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达成,韩致远果然信守承诺,专心致志地吃饭,没有再搞小动作。
楚弗唯翻盘成功,饶有兴致地观察他神色,又故意伸腿去蹭他,妄图以此试探反应。
韩致远窥破她的鬼主意,制止道“不许闹。”
“为什么”她瞧他敢怒不敢言,得寸进尺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想要靠结婚走捷径,总归要付出代价的。”
韩致远见她得意,心中不免好笑,有种回到童年的错觉。她以前每次获胜,同样要嚣张许久,连他都被她愉悦情绪感染,才会屡屡应下稀奇古怪的挑战。
“嗯,你也就猖狂这一会儿。”
“那可不止一会儿。”
韩致远经历毫无尊严的一餐,不时被她摸摸抱抱,却没有还手的余地。楚弗唯仗着他无计可施,兴致盎然地挑衅他底线。
楚弗唯戏弄他半天,嚣张道“后悔了么”
“不后悔。”韩致远拿起手机,“叫个代驾。”
“为什么刚才怎么不叫”
“怕我开车时,你不好摸我。”
“”
厚脸皮的家伙,骂他都怕他爽到
楚弗唯气急败坏地揉他脸蛋,恨不得要搓下一层皮来。
平安夜的欢声沸沸扬扬,两人在中餐厅享用美食及果酒,又在离开时乘坐有名的凌仙梯。
这一回,楚弗唯和韩致远亲眼目睹美景,漆黑江水和明亮城市交相辉映,浓厚波浪推动夜晚的游轮,从高处俯瞰只剩微弱光芒,就像天上的星星落进水里。
城市跟江水连接处有一道光边,是万千繁灯为海城镀上的金辉。高楼大厦内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灯光秀打在外壁,都是红、绿、黄等颜色,四处洋溢圣诞节的浪漫气氛。
电梯缓慢降落,逐渐靠近地面,像坠入喧闹温馨的人世间。
韩致远突然拉过她,跟楚弗唯十指相扣,掌心暖烘烘的。
他对上她的目光,脸色还分外无辜,振振有词道“没有摸你,只是牵手。”
她听对方玩文字游戏,抿了抿嘴“诡计多端。”
最后,楚弗唯明明下楼时都决定要好好观景,却被韩致远稀里糊涂地引诱上钩,忍不住在电梯开门前接吻。
她和他乘车回家时,耳根和颈侧都是烫的,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由于别的。
元旦假期后,涎玉斋忙于筹备年终大会,总结一年来的成绩,连带敲定年终抽奖。众人一边准备自己的述职材料,一边期盼等待许久的年终奖。
楚弗唯特意跟江拓洋打招呼,要是公司财务运转正常,就将年终奖在年前发了,别像往年般拖到春节回来才发。
“二十四节气”系列的预售产品全部发货,各类售后退换也处理得差不多,带来的巨额利润无疑刺激涎玉斋财报,堪称近年来最亮眼的成绩。
贾斗途等人内部贪腐被处理,品牌转型并推出
国潮新品,通过元宇宙展厅扩大知名度,都给历史悠久的百年招牌注入活力。
更重要的是,涎玉斋在继承和发扬传统工艺上,获得不少官方机构的肯定,不但推火吴含松、裘净雨等非遗大师,还吸引不少文艺工作者来实地考察,想要创作与此相关的故事及纪录片。
设计部近期都接受好几轮采访,目前部门分为传统和国潮两块,掌管不同价位的公司产品。甘姝瑶还向楚总提出招聘申请,吸收更多的外来设计师,应对日趋多元的珠宝设计。
设计楼内,楚弗唯跟设计师商议完恒远文娱的项目,还在屋里小坐一会儿,抽空回复韩致远微信。她弯起嘴角,随意地上滑屏幕,往输入框敲几个字。
李仕勋偷偷观察片刻,小声地说道“楚总最近好开心。”
“当然,换我也开心。”陈浠道,“一年不到让公司大赚,成功被选为恒远董事,万星集团也发展顺遂,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你不懂,不是这种开心”李仕勋挑眉,“是有情况的开心。”
业绩节节攀升,公司蒸蒸日上,楚总确实该春风得意,但事业顺利之余,暗藏的甜蜜却溢出来。她以前不会频频看手机,总是积压不少消息再统一回复,注意力难得分散。
明星有没有恋爱,大粉最先有感觉。二人跟楚弗唯接触频繁,自然最有机会发现异样。
甘姝瑶提醒“楚总已经结婚了。”
“问题不大,成功女性闲来无事,偶尔玩玩感情也正常。”
“”
楚弗唯察觉他们交头接耳,她抬起头,含笑道“聊什么呢”
陈浠一指李仕勋,果断地告发“他说您谈恋爱了。”
李仕勋当即瞪眼,正欲解释两句,不料老板没恼,反而点头应声。
楚弗唯面色坦荡“差不多。”
此话一出,二人瞬间愣神,听闻惊天爆料,不知该说什么。
陈浠立马捂嘴,手指在嘴巴边滑过,做出拉拉链的动作“我们会保密的,不会到处瞎传。”
楚弗唯调侃“呦那你们还挺好。”
“那是,忠心耿耿,颇有分寸。”
玩笑缓解屋内氛围,二人平时爱跟楚弗唯插科打诨,对外却没传过老板的闲话,只是私下交流时说笑打闹、拉近距离。
楚弗唯不好解释自己的确刚刚恋爱,恋爱对象还是她法律上的配偶,听起来多少惊世骇俗,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她低头看手机,跟韩致远聊天。
韩致远你在干什么
楚弗唯听他们八卦。
一般都会八卦什么
八卦我近期的感情,推测我有没有出轨。
他顿时诧异
很快,又发来一句哼。
临近下班时,楚弗唯接到韩致远微信,还在涎玉斋门口,看到熟悉的车辆。
车边,韩致远穿着纯黑呢大衣,唯有
领口露出内里的正装。质地极佳的面料笔直垂下,抵御冬日的阵阵寒风,也修饰他挺拔的身形,如同料峭寒冬中的墨竹。
他眼看楚弗唯露面,左右环顾一圈,挑眉道“你的出轨对象在哪儿”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楚弗唯听他还惦记此事,笑道,“不打自招,送上门了。”
韩致远唇角翘起“上车,外面冷。”
车门一开,副驾的单枝玫瑰和蛋糕吸引楚弗唯注意,她将它们拿起来,再缓缓坐进车里。玫瑰花瓣芬芳柔软,被雪梨纸及丝带静心装点,红艳的色泽,火焰般灼眼。
精致又小巧的草莓蛋糕,出自海城知名的甜品店。该店傲气地不外卖,为保证蛋糕口感,只让堂食或打包,用料和味道没话说,除了昂贵再无缺点。
楚弗唯不料昨晚随口提起,韩致远今日专程就买回来。她坐在副驾上,晃了晃玫瑰花,嘀咕道,“小学生才送红玫瑰。”
“因为送给小学生。”韩致远睨她一眼,“还是爱吃高糖甜品的那种。”
尽管他在挑花时犹豫,要不要选典雅白玫瑰,但仔细一想,现在还有谁能送她红玫瑰
热烈的红玫瑰,是他来之不易的特权,理应多加使用。
她继续挑刺“居然就送一朵。”
“送多了你嫌麻烦,觉得拿起来费劲。”韩致远道,“没准回家以后,还是我来收拾。”
楚弗唯无言以对,暗叹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将她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如果韩致远购买上百朵玫瑰,她绝对要斥责他铺张浪费,闲着没事给她找麻烦,摆家里面嫌占地儿,直接丢掉又可惜,还显得她不领情。
不得不说,两人相处少有磨合烦恼,既有情窦初开的兴致,又有老夫老妻的默契,新鲜和熟悉神奇地糅合在一起。
楚弗唯有点想吃蛋糕,担忧车里面不好施展,只得忍耐下来,问道“你今天开会的地方路过光曲大道”
“不,在南边。”
“那不是反方向。”她惘然,“你跑来做什么”
韩致远说散会来接楚弗唯,让她以为会场和涎玉斋同路。
他答得简单“想见你。”
韩致远都不愿承认自己没出息,竟有种重返高中校园的青涩,许久不见,分外想念。
他很难描绘内心微妙的感触,脑海就装着工作和楚弗唯,一旦从会务中抽身,光在思索她的事情,她想吃什么,想要去哪里,喜欢什么东西,连带彼此的种种回忆,稍一晃神,时光虚度,倒不如直接来见她。
这类似高中毕业前的心境,他获取海外的录取通知书,待在家里却茫然不知所措,心底整天都空落落的,索性到学校自习读书,反而踏实一点。
“肉麻。”楚弗唯撇嘴,颇不好意思,“天天都能见到。”
“过段时间就不行了,你又跑出去浪,留下我一个人。”
“我爸妈可邀请你了,是你决定留在海城,陪你爷爷的。”
何栋卓和楚晴决定春节时旅游,还叫上楚弗唯和韩致远同行。
众人平时工作都忙,难得有空阖家团圆,楚弗唯自然要找自己父母,韩致远则去别墅陪韩老爷子。
“韩旻熊就在那边待两天,等他一个人在家,心里又会不利落。”
韩致远深谙老爷子秉性,一群人都挤在别墅,韩老爷子就嫌闹腾,但等家里冷清下来,对方又心中憋闷,好似被人丢下了,没准要犯倔脾气。
老爷子上年纪,就变成老小孩,要不怎么跟幼稚的楚弗唯聊得来,气性都是一阵又一阵。他既不愿跟儿孙疏远,又不喜欢靠得太近,忽远忽近地调整距离,才能在相处中保有平衡。
“邀请爷爷一起旅游”
“他不喜欢玩儿,尤其是冬天,身上不舒服。”
“可惜了。”楚弗唯道,“要我说,我陪你回家看看他,我们再共同出发,到海外旅游,他不会介意的。”
“是么”
她点头“反正你都嫁到我们家了,爷爷明事理,肯定理解的,孙大不中留。”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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