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小说:明月照我 作者:乌合之宴
    聂照写作宣平侯,读作长宁公主驸马聂氏。道理是这样,但趁着他缠绵病榻之时送人来,跟盼着他死好给新人腾地方有什么区别真有种人还没走茶已凉的感觉。

    聂照垂死病中都得惊坐起,觉得眼前这一幕真熟悉,恨不得立即杀到中都把第五扶引生吞了。

    听说中都旧贵族里不太平,许多人暗搓搓给第五扶引使绊子,合着他过得不痛快,便不能让自己痛快了是吧,什么人呢。虚伪、做作、道貌岸然

    聂照牙都要咬碎了,人家看他这副模样,眼角眉梢的高兴压都压不住,打什么主意真是一眼就能望到头,他瞧着愈发气了。

    其中一个颇有当年阿兰的风范,端庄贤淑,劝他保重身体。

    聂照本就脾气不好,病中更甚,他脸就算伤了,也不待这样作践他的。立马冲他们砸了个茶碗,半点儿贤良都装不出来,气骂“真想我保重身体,就立即滚出去”

    面容姣好的男人们面面相觑,也不退缩,壮着胆子上前,说要给他侍疾。

    聂照真要气哭了,侍疾把他送走还还差不多,他脸因为伤寒还烫着,手脚也有点软,还是爬起来,关起门噼里啪啦把他们挨个都打了一顿,脸一个个肿成猪头。

    然后向门外喊姜月,姜月带着医师,隔老远儿便听着他声音。

    她进门,没等反应过来地上躺着哀嚎的男人哪儿来的,就听聂照说“我要喝药。”

    绝不能继续挺着了,他得腾出手料理这些第五扶引送来膈应他的人。

    姜月由衷的,真诚的,感谢这些不管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人。

    聂照这一病,她算是知道沈怜青说他忒矫情到底矫情在哪儿了。

    要备齐了八件儿蜜饯果脯,还得人哄着,最后果脯吃完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哄得满意的不得了,人把被子往头上一蒙,说困了,药还是不想吃。

    姜月头一次想咬他。

    早几年,要是聂照还愿意给姜月当榜样,怕带坏她的时候,高低捏着鼻子也就喝了,但现在姜月已经定型,他不装了,他就是矫情,药都不想喝,只想趁机吃点甜的,被她哄哄。

    他好不容易松口,姜月生怕他反悔,催促医师去熬药,药熬好了,聂照豪气干云把药一喝,眉头都没皱一下,姜月往他嘴里塞了两块蜜渍梅子。

    他没等训话,消息灵通的阿葵坐着马车颠颠儿就来了,一哭二闹二上吊,说让他们滚,谁也不能取代自己在哥哥和家主心里的地位,谁要是敢再往前一步,他就吊死在这儿,把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聂照福至灵心,想到了更好的处理方法,连忙点头“对对对,谁也不要妄想取代阿葵的地位,这样,”他看向阿葵,“你把他们带下去,好好调教,我打算在西山开地,缺点人。”

    让阿葵调教人,他这样小心眼儿,姜月这辈子都别想再看见这些少年了。

    两个月后,晒得跟猴子似油光锃亮的几个少年在田埂里终于忍不

    了了,纷纷哭着要求回家,聂照观摩他们的模样,没法再撼动自己一分,慷慨地大手一挥,问他们一人要了一百两学费和伙食费,然后将他们踢出了抚西。

    少年的哭声戛然而止,没想到他这样不要脸,本意是半分钱都不想给的,但架不住实在想回家,委委屈屈一人凑了一百两上贡,终于坐上了回乡的马车,一瞬间感动的连眼泪都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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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月说他黑心,天底下竟然还有反问劳力要钱的。

    聂照不满意,让她重说。姜月现在才不怕他,说了他好几遍黑心,但是希望他能把这五百两银子分给她一半,贿赂她改口,然后不知道怎么闹着,她被压在床上,衣服都解开了。聂照摸索了许久,最知道她身上哪儿一碰就软,可着一直揉她后腰,咬着她耳朵威胁“不许说我黑心。”姜月眼里盛着汪汪的水,还在跟他强调“七天一刻钟我觉得我们纯洁的夫妻关系不应该变成这样。”聂照咬开她的衣带,反驳“谁跟你纯洁的夫妻关系谁家夫妻关系纯洁了快说我天下第一好,不许说我黑心。”

    姜月多听话一人,知道反抗是无效的,麻利地顺着他的话说了。说聂照黑心怎么也没冤枉他,他竟然说“晚了。”姜月还在跟他打商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凡是能想到的借口都想了,还是没抵过他一句“我喝药了。”

    打姜月知道他喝口药是多艰难的事后,才知道他为了做这种事情,次次喝药,到底用了多大的勇气和毅力,他真是很喜欢了。药总不能白喝,她手上的力气渐渐松了,任由花枝沾露。他就那样一下一下,轻轻的,不疾不徐的带着黏腻水声,折磨着她,也折磨着自己,问“我黑心吗”姜月自然摇头,他亲她一下“奖励你答错了,现在开始有奖回答。”姜月浑然不知奖是什么的时候,就觉出不对了,他惯会用这种不上不下的惩罚来拿捏她,她的头脑浑浑,像搅乱的一碗湿热浆糊,又稠又黏的,眼前只有他,却始终得不到满足,眼前和脑海中炸开烟花,一簇一簇的,让她只能凭着本能行事回答。他便问了“二二得几想好再回答。”姜月头脑一热,根本没法思考,道“六。”

    “多少年了,怎么又得六了笨蛋。”聂照轻笑,犬齿轻咬一下她的耳垂作为惩罚。抱她起身。天色已经昏昏沉沉黯淡了,屋里屋外都蒙上一层深蓝,聂照扶着她的手点上蜡烛,房间一股子腥甜,被灯也点亮了。姜月不知道答对的奖励是什么,但却知道了惩罚,是他无休止的猛烈欲。望,是她下意识捂着的有些麻木的小腹,是镜子中有些奇怪的自己,粉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也像朵桃花,在模糊橙黄的烛光中绽放。最后,她听到聂照又说她是笨蛋,明明二二得九。姜月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忘了,以往人家问起二二得几,她要略思索一瞬,自那个黄昏后,她不必思索,脱口就能说出是九。

    至于她那原本就是美好愿望的七天一刻钟,被聂照屡次打破后,最后扔进了水里,连个水花儿都没溅起。

    那边,朝中大臣带着儿子来第五扶引跟前儿哭的时候,第五扶引笑容淡淡的,蹙着

    眉,猫哭耗子哀叹“怎会如此朕以为驸马一惯贤德,没想到如此善妒,唉,算了,爱卿们还是带着郎君回家好生疗养吧,朕会为你们赐下美白良药”

    心里却知道早会如此,没有一个男人能在和聂照当情敌后全身而退,其中也多有姜月纵容的缘故。

    这些老不死的想要攀附富贵,送女儿进宫不成又想把手伸到他妹妹那儿,还真当聂照是个善茬了

    自然也有他看不惯聂照安逸,刻意找了点儿事给他添堵的缘故。

    之前有人帮忙,聂照那几块地还侍弄的不错,后来人一走,他嫌太阳晒,肥料臭,二天打鱼两天晒网,打得草盛豆苗稀,唯独答应了姜月的那块种小麦的地,他侍弄的精心,长势喜人。大概到秋天,会得到大丰收。

    聂照原本和第五扶引谁也不想搭理谁,自那些人来后,他就时不时写点儿信慰问讽刺,丝毫不顾对方死活。

    第五扶引暗讽他不行,这么多年,也没能有个一儿半女,唯一厨艺尚可。聂照说自己长得太好,孩子见他羞死了,不肯来。对第五扶引盛赞他厨艺的问题,他选择避而不谈,默认。

    真难得遇见个舌头不好的。

    两个人讽刺来讽刺去,反正挺乐在其中的。姜月并不反对,她深知她兄长在深宫中的寂寞。毕竟每到逢年过节,他们才能去一趟。

    但她始终不太懂,她哥为什么对聂照厨艺那样满意,甚至私下里和她说过,宫中御厨千千万,他再也没找到过一个和聂照做饭味道一样的人。

    聂照也很乐在其中,逢年过节给她哥炒两个小菜,勉强在那一刻气氛达到融洽。

    先前有过归隐田园的计划,但聂照他幻想的清晨迎着朝阳和鸡鸣起床也泡汤了。

    谁知道鸡从天没亮就开始叫,一直叫到太阳升起,某个寒雾浮动的丑时,他终于受不了,拎着刀把公鸡宰了,气得蹲在厨房熬鸡汤,刀剁的乒乓响。

    姜月那天有口福了,卯时就喝上了热乎乎的汤。

    还有特意圈起来地,养猪牛羊的计划,在这些活泼可爱小动物进门的第一天,就被聂照扫地出门了。

    他那时正满意地欣赏生机勃勃的场面,猪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施了肥,牛羊也不甘示弱,他精心挑选的护家忠犬,眼睛刷一下就亮了,空气怎么都说不上好闻,他还得得拽着兴奋的狗。

    好了,就在那一刻,他知道他的人生注定和田舍翁无缘,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他的家,又走出他的家。

    抚西一稳定下来,姜月就很闲了,她在青云书院找了份工骑射先生。

    逐城经济飞速增长,孩子的数量也呈倍上升,青云书院先生人数远远不足,她的水平教孩子们骑马射箭,还是绰绰有余,唯独控制点力气,别伤了人家孩子,孩子们也满意这个老师。

    姜月这份工作做得相当有幸福感。

    只是她早上聂照说要接小动物来,她走的时候圈是空的,晚上回来还是空的。

    “怎么还没送来吗”姜月问坐在小凳子,忧愁撑着下巴的聂照。

    聂照更忧愁了,他面对着夕阳,惆怅几乎化作实质,黄昏笼罩着他俊美的面容,姜月戳戳他的脸颊,被蛊惑到的同时,充满了不解。

    他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去“计划有变,我打算雕刻点猪牛羊,放进去当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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