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说:邪神竟是我自己 作者:宁世久
    “我们的兄弟,檀鼻格瑞丹,被他的妻子杀死,还举报给了审判庭。”教长说,“森背,去杀了她,撕碎她,把她的尸体展现给审判庭,让所有人看到叛徒的下场。”

    “是。”

    然后森背瑞特阿斯就来到了这里。

    铁榴市的五层,源血之母教会旗下的圣心医院,森背一踏入大厅,就闻到消毒水的冲鼻味道。

    来求医的普通市民可能不会在意这气味,但森背知道,这消毒水气味是一个大型仪式场泄露出来的外在特征,感染病毒的人会在这个仪式场内感觉无力、困倦,长睡不醒的同时体力得到快速恢复,既便于医生护士控制病人,也有利于病人重回健康。

    但这个仪式场的作用不止于此,疫病是黑太阳的领域,医院更是黑太阳的信徒传播疫病时首先要攻占的场所。所以仪式场最主要的功能,还是针对和压制瘟疫法师等黑太阳领域的超凡职业。那群病秧子只要敢靠近,圣心医院的警报就会响个不停。

    森背不是瘟疫法师,但他其实挺喜欢那无形的、肉眼看不见的杀人狂魔,反正得到银月少女赐福的他不可能感染普通病毒,所谓卫生根本无需在意。

    在今天之前,他已经一年没洗过澡了,其实他还能坚持得更久一点,却没想到任务地点会是圣心医院。

    临走前,教长强行将他塞进了澡堂。

    “我生气了,”故意从窗口前排队的人群中挤过,面对路人不满的视线他用力瞪回去,森背边左顾右盼边低沉地咕哝,“必须让那个女人在死前赔偿我才行。”

    所以,檀鼻他女人在哪呢

    森背见过檀鼻的妻子,因为那傻大个会向教派里的兄弟传授打家里人的经验,并且拿出自己妻子伤痕累累的照片给别人观赏。

    怎么说呢,森背觉得那傻大个真是浪费。

    娇小可爱的博美犬人,明明有更好的用法。

    森背一边慢慢想着待会儿要怎么用她,一边走到了二楼。

    随手在一个窗口抽了张表格,他装作要体检的人,寻找分布在不同科的体检室,这样毫不起眼地在二楼逛起来。他走到一条走廊上,转头瞄到走廊深处一个房间的门前,守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审判官。

    就是这里了。

    畸变教派的情报,在五层的圣心医院,唯一一个需要审判官看守的证人就是他的目标。

    森背没有贸然走过去,反而转身走进盥洗室。

    盥洗室里有个兔人上完厕所在洗手。打开的水龙头,水流哗哗落下,兔人抹了把脸,低头去关水,就看到一粒小石子模样的东西丢到他面前的水池中。

    下一秒,这小石子吸水膨胀,柔软的藤蔓从中伸出,只是一个呼吸,就长成了一丛上抵着天花板,下深入水管,枝叶茂密的藤蔓怪。

    被藤蔓怪一把提起的兔人发出刺耳尖叫,而丢出藤蔓怪种子的森背则转头向盥洗室外“慌张”跑去,边跑边喊“有怪物怪物在盥洗室里”

    同时他在和藤蔓怪的精神链接里下令,要它抓着那只很会叫的兔人离开盥洗室,冲进二楼大厅的人群中。

    森背的超凡职业是花之牧者。

    有些文艺,听起来和森背毫不搭界。

    植物是银月少女的领域,祂是花、草和大树的领主。花之牧者是代祂放牧植物的教士,拥有这个超凡职业的人擅长照料植物,也擅长驱使植物。

    森背只是个低级职业者,但他能驱使的植物数量也到了二十几,包括植物遭遇污染后形成的怪物。

    用叫喊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过来,瞥到走廊深处那扇门前的审判官也投来视线。森背连滚带爬混入来不及反应的人群,一支碗口粗的藤蔓追着他向人群扫去。

    爆发的尖叫声里,走廊深处的审判官咬牙,一手按住耳边画上去的通讯仪式阵,一手拔出了槍。

    “破邪斩”

    她喊道,大步跑出走廊,向藤蔓怪开槍。

    带着淡淡金辉的子弹没入藤蔓怪的躯体,洞穿处木屑纷纷扬扬,但这并没有太妨碍藤蔓怪的动作。

    在森背的催促下,它没有反击给它造成痛苦的女审判官,依然攻击着市民。意识到藤蔓怪后面有操纵者的女审判官扫视人群,但这个时候,绕过她的森背已经悄然推开那间病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有三张病床,但只有一张病床拉上了围帘。

    印着鲜红圣心十字的的白帘轻轻颤动,森背听到了让他血脉偾张的急促呼吸声。

    他故意安静了数秒,想象白帘后,可爱的女犬人紧张恐惧到脸都扭曲的模样。

    兴奋的森背又丢出一枚种子,向其中输入一点魔力,种子迅速长成一只新的藤蔓怪。

    这是他改造过的藤蔓怪,只需要三秒就能成熟。成熟后,藤蔓的表面分泌出味道腥臭的黏液,挥过就在病床边的白帘上留下一道滑腻的污渍,又有粉红粉黄的花朵开在藤蔓间,花朵的花蕊形状粗大奇异,仿佛是一根根那玩意儿,颤动抖落叫人失去力气的花粉。

    森背向病床走了一步,改造藤蔓怪的藤蔓已经从围帘的缝隙钻了进去。

    这些藤蔓将围帘拉开,他终于看到了这次成为目标的女人。

    白璃博美低着头颤抖,在藤蔓爬过她手脚时向后瑟缩,但更多的藤蔓缠上她的腰肢,打湿单薄的病人服,强行拉开她护在身前的手。

    她的右手抓着一片破碎的镜子,即便手指被镜片边缘割伤也不放开。

    难道是准备用来自尽的么森背想,并没有在意,因为他不会让白璃有这个机会。

    森背沙哑地开口“你好,我是你丈夫的朋友,想和你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湿漉漉的花蕊在白璃的身上磨蹭,森背知道她没有力量反抗,走到床边,伸手捏住女犬人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可惜我们能享有的时间不多,只能让我的小可爱和你”

    亢奋说着台词的森背声音戛然而止,白璃抬起了头,他看到了她的眼睛。

    一双冷漠的,甚至同样有些兴奋的,眼睛。

    尖锐的恐惧猛地沿着他与她相触的皮肤,插入森背的心脏,将那坨跳动的肉冻成了冰垛,

    那不是森背的恐惧,而是另一个人的恐惧,却被强行灌入了森背的大脑,以至于森背的身体僵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在这莫名女人漆黑的眼珠里,看着自己布满冷汗,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是陷阱

    森背艰难思考着。

    但操纵欲望也是银月少女的领域,操纵恐惧却闻所未闻。这到底是这女人她

    “这女人”,白璃,高高兴兴地观赏着,这个突然闯入病房的男鼠人的表情,简直让她欲罢不能的表情。

    “我主,”她呢喃着,“我做得如何”

    十几秒前来到,提醒白璃有恶意者进入病房,然后看她一顿操作的林“”

    有心算无心,还拿出了过去从未出现过的法术,再加上袭击者精虫上脑,这样要是不能得手,林就要考虑放这位唯一和他力量产生联系的女士,去过和平的生活了。

    能产生联系的人可以慢慢找,但是,做违法事业,猪队友是致命的。

    如果白璃还是过去唯唯诺诺的状态,林倒是可以夸奖她一句,帮她树立信心。可白璃现在这个模样

    娇小的博美犬人看起来和数个小时前的她完全不同了。

    她不再麻木,不再驼背低头,她双眼变得有神,她面上挂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样的白璃走在街上,她父母都认不出她是她。

    而她唯一的改变,是失去了恐惧。

    也不能说失去,情绪当然还存在着,只是无法被她感知。

    所以她能通过接触,将自己的恐惧注入被接触者的心灵。

    林实在没想到,他之前在梦里胡搞一通,直接赋予了白璃一个“情绪异常”buff,和一个可以称为“恐惧之触”的法术,让白璃拥有了魔力,成为了半个职业者。

    这不是普通的邪恶存在能做到的事,只有神才能赋予人超凡职业,不管是六柱神,还是邪神。

    难道他真的是邪神

    什么时候当上的他怎么不知道

    如果他真的是邪神,他平时举行仪式,为何不会干扰仪式结果

    一个又一个问题自林脑中冒出,但这不是思索的时间。

    他没有回答白璃,只提醒“审判官要回来了。”

    白璃同样听到了脚步声,而袭击她的鼠人还在僵直,无法动作,连他操纵的藤蔓怪也不知所措。

    白璃从容不迫地发出一声尖叫,下一秒女审判官一脚踹开病房门。

    她看到背对她的邪教徒用藤蔓怪控制住白璃的手脚,还有邪恶亵渎的花朵在乱晃,顿时怒不可遏。

    “破邪斩”

    暴喝的女审判官直接对着邪教徒打空弹匣。

    血和脑浆喷到白璃身上,她两眼一闭,假装晕过去。

    “我主,我主”闭上眼的她在心中狂热呼喊,“您再一次拯救了我求求您了,让您卑微可怜的信徒知晓,我该为您献上什么我要做什么取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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