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回答我,你在做什么”戊寅不依不饶地问着。

    解临渊要害受制于人,双颊与耳朵急速泛红,额头浮现一层薄汗,左眼瞳甚至都被逼出红色准心,锁定那只不规矩的右守,眼皮不停地跳。

    他紧张道“你问我在做什么难道你以前从没做过这事吗”

    “没有,我没做过。”

    戊寅的答案一点也不出解临渊的预料。

    紧接着戊寅又补充道“真的好舒伏,比接吻还要舒伏,你为什么之前都不告诉我”

    他一副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等好事,我居然之前都不知道的口吻,迫切地询问“你说的间隔太短是什么意思,还要等多久才能再来一次”

    “”小色虫。

    该死,这世上怎么有人能把急瑟表现得如此单纯

    解临渊冷静了一下,努力夺回目前事态的控制权,镇定道“你先松开我,等十二十分钟之后。”

    二十分钟,戊寅觉得这个时间可以接受,于是爽快地交还躯体支配权,让解临渊快速穿好酷字。

    等到衣冠楚楚,解临渊也调整好了情绪,淡然自若地坐回床上,交叠双退,两手合拢搁在膝盖上,山峙渊渟,像是一位正在高级会议室里与商业伙伴谈判的总裁精英,全然忘记了方才他拿戊寅的视频当作配菜,还被当事人当场抓包,并且当事人还和他一起霜了一把的尴尬与羞耻。

    “你为什么会在我躯体里你寄生了我”

    “嗯。”戊寅说。

    他的声音并不是解临渊用耳朵听到的,而是是一种意识和脑电波,直接让解临渊感知到。

    “你能寄生我那我躯体里原来的那只”解临渊顿了一下,“你是不是”

    “我把它杀了。”戊寅冷漠地说,“上次它受到薛鸿意的刺激,引发你的污染混乱,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很不喜欢这样的意外。既然并非完全受控,那它留着还有什么用”

    “”

    解临渊沉默了一会,问“为什么我被你寄生了,还留有意识和记忆甚至能自主操控我的躯体这似乎不是你寻常状态下的寄生。”

    “”这回换戊寅沉默了,就当解临渊都快以为他又不见了的时候,戊寅这才慢悠悠地回答,“因为这根本不是寄生,而是我除了寄生、附生之外的第三个技能。”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非常不情愿地暴露自己的又一种能力“共生,与宿主共生。”

    冗长的静默之后,解临渊怀疑地眯起眼睛“真的”

    “”

    戊寅又开始玩消失了。

    “共生”解临渊倒也不着急,细嚼慢咽地品鉴这个词汇,随后话锋一转,戏谑问,“确定不是因为我体质特殊,你寄生失败,只能暂且这样与我共存”

    “”

    “戊寅我知道你在,说句话呀”

    又

    是半分钟过去,戊寅烦躁地承认“被你猜中了,你这具被机械改造后的躯体真的很复杂,我尝试了很久也最多达到现在这种状态,没办法彻底压制你。”

    “哦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这么快就坦白”

    解临渊微微笑起来,眼底尽是得意和挑衅,“反正我又不了解,你随口瞎编不就是了,我还能拿出什么证据反驳”

    戊寅“”

    二人对此心照不宣,最高指令、污染混乱期、寄生能力戊寅手中可以用来威胁解临渊驯服于他的砝码在一个又一个的消失,很快,这只向往自由的半机械体就将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但戊寅并不知道,一条无形的缰绳正缓缓地在他手中凝聚,绳索的另一端,才是解临渊真正的弱点。

    不过,目前这还是解临渊独守的秘密,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无所谓,会被你这么轻易看透,是我无能。”戊寅忽然说,声音闷闷的,“真要有一天我彻底拿你没办法了,大不了逃就是。”

    “你以为到时候你还逃得掉吗”解临渊声色冰寒,咄咄逼人。

    戊寅不屑地哼了一声“逃不掉,那就死在你手里,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解临渊忍不住心情雀跃地勾了勾唇角,只觉得这不通情爱的实验寄生体真是可爱得紧,可紧接着,他就听见戊寅压着怒意的冷笑“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情,解临渊,现在的我”

    解临渊骤然再次失去了自己右手的掌控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反手从枕头底下翻出那把勃朗宁,单手上膛,枪眼抵在了他的太阳穴,“对付一个你,还是轻轻松松。”

    只听戊寅无情又冷酷地命令道“二十分钟到了,你该履行承诺了,给我把酷字托了”

    解临渊“”

    解临渊怒极反笑你这只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懂,只能任人宰割的虫子,怎么敢这么颐指气使

    他躺到疮上,这次什么都不用看,光是知道戊寅在他伸替里和他共享同一副敢馆这一点,就已经把解临渊刺几得无可救药,他的每一寸蚍蜉、每一粒细胞都比上一次还要兴粉数倍。

    解临渊用尽了他知道的全部几巧,使劲浑身解数,直到戊寅断断续续地珩着,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还丧心病狂地诱哄戊寅取回控制权,尝试着模仿他的动作为他们服务。

    十五分钟后,解临渊匈膛上下起伏,隐忍着呼吸,听脑海中戊寅毫不遮掩的川西声,内心的成就感和征服感完全盖过了伸替上的筷敢。

    殿下好奇地把前爪攀在床沿,摇着尾巴看他。

    怪不得这狗叛变得这么快,原来是嗅到了戊寅就藏在他躯体里。

    过了会,解临渊听到戊寅愉悦的问话“二十分钟后继续”

    解临渊“”

    解临渊“想我死你可以直说。”

    他站起身,拉开营帐的大门,卷起系好,让温柔的晚风散去满屋浓郁的气味。

    戊寅无所事事地待在他伸躯里,

    也没有试图争抢控制权,

    过了会打了个哈欠“那我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解临渊脑子里冒出一个画面,小小的戊寅在他的左心房里用火柴盒给自己搭了个窝,此刻穿着卡通连体睡衣,睡眼惺忪地钻进去,翻了个身,“晚安。”

    “晚安。”

    翌日,戊寅昨晚熬夜太久,日上三竿还赖着床没动静,等到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前往地铁站的摩托车上,魂还跟在后边飘。

    解临渊戴着墨镜和半指手套,他的机械左臂只剩下外层一个空壳,剩下的部分分别装载在他的头顶和尾椎后,变成了一对非常大的猫耳和一条灵动的长尾。

    为了顺利进入极度排外的兽人国,他给自己伪造了无毛猫的兽形特征。解临渊虽然可以在机械耳朵上面附着皮肤涂层,使它们看上去和真实的耳朵看上去毫无两样,但他变不出毛发来,所以只能挑选这种较为常见、又容易受到喜爱的无毛动物外观。

    殿下大概是知道此行的目的是去为它找奶喝,一路上都表现得格外兴奋,边牧精神抖擞地望着前路,金毛随风飘荡的大舌头底下哈喇子也跟着飞。

    “殿下是不是长个子了”戊寅猝不及防地开口,“我怎么觉得它比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大了很多”

    解临渊被脑海中贸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扶了下墨镜,“你说话前能不能给点提示”

    “怎么给提示,放一段起床铃”戊寅又打了个呵欠,“早饭吃了吗你记得这两天多吃点东西,不然我没体力寄生下一个。”

    说着他已然毫不见外地操作起解临渊的右手,从殿下身后背着的小包里取巧克力吃。单手拆不了包装袋,他就反手往身后一递,自然有锋利的犬牙为他咬开包装。

    “你怎么知道我把巧克力放在它的包里”解临渊眉头紧皱地嚼着,“你一直醒着”

    “废话,你的身子现在就是我的身子,你干什么我能不知道”

    “能不能不吃这个”解临渊,“这是我想要拿来跟兽人交换牛奶用的。”

    “殿下包里不是还有好些么”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解临渊只好实话实说。

    但没想到下一秒,他明显感觉戊寅吃得更兴奋了。

    等戊寅强行喂完他一整块的巧克力,马路上的标牌也开始出现布鲁托地铁站的引导提示。

    解临渊用水冲淡嘴里那股又甜又苦的讨厌滋味,抬起头,正好看见不远处用铁板和尖刺牢牢围住的地铁入站口,有两名兽人抱着枪坐在外面,看样子是在执勤。

    其中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接近三米,坐在寻常尺寸的木椅上,像是在坐小马扎,皮肤也是非常特别的灰蓝色。另一个则是要正常些,文文弱弱的,但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戊寅才发现他满口尖牙,而且全都露在嘴唇外,像一条鮟鱇鱼。

    戊寅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兽形改造人,却是第一次看到变异这么明显的兽人。他们在和平年代是绝对的异类,是难见天日的阴沟老鼠,即便是末世,似乎也并不受欢迎。

    陌生人的到来老早就吸引了两名值守人员的注意,他们戒备地站起身,通知其他队员,拿枪对准摩托车上的人。一直到解临渊摘下头盔,露出底下会动的猫耳,两人的态度这才和善了一些,还朝他的摩托吹了个口哨“车不错啊,哪来的”

    “路边捡的。”解临渊潇洒地露齿一笑。

    这时,殿下也从车座后排跳了下来,抖了抖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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