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头子李瞬扒开黄旭,派头很足地走过来,“是你啊,上次不过拿刀划了你一下,就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我也就见过女的那么哭,难不成,你根本不带把儿”他猥琐地往下三路上瞄。
谢灵保满脸惧怕,却往前迈了一大步,仰头看着李瞬。
“其实,我确实有个秘密,藏在心里很久了。”
李瞬笑的贱兮兮,“怎么,你还真是女的啊”
谢灵保伸出两指,嫌弃似的捏住李瞬满是肌肉的胳膊,“不,是职业啦。我以前哦,是干屠夫的,力气超大,每天的工作可不是哭唧唧这么困难的事,以前超轻松的,只用扛把斧子,剁来剁去呜”
教室里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贺烯还端坐在座位上,腰身挺拔,慢悠悠地写着什么。
他的字很漂亮,字和字的隔间都像精心测量过,只是内容邪门儿得很。
实验一恶毒反派。
提议他将黑化反其道而行,对主角二人所要做的任何事全力支持,甚至为他们扫平障碍,必要时候可以捐钱。
实验二带球跑女主。
建议她主动找到孩子的爸,让其承担起抚养血缘的义务和责任,不管结婚还是分手,都要依照法律条规给孩子一个正常的户口。
实验三裴言
避开被构陷之祸,间接打乱初遇剧情,观察后续变化。
实验四谢灵保
先拿水管滋一滋,之后
贺烯收起笔,有些犹豫。
如果淋过冷水后,他还是没有清醒,就得提前在陆昀升身上下手,解决根源,才能解决问题。在此之前,得确定有没有控制这一切的组织,有没有可能自己的觉醒会被重置。
他想了想,觉得传道士也要继续做下去。
说高尚点的话,有信仰才有希望。说低劣些,有人,才有棋子。
“贺烯你怎么还没走呢”裴言站在教室门口冲他喊,“一起啊,我开车送你”
贺烯不慌不忙地把东西收起来,“不用了,我得去找谢灵保。”
裴言一脸不爽,“你不是吧,还要找他你没看见刚下课人就跑没影了,躲你跟躲老虎似的”他冲过来揽住贺烯的肩,“别去了呗,咱上酒吧玩一玩放松一下”
贺烯一边婉拒,一边打谢灵保的电话,但每一个都被毫不留情的摁了。
谢灵保现在很忙。
根本空不出手接,他右手拿手机,看着不停打来的号苦恼,左手却是扭着混混头子纹了米老鼠的胳膊肘扭成了麻花状,甚至能听见声声脆响和并起的惨叫。
“谢哥谢爷谢大爷你别别再使劲儿了疼疼疼疼”
粉头发的少年皱着眉,嘟着嘴,哼哼唧唧地把手机放进兜里,“根本没怎么使劲儿嘛,别把灵保说的那么粗暴灵保只用了五分之一的力呀,你们几个快瞧瞧,李大哥这么强壮的硬汉怎么也掉眼泪了看来会哭的不只是女人呀,还是说”
他的视线移到李瞬的下边儿,语气怀疑,“你这里断掉了”
黄旭已经吓的躲到了小弟们身后,一帮人全都缩在角落看这传说中的哭包小甜心顶着张无辜脸行凶。
“上次你们也把我堵在小巷子里,还拿好大一把刀刀砍灵保,把灵保粉嫩的小胳膊上砍出好大一个口子流了好多好多血呢你知道灵保痛了多久吗”
李瞬泪流满面,疼的抽搐,疯狂喊着,“谢哥我真没想砍你啊是陆昀升命令的说得做的真实点儿我才那么干的啊是我太怂我连女人都不如我就是个垃圾您放了我我胳膊真的断了”
谢灵保还不满意,“什么连女人都不如女人就普遍很弱吗呜呜呜,人渣渣灵保真的好讨厌你们这种嘴巴里喷粪粪的人哦,”他看向瑟瑟发抖的黄旭等人,“灵保好想把你们一个个都”
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熟的东西。
谢灵保赶忙看了回去,有两个人正并肩从学校里出来,还刚好就朝着这个方向走。
哦,是小野猫裴言,身边还跟着一只小直猫。
麻烦了。
谢灵保二话不说把李瞬扭成花的胳膊扭回去并缠到了自己脖子上,眼泪一秒落下,嘴里阴森警告,“辱骂我,挟持我,欺负我。速度。”
“是是”李瞬一边擦泪一边招呼小弟,“快快听谢哥的赶紧围上来”
黄旭连滚带爬,脸色惨白地抖着手指指向谢灵保,“你你个小娘娘谢哥你是真男人你就是我小爸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啊”
谢灵保狠踩黄旭的脚,打断了他的求饶,“呜呜呜呜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到底为什么要伤害灵保呜呜呜呜快放开我”
裴言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已经冲了过来,尽管不喜欢谢灵保,他还是压不住想行侠仗义的热血劲头,上来就踹翻了李瞬,把谢灵保扯到身后,“你们是谁怎么敢在这儿欺负人的”
谢灵保抓住他衣服,抽噎着说,“他们他们说,因为看到灵保长得太可爱了,就忍不住把我拦住,灵保,灵保好委屈,难道现在长得可爱,也是一种错了吗”
裴言“”
黄旭“”
李瞬和众小弟“”
只有揣着手站一旁跟看戏似的贺烯,针对这句话评价道,“笑死。”
谢灵保“”
李瞬和黄旭等人故作凶恶,眼角却十分潮湿,看着裴言像是看到了救星,恨不得马上撤离,脚都伸出了一半,“我,我们这就走,我们再也不敢了,这就走这就走”
一帮人拔腿就跑,生怕再出什么变故。
可刚跑出视线范围,李瞬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带上黄旭,晚十点卡司酒吧见。
署名小甜心
李瞬心在烧,手在跳,好像约他的人不是小甜心,而是刚发现变异的洪土猛兽。
他妈的不敢不从。
“呜呜呜,言哥哥,烯哥哥,谢谢你们救了灵保,灵保真不知道该怎么感”
裴言打断他,“你烯哥哥什么时候救你了他根本就懒得出手。”接着很故意的笨拙的挑拨,“看来你在他心里也不怎么重要嘛。”
谢灵保忐忑地偷看了贺烯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是的呀,烯哥哥昨天确实告诉我,他不喜欢我了。”
裴言眼睛一亮,“真的”
“呜呜呜,好难过。”谢灵保揉了揉眼睛。
裴言忍不住嘲讽,“你又不喜欢他,你难过什么你还真想脚踏两只船啊”
谢灵保哼唧,“才不是呢贺烯根本比不上我的陆哥哥,陆哥哥才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他扬起下巴,“你是没见过陆哥哥,你要是见了,肯定也会爱上他的”
裴言冷笑,“绝无这种可能。”他眼神坚定,“我只爱贺烯一个。我会追到他的。”
谢灵保扯了扯嘴角,“希望如此吧。”
走在两人后面的贺烯不知道听没听到,他闲庭信步,走走停停,还有心情赏风景。
“等等,我车就停在这儿。”裴言看了看谢灵保,“我要送贺烯回家,你呢”
言外之意表达的很清楚,你是电灯泡,自觉点别跟着。
谢灵保求之不得,“你们先走吧,我要去买块小蛋糕吃,灵保肚子饿饿了。”
贺烯却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腕,“贺东方已经长成大马了,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它”
贺东方是贺烯的宠物马,上次见面是一年前,的确很久了。
毕竟也参与了亲手喂养的剧情,谢灵保是想念的。但他很清楚,宠物和人不一样,一旦构建感情,就会越陷越深,很难抽身。
不如及时斩断,省的以后做梦都梦到小马威风凛凛的身姿。
“不想。我最讨厌马了。”谢灵保转身就走。
贺烯静静地看他的背影,觉得心脏位置很是轻微的刺痛了一瞬。
轻的差点都没感觉到。
或许,是觉醒前的情绪。
它还存在,只是消散的太慢了。
“谢灵保就是个白眼狼你还理他干什么早知道我就不救他了”裴言义愤填膺,都想追上去揍他两拳。
贺烯垂眼,像在说给自己听。
“他在睡觉,把他叫醒就好了。”
贺烯独自回到家,穿过院子里的走廊,直接去了后院。
这是陆延恩特意划出来的空地,人工绿茵覆盖了整整一大片,有池塘,有花圃,还有马厩。
说是乐园,让他尽情欢乐的后花园。
贺水清因此感动不已,还给陆延恩生了个孩子。是个女孩,花圃就是她一点点种出来的。
三年前她出国读书后,这地方就是贺烯在帮忙照顾,只是这些日子住在医院,都没人来浇花,有几盆已经枯萎,站在一旁的小马也显得无精打采,精神颓靡。
贺东方拥有奶油色的皮毛,黑色的马鬃,体格健壮胸廓身长,看上去似乎是健康的。
但在故事里,它的下场也一点都不好。
“咴咴”
东方看到他,立刻叫了起来。
贺烯走上前,摸了摸它的鼻子。
“你说,我救得了你们吗”
距离并不远的另一栋别墅里。
黑灯瞎火,氛围惊悚。
“哒,哒,哒。”
这次不是走路,而是水滴声,一下下的在空旷里回荡。
三楼浴室,地面墙砖全都是粉色的,只有中间的浴缸,漆黑的像一团被污染过的泥。
谢灵保就躺在里面,冷水盖住了他的口鼻眼睛,和已经泡到发白的身体,冰冷、诡异,像具刚被溺死的尸体。
其实他只是在练习闭气而已。
毕竟剧本为他设定的死亡,就是被人折磨到遍体鳞伤后扔进湖里。
他要憋够四分钟才能进行尸体回收。
程序有点复杂,但也算能解后顾之忧了。
一股气泡升起,他猛地起身,水珠颗颗翻滚掉落,冻的他嘴唇都发了紫。
他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捋向脑后,随手披了件松散的浴袍走到落地镜前,捏着自己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番。
苍白,阴郁,是压抑多年才熬出来的病态工作者将死气质。
隐约还有想把老板肢解放血的欲望。
真憔悴啊。
还有胳膊上这一刀,至今疤痕未消,局里也没给工伤报销。
果然,一旦接手了烂工作,碰上烂甲方,再残忍的魔也会变成畜。
他咧嘴,笑意森然。
“没奖金,员工心碎,想小小的发泄一下,可以体谅吧”
卡司酒吧。
二楼的包厢里。
陆昀升正顶着一脸青紫喝酒,大有饮去所有烦恼忧愁的架势。
“袭击你的人还没找着”推门而入的男人长相俊美,戴着金丝眼镜,标准的斯文败类脸,一边脱大衣一边嘲,“你的脸像被人草了,破破烂烂的。”
陆昀升冷冷地瞥他一眼,“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沈一流把衣服扔到跪在沙发边的少年身上,“去,挂起来。”
少年听话地把衣服抻工整,挪到衣架旁,艰难地直起腰挂了上去。
他穿的很少,胸膛还挂着什么东西,摇摇晃晃,疼的他“哼”出了声。
沈一流欣赏了一番,懒懒道,“看来你的口味没变,还是喜欢这种又清冷又骚的。”他挑眉,“所以当我听说,你为了那位谢家小少爷,大动干戈雇人演戏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陆昀升冲地上的少年招招手,“我的确喜欢这种,今晚就是来找他放松的。”
“看着谢灵保那张脸,我才是真的毫无胃口。”
“那怎么还会因为想睡他,被人打了呢”沈一流像只老狐狸,话里有话,偏还说一半就不说了,“黄旭呢,怎么没来”
陆昀升烦躁道,“不知道,电话都没打通。”他顿了顿,解释,“我不是因为想睡他被打,只是凑巧碰上。谢灵保虽然蠢,但的确爱我爱的无法自拔,这一点不用怀疑。”
沈一流摊手,“行吧。我也只见过那小玩意儿一面,他做作的模样实在让人嗯深感不适。可惜上次你们约在俱乐部,我没能凑成热闹,要不然,就能看到失魂落魄的贺二少了。那才是真稀奇。”
陆昀升拉住少年脖子上的银色细链,晃了两下,“可惜什么,你以后见的次数会很多。”
他说,“这次来,其实是有件事要拜托你。”
沈一流端起酒杯,“说来听听。”
“你的调教手段比我专业,不如在这儿开间私密性强的屋子,替我给谢家小少爷上个课,把他调好了,随便你玩。”
沈一流“我能拒绝么。”
陆昀升“我爸开发的新区有大肉,分你一块儿。”
沈一流“成交。”
楼下边缘角落的卡座。
黄旭李瞬以及一帮子小弟老老实实并排坐着,面前还摆着整齐的蛋糕果盘以及各种口味的果汁牛奶,五颜六色仿佛是孩子的餐桌。
他们低声交流着。
“谢哥真的喜欢吃这些喝的会不会没买够”
“消息应该没错,这可都是谢哥爱的口味。”
“你确定咱打听的消息都是真的”
“那怎么办难不成给他买三提哈啤和二两羊腰子”
突然一个声音从天而降。
“今晚来这儿,不是为了吃喝玩乐哦。”
几人抬头一看,看到了帽子口罩全副武装跟特务似的谢灵保。
忙跟道,“谢哥您直接说要干什么哥儿几个绝对冲前头”
谢灵保看向黄旭,眼睛弯成了月牙,“旭哥哥,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不是陆哥哥呀。”
黄旭咽了口唾沫,“是,是他,不过沈一流也有份,他俩合作搞的你你想干啥啊”
“男人有钱就变坏。我那么喜欢陆哥哥,他却在这里养小男生,我好嫉妒,好想毁掉这一切把他变成穷光蛋哦。”
谢灵保凑近,“酒吧不大,就当练练手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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