家,那么陆敛也会支持他。
白寻很快就离开了,然而时启手中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晚宿舍五楼见。
时启有些哭笑不得,白寻是对他的女装始终念念不忘啊
时启攥紧了纸条。
下午的训练,是贺随带着他继续做失明训练,时启现在已经不太害怕黑暗了,贺随走路会刻意发出些声音,让时启有安全感。
贺随道“今天感觉怎么样你的脸色有些白,训练强度是不是有些大了。”
“没有,我觉得很好。”时启道,“我昨天头疼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贺随似乎顿了顿,问“什么事”
那一刻,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时启咽下了原本准备好的问题,换成了另一个“你还记得你有一次来a市办钢琴演奏会么大概是你十七岁的时候。”
贺随道“我记得,那时候
我本该在外留学,
但主办方邀请我去办,
而我有一个预感,我想也许会见到你,于是我就去了。”
“我去了。”时启说,“我特地去看了你的演奏会,你那时候像个王子一样。”
“你去了”贺随似乎有些震惊,“可我没你为什么不叫我”
“你身边的人太多啦。”时启笑着说,“我挤不进去啊。”
贺随沉默了许久,直到时启走上了两层楼梯,他也没有说话。
有练习生闲聊的声音,浅浅传入耳膜,贺随带着时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时启正想揭开蒙眼的布,贺随却按住他的手腕。
“虽然现在说这件事不合适,但我真的很想知道”
“你有没有记起来,我做手术那天,究竟发生过什么”
时启一阵愕然。
他以为贺随没有去找他,是因为不想找。
可贺随的话似乎另有隐情。
“我给你留了纸条的。”时启认真地说,“那天我搬家,不能不走,给你写了我家的新地址和电话,交给了你家的女佣。”
贺随眉头拧了起来。
他注视着时启,时启并不能发现贺随灼烫的视线,眼中情感浓郁到极致。
“可我并没有收到任何字条。”贺随说,“她说,没有人来过。”
“时启,你没有骗我吧。”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从时启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贺随就已经相信了。
“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贺随的声音,似乎有些抖,他向来都不动声色,无论发生什么,都用微笑伪装。
但在时启的面前,他突然不想装了。
他变回了那个脆弱又内向,苦苦等待一整天的小孩,在日以继夜的迷茫愤怒与困惑中无法平静。
而这一刻,他忽然就得到了救赎。
不是遗憾。
是误会。
他和时启之间的感情,是那么纯粹而真挚,寻找了那么多岁月的贺随,终于等来了他最想要的答案。
月任务
探索贺随的过往已完成进度100
请领取您的奖品。
“恭喜您获得抽奖券x3,力量10,贺随的秘密纸条x1”
贺随的秘密纸条
贺随一直在找儿时的玩伴,那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他没有任何线索,仅能凭借自己儿时模糊的记忆寻找。
而这一刻,所有的痛苦、悲伤和难过,全都消散了。
原来现实要比他想象中仁慈得多。
时启忽然懂了,贺随一直在找他,他或许在等待的,是一个残酷冰冷的真相,但现在,他被治愈了。
那句话的力量,远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继而,纸条上浮现出金色的文字
恭喜您已集齐“贺随的秘密纸条”
恭喜您已解锁贺随的cg收集栏
纸条打着卷,缓缓收起,一个透明屏幕出现在上方,逐渐有了色彩
初舞台上,贺随找时启借了一根皮筋,笑容肆意俊美,桃花眼波光粼粼,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练习室,贺随带着些恶作剧的心情,轻轻拍了下时启搭在头上的毛巾;
宿舍里,贺随手执吹风机,长睫垂下,认真又细心地为时启吹出一个爱心形状的刘海;
超市里,贺随穿一身长款修身风衣,银发披肩,被时启教训一顿,表情又震惊又错愕;
漆黑的练舞室内,贺随穿一身白羽毛卫衣,捉着时启的手,往他的嘴里喂了一颗糖果;
同样是练舞室内,贺随戴一副银色单边眼镜,冰冷又禁欲,唇边衔一根ocky,与时启鼻尖相触;
华丽的音乐厅内,贺随身着白色礼服,五指翻飞,演奏一曲钢琴曲;
贺家的宅子里,银发少年站在大门口,眼中始终带着期待又璀璨的光芒,想第一个见的人,就是他的男孩。
银色光辉散落,化为一颗颗的小星星落了满地,随后化为光粉湮灭,无数张带着或感动或暧昧的画面在时启眼中一张张划过,每一张都带着华美悠扬的旋律,最后又一张张消失,归为了一句话
“心灵相契,灵魂共通,我的缪斯,我的爱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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