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解锁门禁的符文顺序后,江阳他们也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等到晚上,天黑之后才到公寓楼旁碰头,准备进行他们的潜入计划。
刚刚八点,还没到宿舍的门禁时间,王皓和郎勇都是直接从宿舍过来,江阳则是在家里跟陆时鸣报备了一声才过来,他没有直说自己出门的目的,只说到学校有点事情,陆时鸣看了他一会儿,似乎猜到了点什么,却没有追问和挑明,只让他办完事后早点回来。
“你为什么还带了个食盒”碰头后,王皓看着江阳的装备忍不住吐槽。
他和郎勇都是轻装上阵的,就江阳还带了个挎包里面放了点心。
“我们是来探望的嘛,当然要带点礼物咯”江阳把挎包往肩上一挎,振振有词道,“放心吧,不会影响行动的。”
“你们准备好没有准备好我就去了。”郎勇说。
在江阳和王皓都点头后,郎勇走出藏身处,来到公寓楼底,推开单元门走了进去,而江阳和王皓也紧随其后,用江阳那个隐身的狐狸公仔隐住身形,趁着郎勇开门的时候,一起进入楼道中。
“做什么的”守在值班室的缉妖师立即出来察看。
“我来找教法术原理课的李老师,他住这里吗”郎勇一脸纯良地问。
“不在,这里没住老师,学校的老师都住在一二栋,你去那边找找。”这名缉妖师没有察觉什么异样,还好心地给郎勇指了路。
“这样啊,谢谢。”郎勇道完谢就走了,而江阳和王皓,已经趁着他说话转移看守人员注意力的功夫,悄悄打开了门禁,成功上楼。
胡瀚予住在三楼,但江阳他们刚才从下面看到,三楼中并不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恐怕同层也有缉妖司的留守人员,因而江阳他们没有直接从三楼走过去,而是多上一楼,用法术撬开胡瀚予正上方的那间房的门锁,从阳台上爬到楼下。
王皓作为灵活的猫科动物,即便是人形爬个楼也轻轻松松,江阳就比较笨拙了,尤其他还背了个碍事的挎包,在王皓帮忙接应下才成功爬下来。
两人站定后,从阳台的玻璃门往里望,江阳愣了愣说“胡老师不在”
这教师公寓就是比学生宿舍略大了一些,屋内没有单独的客厅卧室,整个屋子的布局除了浴室都是一眼可见的,而江阳眼下并没有看到胡瀚予,浴室中也并没有亮灯和水声。
“在啊,他不就在沙发上玩手机呢”王皓指着个方向,莫名其妙地看着江阳。
“没有啊,这屋子里根本没人啊。”江阳顺着他指的方向再看一遍,仍然空空如也。
“怎么可”王皓正要反驳,但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跟江阳对视一眼。
“幻术。”江阳肯定道,但他同时也有不解,“胡老师上哪儿去了”
特意用幻术掩盖自己离开的事实,说明胡瀚予此刻的离开绝对不是光明正大为缉妖司所知晓的,但这个节骨眼上,他的嫌疑尚且没有洗清,贸然离去
绝对是个极为不明智的举动,一但被发现,不光己身的嫌疑再次加重,之前向缉妖司施压的那些兽族们肯定也会再闹起来,让混乱的局势进一步加剧。
胡瀚予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明明之前他也愿意配合,为什么在眼下突然离开了呢
江阳感觉整件事都很奇怪,他同时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围栏上有脚印。”王皓突然说,江阳思考时,他在房间四处观察着,在阳台的围栏上,有许多脚印,是他和江阳刚刚跳下来踩的,但王皓敏锐地在其中找到了一枚不属于他和江阳的脚印,结合这屋中唯一的住客,这脚印的主人自然不必多想。
“先出去再说。”江阳决定道。
王皓点点头,两人没有原路返回四楼,而是从阳台上一层层跳下去,落地后便躲到楼栋旁一处花坛中,与在此接应等待他们的郎勇汇合。
“你们出来的那么快啊”郎勇有些意外。
“出了些变故。”江阳讲了下他和王皓的发现,又问,“你能追踪到胡老师的痕迹吗”
他们三个中,嗅觉最灵敏最擅长寻踪的莫过于郎勇了。
“我要找找看。”郎勇也不敢打包票,只能是尽力一试。
三人一起在公寓楼附近找了一圈,或许是他们运气好,又或许胡瀚予用幻术掩盖自己离开的事实后,根本没想着再掩饰自己的踪迹,因而郎勇顺利发现了一些线索,三人跟着这条线索,一路追出了校园,又继续往东。
“这好像是去缉妖司的方向”追出了一段距离后,王皓判断说。
“嗯”江阳皱着眉,他也觉得,这条路线像是要往缉妖司去,可胡瀚予为什么要在深夜悄悄潜入缉妖司呢
他心中不妙的预感愈发重了,三人加快脚步,一起往缉妖司跑。
他们离缉妖司尚有一段距离,而胡瀚予此刻却是已经突破了缉妖司外围的重重禁制封锁,成功潜入了缉妖司的顶层。
地下三层是缉妖司的机密重地,除了有进出妖狱的入口,还有存放重要宝物和档案的库房,但因为洛景之前的袭击,九婴的复生,整个地下空间大面积受损,所以存放于地下的一部分宝物和档案,被暂时放到了顶层,因为是出了意外后临时放置,所以此处的防御禁制并不像原先的地下三层那样完善严密,胡瀚予照着洛景给他的编号,顺利地来到s8的档案库前。
他将手抵在柜门上,停顿片刻,但最终,他还是选择在掌心聚集起法术,强行破除柜门上的封印,去一睹洛景所说的真相。
法术碰撞的爆响被胡瀚予早先布置好的隔音结界所遮掩,保险箱般厚重的柜门被破开后,露出内里的一卷尘封多年的档案和一片漆黑的鳞甲。
胡瀚予先拿起那片鳞甲,黝黑无华的鳞甲在接触他掌心时突然发出淡淡的微光,就好像失窃多年的宝物重新见到了它的主人。
胡瀚予看着这一幕,握着鳞甲的手指一根根攥紧,任凭鳞甲锋利的边缘割破他的皮肤,鲜血顺着指缝落下,他却
好似全无所觉。
他又打开那卷档案,这档案显然上了年头,装订的纸张和墨迹,以及书写的字体都并非现代的产物,而是来自几百年前的过去。
胡瀚予在档案中一眼看到了“沈清序”这三个字,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读。
读完一遍后,又读一遍,他死死地盯着这些字迹,像是要把它们印在脑子里,手指上被鳞甲割破的伤口再一次加深,可他仍无所觉,他同时也没有察觉到屋外的脚步声。
季瑜以对敌的戒备姿态推门而入,本来是想对窃贼释放的法术攻击,在看到背对着他的胡瀚予时,不由停住。
胡老师heihei”季瑜有些迟疑地唤道,他尚有些拿不准此刻的形势,却在下一刻,瞳孔蓦然一缩。
巨大的白狐飞扑而来,一爪子将他踩在地上,锋利的爪尖抵着季瑜的胸膛,优雅灵动的白狐此刻毛发怒张,爪牙毕露,现出一股野兽的狰狞和可怖,他几乎是咆哮着吼道“你们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胡老师,听我解释”季瑜已然注意到被打开的柜门,也知道了胡瀚予深夜来此的目的,所以在胡瀚予袭击时他并未选择抵抗,而是想以温和的态度同对方解释说明。
但胡瀚予并不想听他解释,或许从未有一刻,令他像此刻这般愤怒,毫无理智,只想像野兽般发泄自己的怒火。
毕竟,他本也是只野兽,学习人类信任人类是他此生最大的错误。
胡瀚予踩着季瑜胸膛的爪子再次用力,锋利的爪尖刺穿衣物,割破底下的皮肉,季瑜也因为胸腔被挤压而说不出完整的字句,甚至气息也有些断续。
若是他再不反击,可能就要被胡瀚予直接踩断肋骨挖出心脏了,季瑜终于被迫出手,他手中现出法术的强光,胡瀚予闪身躲过,怒张的毛发愈发耸立,面目也愈发狰狞,他同样以法术相迎,两人在狭小的库房中大战,高强度的法术冲击几乎带起了楼体的震荡,整栋楼值班的缉妖师都被惊动。
在他们正想上楼察看前,却有一道“哗啦”的破窗声先行响起,巨大的白狐带着季瑜一起跌落地面,一番凶狠的交战后,他再一次将季瑜踩在爪下,可未等他杀死这个人类,却又一道强力的法术攻击从侧方袭来。
白狐长尾一甩,以狐尾张开防御结界,堪堪将其挡住,他透过狐尾张开的缝隙眯眼看向来人,那名须发浓密的老者,季瑜的师父,缉妖司的最大领导,司长邢伟明。
邢伟明本身就面相严肃,正常时都给人种不怒自威的威慑感,更何况他此刻是无比愤怒的状态,他看到自己重伤倒在地上的徒弟,怒目圆瞪,对将利爪踩于其上的白狐喝道“孽畜尔敢”
白狐回以一声危险的低吼,他此刻仿佛已经变成了全然的嗜血野兽,当着邢伟明的面,就要挖开季瑜的胸膛。
邢伟明瞳孔一缩,正要再次攻击,却先有一道喊声从外侧传来。
“胡老师”江阳几人匆匆赶到,便见到这样混乱危险的一幕,江阳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但看到胡瀚予要杀死季瑜时,他下意识地一喊。
白狐的动作一停,这一道喊声犹如唤回了他的些许理智,森冷幽绿的狐眸看了眼邢伟明,又看了眼江阳,他突然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胡老师”江阳想追,但几个起落间,白狐便跑没了踪影,并且也再未对他的呼喊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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