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至。
烤羊宴持续的时间足够长久,同事间的情感八卦早已聊得差不多。酒足饭饱但志趣未酣的同事们从桌边移步,进到屋子里去唱k。
校园里的消息总是传播得很快。初澄在首秀课上献唱的事被很多老师都知晓,免不了要在这种场合里起他的哄。
而初老师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更是大方不扭捏,只要是被同事们点出名字的歌曲,他几乎都可以尝试。
初澄一连唱了几首。
虽然那些歌曲风格不同,但都被他演绎得各具韵味。
又一曲结束,他有些疲累,用两条长腿抵着墙壁,把瘦高漂亮的身形搭坐到了沙发边缘,随手从茶几上拿了瓶果酒润喉。
“你们语文组和英语组可真是麦霸啊。”
“谁说不是呢,一员又比一员强。”
“等会儿是不是该轮到数学组来一首了”
有心的同事们细数了刚刚演唱过的歌曲,本着公平原则,开始cue那些还没上过场的人。
“得了吧,谁不知道我们组里的艺术细胞贫瘠得很啊。”
年年文艺晚会排名倒数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在场的数学老师们干脆自嘲起来,互相推诿,谁也不愿意再去做对照组。
“哎喻老师是不是数学组里唯一没上过文艺晚会的人啊”
若是在平常,大家可能不会如此大胆地去招惹喻司亭。但今天有喜事和酒局助兴,难免会有老师兴奋过劲,开了备受期待的头。
坐在角落里的喻司亭原本正在玩手机,听到有人cue自己,淡定婉拒“我五音不全的。”
“没事,我们又不录视频,听听而已。”
“共事这么多年,我们还真都没听过他唱歌。”
“难得出来团建,喻老师要不要来一首,就当是送给新婚小夫妻的。”
“”
同事们纷纷附和,但喻司亭没有再搭话。
“你们不觉得喻老师的声音特别好听吗他的那道低音嗓如果拿去唱情歌,那沈老师和周老师的婚礼是不是都不用请人了”
“可人家婚礼表演都得是两人合唱吧。”
某女老师的评价引发了新话题,大家都参与了这种可能性的讨论。
一位同事当即举荐了还在一旁看热闹的初澄“这里不是还有一道温柔嗓吗让他们俩搭伙上台,至少也该是1000块一场的演出水准吧。”
围绕于此的说笑声持续了许久。大家嘴上虽闹,却也都了解喻司亭的性格。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别人激将的。所以各位都以玩笑置之。
直到一位性格豪放的数学老师如此开腔“别异想天开了各位。你们知道喻老师是什么身家吗如果一千块就能请到他上台献唱,那我立刻转账。”
喻司亭却道“转吧。”
方才还滔滔不绝的同事瞧见了他那张情绪极为稳定的脸孔,颇为
诧异地向其他人寻求答案“是我听错了,还是他真说话了”
周围同事们的表情都是不确定,我再听听。
在刚刚各位说嘴时,喻司亭的目光一直落在点歌器前。初澄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触屏,似乎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唱什么歌好。
喻司亭看了他几秒钟,重复表态“这个丑我可以献。”
唱歌房内安静了片刻,而后爆出肆无忌惮的笑声和怂恿声。
“哈哈哈哈哈快打钱给他这首歌我必须要听。”
“没想到吧喻老师这么勇。他五音不全都敢唱给你听。”
“无所谓,数学组会出手只要他唱,这钱我们众筹。”
在大家的欢笑中,荧屏上播放到一半的歌曲刚好被人切掉,按歌单顺序换成了一首roises。
这是初澄点的歌。
当事人忙着围观热闹,扭头看向喻老师,顺势询问“要唱吗”
你先。
喻司亭抬手示了意,然后俯身从旁边又拿了一支麦克风。
初澄便也当那人是在开玩笑了,自顾自地看向歌词屏。这首歌的前奏很短,几秒钟后就是浪漫的旋律和歌词。
初澄好听的嗓音依旧,对着话筒操着优美而缓和的英文语调。伴奏中几声点睛的钢琴音后,歌曲进入了间奏。
就在第二art开始时,喻司亭准节准拍地抬麦接上。
“iakenoroisesiaa039tdodenrgs”
[我无法做出承诺,也无法为你许下婚姻。]
“butiaa039giveyoueverythonight”
[但我今晚会为你付出一切。]
在他的声音发出的一瞬间,初澄被惊艳得怔愣住,然后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喻司亭倚靠在沙发上,大半个身体都埋在阴影里。唯独一道晶蓝色的屏幕光投向他的侧颜,晦明晦暗间,映亮他高挑的鼻梁,还有优越的下颌线。
他的声音磁性而忧郁,不仅没跑调,而且音准出色,每一个英文单词的咬字都带着孤独的深情。
实在是过耳难忘。
“这是五音不全那我简直先天失声”
“我之前没听过这首,还以为突然开了原唱呢。”
初澄还未回神,已经听到同事们的惊叹声从四周响起来。他只顾着看喻老师,甚至在自己的段落错过了拍子。
喻司亭便接替着多唱了几句,然后在下一段的切入点停下。
初澄接唱“iaa039seedguyheartbeataa039sdangaone”
[我心跳加快,一颗心情难自抑,怦然跳动。]
老师们在歌曲bg下畅饮闲谈,讨论着这首歌是否因为太火热而不适合在婚礼上演唱。
他们此刻已经分不清是原曲躁动,还是两位老师的即兴合唱更躁动,只是听着一道温柔撩人、一道磁性抓耳的歌声,竟然觉得真花一千块也不算太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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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提裙写的放学后别来我办公室第 27 章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初澄“tonight”
歌曲尾声,两人的分词演绎无比默契。
初澄没想到喻老师唱歌会这样好听,微笑着对他举了举没喝完的气泡酒。
开了车来的喻司亭只能遥遥地用苏打水回应,但同样耀目的笑意却穿过众多同事和吵闹的乐曲,畅通无阻地传送了过来。
欢闹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很晚。
夜色阑珊,尽了兴的众人慢慢散去,各自打车或者叫代驾。
喻司亭滴酒未沾,可以像来时一样载着初澄回去,顺带把沈老师和喝醉的周瑾送回新房楼下。
“老公醒醒,我们到啦。”到达目的地后,沈楠楠轻轻拍了拍周瑾的脸颊,把他叫醒。
喻司亭降窗询问“需要帮忙送上楼吗”
“不用,我没醉得那么厉害。”周瑾揉着太阳穴,在沈老师的搀扶下迎风醒了醒酒。
初澄不放心,解开安全带下车搀扶了一把。
“没事,我能看住他。太晚了,你们也都回去吧。”沈楠楠说完又弯身在驾驶位的车窗边,致谢道,“感谢喻老师,回去开慢点。”
喻司亭点头应了声“好”。
园区围栏内亮着点点白光,不刺眼,但足够照亮通向楼门的路。初澄站在街边,目送沈老师和师兄缓缓走进去。
喻司亭见他送完了人还迟迟不上车,轻轻敲了敲另一侧玻璃。初澄又流连不舍地朝着朦胧光亮瞧了几眼,然后才坐回副驾驶。
“张望什么呢”喻司亭循着他的视线,只隐约看到了新婚小夫妻相携的背影,试探性地询问,“你羡慕啊”
初澄答“怎么不呢。”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把手肘搭在车窗边缘,感受着从外面吹进来的夜风,绵长地叹谓“看起来多温馨啊。马上就可以列入我的人生规划了。”
喻司亭偏过头,看着他沉静安逸的侧颜,还有额顶那几根被风拂动的碎发。
“不觉得有点早吗”
对于没有恋爱经历的人来说,应该很少会有22岁就把结婚列入规划的吧
初澄闻言似乎是真的在仔细思考,接着道“不早吧这里的地理位置还不错,就算没有升值空间也不会贬价太多。早付些首付,贷款也好慢慢还。”
喻司亭一顿“你说的,是他们的新房啊。”
已见有些困倦的初老师收回视线,反问时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不然呢,你说什么太早了”
“啊。”喻司亭接道,“我的意思是这片楼盘过几年还会开二期。”
初澄轻嗯了声“我也就是随口一提。”
喻司亭抿了抿唇角,
没再说话,默默地调转车头,送他回去。
周五的另类团建之后,迎来了难得的周末。
在新到来的日子里,一向视懒觉为假期任务的初澄,却没能像想象中那样睡得好。
“呕”天还没亮,运城家园某户的卫生间内传出接连的干呕声。
初澄抱着马桶喘息半分钟后,爬起来按了下冲水键,虽然他什么都没吐出来。
他走到客厅喝了口水,然后疲惫地栽倒在沙发上。大概是不长时间前喝了酒的缘故,他的上腹部此时被胀痛的不适感充斥,而且有逐渐加剧之势。
在长达半个多小时的心理斗争后,初老师不得不选择面对现实。他摸出手机,半睁着一只眼,打开了亭州医大的智慧医院小程序,在上面挂了个肠胃科的预约号,然后摸索着倒回床上等待天亮。
几乎是同时,梵天景苑平层区的某一栋中响起更为激烈的呕吐声。
鹿言已经吐到没有半点力气,整个人跪趴在茶几前的地毯上,虚弱地吐出一个字节“jiu”
“你是叫我还是叫救护车”喻司亭的脸上冷得几乎没有表情,只有眉宇间染着几分难掩的忧虑。
“叫你。”鹿言的嗓子呕得发哑,艰难地几字一顿,“我是个病号,你能不能,对我,有点耐心”
喻司亭居高临下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平静地哼了声“我说没说过,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别给我乱吃东西。”
鹿言没耐心地连扯了许多张纸巾,边擦拭自己的嘴角,边控诉他“喻大少,我已经够难受了,你这人怎么”
“忍着。”喻司亭刚要开口说别的,掌心握着的手机响起来,他只能把已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先接听电话,“张院长您好,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对,他现在不发烧,只是腹痛,吐得也比较厉害,其他症状和之前那次完全一样。”
一旁的鹿言本就痛苦烦躁,再被舅舅凶两句,更觉得委屈,索性也不要形象了,横倒到地毯上“忍不了,啊,我太难受了,呕”
“是,他的确又吃坏了东西,怪我没看住。那您看我是现在带他去挂夜间急诊,还是说可以等到天亮”喻司亭说到一半时把电话稍稍拿开,沉嗓要求,“闭嘴,我听不见了哦,您说。”
“”鹿言见他是真的生气,也不敢太放肆,只好收敛起自己的情绪。
片刻后,喻司亭挂断电话,冷眼看向作到没电,一边呕还一边大喘气的外甥“起来吧,我不骂你。”
鹿言的目的已经达到,稍缓和后乖巧地爬到沙发上去,把在雷区蹦迪的分寸拿捏得淋漓尽致。
大半夜被这小子压着脾气折腾,喻司亭又气又笑,用掌心抹掉他额头的冷汗,叹了口气“坚持一下,医生说了没那么严重。大半夜的,再闹就把你撒泼的样子录下来发班级群里了。”
“发吧,到时候我让你在教育界名誉扫地。”鹿言已经完全没力气,闭上眼俯趴着,静静
休息。
周末的公立医院注定人流拥挤,而且效率较工作日相比明显更低。
睡醒后的初澄没有吃饭,早早地过来排了队,独身做完一系列检查后仍是将近中午。和预想中的分毫不差,经历医生的详细问诊后,他果然被开出了一张胃镜检查单。
趁着医院午休,初澄去取了各种药和体检结果,剩余的时间就都坐在内窥镜的等候区做心理建设。他打开百度,搜索了胃镜检查的一系列流程,仍感觉不安,紧张得来回走动。
“初老师。”
一声没有心理准备的呼唤让初澄背后一凉。他以为是检查室里的医生在叫自己,慌忙抬头,看见的却是喻司亭的身影。
也是,医生叫不出这个称谓。
“喻老师,你怎么会来这儿”
初澄觉得自己的血液温度慢慢回升,焦虑的状态也缓解了些。
“鹿言肠胃炎犯了,在楼下打点滴。我上来给他拿病例。”喻司亭答话时,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检查单,又看了看身后内窥镜的牌子,不确定道,“你要做胃镜吗”
初澄点头。
喻司亭看了看四周“一个人来的,怎么没叫朋友陪着”
“普通胃镜,做完可以自己走出来的那种。”初澄虽说得轻松,指尖却不自觉地捏了捏手中的单据。
喻司亭察觉到他可能是在害怕,疑惑道“怎么不做无痛的啊”
初澄坦白“全麻需要家属签字嘛。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不想让他们提前跟着担心。”
就在两人谈话间,科室外的显示屏一闪,初澄的名字排在了下午检查的首位。
一名端着记录板的蓝衣护士迎面走过来,向患者交代等会检查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不适反应。
喻司亭看着身旁人依旧紧张的样子,主动询问道“需要我在外面等你吗”
“不用了。”初澄听说鹿言也生病,不想太麻烦喻老师。
“确定”喻司亭再次问。
初澄肯定地点点头,活跃气氛式的同他开玩笑“嗯,万一我下次还要做无痛的,再请喻老师来陪同。毕竟麻醉后没有意识,到时候麻烦你帮忙提个裤子。同事一场,别让我太难看。”
“初老师。”喻司亭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回应得一本正经,“胃镜管是从嘴里进入的,你不用脱裤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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