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前世番外二

小说:可是他长得美啊 作者:白孤生
    惊蛰不想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景元帝待他就如同什么有趣的玩具,仔仔细细,由内而外地把玩了一番。

    既是耻辱,又是煎熬,在那殿内度过的时间,都感觉无比漫长。

    当惊蛰以为一切事了,仓皇地抱着衣物打算穿上时,却听得那个如同恶鬼的声音再度响起,“怕什么”

    这一次就在耳后,惊得惊蛰猛地回头,冠帽都打在了景元帝的脸上。

    那一瞬,惊蛰盯着那红痕如遭雷劈,连呼吸都僵住。

    景元帝半蹲在他身后,用手背擦过脸,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将惊蛰给拖了起来,冷淡地说道“怕寡人杀你”

    惊蛰闭了闭眼,在景元帝衣裳整齐,却唯独他浑身赤裸的情况下,不管他做什么,都有种无地自容的耻辱感。

    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惊蛰没有回答景元帝的话,反倒是默不作声将衣裳都穿好,这才重新跪下“奴婢自知罪孽深重,本就是该死之人,还望陛下赐罪。”

    “往后,来殿内伺候。”

    景元帝什么都没说,只丢下这句话,就把惊蛰赶了出来。

    他茫然地站在殿外,眼角还带着耻辱的羞红,这就结束了

    那刚才殿内的事,到底是为何

    那更像是景元帝这头怪物忽而兴起的逗弄。

    惊蛰下意识抱紧自己的胳膊,这才感觉到自己手软脚软,差点没站稳。

    “惊蛰。”

    宁宏儒就守在殿外,见惊蛰出来后模样不对,微微皱眉。

    “陛下做什么了”

    惊蛰微微哆嗦了下,在殿内发生的事情,他再不想回忆起,也不愿与其他人说,他低着声“陛下只是问了我一些过去的事情,奴婢惶恐,有些后怕。”

    宁宏儒敛住眼底的惊讶,“那药呢陛下可喝了”

    “喝了的。”惊蛰道。

    宁宏儒若有所思,只让惊蛰下去休息。

    惊蛰犹豫了一下,没将景元帝的意思传达给宁总管。就算他不说,宁宏儒原本也打算让他去殿内伺候,倘若他提起景元帝的意思,岂非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在这节骨眼上,惊蛰根本不愿再给自己吸引更多的注意。

    景元帝的身体是真的不好,偶尔会在床上歇息一日,那时候,整个乾明宫寂静如同黑夜,每到晚上,那更是一丁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

    惊蛰入殿内伺候的几天里,什么事情都没再发生过,就好似那一天的事情都是幻梦。

    他在紧张了几天后,稍稍放下提着的心。

    景元帝仿佛并不觉得在后宫有人伪装太监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那就好似他根本不在乎后宫的那些个妃嫔

    这种怪异的猜想,让惊蛰不寒而栗。

    那可是后宫妃嫔啊

    他摇了摇头,不敢再想。

    最近入京的王爷越来越多,这些

    人为何回朝的原因,端得是清楚明白。不过是瞧着景元帝膝下没有子嗣,一个个都盯上了这位置。

    尤其是寿康宫那位。

    太后为了让瑞王登基,着实做出不少助益,若非有她在,这些藩王也不能回朝。

    这日,惊蛰刚要去小厨房,经过殿前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一场冰冷的对峙。

    乾明宫外一直有着景元帝的黑骑,他们就如同铜墙铁壁,不叫任何人闯入。

    就算是太后前来,也是如此。

    今日,太后亲临,身后也带着不少侍卫,那姿态正是要强行闯入,比之前那几位王爷还要嚣张。

    她声音朗朗,仿若也有大道理。

    “陛下,你可已经好些时日没有上朝。国不可一日无君,倘若陛下的身体当真难以为继,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惊蛰微微皱眉,尽管他因着之前景元帝的行为,根本不想再出现在皇帝的跟前,但这些时日,他进出内殿,却时常能看到那位皇帝伏案办公。

    真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人

    景元帝性情恶劣残暴,可在这件事上,倒有怪异的坚持。那些送进来的公务,多是按时给办了的。

    哪里有太后说的那样危言耸听

    宁宏儒率着黑骑拦在太后的跟前,只太后咄咄逼人,一看她这姿态,惊蛰便隐隐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太后看起来,是真要强行闯入。

    正在这节骨眼上,太后身旁的一个嬷嬷微微动了动,靠近太后不知在耳旁说了什么,寿康宫的这位就抬起了头,一眼看到了站在黑骑后的惊蛰。

    她眼神凌厉,盯着惊蛰看了一会。

    “你过来。”

    惊蛰眼观鼻,口观心,一动也是不动。

    连名带姓都无,谁说太后叫的就是他了

    “刘嬷嬷,去把这个没长耳朵的小太监拿过来”

    太后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喏。”

    那刘嬷嬷欠身,转过来时,那熟悉的刻薄脸,倒是和之前别无二致。

    惊蛰皱眉,当初他正是因为得罪了这个刘嬷嬷,差点被活活打死。

    而得罪的过程,既可笑又荒唐。

    仅仅只是因为惊蛰在守夜的时候没有听从刘嬷嬷的意思,提前打下七根钉。

    惊蛰没有听命,只在于,刘嬷嬷要他做的是钉死棺材。

    时人下葬,七根钉是要打,却往往是在最后,且根本不会将最后一根钉钉死。

    此举实在是太过可疑,惊蛰当然会拒绝。

    而就在第二日,刘嬷嬷就随便寻了个借口,说是惊蛰所做不当,就要将他给打死。

    正是宁宏儒意外撞上,才救了他的命。

    寿康宫这位太后素来有仁慈之名,可在惊蛰看来,她和景元帝其实没什么不同,不过都是残暴的上位者。

    但,如果只是这一次得罪,为何今日这个照面,刘嬷嬷却会再次

    告知太后,而太后这么个高高在上的人,又为何会在乎惊蛰这样卑贱的宦官

    在那电光石火间,惊蛰意识到了不对。

    就在刘嬷嬷要抓住惊蛰的那瞬间,惊蛰往后倒退了步,避开刘嬷嬷的触碰,终于开口说话“奴婢不知太后娘娘叫的是奴婢,现在是陛下吃药的时辰,奴婢应当去照料陛下,还请太后恕罪。”

    刘嬷嬷听了这话,冷笑道“陛下需要伺候,难道太后娘娘的话,就可以不听了吗”

    惊蛰不卑不亢地说道“因为陛下是奴婢的主子,而太后娘娘并不是。”

    此话一出,就算是率着黑骑拦在太后跟前的宁宏儒,都不由得看了眼惊蛰。好小子,倒是没看出来这样的胆色,竟敢说出这样的话

    惊蛰的想法很简单。

    太后与刘嬷嬷的互动肯定有问题,不管她是如景元帝那样知道了惊蛰的来历,还是姚才人的死另有原因,她们必定是怀揣着恶意。

    比起景元帝那种恶劣的玩弄,更要命的恶意。

    决不能跨过黑骑。

    惊蛰这么想着,一时间破罐子破摔,又往后倒退了几步,眼瞅着刘嬷嬷的脸色微微扭曲,太后的神情也跟着阴沉下来,他竟有种怪异的快感。

    太后越不高兴,惊蛰自然是越高兴。

    “宁宏儒乾明宫就是这样纵容这等无知无畏的狂徒这是哪来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

    宁宏儒欠身,正要作答。

    “寡人纵容出来的,如何”

    悄无声息的,几乎无人觉察到景元帝的出现,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惊蛰几乎跳起来。

    无他,这声音正正就在他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许久不曾露面的景元帝站在台阶上,冷淡地注视着太后,那张昳丽漂亮的脸上显露出些许阴冷暴躁,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阴郁冰冷,“太后要是没事,就早些离开,没听到寡人要吃药吗”

    “皇帝,你这说得什么话天下大事在你眼中,都不值得一提吗你病得如此严重,哀家怎能放心得下”太后皱着眉,厉声说道,“再则说了,陛下这般病情,却是什么都没与那些大臣商议,甚至在朝中胡来,岂非是病得糊涂了”

    “太后不放心什么”景元帝似笑非笑地呵了声,“是不放心那个一事无成的儿子,还是不放心寡人死前会留遗嘱”

    他一步步走下来,抬手勾住惊蛰的下颚。那双清亮的眼眸,倒映着景元帝小小的身影。

    “亦或者你此番前来,是想给你那不中用的长兄求情”

    那手指冰凉得很,冻得惊蛰直哆嗦。

    可景元帝说的话却让他移不开眼太后的兄长,不正是黄庆天吗

    景元帝的注视,也让惊蛰感觉到奇怪,他的身体僵硬着,不敢随便动弹,却恍惚感觉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

    那种好似四面八方都有人凝视的怪异感,让惊蛰更加紧绷,不敢做出任何动作来。

    “陛下”

    太后见景元帝竟在她眼前做出这等事,说出这样的话,声音越发激昂。

    “黄庆天为官几十载,一直兢兢业业,为国为民,皇帝却莫名将他拿下,这简直是无视法度”

    景元帝真是疯了

    他病得越重,便越肆无忌惮地发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那种癫狂,怪异的氛围弥漫着,隐隐叫人开始不安起来。

    “是吗”

    景元帝终于移开眼,漫不经心地看向太后,“那太后,是想去陪他吗”

    太后被景元帝这话噎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景元帝懒散地拍了拍惊蛰的脑袋“走罢。”

    惊蛰愣愣地跟着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太后的声音响起,略有几分气急败坏“陛下,你就算再拖,又能拖到什么时候”

    就见一道寒光闪过。

    惊蛰后知后觉,刚才那样快的速度

    竟是皇帝

    说他在病中,可这速度,却是快到惊蛰的眼睛都捕捉不到。

    他只知道,就在顷刻间,原本就在他身前的景元帝已是抽出了身旁黑骑的佩刀,轻易割开了刘嬷嬷的喉咙。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台阶下的。

    伴随着那肉体倒地的声音,他厌恶地甩开刀上的血,又横着指向太后。

    “太后,寡人是快死了,但现在还活着呢。”冰凉的声音底下,蕴含着暴戾与恶毒,“滚远些,不然下个死的就是你。”

    太后面色煞白,那寒凉的煞气,根本不管不顾。她是太后也好,是个仆妇也罢,在景元帝的眼底下没有任何差别。

    都是可屠杀之物。

    见太后终于学会闭嘴,景元帝这才随意丢开刀,转身说着“放心罢,在寡人死之前,会让黄庆天跟着一起殉葬的,呵,这样的殊荣,身为股肱之臣,会高兴的吧”

    景元帝拾级而上,经过惊蛰时,冰凉的手指抓住他的胳膊,拖着他一起往上走。

    惊蛰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跟着景元帝上了台阶。

    甭管太后与皇帝有什么纠葛,光是他说出来的话,就足够惊蛰高兴的。

    远离那片血气后,景元帝越走越快,踏足殿内的时候,已经开始咳嗽起来。

    惊蛰忙上前扶住他,却惊觉皇帝的身体如他的手指一般冰凉。那高大的身体微弯时,竟有几分怪异的脆弱。

    “陛下,奴婢去叫宗御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景元帝的手指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力气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疼得惊蛰呜咽了声。

    “不必。”

    景元帝冷冷丢下这句话,侧过头来看着他,那脸庞苍白死寂得很,如同雕刻的石像毫无血气,一双如墨玉的眸子幽冷地盯着惊蛰,莫名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你很高兴”

    景元帝的问话,总是出乎意料。

    好在再奇怪,也不会比之前的还要奇怪。惊蛰甚

    至还能镇定地点头“奴婢的确是高兴。”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只要黄庆天倒霉,黄家倒霉,太后倒霉,我就很高兴。”

    惊蛰这人纯粹得很,黄庆天是黄家的家主,那自然是整个黄家都与他有仇,谁都逃不开。

    能见得他们倒霉,那他怎会不开心

    “开心了为何不笑”

    景元帝像是忍耐住了那种咳嗽的欲望,终于站直了身子。

    他眼眸专注地打量着惊蛰,眉间好似还带着几分不耐和异样的审视。

    “笑呢”

    不是你这人真的有病吧

    惊蛰又一想,成吧,皇帝还真的有病。

    可突然要他笑,要怎么笑得起来哦

    惊蛰费劲想了想,终于回想起当年,柳俊兰给他做桃花酥的时候,那香味馋得他像只小狗围着灶台团团转,踮着小脚趴在桌上嗷嗷等吃的。

    柳俊兰实在是被他缠着没办法,刚做好就挑出来一块在边上晾着,等不那么烫了,就小心地掰碎,一口口喂给小孩吃。

    别提多高兴了。

    越是这么想着,惊蛰的脸上笑意就越浓,那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喜悦,就连眉梢都流淌着怀念的欢愉,纵是惊蛰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笑得有些过火,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

    好半晌,景元帝这才满意地点头,“去罢。”

    惊蛰再一次地,被赶出来了。

    他呆呆地站在门外,迟疑回头盯着那紧闭的大门。

    总觉得景元帝像是在养什么东西那样养着他的感觉这是他想多了吗

    可他是个人呀

    除了当个人养,还能有什么养法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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