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这是要干什么”

    被拒绝了,秦嘉树一点不意外。

    谢谨行这家伙的毛病不是一点两点的多。早年他跟老爷子吵架跑出家门,身上一分钱没有还饿了一天一夜。正常人,别人给点吃的吃了就是了。但谢谨行就不,跑他家,他好心分了他半包泡面,结果被这狗比东西嫌弃他筷子沾过,他嫌恶心。

    大概是被嫌弃太多次,秦嘉树早就免疫了“大半夜的,你在沙滩扎什么帐篷”

    这座岛虽然是开发过的,但由于谢家留作自家休假用,几乎没有其他商业化的设备设施。虽然也确实称不上原始,对比对面的那座专门规划用作旅游的岛屿,开发程度比较高。这座岛保留了原始植被和原始地貌,原汁原味的感觉会比较明显。

    换言之,蚊虫蛇鼠蜥蜴之类的等东西也会比较多。

    “突然想体验一下,晚上面朝大海听着海风,一醒来就看到日出的cag的滋味。”

    帐篷已经组装好了。

    “”

    帐篷是那种双人帐篷,其实组装起来不容易的。尤其晚上天这么黑。但顾安安绕着帐篷转了一圈,谢谨行装得跟说明书上一模一样。

    她踢掉人字拖,像沙地里蹦跳的寄居蟹一样跑过去,“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感觉”

    秦嘉树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扭过头,用一种你老婆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的玄幻眼神看向谢谨行。

    谢谨行慢吞吞地挖了一勺西瓜,掀了眼皮“单身狗管那么多做什么”

    秦嘉树“”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两人吃完饭刚回酒店。

    顾安安躺在浴缸里,一边打泡泡一边看着头顶的星空。

    她跟谢谨行住的这个酒店,头上的天花板是可以打开的。墙上有一个按钮一按下去,天花板就自动往两边打开,露出了美丽的星空。

    这个海岛远离城市和喧嚣,夜色美得让人沉醉。

    顾安安洗着洗着,突发奇想,想体验一把在无人的海岛挣扎求生的感觉。

    她以前看过很多荒岛求生的真人秀。就是那种只发一个装备包,然后用直升飞机将人投放到荒岛上,利用随行跟拍。让嘉宾们在没有电子产品和工业产品的大自然中,靠自给自足生活七天的综艺。

    顾安安当时看了就特别向往,尤其是看到嘉宾靠纯手工和就地取材自己搭建了一个小帐篷。然后自制鱼叉和打猎的工具,像原始人类一样就地捕猎打鱼。再钻木取火,在地上搞一个很大的篝火堆,用树枝将鱼和肉串起来原汁原味地烤。

    每次看,顾安安都有一种远离焦虑心情宁静满足的感觉。

    偶尔嘉宾遇到了下雨天。一望无际的天空,沙沙的雨滴打在帐篷顶上,却沾不湿帐篷这一小小天地。拉一个小吊床,嘉宾躺在在小帐篷的吊床上听外面的风雨声,感觉好幸福

    而且,顾安安真的很想亲自试一下钻木取火。

    “所以你们就打算放着酒店不住,准备晚上睡帐篷”

    秦嘉树不是很能理解,毕竟他的团队忙得很,没有看过什么荒岛求生的综艺。

    “不行吗”顾安安踢了踢沙子,外头看向一脸看傻子看她的秦嘉树。

    “没”

    秦嘉树瞥了一眼眼神冷幽幽盯着他的谢谨行,组织了下语言“挺好的,挺有情调。”

    心底对这人陪老婆胡闹到脑残行为感到羞耻,他嘬了嘬莫名有点酸的牙,最终选择了少说屁话。

    关于沙地钉帐篷不牢固,而且今天晚上可能要是有台风。如果选择今晚露营大概率会睡梦中被台风给卷走这件事,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说。

    反正谢谨行又不是傻子,他都愿意陪他老婆发疯,他一个单身狗多管什么闲事

    丢下一句注意点啊,今晚有可能台风哦,他吃着三明治踢着人字拖回了酒店。

    闲杂人等离开了,顾安安又兴奋起来。

    她以前上学的时候虽然参加过夏令营,但没有体会过露营的乐趣。学校组织的夏令营,都是早已经选定好了营地的。而且很多人在一起,还伴随学习任务,就没有玩乐的兴趣了。

    顾安安拉开拉链躺进去,下面软绵绵的沙子感觉特别的舒服。

    “谢谨行你要不要进来躺一下看看真的很舒服啊原来在海岛住帐篷是这种感觉啊有种普天之下只有自己的安宁感觉。这个时候要是再来钻木取火一下”

    晚上的海岛还是很冷的,至少比白天降低十度。穿着单薄的短袖躺在这,有点冷。顾安安从帐篷里伸出半截身体,一阵寒风吹过来,她瑟缩地抖了抖,又缩回去。

    “谢谨行,要不要我去捡点柴火回来啊”

    “”

    “你不冷啊”

    “还好。”谢谨行的嗓音从帐篷外面传进来,莫名有种海妖的诱惑感。顾安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有种小时候过家家的感觉。不过想想自己拉着谢谨行出来过家家,这个感觉怎么这么有病

    谢谨行居然也真的陪她过家家,就

    顾安安的呼吸轻了轻,心情有种说不出的轻快。

    然后不等她稍微感动一下,谢谨行的下句话就跟来了“别告诉我你真的想体验一下野人的生活”

    “”

    “要不要再给你搞油布料卷个火把”

    真是一句话能把风景煞完。

    顾安安气呼呼地从帐篷里钻出来,叉着腰围着谢谨行打转。

    谢谨行穿着单薄的t恤,正蹲在帐篷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件一件地往外面拿必备物品。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装备,就看到他将一罐味道有点刺鼻的要分灌进了一个浅色的喷壶。

    “这是做什么”

    “驱蛇药。”

    “”

    顾安安震惊

    “这是海岛啊海岛还有蛇”

    “海岛为什么没有蛇”谢谨行仔细地撒了一圈,扭头看她,“动物世界没看过”

    “就你这张嘴,真的没人打过你吗”

    “”

    围着帐篷的四周撒药。

    谢谨行又拿出一盏充电式的小挂灯放在简易的木桌上。那灯不大,光却挺强的。一个巴掌大小,却能照的四周一大片光亮。草地都发出暖黄色的微光。

    “晚上突然这么冷,野营点篝火不是正常流程吗”顾安安对篝火有那么点执念,感觉看过好多旅游视频。都配备超大篝火,然后一群人围着篝火唱歌跳舞谈天说地的。顾安安以前参加露营,团队都会在营地点一个超大的篝火。然后晚上一群人围着篝火聊天。

    谢谨行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这个时间,如果顾安安心情不错的话,他们已经进行第二轮。心情不好的话,也是睡觉时间了。

    不过考虑他们在度假,谢谨行问了一句“真的想钻木取火”

    “我就是有点好奇嘛。”

    谢谨行看了她一眼,然后环视了四周。那眼神和动作好像是真的在思考,要不要给她整两块木头钻一下。

    “你不会真的搞两块木头给我吧”

    “总得满足一下。”

    “”

    他在外面像个沉默又能干的海螺少爷,一个人就能默默地将所需的东西准备齐全。他把小喷壶放到地上,又转身蹲下去,去旁边捣鼓了几下。

    等顾安安第二次伸头看热闹,他突然转身,真的给了她两根木头。

    “”

    顾安安坐在小马扎上,抬头看了眼双手抱胸看着自己的谢谨行,又低头看了眼木头。

    “钻吧。”

    顾安安还真的钻了一下。

    真的干活了,她才感受到钻木取火这种方式有多原始。跟电视上真人秀节目蹭一下冒火完全不一样。顾安安感觉自己两只手都快搓秃噜皮了,这玩意儿还一点烟都没冒。

    人的兴趣都是被劳动强度打败的。

    以为很好玩,但现实很骨感。

    她的火气就那么一点点冒上来,越转心情越暴躁,“哎你说电视上那些原始人是怎么钻出火来的该不会是骗人的吧根本就打不着火”

    手好疼啊,那种手掌心快要破皮的感觉。她这一刻突然好感谢科技发展和人类的只会。不然要是她这种手速在远古时代,是不是就是饿死的第一批原始人

    谢谨行嗤笑了一声,在小姑娘愤怒的瞪视下在顾安安的身边蹲下来。

    他也没说话,不知道从哪儿招来一个小包。然后掏出一支铅笔,拿转笔刀慢条斯理地转了点木屑下来。

    顾安安默默地看着他这些奇怪的举动,正准备对他发表一些狂言,就看到他拿着顾安安刚才费劲巴拉地转半天的木棍。用一个绳子套住其中一根削尖了头子的木棍。对准了木

    屑扎在那些木头屑累积的小洞里,轻轻一拽。然后那些木屑就冒起了烟。

    反复了两三下,烟被海风一吹,直接起了火。

    “”哦豁神了

    顾安安的一张嘴张得老大,震惊加崇拜地看向他“谢谨行你当过野人吗业务这么熟练”

    谢谨行“再胡说八道,今晚你一个人睡这。我回去酒店睡。”

    顾安安立马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腰。笑死,他要是走了,这黑漆麻乌的海边小帐篷谁敢睡啊

    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睡啊

    夜晚的星空一眼无垠,那种网图壁纸才有的效果,抬头就是。

    海浪被风吹着上岸,一浪跌过一浪,有种温柔母亲唱着摇篮曲哄孩子沉眠。谢谨行直到揽着小姑娘躺帐篷里纯睡觉,才有种自己脑子被吃掉的好笑。

    在今天这件事发生之前,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放着酒店柔软的大床不睡。陪一个头脑发昏的小姑娘大晚上跑海岛沙滩旁边的小树林里搭帐篷睡觉。

    虽然有病,但挺新鲜的。

    至少在睡着之前,感觉还不算太差。

    但两人没想到,晚上有台风这种完全不考虑会发生的事情,真的被秦嘉树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不仅刮台风,还伴随有暴雨。

    凌晨三点钟,两人在滴滴答答的狂风暴雨中惊醒。

    谢谨行认命地背着睡迷糊的顾安安,顶着大雨往酒店跑,真的是人生从未体会过的狼狈。

    顾安安也没反应过来,她睡梦中还在感慨谁这么贴心,给她整了一出白噪音助眠。一睁眼就感觉那个风和那个雨,就像那个大耳刮子,噼里啪啦地甩在她的脸上。

    “醒了”谢谨行的嗓音透过雨幕,听得并不清晰。

    这时候要是还不醒,她不是顾安安,她是猪了。

    噗地吐出一口雨水,顾安安摸了一把脸上的刘海“怎么真的下雨了台风吗天气变得这么快的吗怎么回事”

    比起被吵醒的起床气,更多的是懵。

    “嗯,台风。”

    雨很大,冲刷的人睁不开眼。顾安安抱着谢谨行的脖子,湿润的雨水沾湿了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很难受。比起听到谢谨行说了什么,心跳声更大。

    她趴在谢谨行肩膀上超他喊“我们为什么不在帐篷里躲雨到明天早上”

    “然后再在太平洋里当一回鲁滨逊”

    顾安安哦了一声回头,他们的帐篷已经被风吹得原地拔起,连跑带跳地飞出二里地。

    哦,飞了啊。

    顾安安噎了一下“有我们俩当秤砣压住,也会飞走吗”

    “你喊它啊,喊它看它回不回来。”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阴阳怪气,谢谨行你无不无聊啊”顾安安真服了他。

    谢谨行笑了一声,单手反倒身后去拖了拖她的臀,另一只手还在给人发消息。感觉到小姑娘湿润的呼吸

    扑在脖子四周,谢谨行扭过头。

    黑暗中,这人一双眼睛亮得跟夜行动物似的。

    顾安安默默地嘟了嘟嘴,又俯下身抱住了他脖子,将脸埋进了他的脖子里。

    “秦嘉树说话也太准了吧他该不会是个乌鸦嘴吧”

    温热润湿的脸贴在皮肤上,细腻又绵软。谢谨行稍微调整了下姿势继续前行。

    谢谨行也怀疑这家伙有点乌鸦嘴在身上的。明明天气预报没有播报台风,但现在就是有了。明明绳索绑得很牢固,但一觉醒来四个角的钉子都被风拔了。不过好在他们露营的海滩离酒店并不算太远。虽然又是风又是雨的走路困难,谢谨行背上还背了个人。

    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两人走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玄妙的缘分在,这个时间点,他们竟然还在电梯里跟人撞上。

    聂茴披散着头发,一看就是趁着梁程理洗澡溜出来。

    这位女士身上石楠花的气息已经冲破雨幕,重的像是被雄性生物打了超强的标签。强烈到另一个同样脾气很大的雄性生物不适地拧起了眉头。

    谢谨行揽着顾安安往身边拨了拨,对于聂茴警惕的目光视而不见。

    聂茴透过擦拭得一尘不染能够照见人脸的电梯墙,跟被谢谨行夹在咯吱窝的顾安安四目相对了。

    顾安安上半身被谢谨行卡在了身侧,脑袋搭在他胸前,下半边身体藏在了他的身后。像一只被老母鸡护在翅膀下的小鸡仔,干巴巴地朝聂茴咧了咧嘴角。

    那一脸蠢萌的样子,让本来心情紧绷的聂茴忍不住莞尔一笑。

    说实在的,跟梁程理一起长大,聂茴对谢谨行的了解也不算少。如果说梁程理是坏心眼的混世魔王,谢谨行只会比他更难搞。这两人凑到一起,天都能翻掉。

    在聂茴的记忆里,谢谨行把所有凑上来的人都当空气的。现在那位对谁都不放眼里的谢家小少爷,跟狗盯着骨头似的看着一个小姑娘。

    就,还蛮好笑的。

    怕谢谨行觉得她冒犯,聂茴没敢多看。

    两方人擦肩而过,谢谨行把她当空气的态度,让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谢谨行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谁都漠视,这样正好。

    聂茴在梁程理身上吃够了苦头,太苦了,苦得她爱情都不想要了。

    认识梁程理整整三十年,从出生就跟他认识了。据她爸说,当初她生下来还被抱到老首长面前,给老首长看过。可以说,聂茴整个青春懵懂时期喜欢的人就是他,为了梁程理当了二十多年的小尾巴。现在好不容易摆脱一切。再次遇到这个人,她的心中无波无澜。

    孩子也很好,这样很好,她不想再回到过去。

    冲出酒店的那一瞬,聂茴想,她以后不会再来这个地方。

    顾安安回头看了眼身影隐没在黑暗中的人,张了张嘴,刚想说外面刮台风下大雨。但刚才心里一个停顿就忘了,导致现在话没说出口。

    想

    想,她抬头瞪了一眼谢谨行“都怪你,我给忘了说外面下雨了。”

    谢谨行莫名其妙“她没长耳朵”

    顾安安又瞪了他一眼。

    “”

    “你俩就是蛇鼠一窝。”顾安安啧了啧,一脸痛心疾首,“跟梁程理一起混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老话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俩根本就一路人。”

    “不兴连坐这一套。”

    “哼。”

    露营很不错,但下次顾安安不想露了。

    帐篷里睡觉确实挺白噪音的,但大半夜睡觉的地方被台风卷走什么的,还是太超过了。顾安安被谢谨行拎进浴室,站在花洒下面的时候。终于感受到了连坐别人的报应。

    本来夜深人静,无人的海滩,双人帐篷,和一望无际的星空。

    顾安安是非常想来一波野外y的。但是在她把勤勤恳恳点着了篝火,准备给她表演一波煮火锅的海螺少爷给哄进了帐篷。把人家的衬衫都给扯下来了,发现没有戴子孙嗝屁袋。然后被迫终止了他们激情澎湃的蓄意已久野战。

    顾安安将某人压在了冰凉的瓷砖上,任由花洒将本就湿透的衣服冲刷得更湿润。

    两件加一起不到两百块的衣服确实有点太薄了。被水一冲就彻底的黏在了皮肤上。顾安安里面的浅色肩带透过布料透出来,有种又纯又野的氛围。

    谢谨行半仰着头任由她乱咬他,最后警告“东西在外面没拿,别捣乱。”

    顾安安才不管他,想学电视里强行采花的采花贼那样撕拉一下把衣服给撕碎。

    但这个布料还挺有弹性的。扯了几下,除了变形没碎,愣是把谢谨行给逗笑了。他的呼吸又乱成一层乱麻,手还得扶着她的后腰别撞到了浴缸。谢谨行眼眸一点一点暗沉,声带也随着呼吸一点一点紧绷“安安,别一不高兴就作弄我,到时候你又要生气。”

    “我没生气,被你说的我好像一个生气包。”顾安安有点不高兴,“我脾气很好的好吧”

    “对,脾气很好,就是对我脾气不好。”

    谢谨行这一刻突然有点不满酒店服务人员物品的摆放位置。这个浴室就应该也布置一些成人用品。现在把身上的人拨开,出去拿东西再进来,就有点太浪费气氛。

    “窝里横。”谢谨行指责她。

    顾安安不承认,她这是审时度势。好吧,她也没有很明显,就一点点好吧。

    两人在浴室闹了一回,出来又干脆折腾到天亮。

    谢谨行才刚刚抱着人睡下,他的手机就疯狂地震动起来。怀里刚睡着的小姑娘皱着眉头,谢谨行一只手捂住了她的耳朵,烦躁地拿起了手机。

    瞥了一眼,是梁程理。

    想到昨夜电梯里碰见的人,他丝毫不意外。

    看在他老婆又跑了的份上,谢谨行没有计较他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拿起手机到了外面阳台,接了电话。

    梁程理已经气疯了

    。

    他以为,聂茴不排斥他,跟他做了那么多,他们已经重修旧好了。关于过去的那一笔烂账,他不计较聂茴算计他结婚,聂茴也应该原谅他那天气糊涂了的胡言乱语。他们彼此都有错,那个时候都太年轻。现在他们的孩子都四岁了,很多事都已经过去了。

    既然聂茴的身体还是那么喜欢他,那他们就重修旧好。

    可是为什么,她一次一次的趁他睡着溜掉。梁程理不能理解,聂茴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这个渣男离她平静的生活远一点。”谢谨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背靠在围栏上,隔着玻璃看向卧室里睡觉的人。

    小姑娘头发乱得像一团稻草,昨天晚上妖精打架的后果。

    她现在半趴着睡在床里头,脸颊压在枕头上,肉嘟嘟的脸颊肉被挤出来一点。嘴唇也红润润的嘟出来,从色泽就可以看出唇瓣的柔软

    “你再说风凉话,信不信我把你高中大学的黑历史写成书送给你老婆”

    梁程理大概是气疯了,想要鱼死网破。

    谢谨行有点被他崩溃的心情给噎住,顿了顿,觉得自己可以对这个失意的男人好一点“所以呢你老婆跑了不去找她,你来找我”

    “那我还能怎么办”梁程理倒是能让人找,但还有什么人比谢谨行更适合去干这个事

    帮他找不是问题,只是感觉自己帮了忙,顾安安大概会跟他翻脸。

    “我现在就去写书”

    “”

    谢谨行啧了一声,挂了电话,给当地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找聂茴其实很容易,她大半夜跑的。还是从谢家私人岛这边跑的。没有快艇和游轮,她根本没办法离岛。就算早上渡过去,这么短的时间也跑不远。

    基本上,谢谨行一个电话打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找到聂茴的身影了。

    接下来的事情谢谨行没管,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还是梁程理那个垃圾堆一样的感情史。谢绝了对方喝一杯的请求,谢谨行抱着人到床上就睡了。

    顾安安醒来,那位可怜的聂女士这次正式的坐在了她的面前。

    沈珊谢忧君他们跑过来,本来是想来八卦的。结果当着真人的面,反而一句话说不出来。这次不仅仅是聂女士,她的身边还带了一个跟梁程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四五岁小男孩。

    讲真,在没看到真人版之前,顾安安一直觉得妈咪带球跑中女主生了一个跟男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这件事抱有一万个白眼的恶意。总觉得作者这么写,就是没文化。现在看到真人版,她有种无语凝噎的窘迫。

    沈珊乖巧得像一个鹌鹑,群里却已经炸锅得像一只尖叫鸡。尤其是顾安安偷偷摸摸概述了整个古早爱情故事的梗概以后,沈珊自我带入得恨不得拿把刀把梁程理给嘎了。

    渣男就该一辈子孤独终老

    郑慧她们也不遑多让,生活总是处处惊喜。

    顾安安想了想,将昨天拍到

    的照片发给了林袅袅。

    小鸟依人

    六个标点,完全代表了林袅袅刚有贼心还没贼运的恋情结局。

    粉红色电吹风所以,现在认清现实了

    小鸟依人tt

    顾安安以为,这样一个重磅照片足够林袅袅打消兴趣,对花花公子这一种类型男性的审美。然而对方沉默了十几分钟,不死心又问了一条。

    小鸟依人有没有可能是误会

    顾安安也不说话,对着小号梁程理拍了一张。

    不到一分钟,撤销了图片。

    不过林袅袅那个手速,当然是看到了。

    小鸟依人好的,彻底清醒了。

    不管怎样,为了防止聂茴带着孩子偷跑,梁程理提前带着他们回国了。

    谢谨行对于他回国这个决定,毫无兴趣。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将谢忧君等拖油瓶等打包。让人跟着梁程理一起回国。

    可是他们才来一天,根本就没玩够,不想走。

    但他们敢怒不敢言,根本不敢跟他们霸道的小叔叔对着干。只能一边畏畏缩缩地上飞机,一边骂骂咧咧地跟顾安安吐槽谢谨行这霸王行径。

    顾安安看着群里的大放厥词,不禁有些怀疑“谢谨行,你这么干都没翻过车吗”

    “嗯”

    他想了下,诚实地回答“没有。”

    顾安安“”

    知道了,龙傲天。

    就在顾安安翻看着手机里,手机一个不常出现的人突然跳了出来。顾安安一愣,以为是发错,就发现这个人突然一条条刷屏似的发来了消息。

    她点开,发现是梁程理突然发来的很多照片。海岛的信号不好,很多图片都还在加载。顾安安诧异梁程理为什么突然要给她发东西,就看到第一张图片加载了出来。

    顾安安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顾安安见鬼地看向了谢谨行。

    谢谨行感觉到视线不正常,抬起了头。

    顾安安咳嗽了两声,默默将手机倒扣地放到了茶几上。

    谢谨行“”

    谢谨行“手机怎么了”

    “没。”

    谢谨行扬了扬眉头。

    在他伸手过来抢手机的一瞬间,顾安安像被开水烫到脚一样拿着手机跳开了。

    那警惕的模样,让谢谨行一瞬间眯起了眼睛。

    “什么东西”

    “没有啊。”

    “顾安安,你有秘密了啊”

    “没有,别瞎猜。”

    “没有你干嘛这副表情”

    顾安安跳下了吊床,像一只暴躁的小鸟,在他身边蹦来跳去地躲避他的手。

    谢谨行胳膊长,躲闪了几次,就被他给一把抓住了。

    抢到手机不要太容易,谢谨行按住了还在疯狂挣扎想要抢走手机的人,点开了她的手机页面。

    然后就看到了一张染了蓝色头发的长发少年版谢谨行。

    蓝色的头发有点遮住了眼睛,但因为长相过于优异,哪怕照片糊的像板砖拍出来的,他整体还是很美少年的如果忽略照片上方炫彩的字体“冷酷の帅哥,别爱我,没结果。”

    “别靠近我,会被冻伤。”

    “得我者永得,失我者永失。”

    谢谨行“”

    顾安安“”

    实在没忍住,实在没忍住,她笑出了声“你中二时期还挺狂妄自恋的嘛,别爱我,没结果,哦哟哟,确实是冷酷の帅哥,好冷酷啊啊,都给我冻死了”

    谢谨行“”

    梁程理,你给我等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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