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笙重新阅读了一下活动界面。

    请挑选你的伴侣

    你可以对伴侣做任何事

    容冶最先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真的有人口味这么重”

    岑笙犹豫一瞬,“其实我想要。”

    “要来当打手”

    “对,可惜,这是个陷阱。”

    岑笙有些遗憾,随手切出了软件。

    容冶没吭声,只是紧抿着薄唇,垂眸凝望着爱人的脸。

    “怎么了,容哥”

    “没什么。”

    鬼男人最近似乎有心事,空闲的时候,喜欢盯着岑笙沉思。

    角色立绘下方的对话框里,只显示该角色正在思考。具体想什么,小助手没有总结。

    原本对他毫无保留的容哥,现在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岑笙觉得自己应该尊重容哥的隐私。

    可看见空白的对话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一直关注他的容冶,很快察觉他的情绪变化。

    “小笙”

    压下心头怪异的感觉,岑笙主动跳过话题。

    “我只是在想自选伙伴里,为什么会出现转运和云房东。”

    随意把玩着爱人修长白皙的手指,容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系统将游戏内出现过的,一切生命和非生命体,随机展示给了玩家。”

    “选择伴侣,不仅会落入游戏的圈套,交出复制权。游戏承诺的伴侣,也不会真的给你。”

    听到动静,一旁的伍庞翻了个身。

    岑笙亲亲容冶的嘴唇,“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嘘,哥哥,小声些,我们去客厅交流。”

    两人刚离开卧室,容冶就迫不及待,凑到岑笙耳边。

    “另一种,是云房东和转运,也和游戏签订了。游戏虽然设了陷阱,但没有骗人。它真的,会送给你一个转运。”

    “第二种猜测成立,就表明复制体的实力,肯定不如本体。不然每个游戏服,都可以安排一个转运小boss。管理员云房东,也不需要到处跑。”

    岑笙微微点头。

    他也是这么想的。

    先前为了对付云姐,岑笙让伍庞买的命,变成了他的样子。

    但后续,游戏依旧不断引诱他氪金。

    借着殷荷小区规则的保护,岑笙和伍庞一起放了游戏的鸽子。

    他这边,显示老玩家回归,送福利。

    胖哥那边,则是威胁和警告。

    这说明只有签订契约,游戏才能获得玩家的永久复制权。

    现在有了一个新问题。

    如果活动界面,随机展示的伴侣,都和游戏签订过契约。

    那他们之前控制住的云房东,是真的云衡,还是游戏的复制体

    聊了一阵,他们都觉得不太可能。

    自选伴侣的种类,实在太杂乱了。

    汽车排气管和小猫小狗,怎么可能和游戏签订契约

    当侦探久了,两人都很谨慎。

    容冶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去试探一下云房东。

    岑笙监视云房东的两部手机,确定那边的动向。

    从模拟器里抽到的几个伙伴,还寄存在云房东家里。

    也是时候,把伙伴提出来了。

    短暂交流一阵,没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

    容冶被岁岁叫去,帮忙叠千纸鹤。岑笙去厨房,泡了一碗泡面。

    夜幕下的殷荷小区,死一般的寂静,也看不见一丝光亮。

    就仿佛这几栋低矮的小楼,已经被世界抛弃,被黑暗彻底吞没。

    岑笙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幕。

    他想看看星星,可惜天空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从住进殷荷小区开始,岑笙就忙得脚不沾地。他不知道明天和死亡,谁会先一步到来。

    毕竟正常人家的墙壁上,不会长出密密麻麻的手臂。

    楼道里,也不会有个爱吃人肉的夜间保安,滚来滚去巡逻。

    还好他最近很努力,所有点数加起来,足足攒了100抽。

    明天把萧洁洁留家里,去应南寺抽个爽

    五个连通的游戏、白玉京、第二事件处理局、与阴河存在特别联系的殷荷小区、黑白无常、另一个岑笙和他生活的平行世界。

    以及,100天倒计时。

    云钰说过,岑笙说梦话时,也喊过。

    越捋麻烦越多,岑笙长叹口气。

    是时候将麻烦,给其他人分一点了。

    即使岑笙用温暖的世界,清理过尸毒。回到第二局的内部医院,也用糯米给伤口做了处理。

    被僵尸王弄出的伤口,还是很难痊愈。

    持续低烧、伤口恢复缓慢、精神萎靡。

    刚成立没多久的第二宝宝局,只出过一次任务,就被迫全体休假。

    云天予强撑着身体,处理完一切事宜,给上级汇报完工作。然后在秘书的惊呼声中,一头栽倒下去。

    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云天予也放了假。一边养伤,一边恶补灵异知识。

    还是个小学生时,他做过一个很特别的梦。

    梦见长大后的他,加入了特殊部门,成为第二事件处理局的局长。

    一个名叫岑笙的男人,给了他很多帮助。他善良正直,值得信任,是第二局的指路明灯。

    这个梦,云天予只做过一次。

    梦里的很多细节,他早就记不清了。

    起初云天予,并没有当回事。

    直到多年后,云天予无意间在电视上,看见了岑笙的报道。

    看着那张略有些熟悉的脸,早已被他遗忘的记忆,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没过多久,云天予接到上级通知。

    他儿时梦见的第二事件处理局,居然真的成立了,他真的是局长。

    云天予开始怀疑,童年的梦,其实是预知梦,他梦见了未来。

    和岑笙合作对抗僵尸王,更让他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北方老城一片混乱,这是末日来临的前兆。

    只要他按照梦中的走向,坚定地跟着岑笙的脚步,他们一定可以守护好这个世界。

    云天予记得小学时,自己有写日记的习惯。好像还会将梦到的东西,编成故事。

    他早就记不清那个梦了,但日记里或许有写。

    他父母住在欣安市,云天予已经托他们,去县城的老房子,找他的日记本。

    父母明早,就会动身返回县城。

    躺在私人病房里,云天予合上书,尝试背诵楞严经。

    “如是我闻,一时其名曰大智舍利弗、摩诃目、目目。”

    用力揉搓眉心,云天予猛地打开书。

    背了一整天,就背个开头。

    坐在一旁辅导的玄礼和尚,放下手中的念珠,给他比了个爱心。

    云天予更头疼了。

    应南寺借给他的辅导老师,是个修闭口禅的年轻和尚。

    他背得好,玄礼和尚给他鼓掌。

    背不好,给他花式比心。

    反正一句话,都不会跟他说。

    云天予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出家人。

    他刚闭上眼睛,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局长,你有微信电话,是岑啊阿弥陀佛”

    云天予

    没理会陷入茫然的小和尚,云天予戴上蓝牙耳机。

    “云局长是我,岑笙。你最近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

    听着指路明灯的声音,云天予心情好了许多。

    “多谢岑侦探关心,伤口还未痊愈。医生说,还要休息半个月。”

    岑笙将嘴边话咽下去,寒暄几句,想直接挂断电话。

    云天予眉头微蹙,“岑侦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

    明灯轻笑一声,温温柔柔,特别好听。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们的身体。”

    “岑侦探,如果你原本打算说的事,事关民众安危,请一定要尽早告诉我。你放心,我们不会贸然行动。”

    在云天予的再二追问下,岑笙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裴月的故事。

    玄礼和尚在网上,找到一个特别的道具。

    他想下单一个口枷,堵住自己的嘴。正在询问商家,私密发货是什么意思。

    身旁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玄礼和尚疑惑转头,平日斯文冷静的成熟男人,现在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说什么这个故事是真的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种血

    腥工厂”

    “你放心,我不会冲动。那个工厂太危险太古怪,我会报告上去,你们不要过多接触。”

    男人脸颊涨的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玄礼和尚歪头听了一阵,好像在说什么,转运工厂

    转运,这个词他很熟悉。

    最近几个月,很多施主来应南寺还愿。说菩萨很灵验,让他们转了运。

    几乎破产的公司,变得蒸蒸日上。得了绝症,已经放弃治疗的人,重新恢复健康。

    植物人苏醒,乞丐摇身一变成为富豪。

    虽然寺里僧人们,都说心诚则灵,也相信菩萨会保佑那些施主。

    但大家都在应南寺,生活了很长时间。以过往的经验来看,菩萨不该灵到这种程度。

    而且有些来还愿的人,和尚们都没印象。

    他们好像,从没来过应南寺。

    为什么要来这还愿

    只要买票,谁都可以进应南寺的大门。

    南方新城和北方老城相距甚远,应南寺的僧人老实本分,从没做过坏事。

    玄礼和尚思考许久,还是觉得转运工厂的事,和他们没关系。

    应南寺的异常,涉及到了很多施主的隐私。

    师父特意叮嘱过他们,不要到处乱说。现在网络发达,无意间的一句话,可能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

    岑侦探和云局长的通话,已经进入尾声,双方又开始互相客气。

    犹豫半晌,玄礼和尚最终还是没有,将应南寺的异常说出口。

    他一边默念罪过罪过,一边将偷听到的信息,默默记在心里。

    准备回应南寺后,叫上关系亲近的师兄弟,暗中调查此事。

    岁岁想叠一千个千纸鹤,送给爸爸。

    它拿着自动铅笔铅,在每张纸上,都写下一句话。等爸爸拆开千纸鹤,就能看见它留下的惊喜。

    岑笙吃完泡面,回到客厅时。容冶正操控着缝合线,帮岁岁叠千纸鹤。

    那些血色细线,像触手一样灵活,一次能叠四五十个千纸鹤。

    岁岁趴在沙发上,一张接一张的写祝福语。

    容冶速度太快,它跟不上,急的直抹眼泪。

    娘娘像立在旁边,低头看热闹。

    容冶望着墙壁出神,没注意到岁岁的反应。被岑笙拍了一下,才放慢动作。

    岑笙摸摸岁岁的脑袋,“慢慢写,不着急。”

    小玩偶抱住他的手指,亲昵地蹭了两下。

    摊开小手,将自己舍不得吃的奶糖渣渣,送给了他。

    岑笙反手塞回它的嘴里。

    “以后不用藏吃的,岑爸爸和容叔叔很有钱。你不信”

    他随便打开一个网银a,给岁岁看自己的存款。

    男孩一直被关在地下室,他死得早,也没见过钱。对屏幕上的一长串数字,没什么概念。

    岑笙换了一个,岁岁能理解的表达方式。

    “你很喜欢吃蛋糕我们可以给岁岁买下,一整个蛋糕店。让你在奶油里游泳,睡在巧克力千层里。”

    岁岁双眼瞪得溜圆,头顶冒出一个感叹号。

    它指指手机,指指自己,小心翼翼地看向岑笙和容冶。

    容冶想啧一声,但忍住了。

    “我们当然愿意用这些钱,给你买东西。为什么我天天让你管我叫爸爸,你还问我为什么”

    “别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我们早就给你网购了零食和玩具。一直存在附近的快递点,明天给你取。”

    岑笙推了推容冶,让他不要再弹玩偶的脑袋。

    “岁岁,我知道你叠千纸鹤,不仅是为了给爸爸送祝福,也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你把思念,全都装进了千纸鹤里。”

    “不用这么懂事,岁岁。千纸鹤你可以慢慢叠,我后天就可以带你去见爸爸。”

    岁岁呆呆地望着他们,忽然瘪起嘴。

    “没事,想哭就哭。你这么乖,我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胖叔叔都跟我们说了,岁岁是好老师。你从来不是累赘,你已经为这个家,做了很多了。”

    又放了游戏一次鸽子,岑笙让伍庞继续留在家里,练习组合技。自己离开殷荷小区,前往应南寺抽奖。

    白巧凌晨6点,在群里发了通知。

    今天太阳很晒,阳气太足。她支撑不了多久,就会陷入沉睡。让大家不要靠近403号房,免得误伤。

    岑笙吃过午饭才出来。

    下午一点的北方老城,又热又干。

    即使打着伞,涂了防晒,岑笙还是热的脸颊发疼。

    出门前,容冶非要待在岑笙胸口,死活不肯进幸福公寓休息。

    离开小区几百米,差点被太阳送走的鬼男人,不情不愿下了线。

    殷荷小区的恐怖传说太多,出租车不愿意来,网约车司机不愿意接。

    岑笙走了一段路,才坐上途径应南寺的公交车。

    刚上车,司机就一脚踩下油门,逃离了这条街道。拥挤的车厢,渐渐有了交谈声。

    岑笙挤在人堆里,习惯性偷听聊天。

    两个拎着菜的阿姨,正在和一个抱着孙子的老奶奶聊天。

    “我从乡下来的,你们可别骗我。那什么应南寺,真的很灵”

    “灵灵着呢之前总在应南寺附近,推着卖冰棍的男的,前些天发达了。”

    “发达夏天来了,买冰棍的人多”

    “不是,他中奖了,五百万他一直在应南寺门口卖货,每天都给菩萨上香,连着上了十年。菩萨肯定是看他心灵,所以才会保佑他”

    另一个阿姨,露出向往的神情。

    “那里景色那么好,待一天只需要20块钱门票。我也要天天去,给菩萨上香。坚持几年,就算中不了五百万,中个

    二十万,我也知足。”

    “你放心,只要心诚,你孙子的眼睛孙女的脸,一定能治好”

    老人佝偻着腰,背后的框里,放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男孩。

    二四岁的模样,应该是龙凤胎。

    尽管老人用自制的口罩,遮住了小孩的眼睛。岑笙还是能看出,那两个孩子,被人泼过硫酸。

    女孩半张脸,都是狰狞的疤痕。男孩头顶秃了,双目失明。

    老人似乎才知道,要收门票。

    她翻遍所有口袋,掏出皱皱巴巴的零钱。来回数了好几遍,确定够买门票,才长松口气。

    当侦探的这些年,岑笙见惯了人间的苦难。可他还是会为他人的遭遇,感到悲伤。

    老人忙着照顾孙子,岑笙快速将几张现金,塞进她破破烂烂的袋子里。

    一路上每辆途径应南寺的公交车,都十分拥挤。

    车上的大部分人,都在讨论那个寺庙。那里似乎比以前,更加灵验了。

    情况不太对,岑笙想问问王警官,警方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他刚掏出手机,就感觉有一个棍状物体,顶住了自己的屁股。

    带遮阳伞的人很多,岑笙以为不小心挤到了,特意换了个地方。

    棍子立刻紧贴上来,这回怼的是腰。

    明显是奔着他来的。

    北方老城的人,个头普遍偏高。岑笙比大多数本地男性矮,长得又白净漂亮。上学时,确实经常碰到流氓。

    被顶了好几下,岑笙有些不悦。

    他不想误伤,打人之前,先侧头看了看。

    抵着他蹭来蹭去的东西,是一根棍子,上面缠着一圈圈白纸。

    岑笙

    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身后两人的交谈。年龄不大,应该十七八岁。

    “哥哥,我打听了,应南寺特别灵。我觉得里面的菩萨,是可以沟通的。”

    “管管你的哭丧棒。”

    “哥哥,你说菩萨会不会告诉我们,怎么回地府”

    “管管你的哭丧棒”

    “哥哥,你”

    “我说,管管你的哭丧棒它像个色鬼一样乱顶人,都快把人后腰戳烂了”

    男人声音一顿,

    “不对,哭丧棒为什么追着他顶”

    岑笙

    岑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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