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像一份被包装精美,专属于姜月的礼物,用来包装礼物的丝带精致松垮,只要稍稍一扯,这些美丽的丝绸就会丝滑的掉落,若隐若现地露出里面瓷器一样精致美丽的躯壳。
心跳声鼓噪在耳膜,就连指尖都跟着滚烫起来,姜月被这份美丽的礼物所蛊惑,忍不住抚上他结实细腻的胸口,他的皮肤在烛火下泛着粉色的莹润光泽,远比她想象的更滚烫,温度穿过相亲的皮肤表面。
礼物会笑,胸腔振动,带着她的身体也微微颤了颤。
姜月要想什么呢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敢想,也想不到,甚至连片刻清醒都做不到。聂照一向有些坏心思,吻细细密密地沿着她的唇,虔诚地向下延伸,在她细嫩的脖颈处轻轻吮吸,直到刻意留下一朵四瓣的红梅,方才满意地亲一亲,继续向下逡巡。
他在这方面从来不会刻意节制和压抑,喘息声暧昧且肆无忌惮的勾引着她,姜月被他喘得脸红心惊,忍不住想捂住他的嘴。
聂照趁机亲了一下她的掌心,姜月被烫得连忙松开了手。
他继续向下吻,然后把唇落在她心脏跳动之处。
然后他停在这里,把自己的心口与她的对上,两颗心脏隔着两层皮肉和肋骨,咚咚地相搏,他们也是第一次彼此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这种融为一体的感觉十分奇妙。
聂照的衣衫并未完全褪下,只是半挂不挂地散在身上,平添了几分靡乱和色气,姜月对比之下,下意识想拉被子过来遮住自己,他拦住她的动作,俯身向下,生疏刺激的令人头皮发麻,姜月这才呜地一声哭出来,抓着他的头发。
他再抬起头时,唇上一片水光,在她依旧哭着的时候轻轻压下去。
六月的夜风雨如注,疏影摇动,颤巍巍低落一地绵密的酥乳,风雨打击着枝干。
姜月紧紧咬着唇,闷声闷气地发出几声破碎的闷哼,她越是隐忍,聂照越是激动,动作也愈发激烈,然后肆无忌惮低喘着贴在她耳边,姜月斤斤化吉宝宝地乱叫。
她被撩拨的羞愤不已,一口咬在肩膀上,聂照不气,反觉得有情趣,把她汗津津的发丝拨到耳后去,抱着她动情地在欲海之中沉沦。
姜月指甲剪得整齐圆润,即使胡乱抓挠也只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不明显的红痕斑点,在她无意间碰到他胸口的某片皮肤时,聂照猛地一颤。
那处在右肩上方,摸着有些凹凸不平,姜月摸到的那一霎清醒了不少,她疑心是一些没有愈合好的伤口结成了疤,聂照避开她的手和视线,她愈觉得有古怪。
他说什么都不肯让姜月再触碰到这里,她便机灵地勾住他的脖子,轻吻喉结,聂照来不及反应,那半脱不脱的衣裳就被她扯下了,露出脖颈之下,肩头之上一块狰狞的,足有一寸长一寸宽,不知道该是什么东西才能留下这么规整的伤口。
姜月汗津津染着薄粉的脸颊少了几分血色,轻轻触碰,问“怎么来的”
聂照扯了扯衣襟盖住,倒
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敛眸道“刺字。”
朝廷流放犯人之时,要么刺字,要么烙字,家里亲友若是肯出钱,酷吏松松手,字就烙得稍隐蔽些,若是那些家里不肯出钱的,就会正正好好把字烙在脸上或额头。
聂照的刺字明显可见是前者,可现在这字竟然变成了方方正正的一块肉色疤痕,大抵是没有照料得宜,有些微微的凸起。
“你用刀割掉的”姜月一瞬间便反应过来,当初他何等骄傲的人,受无妄之灾被刺配,这样屈辱的痕迹自然不愿意留下。
但要生生剜掉身上一块肉,该有多疼
她的眼睛眨了眨,忍不住别过头去擦眼泪。
聂照被她哭得心里酸酸麻麻,低头亲掉她眼角的泪痕,细声哄她“不哭了,以后都遮起来不叫你看见好不好”
他这样一说,姜月鼻子更酸,眼泪更流了,怪不得他怎么都不肯把衣服全都脱掉。
转过头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剥开他的衣襟,凑上去亲吻那道被他剜出来的疤痕,她一下一下,轻轻柔柔的,好像试图在今年今时今日今刻,抚平他当年当月当日当刻的痛楚。
“没关系的,不会显得很懦弱。”姜月知道聂照,他有一种浸泡在爱意里长大而滋生出的自信和清醒,他不会为发配过或是被刺字过而感到羞耻,而是清清楚楚知道过不在他,在这件事上他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他所不肯展露的,只是当时年少气盛被发配不甘心、躁怒而剜掉刺字的自己。
这块陈年旧疤早已增生变硬,摸起来顿顿的没有任何知觉,聂照此刻却觉得所有的热血皆向着此处汇聚,把这块疤烧得热热的,像是要着了一般。
姜月手指灵巧地把他完完全全剥出来,原本若隐若现的腹肌此刻完全袒露出来,块垒分明,触手结实,每一丝肌肉的走向都如此有力,与平日里竟然大不相同,多了几分野性和强硬。
除了那一块肩上的陈年旧疤,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痕迹,或明显或不明显,姜月一一珍惜地亲吻过。
到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姜月揪着他微凉顺滑的发丝在手里,半闭着眸绕在手指上打圈儿,说实话她现在困得不行,哪儿都酸疼,根本没有勇气回想昨夜的事情。
但事情是多的,觉是不能再睡的。
有些失策,这种事就应该在休沐的时候做,或者七天一次,一次不超过一刻钟,她觉得这样是最合适。
聂照半点儿都不困,也不说话,只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摩挲,身上沾着餍足后的情。欲味道。
躺过了卯时,他们才起床,虽然起是起了,但精神实在算不上好,姜月早上吃饭,差点把头掉进碗里,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比翻来覆去半宿的阿葵还要重。
她原本作息就规律,简直不像个年轻人,从没有一日缺觉过,冷不丁通个宵,真有些受不住,饭都吃不香了。
聂照倒是还好,甚至心情好的多吃了半碗鱼皮猪肉饺,把她的头托起来,
姜月困得摇头晃脑,还不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没开玩笑,我感觉我真能走在你前面,你看起来比我能活。”
他不置可否,给她喂了块儿花生酥“你底子薄,正常,以后不这样了。”其实他也有些后悔,到子时就该让她睡了,偏偏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七到寅时,姜月小时候身体没打好底子,他太不节制了。
姜月正好想同他说这件事,勉强打起精神,控制自己不让胡言乱语“以后,我们每隔七天,就做一刻钟怎么样”
聂照正在剥鸡蛋,震惊地鸡蛋滚在地上,他一边捡,声音一边从桌子下面传出来“多少多少天多久”
她小心翼翼比了手势,七和一。
聂照当看不懂“好,隔一天七次,我同意了。”
“不是”姜月摆手,“我是说七天一刻钟”
聂照把捡起来摘干净的鸡蛋蛋白自己吃了,剥出蛋黄塞进她嘴里“来来来,你现在就去厨房找把刀,把我变成你姐姐或者你娘的事情现在可以重新提上日程了,下手利索点。”
“唉,你怎么又提这个。”姜月不满。
聂照还不满呢,他压低了声音,问她“你记不记得你昨晚光脱我衣服就脱了多久”
姜月不想回忆的,但他一提,那记忆就如海水似地往她脑子里倒灌,聂照说的刺激是真刺激,她只记得昨夜那两只龙凤花烛燃了两寸,她才把衣服完全解开,不算后面的事情,大抵,大抵是有半个时辰的
但是这一想就刹不住,待想到某些不可言说的,她只觉得唇上一凉,再一抹,一片红色,她呆呆把手指伸向又在剥鸡蛋的聂照,说“三哥,我流鼻血了。”
她长这么大,可从没流过鼻血。
聂照手里那颗蛋梅开二度滚了下去。
医师昨日才来,今日又来,他觉得这个宅子风水不好,前任主人死了,现任主人又见天儿地生病。
他摸上姜月的脉搏,片刻后意味深长地看她。
姜月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医师才缓缓开口“又虚又燥,加之血气上涌才流血的,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年轻人也要注意养生。”
“虚那需要什么药材进补”聂照忙问,他就知道,姜月身体底子差,但这熬了一次夜竟然就如此了,还是令人震惊。
医师看他一眼,用手指捏着,笑得僵硬“什么都不用补,肾虚,肾虚而已,有条件早点睡,肾属水,肾虚可不就是火燥。”
姜月脸一下爆红,当鹌鹑似地缩着不敢出声,聂照脸皮比城墙厚,针锥都戳不透,似乎浑然没有察觉对方的暗示,一副磊落模样,抬手“那就麻烦医师了,我送您出去。”
姜月不大理解他是如何做到能这么坦然的,光这本事她都得学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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