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士兵见成蟜发呆,大喊着“您快点想想法子啊秦王亲自领兵,壁垒薄弱,可禁不起他们这样打啊怎么办才好”
成蟜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好不容易刷满了嬴政的好感度,怎么一朝回到原点,和嬴政变成了亲兄弟不说,自己还正在造反,便宜哥哥正在赶来镇压造反的路上。
如果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公子成蟜造反,下场只有一个,被逼自杀
成蟜连忙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秦军状况如何”
士兵道“秦军发兵无数,大军压境,黑压压的根本看不清楚,数不清人数啊”
“报”
又有士兵快速跑来,道“公子,诸位将军请公子到府署前堂议事”
成蟜叹了口气,赶紧往府署前堂而去,进了前堂,跟随着成蟜造反的一干将令全都在座,一个个忧心忡忡。
“公子”
“公子秦军打来了”
“这次竟然是秦王亲自领兵”
“是啊,我们还以为王翦领兵也就算了。”
“这可如何是好”
成蟜看了一眼在座众人,一个也不识得,不是成蟜吹牛,他在秦廷混的也算是如鱼得水,位列大司行,秦廷最年轻的上卿大夫,满朝文武,主要是能个儿的成蟜都认识。
可是这放眼看去,没有一个人是熟人,只能说没有一个能打的
公子成蟜带着这样的队伍,下降头一样突然造反,怪不得要被逼自尽呢,根本毫无胜算,连嬴政一个头发丝都伤不了。
“公子您说话啊”
“大敌当前如何是好啊”
成蟜心说,我说我说甚么早投降早好,不要做无谓的抗争
就在此时,领头的一个将领站起来“诸位诸位听我一言”
众人的喊声平息下来,那将领继续道“秦军来势汹汹,我们的兵马实在薄弱,不是我怕死,而是若与秦军顽抗,势必以卵击石啊所以”
将领话锋一转,将目光盯在成蟜身上。
咯噔
成蟜心窍一动,这将领的眼神不太对劲儿。
史书记载中的公子成蟜,的确是自尽于壁垒之中,但关键问题是,还要看“自尽”这两个字怎么写。
这些将领的眼神不善,难保他们不会为了自保,逼迫成蟜自尽。
成蟜是懂得人心的,加之他五感敏锐,立刻发现了那些将领的不对劲。
成蟜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装作踱步的模样,趁着众人不注意,拔步便跑,冲出前堂。
“公子要跑”
“快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成蟜冲出前堂,但他身子骨柔弱,是典型的病弱美人,加之身上根本没有大傩伥子玉佩,跑了几步之后,立刻便被冲出来的将领一把扭住手臂
。
“嗬”成蟜倒抽一口冷气,手臂要被拧断了一般,手腕过敏,红肿一片。
将领抓住成蟜,狠狠扭着他,也不再装模作样了,道“兄弟们,咱们都是不怕死的大好儿郎,誓死要反对嬴政这个窃国之贼,但今日咱们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死了因此我提议,咱们砍了二公子的头颅,拿着公子的脑袋献给嬴政,降低嬴政的防备,然后趁机偷袭,刺杀嬴政,如何”
将领们互相目询,各自有各自的私心,有人是想要刺杀嬴政,有人是想要苟且偷生,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放弃了成蟜。
“是是,我觉得将军说的无错”
“无错,就这么决定了”
“二公子,你不要怨恨我们,若是能成功刺杀暴主嬴政,我们也会记着你的好儿的”
成蟜冷笑一声,但他并没有挣扎,自己这点子小力气,挣扎是徒劳无用的,不如省着一些力气。
成蟜镇定的道“你们要把我的脑袋献给嬴政,嬴政要一个死人有甚么用还不如绑了我直接献给嬴政。”
众人狐疑的来回看,成蟜又道“难道不是么我在此地兴兵造反,嬴政定然恨我入骨,你们杀了我,嬴政能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若是你们把我绑了献给嬴政,嬴政还能杀我出出气,必然是后者更好,届时你们也好有机会,想行刺的行刺,想跑路的跑路,两全其美。”
好几个将领被成蟜点中了心思,他们就是想跑路,根本没打算行刺,眼神中不由出现了一丝丝的愧疚。
领头的将领仔细思索,似乎觉得成蟜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带去一具死尸,嬴政又如何能泄愤还不如直接将成蟜绑了献上去,任由嬴政要杀要剐。
领头的将领狠狠的道“关起来不要给他水喝,也不要给他粮吃,以免二公子逃跑。”
“敬诺”
成蟜被关押在牢营,又渴又饿,他的身子本就羸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磨,根本提不起一点子力气。
也不知过了几天,外面一阵嘈杂混乱,哐当一声巨响,牢营大门被撞开,那领头的将领冲进来,一把扼住成蟜的脖颈,几乎将成蟜凌空提起。
“走与我走放聪明点,别想耍滑头。”
成蟜浑身无力,哪里还能反抗,被将领拽着离开牢营。
整个军营乱糟糟的一片,外面火光冲天,简单来说,他们已经被秦军包围了,完全是死路一条,因此这个时候,将领们想到进献成蟜的计策。
将领挟持着成蟜,慢慢的走出营地,大喊着“不要动兵不要动兵我是来投诚的”
黑暗的天幕下,红色的火光窜天,火把一片片首尾相连,映照着黑甲的大军,何其壮观。
成蟜虚弱的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骑在骏马之上的嬴政。
黑色的朝袍,头戴垂珠冕旒,冷酷的面容被火光映衬的明明暗暗,俊美的不像话。
“哥哥”成蟜忍不住低喃出声。
嬴政也看到了成蟜,纵使万千兵马混杂在一起,嬴政也能一眼看到成蟜,但那眼神
冰凉凉的,完全没有一丝关切与疼惜。
成蟜心窍一颤,往嬴政的革带上瞄了一眼,虽然天色昏暗,但成蟜的五感灵敏,眼神十足的好。
嬴政奢华的革带之上,分明系着一小块不规则形的大傩伥子玉佩
那是摔碎的三分之一
若不是成蟜被绑着,此时此刻一定会蹲地抱头,老天爷,这是在和自己开顽笑么三分之一的玉佩,难道真的又分裂出一个便宜哥哥
而且这个便宜哥哥显然不认识自己。
嬴政冷漠的扫视着成蟜,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将领大喊“王上我们受二公子蛊惑。并非诚心造反,如今卑将们翻然悔过,已经绑了二公子,愿意进献给王上,还请王上开恩啊开恩啊”
嬴政侧头说了一句甚么,身边的王翦高声道“将叛贼公子成蟜,押解上来。”
将领死死抓住成蟜,道“二公子,你可别耍花样,就这样乖乖的随我走过去,等我们刺杀了嬴政,你便是秦国唯一名正言顺的公子,从今往后,秦国,便是你的天下了”
成蟜被他推的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嘲讽一笑,沙哑的道“然后呢做你的提倡傀儡么”
“少说废话”将领呵斥“这可由不得你”
眼看着将领带着成蟜越走越近,嬴政高大的身躯,冷漠的面容愈发的明显,果然,他的革带上只挂着一小半碎裂的大傩伥子玉佩。
王翦拦住将领,不让他继续往前。
将领道“卑将想要亲自将罪贼押解到王上面前。”
王翦回头看了一眼嬴政,似乎在请示。
嬴政没有说话,摆了摆手,那姿仪威严又冷漠。
王翦立刻后撤半步,跟随在后面,将领押解着成蟜继续往前走,一点点,一点点的逼近嬴政。
成蟜能感觉到,那将领扣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大,每往前迈出一步,他的手劲儿便更大一些,掌心里出了汗,冰凉一片,看来他是紧张。
那将领走到嬴政跟前,沙哑的道“罪臣拜见王上”
他说着,慢慢抬起头来,眼神中迸溅出阴狠的光芒。
成蟜眼眸一动,当即大喊“哥哥当心”
唰
将领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剑,劈手扎向嬴政,成蟜就在旁边,他早有准备,看到将领的肩膀微微下沉,便知他要动手。
嘭
成蟜牟足了力气,狠狠撞向那将领,将领一心想要刺杀嬴政,根本没将成蟜放在心上,哪知成蟜突然撞过来。
咕咚,将领与成蟜一同倒在地上,短剑脱手而出。
嬴政还是那样镇定,甚至眼皮都没眨一下,挥手道“押解起来。”
王翦立刻冲上来,把将领押解起来。
成蟜倒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他一直未曾饮水用食,方才那一撞用尽了全力,根本爬不起来。
嬴政的目光终于转向成蟜,微微眯着眼睛,虽他喜怒不形于色,但成蟜明显在他眼神中看到了诧异,一闪而过的诧异。
或许嬴政很奇怪,为何成蟜要救他,毕竟嬴政甚么也不记得。
嬴政走到成蟜面前,慢慢附身下来,单膝点地,宽大的手掌托起成蟜的面容,迫使成蟜看向自己,挑起嘴唇薄凉的一笑“寡人该当如何处置你才好呢蟜儿,寡人的好弟弟”
成蟜“”虽然,但是鬼畜气息的便宜哥哥好带感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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