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对度清亭冲击挺大,她陷入了很深的自责中,她抓紧时间把画出来,直接放在微博更新。
之前她都是放点随笔图,第一次放漫画,她把“01”打上,评论和阅览量猛涨。
读者在下面嗷嗷叫,问为什么从头到尾没看到or,说她不是曾经的蜻蜓,变狗了。
度清亭直接回复因为你色盲。
私信里特别热闹,度清亭选择性翻到了几个漫画社和公司,看意思是想挖她去签约。
度清亭撑着下颚,随手问了个价,对方要加她微信细说,她让对方说个大概对方说得看看稿子,支支吾吾就是不给价。
先前千秋静同她说了,如果不缺钱,想好好画,有自由度,就自己做个工作室,公司坑太多了。
度清亭退出微博,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发呆,阿姨给她送煮好的麦片茶,说“还给你炖着燕窝呢,待会你喝一点养养身体。”
“尤烬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吃晚饭吗”
“今天回来吃。”
度清亭嗯了一声,趴在桌子上,阿姨去给她拿了烤炉和毛毯,不知看了多久,天空飘起了雪花,视线变白,一片一片,落地就融化。
她想了很多事儿,问“阿姨,我是不是”过往的一幕一幕闪过,“是不是”
阿姨听着声儿知道她想说什么,“怎么会呢,我一直觉得你和小烬天生的一对儿。”
“可是”度清亭额头抵在桌上,“可是我真的太蠢了。”突然来的鼻酸袭击了她。
阿姨过去安慰她,同她说了很多。
度清亭极少说承诺,除了婚礼上说的婚礼誓词,她都是慎之又慎,总怕自己做不到做不好。
度清亭没让她看自己的表情,哽咽地说“我以后要对她很好很好。”
“嗯,好,那就好了。”阿姨安慰着她,同她轻声说着,“的确,小烬过去一直工作,她不说,我能看出来她心里有你,你说要回来那一个月,她偷偷买了很大一捧花。站在楼上看你家的方向,就像月亮。”
度清亭说“她就是我的月亮。”
她反思了很久,晏一晏二搞出的事儿,那么羞辱尤烬,尤烬应该讨厌她的,可她还是对她很好,还是很喜欢她,这期间她得忍着多少难受啊。
如今的她温柔有耐心,这七年用尽所有时间先把自己驯服了,变成了这世界上最好的月亮。
下午四点,尤烬停杆,收到一条信息老婆,我爱你。
尤烬收了杆,跟苏沁溪说“回了。”
苏沁溪搓了搓手,她玩了会儿游戏,手指冻得冰凉,“玩够了”
“心情变好了。”
后面两只如断臂蜘蛛在地上乱爬,另外俩人捏着他们的腿直接拖走,白色地板被弄脏。
出球场,漫天雪花飞,天地之间又要染上一片白。
回家,尤卿川和柳苏
玫都在,柳苏玫下了飞机狂往家里赶,急匆匆看度清亭的手,问有没有事,要看她的检查报告。
尤烬把昨天检查单子拿出来给她看,柳苏玫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又去叮嘱度清亭,叮嘱完让阿姨注意她的饮食。
瞥一眼度清亭,她窝在沙发里眼睛亮汪汪的笑。
不管是为了她的手,还是其他,度清亭都很感动,认认真真谢了柳苏玫,晚上她们一家人还开了会。
度清亭修养这段时间,黎珠珠同她打来了电话问她死没死,虽然听着是骂,里头的关心没少。
度清亭倒挺纳闷,这事儿应该就那天几个人知道,怎么传这么快。
她问“晏一晏二那傻逼到处讲的还是顾瑞”
黎珠珠心说,你是真不知道吗
你老婆出面,你觉得这事儿小得了吗
度清亭想的挺简单,她先动手的,这事儿不管怎么算,她的责任都逃不掉,尤烬比较理智,应该会用很妥帖的事处理。
面上是双方和谈,但是晏一晏二以后最好别让她碰到,不然,她就往死里打,绝对不让他们好过。
黎珠珠不好多说什么,无力地道“顾瑞想见你,让我约你,他要给你道歉。”
“不见,我见他个腿,傻缺一个。”度清亭还是来气,没办法理解顾瑞的蠢,想想都觉得难受。顾瑞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
黎珠珠说“行了吧,该和好就和好,你俩半斤八两。”
黎珠珠给了她个台阶下,度清亭骂了一会儿,没再坚持,说“等我有时间,你安排吧,这是最后一次,他再这样,我真是他去死算了。”
黎珠珠“今天晚上,我下班有空,下次别再来烦我”
晚上有时间,中午尤家要来客人,商业上的,度清亭打算回家一趟。
临近中午,苏沁溪先过来,她还带了点礼物过来,说是探病。
她一来杜宾就围着她转,苏沁溪逗了会儿,杜宾一直咬她裤腿。
苏沁溪扔了几次飞盘,杜宾都飞速的跑过去把飞盘捡过来,苏沁溪玩的有些累了,杜宾精力实在旺盛。
苏沁溪站起来,杜宾咬着她的裤腿,她无语地笑“先前让你跟着我,我养你,你又不跟,现在又咬着我,想干嘛呢。”
她被这杜宾闹腾的有点烦,杜宾也是看她没有那么严肃脾气好,每次闹腾着她,要跟她玩,苏沁溪把它往前推,它又黏过来,反复很多次,苏沁溪忍无可忍的对着楼上喊,“尤烬,赶紧下来管管你家狗。”
说着,偏厅那传来了声音,度清亭往这边喊,说“我怎么了,我哪里招惹到你了”
“”
苏沁溪茫然,看看杜宾,再回想刚刚度清亭的话,没忍住爆笑了,她说“信不信我找你妈。”
“我服了你了。”度清亭骂骂咧咧,走出来跟她理论,“对病人你这个态度”
尤烬正好从二楼书房出来,就看到苏沁溪歪在沙发上笑
,苏沁溪笑的肚子痛,指着傻眼的度清亭,“你家狗太有意思,哈哈哈哈,我又不是喊她。”
度清亭实在忍不住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苏沁溪又指着在自己跟前的杜宾,说看着没,我说的是这个狗啊。”
“你当我傻啊,你刚刚明明是在笑我。”
“随你怎么想,但是我真的要笑死了。”
“走了,我出门了。”度清亭红着脸跑出去。
度清亭出去没多久,阿姨就说来客人了。
尤烬眉微微抬,说“你先去做饭,先招待沁溪,之后再看要不要开这个门。”
“成。”阿姨嘴上没问,心里有谱了,这绝对是欺负度清亭,把她打伤的那一家人,下楼她喊了声儿小蝴蝶,让蝴蝶去门口守着,“那是欺负你小妈妈的人。”
小蝴蝶咻地一下跑去门口,对着大门一通咆哮。
中午吃饭,尤卿川和柳苏玫都在家里。
尤烬同尤卿川说“我给蜻蜓爸爸发信息了,让他待会过来。”
“先别跟度清亭她妈说。”
“这个自然。”尤烬点头。
饭后,沙发上坐仨人,外头来的是晏一晏二的父母,他们现在是来要人。
他们先开口,跟尤烬说“是不是有误会,你让我们见一见他,好歹给他留一条命。”
“见他”苏沁溪说“你的意思是尤烬把人扣了,你们这没搞清楚吧,尤烬那天救出度清亭,带着度清亭去急救室了。你们儿子丢了,报警啊,找我们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人贩子。”
尤卿川抬眸看向他们,眸子狠冷,阿姨来送茶,他抬手,连茶都没让送,说“我还在旁边,就想下套是不是太不把我当人了”
对面俩人握紧了手,“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想谈谈这个事儿怎么解决。”
他们自然是想好好谈,奈何四个人气势太强,俩人插不上一句话,死死梗在哪儿。
恨肯定是恨,偏只能牙咬碎了硬吞。
本身他们也找了同尤卿川关系好的人来中和,当个和事佬,偏别人一听是和尤家刚进门的女婿有冲突,谁也不敢过来了。
关系再好,总不能他们也一巴掌打过去,去干得罪人的事儿。
尤烬从茶几下拿了不少碟片出来,扔给他们,“这是你儿子的碟片,你们回去可以观赏观赏。”
柳苏玫脸色很差,这事和她直接相关,那会她多想让女儿跟自己走艺术,居然有人搞这种事。
“他们换了我的碟片,我妻子气不过去找他们理论,他们关起门来就对我妻子下重手。今天你们上来就倒打一耙,我们尤家是要倒了吗,我尤烬就这样被你们践踏。”
晏家哪里知道这事儿,夫妻俩茫然,只知道是自己儿子被度清亭打了,这是第二天了,人还扣在尤烬这边。
尤烬盯着她们,“你知道这些改变了多少东西吗”
他们吞着气,没敢说话。
要是
尤烬走艺术,这商圈就不会被她们尤家撑起了大半边天。
旁边的尤卿川没说话,斯文儒雅的人对女儿的做法没有制止,冷冷的斜睨着他们。
晏家要开口,苏沁溪手搭在尤烬肩膀,说“哎,他们可能也不是故意的,毕竟做为父母也不是时刻了解儿子。”
晏家父母顺台阶而下说“对对对,我们是不知道,知道肯定会管教”
苏沁溪说“但是话说回来,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要么父母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这儿子活着也没意义,是吧”
她笑了笑,对面牙都快咬碎了。
“给你们个建议,别找儿子,赶紧接各自的私生子回家,不然养两个废物啧。”
言外之意,已经废了。
等在外面的晏冰焰合了合眸,她被一起拉来的,她没进去,心里怪那对双胞胎,搞事就搞事,你来搞尤烬的老婆。
这么久没出来,多半是没说通,尤烬和苏沁溪这俩人向来不让自己吃亏,如果真吃亏,那也再是把肚子清空,好一口吞个饱。
这是开年大礼,要给她们喂个饱。
晏冰焰手拍在方向盘上,把车往后倒,然后离开尤家门口,她是不想惹出一身腥。
可是不惹,她二伯一倒,她也带着掉层皮,亲戚不轻易联系,一联系就是害人。
路过度清亭家门口,在门口给能听到度清亭的声音,她把车窗往下降,心里生出一些羡慕,越羡慕越清楚她和尤烬不适合。
谁不喜欢一个能为自己冲动的人。
如果她被换碟片,是绝对不会冲动。
度文博也去了尤家,他进来就动手,晏家俩人没敢动,一直看尤家脸色,尤家没制止,度文博给了他们一人一拳。
晏家两人没死撑,双方打了起来,晏家一动手那情况又变了,今天算什么说和呢。
俩儿子打人家新婚女婿,现在又上门打人亲家,上梁不正下梁歪,骨子里烂透了。
尤家大门关上,晏家两人挨了打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入局了,晏家要有大浩劫。
度清亭去赴约,家里司机送她过去,顾瑞坐在窗户边对她可劲挥手,她上楼梯,这货还出来接她,度清亭对他爱搭不理的。
度清亭看他心烦,往椅子上坐,白了他一眼。
“你好点没”桌上大鱼大肉已经点好了,顾瑞问,“想吃什么,我请客,你随便加。”
“你还管我死活,趁我病要我命,砍死我算了。”
对面黎珠珠踹了她一脚,度清亭坐直身体,顾瑞跟她连连说了几句对不起。
“你知道是什么事儿了”
顾瑞点头,对她很是愧疚,“我问了苏姐,她一说我就明白了,对不起,我有罪。”
“她懂什么。”度清亭呼着气,郁闷劲又上来了。
黎珠珠挺好奇的,倒不是对她和尤烬的事儿,是关心以后商圈的变动,她问顾瑞“她还跟你说什么了不。
”
“没有,就管我要了之前搞餐饮的合同,还说要帮我打官司,说晏一晏二之前是做假账,搞偷税漏税。”
“单是搞这个晏家也没法倒啊。”黎珠珠咬咬唇,多半只是开刀预热,让外界知道她的态度,先吞晏一晏二给其他人看,然后吃了晏家,她说“我怎么没听楚言禾说要打官司呢。”
顾瑞听到楚言禾抬了抬耳朵,说“不是一个tea吧可能找别人了,也可能是不能透露的机密。”
度清亭听得云里雾里,就知道她嘴巴在咕哝,说“指不定找你的铁铁。”
一说到铁铁,顾瑞表情很复杂。
度清亭语气也软几分,“你要是不喜欢铁铁,排斥他性别,我就问问我朋友,有没有人能接受一无是处没有工作的富二代,有人接受图钱不图爱的傻叉,我推荐给你。”
顾瑞气死,“我现在有工作我现在在我爸那边干活”
“什么时候的事”说着说着,度清亭回过神了,“你不会是在主公司管零食什么的后勤吧”
“对。”
顾瑞说“总是个班可以上。”
“艹,难怪你这个傻缺天天寄黑历史,我一定找尤烬开了你,我草。”度清亭狂骂他,拿起筷子砸他。
顾瑞也反过来骂她,两个昔日好友和好二秒,又险些打起来。
黎珠珠用力拍桌子,“能不能消停会儿”
度清亭努力压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冷哼,“妈的,我服了,你说呢我不过是给你介绍了个男人。”
“什么叫不过,他妈的,你知道我多可怜吗,我们都睡了我都被榨干了,他立马找了下一任现在我被甩了一切都拜你所赐”
所以,真让黎珠珠说准了。
服了。
黎珠珠上辈子是巫女吧。
她怎么说什么是什么
度清亭哽住看旁边跟入定一样的黎珠珠,黎珠珠按按眉心,问顾瑞“苏沁溪还跟你说什么没”
“就说,免费帮我打官司,之后店拿到手,我跟小度五五分账,一人一半,算道歉。”顾瑞说。
“那可以。”有钱来,度清亭不推辞,算是给她的补偿,她也皱皱眉,晏一晏二难道
黎珠珠又问了几个问题,顾瑞都是一问二不知。
度清亭提点了顾瑞两句,“对了,要是他们找王铁打官司,你就去追妻火葬场,磕头认错,让他爱你。”
“他好像有对象了。”顾瑞更难受了。
度清亭惊讶,“不是你在扭捏吗”
“没有,我当时很纠结,第二天一直等他电话,没等到,就看到他官宣了其他人。”顾瑞要哭了。
度清亭突然有点愧疚他,主动给他倒了一杯红枣牛奶,“喝点,喝醉就好了。”
她实在纳闷,还以为王铁会很伤心。
黎珠珠忍不住了,说“你要是喜欢就去追,磨磨蹭蹭算什么,人家可是
大律师,金牌律师,一个案子一百万,跟你谈恋爱就是浪费时间,人家找下一个很正常吧。当初给你免费打官司,又给你女装的,可见人家是真心诚意的,就你死别扭,指不定人家觉得你一个死直男,晦气死了,你要是喜欢就去追回来,事后他跟别人在一起,活你的该。”
黎珠珠说“是你们蠢,这些事你都看不透,稍微动动脑子好吗。”
度清亭听着她骂,没反嘴。
她想自己当初真的没说错,黎珠珠藏拙了,黎珠珠做自己的事,发光发热,回到自己的轨迹,没有因为她停留。
她笑了笑,挺好。
恰好这笑让黎珠珠捕捉到了,心里骂了她几句下贱,不喜欢还勾引什么,她为什么会喜欢度清亭这种不动脑子的笨蛋。
“知道了,知道了。我今天就去下跪。”顾瑞说。
度清亭有点想去看,看这个大傻个下跪,她能乐一年。
她刚想说自己也去,手机响了。
尤烬在哪儿
查岗信息,度清亭回跟黎珠珠她们吃饭,晚点。
她正打着“去看顾瑞下跪”,尤烬回家。
尤烬老婆冷冷。
度清亭立马站起来,说“我回趟家,有急事。”
黎珠珠也得回公司,要是晏家出事儿,得处理掉之前的合作,把手中的股票抛掉。
顾瑞看看这俩人,抓起桌子上的钥匙也走了。
尤烬和苏沁溪刚到公司门口,就看到西尔贝,苏沁溪都有点羡慕一直叹气。
度清亭从后座下来,穿着黑色羽绒服,腰间挎着个包,看到尤烬立马往她们这边走。
苏沁溪压着声音问“怎么了,还是不敢让她见到你的狠劲。”
尤烬刚“嗯”,到嘴边话变了,她说“算是互相尊重吧。”
“嗯”苏沁溪不解。
尤烬说“她工作我没有过问,我这边,她也不会多问。”
苏沁溪呼着气,她手插在兜里,她轻轻地撞了一下尤烬的肩膀,“挺有意思的。”
“什么挺有意思”
“养只狗。”
其实尤烬一点也不冷,就是逗她。
度清亭跑过来,活像只小狗,到她跟前把包打开,背包里塞着保温杯和一件毛衣。
“姜茶,喝了就不冷。”度清亭说,“我回去了一趟,阿姨说不在,我就来这里找你了。我自己做的。”
尤烬不爱吃姜,怕辜负她的好意就喝了,但是今天度清亭做的这个,她觉得挺好喝的。
姜味不重,符合她的口味。
她喝了一口,度清亭把里面的毛衣拿出来,尤烬问“现在换吗”
度清亭说“上车不冷搭在腿上。”
“乖。”尤烬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看着她腰间的新包,“你这样用了啊。”
“反正,我很少背包,现在可以显摆。”
度清亭问“你们今天不是在家里啊,怎么又去公司了”
尤烬说谈的心烦,去打了会儿球。”
苏沁溪惊讶地看向她,这就这样直接说了。
“什么球”
“高尔夫。”尤烬说“天冷,活动活动筋骨。”
尤烬拉开车门让度清亭先上去,上车,她把黑色毛衣抖开准备搭在地上,里面就掉出一支玫瑰花,她轻轻勾唇。
每次度清亭来接她都会给她送花。
尤烬每次看都会很惊喜。
到家,尤卿川和柳苏玫不在家。
尤烬去楼上把药拿下来,度清亭把袖子挽起来,露出自己的手臂,尤烬把药涂抹上去,眉心拧着,度清亭把手指放在她眉心,轻轻地揉了两下,问“最近一直打球吗”
“嗯,天冷,最近常打。”
“下次我跟你一起。”
尤烬说“小狗不适合玩这个,带你玩别的,带你打台球吧,斯诺克也不错。”
“好。”度清亭温声说,“在痂了,都快好了。”
尤烬闷闷地嗯了一声儿。
度清亭听出来了她很难过,她没去问晏一晏二的后续,很相信尤烬比自己理智,她应该有更妥帖的方式。
“消淤青的药是不是在一楼。”
“二楼。”度清亭起身去楼上拿,尤烬等着她下来,看了一会儿雪,雪花正在往下飘,纤细柔嫩的叶片轻轻地托着白色的一团。
再转过来微微愣住。
度清亭戴着毛茸茸的黑狼耳朵,双膝跪在地上,西装裤中间是一条尾巴。
度清亭喊着她,“主人。”
她望着她的眼睛,挂着伤的手臂还去勾自己的衣领撩拨她,衣领一下是一块明显的淤青。
显然一只负伤的小狗,博可怜求保护。
“受伤了还敢勾引我,是彻底想臣服了”尤烬问。
度清亭脸颊微微热,她是觉得一鼓作气,再而衰,二而竭,不能放弃,受伤的她更诱人啊,这不得把尤烬迷死。
跪着太像是她在犯错,度清亭蹲在她面前,身上散发着药味儿,仰着头看她,说“我们两个谈谈。”
尤烬无声,她继续说“我觉得,有些事儿不能隐瞒,我们不能介意提起那几年,如果,我们都选择不提那件事,有心结就梗在那里,变成陈年旧伤,要好久才解除误会,是不是”
尤烬思索片刻,她点头,度清亭松了口气,望着她一笑,说“老婆主人,之后应该没有什么误会了。”
度清亭把上衣扣子解开,转身,露出自己的后背,尤烬看着她腰下的大尾巴,以及头上的耳朵,最后定格在她的背脊上,绷紧的两边是青色的一片。
手指好想摸,她咬牙,再问“你真不怕我爸妈回来”
受伤的小狼蹲在地上,尾巴迎面对着窗户上的雪下弯,她说“那你快点给我上药啊。”
尤烬眉微微跳。
“度清亭,你是真的敢啊。”
“那你敢吗”度清亭说“我受伤了。”
度清亭后脑勺被用力一扣,腿没蹲住,笔直地朝着雪跪了下来,尤烬的手扣在她后背上,掌心一片冰凉,她全身绷紧,呼吸沉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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