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谁没挨过几发回旋镖。
埃里克非常坦然地认了曾经说过的话,“是我说的,再也不扮成「波托斯基先生」。”
布兰度眉梢微扬,她敢百分百确定这句话会跟着转折词。
埃里克“但是昨天的波托斯基,不是明天的波托斯基,我们可以让新的「波托斯基夫妇」在美洲登场。”
“哦”
布兰度故作不解,“新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有值得一试的地方。”
埃里克再接再厉地争取,“现在我们能够本色出演了,以波托斯基夫妇的名义,我使用真脸,您穿着女装。都不再使用伪装,以最真实的状态生活一段时间,您不觉得有趣吗”
在布兰度自揭女扮男装之后,聊过对两人未来生活的设想。
由于涉及限定继承权,她不会恢复真实身份生活。即便不在意继承土地,但也不可能从“儿子”变为班纳特家的女儿。
过去一十多年的以女扮男装是犯法行为,一旦暴露,怎么可能不被问罪。
有的面具戴久了,它就很难摘下来。
埃里克是这样,布兰度也是这样。或许等两人老了会去美洲隐居,到时换个姓名,再以真实面目生活。
另一方面,布兰度不打算举办教堂婚礼。她不信教,又何必祈求上帝的祝福。
也没有生孩子的想法。做人不忘初衷,不会忘记最初决定涉足橡胶研究的动机很简单弄出质量优良的小儿绝命套。
假设某段时间冒出想要教养孩子的闲心,辅导教子小福尔摩斯是一个好的选择。
埃里克对此表示支持,是与他对未来的计划基本相同。
说是“基本”,因为他原本还是想要进行秘密教堂婚礼,但更尊重布兰度的想法。
于是在去年初,布兰度向班纳特夫妇说明了恋情与规划后,埃里克登门拜访。
择日,四人一起吃了饭当做婚宴,暂时没再对第五个活人透露此事。
秘密,知道的活人越少,暴露的风险就越低。
不告诉活人,却是要告慰逝者。
先去祭扫了休谟老师,又去法国南部小镇祭拜了埃里克的父母。
眼下,埃里克提出以两人的真实模样扮演新版「波托斯基夫妇」,也是将美洲行当做另类的蜜月旅行。
“五年前,波托斯基夫妇曾经在伦敦「10号俱乐部」出现。当时为解决剑桥与牛津船赛的棘手问题,是两位副校长主动提出编造这个以假乱真的身份。”
布兰度秒懂埃里克为什么要提起旧事。
“如果此行美洲出现意外,有人将「波托斯基夫妇」与你、我联系到了一起,我们也能心安理得请罗伊斯与梅尼校长去处理那些小麻烦。”
校长们要是问埃里克演的“波托斯基先生”为什么在美洲变了脸
答案是符合逻辑,为了更好地伪装。
校
长们更不会问为什么布兰度穿了女装。
当年是他们一手促成沙俄夫妇的出现,让夫妇俩勇闯10号俱乐部。
既然曾经主动让小班纳特成为aaadquo波托斯基夫人aaardquo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现在布兰度以此身份换上女装,校长们也无话可说。
埃里克“我觉得发生突发事件,不得不让两位校长扫尾的可能性较低,但不妨有备无患。我已经把「波托斯基夫妇」的护照等身份证件全部准备好了,只要您点头,随时可以出发。”
说到这里,他又语气诚挚补充“为了犒劳两位校长,我还定做了几大大盒高品质假发,作为他们往后的圣诞礼物。
多种发色、多款发型,能让他们根据心情与场合不同换着法地佩戴。您觉得这样的礼物合适吗”
布兰度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笑了。
瞧,她的幽灵先生多么善良,提前给出了补偿,为罗伊斯与梅尼可能会掉落一大把头发做好准备。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句话也适用于两位牛剑的副校长。
布兰度似乎没有过分期待校长们掉入坑里,而是就事论事只说什么气候该穿合适的衣服。
“巴西等亚马孙流域国家的气温高于伦敦。我换上男装还要穿一层胶质假体,确实不如女装舒适。您安排得不错,就让我们以真面目示人吧。”
虚构的波托斯基夫妇,却展露出两人最真实的模样。真与假交错,谁又能分得清楚。
布兰度期待角色扮演。饶有兴致地从大皮箱中选了一套裙装,去衣帽间里换上,试一试尺寸。
没有束腰与裙撑。「波托斯基夫人」性情恣意,要不然也不会炸了10号俱乐部。
一袭雾蓝色的长裙,似描绘着伦敦的天空。
一年到头很难看到清透蓝天,总是蒙着一层雾气。当风吹过,若有似无地听到掩于大雾里的秘密。
当布兰度身着长裙走了出来时,埃里克眼前倏然一亮。
四周的声音仿佛都消散了。
随之而来,他的耳畔响起汹涌海浪。
仿佛目睹夜色下的大海突然变幻,三尺巨浪蓦地被分成两半,有人从神秘莫测的海底而来。
亲眼见证了一则遥不可及的传说成为触手可及的现实,但不真切的缥缈感觉挥之不去。
埃里克心有一紧,大步上前紧握住了布兰度的手,生怕眼前的美好只是一场梦。
布兰度挠了挠埃里克的掌心,让他痒到能确定这就是现实。
又一本正经地问“您定制的裙装乍一穿大小很合适,但还不知道运动时,它是否会于行动有碍”
那该怎么做呢
埃里克瞬间懂了这个问题的言下之意。
他先松开手,退后几步。站定,弯腰,伸出右手,摆出虔诚的邀舞姿势。
埃里克“亲爱的,您愿意赏光与我共舞一曲吗”
布兰度缓缓抬手,放入埃里克的掌心。“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对视一眼,为这份默契笑了起来。
窗外,冬夜雾气弥散。
室内,壁炉烧得正旺。
旋转,跳跃,一场无伴奏的探戈从地面跳到床头。
烛火摇曳,床帏上映出两人交颈厮磨的模糊暗影。
1838年仲夏夜,伦敦街头的风偏热。
梧桐酒吧内,罗伊斯与梅尼放下齐齐放下今天的泰晤士报,肩膀一松,脸上都写着一行字终于能歇一歇了。
泰晤士报的副刊专门报道海外新闻,今日标题捅了海盗窝的神秘沙俄夫妇,在南美洲消失的第44天。
事情要从三年前的圣诞节说起。
两位校长收到了来自冯菲利伯特先生的假发圣诞礼。
合适到什么程度呢
是那种量身定做,用真发做的假发。戴上就能年轻十岁、帅气十倍的感觉。
当时仅仅以为这是学生尊师的友好表现,谁也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1836年三月,英国春天比以往暖一些。
然后,从大西洋的另一侧传回消息,曾经炸过伦敦10号俱乐部的波托斯基夫妇出现在了巴西。夫妻俩租借的海船遭遇海盗突袭,那一船海盗被反杀了。
记住1836214,这一天「红胡子」海盗船全军覆没。
它不是结束,只是序章。
说不好波托斯基夫妇走了什么古怪运气,每次从南美出发时总是能撞上海盗。
现在是19世纪,不是两百多年前的海盗黄金时代,就问一艘度假船怎么能频频遭遇海盗呢
一次、两次没人注意,次是倒霉。
倒霉的说不好是波托斯基夫妇还是海盗,因为被团灭的一直都是海盗。
次数更多了,开始流传出古怪传闻。
加勒比海至西大西洋,更是传出一个绰号「youknoho」,指那一对相貌出众的夫妻专门碰瓷打击海盗。
听说沙俄夫妇还在不断升级船只的火力值。
这样的传闻流入了欧洲,让人从记忆角落里扒出了10号俱乐部的嗜血鳄鱼旧案。
当人们追根溯源,牛津的梅尼副校长就被找上了。
当时,是他牵线搭桥,把炸了出鳄鱼血案的沙俄夫妻介绍给俱乐部的成员。
好奇者不免前来试探波托斯基夫妇究竟是什么来头
梅尼后知后觉,才发现头上合心意的假发如此沉重,万万没有想到有“售后”服务的这一天。
他,牛津副校长,居然在时隔多年后要给剑桥毕业生做好收尾工作,这还讲道理吗
必须拖罗伊斯一起下水。
两个人聚到一起。
要摆平神秘沙俄夫妻的来历,还要为「youknoho」南美洲沿岸情报,以及经销剿灭海盗胜利品的渠道。
罗伊斯派最信任的助力亲赴南美了解情况。
据班纳特与冯aaaiddot菲利伯特先生说,两人真的是无辜的,目标非常单纯,只为收购橡胶种子而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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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命运总喜欢与人开玩笑,在美洲收购的过程并不顺利。
要不是在陆地遭遇黑吃黑,要不就是遭遇海上风浪,延误回程让种子寿命到期。
好不容易有了天时与地利,但接下来数次返航总是遭遇海盗。
有几次是被无妄之灾,海盗瞎了眼偏离航线,找错目标攻击了「面具号」。有几次是被蓄意攻击,海盗故意要抢夺「面具号」财物。
两人真不是主动挑衅,而遇上海盗只能打。
一来一去就成了海盗灭绝者,还清剿了不少值钱的胜利品。
终于,1838年5月「面具号」在离开两三年后返回伦敦,橡胶种子成功播种于圆圆植物栽培所。
布兰度与埃里克稍做休息,马上去拜访两位校长,感谢他们在欧洲做的接应工作。
罗伊斯与梅尼更关心一件事,波托斯基夫妇不会在近期内出现了吧
被告知了一个肯定答案不会。
布兰度与埃里克近期不会再出海,神秘沙俄夫妻该退场了。
两人在尽情玩了海盗炸炸乐之后,决定在伦敦好好休息。琢磨规划一下遗产的安排,比如设立「baaaa奖」,分不同学科奖励国际相关领域的研究人才。
不久之后,收到了西格的信。
1838年的春天,福尔摩斯家发生一件喜事,波佩尔再次怀孕。
这个孩子来得有点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西格与波佩尔早有计划再要一个孩子,但原本想等长子再大几岁。
夫妻俩却又颇有实验精神,要试一试市场上最好的动物肠避孕套,效果是否强于近年销量暴涨的爱心牌橡胶避孕套。
于是亲身实验,然后在使用动物套时破了,让第一位小福尔摩斯来到人间。
1839年一月末,夏洛克出生。
五岁短腿的迈克罗夫特主动提议,给弟弟拍一套婴儿纪念照,美其名曰这是兄弟爱。
傻笑缺牙照,谁也别想逃,等长大了谁也别笑谁。
这时,婴儿床边与床上的兄弟俩都没想到,等长大了会有来自父亲校友们沉甸甸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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