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行所谓的安排,就是不知道从哪儿调来八个彪形大汉陪她一起赴约。
事实上,他本人想陪同的,被拒绝了。
主要是顾安安觉得他要是真跟来了,阵仗未免也太大了。没必要。虽然在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江森有过伤害顾安安生命的行为,但这辈子明显摆脱了苏软的控制。
相约的地点也比较特殊,江森妹妹所在的孤儿院。感觉选这个地点,江森的诚意也表现得很清楚。
顾安安到达孤儿院的时候,太阳正好。
明媚的阳光照在破旧的孤儿院墙壁上,清晰地看见上面因为年久失修而斑驳的墙皮和落雨留下的黄色锈迹。后院的儿童设施也很破旧,秋千架上挂着三个秋千,其中一个还断了一边链子,疲惫地垂落在地上。三三两两怯生生的小孩,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看着顾安安和她身后一堆保镖。
江森正蹲在庭院正中央的沙坑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全身雪白身体瘦小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合群,手里拿了一个小塑料铲子,正在慢吞吞的铲沙。
江森没有靠她太近,大概隔了四五步的距离,面无表情但眼神温柔地凝视着她。
顾安安瞥了眼被吓得缩成一团的小朋友们,叹了口气“你们都到外面等着吧,我在这没事。”
保镖有点为难“可是谢先生交代,务必要跟着您。”
“不用,这里很多人,不会有事。”
保镖们还是没办法退出去,最后只能选择站的远一点。让顾安安全程处于他们的视线之下。
这样也行。
顾安安这里的小动静瞒不过江森。
他目光安静地凝视着正在指挥保镖站远点,尽量不惊吓到孤儿院小朋友的女孩身上。脑海中引诱的电子音还在不停地催眠洗脑。仿佛只要他答应下来,他悲惨的人生就从此得到拯救。他妹妹从还未出生就注定了不会长命的命运,也因此得到改变。
江森不由的心里嗤笑,如果声称只要他除掉顾安安,就能给他他想要的任何东西的系统。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能量的话,为什么还要蛊惑别人去做这件事
它自己动手不是更快
他将小姑娘碰倒的塑料小桶扶正,看到她害怕的眼神,又安静地退到边缘蹲下。
等待着顾安安处理完,走过来。
不得不说,江森的长相确实优异。哪怕穿着地摊上十块钱一件的衣服,他依旧光鲜亮丽得仿佛点亮这个破旧到有点压抑的小孤儿院。
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裤腿卷起了一点,因为蹲着的姿势露出了脚踝,仿佛这是一种时尚。
江森默默地看着气色好得红光满面的少女站在了自己五步之外,没有说话。
大概谢谨行对她真的很好,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比之前见到的时候好上很多。身上那股底色里畏缩不前的卑怯感觉淡化了,双目晶亮,从内而外的焕发自信。
“找我什么事”
比起江森这个亲哥哥,蹲在地上铲沙的白化病小女孩儿反而更喜欢顾安安。
注意到她走近,好像一眼认出了这个曾经给小朋友送过礼物的姐姐。小女孩儿丢掉手里已经瘪掉的塑料铲子,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就想抱顾安安的腿。
不过还没靠近,被眼疾手快的江森一把抓住。
小女孩儿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尖叫。顾安安赶紧拍向江森抓着小姑娘衣服的手,将人给搂到了自己的身后“你抓她干什么”
江森被顾安安打得手一麻,下意识松开。
等回过神,默默退后了几步。
事实上,这个自称系统的东西缠上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它好像正在寻找它的继承者,大方面网罗目标,做重点筛选。江森不知道它最终是通过什么渠道确定了他作为它的下一任宿主。但被系统纠缠的日子,他好像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自从父母去世,年少辍学,第一次拿起钢管砸在一个并不认识的人的脑门上开始。江森就再也没有做过梦,因为他不睡觉。他的睡眠就像是被突然进化掉了一样,在开始做那些将人敲得头破血流的工作以后,他就不用睡觉。
就算偶尔睡着,也只是睡不到一会儿就会清醒。
但前段时间,他总是反复地在梦见一个场景。
在一个豪华奢靡的游轮上,他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丢进了大海。
伤害一个跟自己无仇无怨的人对他来说稀松平常,因为他就是做这个工作的人。
但同样的梦境,不同的细节,同一个女孩儿。
每一次,他从床上,沙发上,窗帘后面,门后面,以及谢谨行的怀里,以一种强势地姿态将赤身裸体的少女拽出来,不顾在场所有人的阻拦,像疯了一样将人丢下去。
他不确定少女是不是死了,但应该是死了。因为梦中这个女孩沉下去就没有再冒过头。
江森没玩过游戏,他单调得看不到希望的人生,不允许他做这么奢侈的活动。但最近跟乐队那帮人混在一起多了,听他们聊,也知道了一种名为nc的东西。
他醒来后,就无数次地怀疑,自己是某个大型游戏的nc。
他觉得自己就是衬托主角存在的,用悲惨的人生和荒芜的灵魂行尸走肉地活着,然后再在二十岁这一年,完成为苏软清除障碍,杀掉顾安安这个任务而存在。这个认知直到这个系统告诉他,那是苏软的愿望。因为苏软希望这样,他就会去做。才突然被打破。
哦,原来他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悲惨,只是因为苏软要求而她同时也拥有这份能力而已。
江森不确定他知道这件事时,心里涌动的是不是愤怒。但他当时确实有了一种将这个东西捏碎的冲动。
系统还告诉他,现在这个权利交到他手上了。
系统声称,权利可以通过交换和掠夺获得。如果他除掉顾安安,将她的气运拿到手,自己将会变得一
生幸运。从此他的人生就摆脱了这烂泥一样的境地,彻底走向光明。
多可笑
比传销组织和邪教都更离谱。
江森不太相信它。
能让他几世都像个机器一样沾满鲜血的东西,凭什么值得信任
“方便去旁边聊一下吗”江森见自己妹妹脏兮兮的手蹭着顾安安干净的裙子,眉头皱了皱。
“不方便。”
顾安安还没说话,身后站的老远却长了顺风耳的保镖大声的拒绝。
“”
顾安安回过头,眉头皱起来“你到底什么事”
江森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见顾安安,但他觉得这件事必须要跟她说。毕竟之前就有过先例,苏软抢夺过顾安安的气运。兜兜转转落到他的手上,系统还是在觊觎顾安安的气运。
不过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跟顾安安形容,有种自己说出来特别像被网文荼毒成傻子的无语凝噎。江森贫瘠的语言系统,只给出了一句话的开头“你相信非自然东西的存在吗”
“”
“就是一种类似随身系统的东西。”
“”
顾安安一瞬间瞪圆了眼,惊悚地看着他“那东西跑你身上了吗”
江森“”
原以为要费好大口舌解释这个东西的存在,没想到他提一嘴,顾安安就反应过来。
这一刻,神经麻木的江森突然有想问顾安安平时都在研究什么,为什么感觉对这种东西很熟悉的样子的冲动。忍了忍,把吐槽咽回去,特别寡言地回复了一句“对。”
“”顾安安震惊了一秒钟,然后就有种果然如此又恍然大悟的感觉。
她就说,江森给她的感觉跟苏软也未免太像了。
悲惨的出身,优异到不该活在贫民窟的长相,以及超脱身份设定却吸引人的气质。各项buff叠在一起,真的很像苏软性转版。系统将苏软当成弃子抛弃掉,下一个目标变成他,不要太正常啊。
“所以呢”
沉默了好久,顾安安有点摸不准他今天约她见面的目的。
江森自己也搞不准,只是这么想,他就这么做了“它怂恿我杀了你。”
顾安安叉着腰的手瞬间颤抖了。
她恐惧地后退了一步,身边抱着她腿的小姑娘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那复制黏贴一般的惊悚表情,仿佛拔腿就想跑。
江森有些无措。他长得不太像个好人,他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但今天他没有恶意,“我不相信它。但这东西在我脑子里吵得很,声称只要杀了你就可以让时间重来一次。我并不想重来。”
他的人生,并不是重来就可以改变的。
江森太清楚,父母软弱的本性和遍布吸血鬼以及贫困的生存环境,早已经注定了他从出生就是悲剧人生的走向。对于系统蛊惑的可以修正人生,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
他能走到今天,已经拼尽全力了。
顾安安本来还挺害怕,毕竟这个曾经真的鲨过自己的人一脸杀气地说要鲨了她,是个人都想跑。但听到重来一次她瞬间就不困了。这一刻顾安安想起了很多,比如苏软好似读档重来的优越感,陆星宇跟苏软谈判想要她的系统,以及自己反复好几世的梦
“你跟我说这件事干什么”顾安安警惕地向后仰着身体,这是一种随时后撤的动作。
“我是觉得”
江森话到嘴边,突然觉得自己想得简单了。可是看着顾安安咄咄逼人的眼神,他又只能继续“曾经苏软拿到你的气运是源于你同意给她,这是一种双方契约。因为你不知内情所以被哄骗,让它得逞了。现在你知道内情了,是不是就不会被夺走。就类似一种遗产继承”
遗产继承,你果然还是想杀我啊。
顾安安又迅速退后两三步。
眼看江森要靠近,大喝一声“你就站在那,别靠近我”
江森被她喝的一愣,也看出了顾安安的警惕。心里有些茫然。
“它偷我气运的事,我不会放过它。我也知道你今天的意思,你把我约出来,开诚布公地谈论这件事。就是你并不想使用它的能力。”
顾安安大脑飞速的运转,组织语言表达出来,“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也可以告诉你一点东西。”
不否认她有私心威慑江森的意思,但也确实是提醒“这东西重来是需要代价的。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人命或者气运,但你应该知道苏软吧”
“嗯。”她不想他靠近,江森就不靠近。在原地站定了。
“苏软本是幸福的六口之家。”
顾安安语速很快,并且不掩饰恶意地说“但是苏软现在全家死光了,自己还在牢里。而为她画大饼的系统并没有成功将她送进豪门,反而成功将她送进了监狱。虽然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厌倦了打打杀杀的人生,想要过上那种拥有自己的床位和室友,白天工作八小时体力劳动,晚上按时按点熄灯睡觉,有人简朴但还算能吃的饭菜的简单生活。但你好好想一下你的妹妹,你去踩缝纫机了,你妹妹怎么办”
江森花了三秒钟确定了那种简单生活的指代目标,默了默。
虽然生活是一团狗屎,但他还不想坐牢。
沉默了许久,他开口“我没想过拿它做什么。”
“哦。”
尬住了,安静了,不知道说什么了。
顾安安感觉这个气氛有点煎熬了。
扭头看了眼保镖们,离得比较远,且每个人都戴了看起来威慑力很高的黑墨镜,根本看不清眼神。腿上巴上来的雪团子一样可爱的小女孩儿,仰着小脸无辜地看着她。
她脚趾头在鞋里抠了抠,犹豫是不是可以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会面了。就听江森终于又开口。
“顾安安,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顾安安被他问的一愣。
“感觉你第一次见我,眼神就很警惕。”江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一点,但真的很尖锐,“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吗”
正常来说,因为拥有一张堪称完美的脸,他在异性面前一直很受优待。不管是八岁以上八十岁以下的哪一个,对他的耐心比一般人都会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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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安没办法说你曾经干掉了我这件事“我摔断手你干的。”
“”
“那次在山道上,你踹我也是故意的,对吧”
“”
“我个人对恶意比较敏感,你想害我,我为什么不能讨厌你”
江森没想到顾安安这么敏感。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几乎不会被发现。抬眸看了眼顾安安,不可否认,曾经确实做过这些事。那么被讨厌,是活该。
“抱歉。”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或者干脆不辩解,“我可以无条件帮你做三件事。”
顾安安立马跳起来“那你答应我,永远不会伤害我也不会鲨我,不管什么理由”
“就算不用这个承诺,我也不会。”
“不我就要用我不相信你的良心,但做生意人要讲诚信。承诺许了,就要遵从”
江森见她坚持,也没有辩驳。
沉默地听着,他不会伤害她。梦境中丢了太多次,他觉得自己只答应三件事已经算卑鄙。心里认定这不算三个条件其中之一,他还是会帮顾安安做满三件事的。
“至于其他的”
顾安安其实一直很想知道,这个系统到底是怎么存在的。
它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在人脑子里说话,莫名其妙的就蛊惑了别人替它做事吧就像谢谨行说的,既然是契约关系,肯定存在双方的各自权利和义务。
那个系统之所以能绑定江森,关键还得有两件事。
1解绑原宿主苏软;
2与新任宿主江森契约。
总不能不经允许就随便绑定吧
唔,也不对,它连接谢谨行的时候就没有经过允许。
“你是怎么跟这东西连上的”
顾安安觉得自己务必要警惕些了,糊里糊涂下去,她说不定又得重开。这辈子,她才啃了谢谨行几口啊睡了他的时间一个月都没到,这哪够
江森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直言不讳“我接到了苏软的电话,去探监了。”
顾安安“”
兜兜转转,还是你,苏软。
看来这一趟是必去不可。怎么回事有种剧情强行被她跟原女主单挑的感觉。
顾安安默默按捺下烦躁的心情,抬头看向江森。
江森注意到少女,嗯,不能说少女了。她手上已经戴了戒指。
女孩那双剔透的眸子里闪烁着什么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顾安安眼神中闪烁着恶毒的光。江森其实觉得还好,“她求我帮她处理了她母亲的后事。”
提到这件事,江森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他已经决定不会再搭理苏软。但在电话被接通的时候,听到话筒里她哀戚微弱的声音,说着自己被关在监狱母亲死了却没有人安葬的悲惨。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人生,他不知道如果哪一天他死了,会不会有人替他处理身后事。
他想,大概是没有的。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也没有可以托付后背的朋友。他如果某一天死掉,肯定是在哪儿死就在哪儿烂掉,直到警察发现他的尸体,拉去火葬场烧成一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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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想到了这个结局,他久违的同情心泛滥了,然后,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
江森不确定苏软是怎么知道自己母亲死讯的。他赶过去,苏软母亲当天才死亡。安葬完她母亲,他当天晚上就开始做梦了。
阴雨绵绵的梦境,以及黑得像吃人的怪物巢穴一样的深海。
之后,脑海中就突然多了别的东西。
再然后,再一次被人打得半死的昏迷中,系统用跟他契约就能改变人生的话,答应了。
等他意识清醒,就已经摆脱不掉这个名为系统的东西。
“还有别的事吗”
心里想明白,顾安安已经不想跟他聊下去。
江森大概也看出来,沉默着。
顾安安见他没说话,丢下一句,没事我先走了,然后就带着人浩浩汤汤地走了。
江森目送顾安安背影走远,脑海中系统的警报像是要掀翻他的天灵盖。从他吐露系统的存在那一刻开始,这东西就开始发出警报。一般人大概受不了这种折磨,但江森对于疼痛的忍耐力远超常人。刀砍到身上都能面不改色的继续,何况这种神经疼痛的折磨。
你告诉她也没用她根本拿本系统没办法没有人能抵抗得了系统
江森抿了抿嘴唇,无声地笑了一声。
他垂下眼帘瞥着被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顾安安背影的妹妹。他并没有跟妹妹说明两人亲人的关系,虽然经常来看她,但她大概还是把他当成一个有点奇怪的哥哥。
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突然跟她说了一句话“你看她也没用,她是不可能跟我们这种人扯上关系的。”
小女孩儿听不懂,但却因为他不友善的语气,吓哭了。
顾安安气势汹汹地走出孤儿院,扭头又看了眼破旧的地方。这个地方比顾安安小时候生活过的孤儿院还破败,里面水龙头放出来的水都是黄色的。
不知道是哪里的年久失修的自来水厂,这种水就应该被取缔。
刚才她出来的时候,路过洗手池,无意识地瞥了正拿两个塑料桶装水的员工一眼,看样子是准备拿那个水沉淀后,烧着喝或者用。
那个水根本不能给小孩子喝和用的。
想了想,顾安安不由地痛惜了下自己过于泛滥的圣母心。好不容易存了快一百万的存款谢氏还在持续地给她打工资,准备付个房子的首付的
“你们在
这等我下。”
顾安安丢下保镖又回了里面,找到院方的负责人,打了五十万过去。
心里舒服了,她扭头心满意足地回到车上,“走吧。”
车子很快地驶离,江森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她的气运是不是这样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系统不回答他,系统只会疯狂地尖叫。
江森也不需要回答,将最近自己赚到的钱交到院长手上,也沉默地离开了。
晚上,顾安安跟谢谨行说到这些事时,谢谨行早已从保镖们口中听到了一切。
不过对于顾安安吐槽系统果然就是喜欢这种命运悲惨迫切需要改变人生的人,苏软果然贼心不死,还想着卷土重来,谢谨行你一定要活得清醒,千万不能被别人给染指,要是被别人染指了我真的会打死你的言论,听得不亦乐乎。
他身体是彻底康复了,具体表现在体力上了一个档次不止。现在竟然可以抱着顾安安一边那什么一边上楼梯,像是为了报复上次顾安安说他肾虚的事,执著的证明着自己。
就变态
就大变态
顾安安看他道貌岸然地坐在书桌后面,戴着眼镜,一脸禁欲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扯掉他的衬衫,扔掉他的西裤,拿皮带把他绑起来
而事实她确实那么做了,直接凑过去,两只手指头捏着他皮带上的卡扣,咔哒一声就解开。
扯开他的衬衫下摆,手顺进去就摸到了他的腹肌
他清浅的呼吸一窒,眸色渐渐变深,但还是维持了正人君子的姿态。
“安安,再闹下去,就不能怪我耽误你学习了。”
嗓音还压得住,低沉磁性。
顾安安手像灵活的游鱼,四处乱摸。磨得某人眼睫颤了颤,丢开了手里的工作,长胳膊一揽将人给揽到了腰上。他的办公室私密性很强,未经允许,不允许有人上来打扰。就算是李特助,也是内线电话事先沟通过才会上来。
谢谨行任由怀里人低头啃他的喉结,抬手按了个按钮。透明的玻璃墙瞬间被风景投影给遮挡住,百叶窗全部合上,中央空气循环系统顺势打开了
谢谨行的椅子是可以放下来的,此时他被人按在狭窄的空间里,暧昧的气氛一触即发。
楼下的秘书处听见了非打扰的提示音,疑惑了下,噤若寒蝉。
顾安安低头乱肯乱咬的,先是嘴唇被小姑娘当成果冻吸,吸得他又想笑又动情。
气息一浪比一浪高,小姑娘把他价值五位数的衬衫撕扯的跟抹布一样乱七八糟“你今天对我的衣服不太友好啊,这件衣服我还蛮喜欢的。”
“反正你的衣服又不会穿第二遍,在这里跟我斤斤计较什么东西”
“我买一件一样的还你”在他提出自己可以脱的时候被小姑娘一巴掌拍在了臀上。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这个动作的,谢谨行还真的没动。
谢谨行忍不住笑了,说不出来什么
感觉。
反正跟这小姑娘在一起,他人生很多第一次都尝试过了。对于小姑娘偶尔想做主导者,他也很乐意。不过前提是不要做到一半就腰肢软塌,不乐意动,就更好了。
“我累了,休息一下。”
谢谨行额头青筋都被逼的暴出来,忍了半天,还是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然而他妄图动一下,抢回主动权,就被小姑娘狠狠咬了一口。
“不许动”
谢谨行的呼吸已经乱成一团,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情动。
直到小姑娘忙活了一通,又对着他乱坐。谢谨行才终于挣脱了不牢靠的束缚,抢回了主动权。一只手按住她乱来的腰,一只手护着她不往地上滑。沙哑的嗓音丫的很低,慢悠悠地警告她“不想后半辈子失去性趣,对我温柔点。”
两人从沙发做到,桌子。返回到浴室,顾安安被谢谨行抱到洗手台上。正抱着他的脖子,被他警告抱紧了。顾安安的手机突然跳了一声。
“你还把手机带进来了”
顾安安眼睛迷醉的厉害,恍恍惚惚的“顺手抓的。”
谢谨行“”
正准备抬手将手机拨到地上,被顾安安一把抓住“你干嘛我手机水果最新版s”
“摔坏一个,赔你一百个。”
吃饭的兴头上,什么水果最新版s都得靠边站。
等顾安安恍恍惚惚开始后悔不该主动发起战争,弱小无辜地躲在角落并不允许某人碰到她哪怕一根毫毛。顾安安才终于想起自己可怜巴巴的水果s。
她一脚踹开身边贴着的人,下床的动作太大,差点没把她的胯给车劈叉了。
骂骂咧咧地像根软面条,去浴室找到了自己被冷落的手机。
上面有一条未读的陌生短消息。
来自京市郊区的xx女子监狱4848号请求与您私人通话。
4848是苏软的入狱编号,当时顾安安探监的时候看到了。因为数字太过吉利,以至于她印象深刻。
真的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看来是必须见苏软不可了。
“怎么了”
等了许久,没等到顾安安回来。
谢谨行披上睡衣走出来,就看到顾安安皱起了眉头。
他走过来,接过顾安安的手机。看了眼,脸色也暗沉下来。
顾安安一看他表情不对,赶紧扯了扯他“你不会想什么为非作歹的事吧”
“嗯”
“别骗我,我可是听梁程理说过,你给她换了室友”
顾安安指着他鼻子,“谢谨行你要是干什么违反公序良俗的事,老爷子会亲自来清理门户”
谢谨行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顾安安却觉得他认真了。
不过她也明白,苏软跟那劳什子的系统确实太烦人了,跟打都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停地恶心。谢谨行的耐心耗尽,她能理解。但他不能违法犯罪“她已经是被系统抛弃的弃子了。就算交换到了什么东西,也不太可能是很厉害的东西。否则她不可能只求与我通话。”
“嗯。”谢谨行手指曲着在顾安安的脸上刮了一下,“你不会以为我想把她剁碎了喂鱼吧”
“你想什么呢”
他笑得漫不经心“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心企业家,又不是。”
顾安安“”你要是没这么想,你为什么要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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