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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选大”
弥什刚把筹码放在右边,其他人也跟着放。
各种颜色的筹码被丢出来,落在暗绿色桌布上也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不一会儿,那儿就凭空堆出一座小山。
弥什见状,轻轻挑眉,又把筹码拿起来,放在“小”的区域里。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选小。”
她笑得戏谑又恶趣味,摆明就在逗弄这群听她指令行事的无脑赌棍。
偏偏大家都吃她这套,她一移动,众人又哗啦啦将筹码推到另一边,在赌桌上演愚公移山。
刚换了筹码,弥什又立刻换想法“可是我一开始就是压大才转运的,还是继续压大比较好。”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声响起。
弥什抿嘴笑得可爱,可惜赌桌上只有大小两个选项,不然光是换赌注的事情,她可以玩很久。她对着虚空做口型“李豫成,真好玩啊。”
不敢说太多字,怕李豫成听不懂,也不敢说出声来,怕别人以为她是神经病。
她凭感觉对着某一处空气说话,却不知道李豫成正好蹲在那儿,累得手指咯吱咯吱响。两人以一种我看到你你却看不到的姿势对视,一人优雅坐在赌桌前,一人累瘫半跪在地上。
不过李豫成不嫌弃,他环手抱住膝盖,仰视着弥什。
说的什么
他模仿弥什的口型,一字一句说出来“李豫成,真好玩啊。”
是他李豫成好玩,还是把这群赌棍耍的团团转好玩李豫成有些无奈地笑了。
他蹲在地上,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弥什,竟然觉得今天的她比往常好看太多了。
那是一种直击心灵的颓废美。
身穿纯白套装的漂亮女孩坐在赌桌旁,暗色的桌布、墙纸甚至暗黄色的室内灯光都是陪衬,她就像自带聚光灯的明星,走进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酒馆,然后被流浪许久的他看到了。
好幸运。
李豫成撑着手看弥什,看着看着,竟然挪不开眼了。
他看着看着,原本惶恐的内心居然产生了变化。
他心想爱上一组数据也没什么啊。
也就是别人没见过弥什,不然也会像他一样,爱上一组数据的。从此以后,同性恋、异性恋以外还要多加一种,叫做虚拟电子恋。
他那么喜欢高科技,爱上一组数据也没什么,谁规定人类一定要爱人类了
李豫成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作为一个出土文物,能说服自己的性取向其实是数据,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别看李豫成的外表那么新潮,内心也只是一个听曲遛鸟的小王爷罢了。
看着看着,李豫成忽的来了一句“你真好看。”
这话毫无遮掩地落在弥什耳中,清晰得不像话,让人不禁愣了愣。弥什抓着筹码的手一顿,或许是跟李豫成玩惯了,闹惯
了,也知道他本尊并非坏人。
再次听到这种油腻的情话,她竟然有几分害羞。
弥什捏了捏手里的筹码。
其实无论是梁砚行还是李豫成,他们都有各自的好。
如果说梁砚行是理智、成熟的存在,他总是戴着弥什成长进步,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的话,那李豫成就是爱玩爱笑的同龄人,就像赌博,也只有他可以帮助她,换成其他人就不行了。
譬如梁砚行、罗凡德就不行。
高雅的少爷,坚守底线的督查,他们光是走进赌场就要做足心理建设,又怎么帮忙呢
只有李豫成可以。
大概是弥什沉默了很久,李豫成这才想起卧槽,他没关麦克风
他这吐露真心,自以为喃喃自语的“你真漂亮”,不亚于买了一个大喇叭,冲着弥什耳边大喊。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连忙反驳“我是反正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
稀罕了,弥什敛眸偷笑,过往的油王居然纯情了,明明之前还是把“和我交往的话就告诉你”,“死在你身上也没关系吗”,“你没说话,那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你”这些话挂在嘴边。
李豫成大概是觉得尴尬了,忽得转移话题“咱们现在筹码多了,去高回报的赌局吧。”
赌大小的赔率只有19,弥什要赌到何年何月,才能赚到钱达到她的目的
弥什同意。
她手指点了点赌桌,随后站起身来。
自从弥什的筹码翻到价值上千美金后,她身后就跟着一个单独服务她的工作人员,她离桌后,工作人员负责将筹码收起来,转移赌桌。
“女神,你要去哪”
紧跟弥什下注的人们看到她要走,神色都有不同程度的慌张,有好几人更是直接站了起来,似乎想跟着她走。
弥什却是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赌场深处走。
“我要去的,是你们去不起的地方。”
去不起的赌桌
莫非是
在无数人关注的目光中,弥什走向了无限注。
如果说赌大小、老虎机是消遣,那么无限注绝对是赌场的大头,有钱人的聚集地。
在赌场,时常发生一盘暴富,又一盘倾家荡产的事情。而这如同过山车一般的人生转变,在无限注的赌桌里,前后用不了十分钟。
随着弥什的前进,冷气倒吸的声音此起彼伏,却也阻挡不了她走到大佬云集的赌桌前。
所谓无限注,就是利用自己手上隐藏的两张牌,和桌面上五张公共牌进行随意组合,成为赌桌上最好的组合牌。
而这个游戏的关键,就是骗人用演技欺骗对方,假装拥有很好的牌,可以组成绝佳组合,引得其他人不断下注。
而无限注的意思,就是玩家可以在任何轮选择全下,将
所有的筹码投进底池里。
弥什刚过来,正好有人被赶下赌桌,多了一个位置。
那人似乎是大老板,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曾经是大老板。他手里握着可怜兮兮的一枚筹码,哀求荷官手下留情“这分明是有人搞我,他在前一轮梭哈几十万美金,我怎么跟得起”
荷官皮笑肉不笑“如果没法跟前注的话,请将前轮筹码留在底池,弃牌离开即可。”
“我前面砸了十几万了,我怎么能走”
“那请你追加筹码,排在你前面的斯密斯先生加投20万,如果五分钟内不能拿出同等筹码,即视为弃牌。”
荷官毫无感情可言,语气冷淡地逼迫对方弃牌。
这不是一张牌,而是一个家庭的生计,代表了这位老板前面十几万底池打了水漂。
这谁能接受
“我不走。”这位大老板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说“除了兑钱,你们是不是有别的兑换方式”
“当然。”
像是机器人触动感应机制,荷官忽然一改强势,温声细语地说“请跟我来”
别的兑换方式弥什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摸到寻人的一点点边了。可惜,她刚听了一个开头,隔壁工作人员就在催促她。
“弥什小姐,这边有空位了,请往这边走。”
“好。”
弥什只能可惜地离开,离开前,她侧目看了这位倒霉老板一眼。
老板手臂上有一个玫瑰的纹身,玫瑰底下有串0527的数字。
可惜错身的时间短暂,弥什只来得及看到这个,老板就被工作人员带下去,彻底看不到了。
她也入座到其他赌桌。
这张赌桌比较小,坐在这里的老板们手边没有梭哈几十万的筹码。不过弥什看着就没什么钱,在暹粒也没有敌人,他们不至于针对她。
这群人赌得眼圈黝黑,见人过来了也只是瞄了一眼,然后催促荷官道“人到了,快开始吧。”
一副赌上瘾的样子,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弥什扭了扭脖子,对李豫成低语道“来吧,让他们感受一下输麻的感觉,看以后还赌不赌搏”就当她日行一善做好事了
她坐到桌子上后,荷官立刻发下两张牌,“请下注。”
几人依次看牌后,下了两个、三个、四个黄色紫色不等的筹码,分别代表一百和一千美金。期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无缘无故挑衅身边人的上头赌棍。
弥什心想,真不愧是高级赌桌,没有不自量力的炮灰,她有种身体和心灵得到升华的感觉。
可当弥什掀开底牌后,她的升华立刻中断。
沉默了。
不是,怎么会有人的底牌是2和3啊弥什凑齐了扑克里最小的牌,就算运气好组成顺子,她也是最小的顺子,组成同花顺也是最小的同花顺。
她看向李豫成,发呆,一话不说。
反正老公都懂
下一秒,弥什忽然感觉压在手底下的牌微微翘起,她似有感应地抬起手来,只见残影掠过,可定下心神仔细瞧后,又什么动静都没有。
手里的牌还是那些牌,数量也是两张,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弥什再次掀开牌底。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刚刚备受嫌弃的2、3居然变成了双a。接下来,无论公共牌开什么牌底,弥什已经拥有最强的一对组合牌了。
她将牌掩下,没让面上产生任何表情,看牌后唯一的反应,就是右手一推,追加前注。
然后继续发呆。
弥什压根不懂赌博,她发呆是真的在发呆,毕竟所有工作都全靠李豫成一个人单独完成的,她就好像一个被设定了暴富程序的工具人。
反正不管拿到什么底牌,她最后都会赢,这还要摆什么表情
正因为如此,弥什的表情、身体该有多放松就有多放松,几乎整个人都瘫坐在桌子里了,让人看不出她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可落在别人眼中,她竟然误打误撞地摆出了竞赛选手的同款扑克脸。
和弥什同桌的人看到她的表情,竟然看不出她的底牌是什么,也不知道她私下的筹码有多少。几人端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手上动作没有,眼神交锋却有几千几万次了。
每个人都在探究弥什的表情,试图从她脸上读出底牌。
可是没有。
弥什的发呆完全隔断他们的猜测,让他们捉摸不透,做出和现实截然相反的猜想。
难道真的拿到很好的牌还是牌差所以在装腔作势
没有人敢下定论。
但介于弥什是从赌大小的低阶桌子过来的,众人的想法更偏向“牌差所以装腔作势”上面,也不相信一个初始资金只有十美金的赌场新手,能抽到很好的牌。
短短一轮,赌桌上所有人的心思百转千回,互相猜测对方的牌底,弥什却只是在想走之前的那道柠檬鱼还挺好吃的,回去后再吃一碗好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公共牌开出了三张牌,分别是dashdash黑桃j,黑桃k和红桃a。
排在弥什前一个人,在短暂犹豫后,推倒面前所有的筹码。
dquo梭哈。”
他将所有的筹码推到底池里,转瞬间,赌桌上的人忽然严肃起来,懒散的看客纷纷正经危坐,气氛也因为第二轮就开始的梭哈而变得低沉,空气凝结不再流动了。
弥什见状挑眉。
底牌得有多好啊,才敢第一轮就梭哈
别人只能在心里猜,而弥什却跟赌场老板的女儿一样,直接“你过去看看。”
“好勒”
心理战不存在的,就爱直接看
因为李豫成偷看需要时间,所以弥什单手玩着筹码,拖延时间,表情毫无变化地说“check。”
check就是过牌,将下注顺序压到最后,
先观察其他人的跟注情况再决定下不下注。
弥什只是想拖延时间,等李豫成将大家的底牌看一圈后再决定下多少,可落在其他人眼中,却等于坐实了“其实她的牌很烂,只不过在装腔作势”的猜想。
其余几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成算,纷纷跟注梭哈。
轮到弥什的顺序时,李豫成已经把大家的底牌看了一圈,等于将大家的裤子都脱光了亮出来。
他凑到弥什耳边,温热唇齿紧贴在她耳垂低语“我看过了,他们牌都一般,第一个梭哈的那个男的,拿着方块q和方块10”
和已经展示的三张公共牌连在一起,就是顺子了。
难怪他敢梭哈,这可比弥什的三条大。
弥什蹙眉“咱们得”
“我知道。”
李豫成打断。
不需要她多说什么,;李豫成已经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他如同魅影一般溜到荷官的身旁,然后悄无声息换掉后面的两张公共牌换成了最后一张a,和最小的2。
除了弥什,没有人知道,这个赌桌从始至终都是透明的。
他们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偷天换日。
弥什在等待李豫成换牌期间,沉默单手玩筹码,似乎很纠结。就在大家以为她要弃牌的时候,她忽然一扬手,将面前所有的筹码推进底池,还笑着说“既然大家都梭哈了,我作为初来乍到的新人,不跟着前辈做事未免太傲慢了。”
不详的预感在众人心头蔓延。
难道他们猜错了,这个新手真有点幸运在身上
可惜游戏没有后悔药,买定离手无法更改,因为是全员梭哈,荷官直接公布最后两张公共牌,
开牌的时候,桌子上的大家一改最初慵懒的姿态,目光灼灼紧盯着慢慢揭开的牌面这可是高达五万五千美金的底池,算是小赌桌里比较高的奖金了。
如果赢了,不说一夜暴富,一年半载不工作也是没问题的。
公共牌揭开,正如李豫成所说的,换成了a和2。
终于进入摊牌的环节了,秀出大家的底牌。
说实话,这桌的人牌都不错,有人组成顺子的,有组成三条的,甚至还有组成同花的组合牌。也难怪他们都敢梭哈,因为每个人都有拿得出手的组合牌。
可他们的洋洋得意,在看到弥什的“四条a”后,彻底哑火了。
四条又称为葫芦,在组合牌大小里,只有同花顺和皇家同花顺能打得过。但打出这种组合,概率接近千分之几,要在那么多人手中凑齐四条a,已经不是幸运能概括了。
而是超级幸运。
又或者说是“由李豫成的努力打造出来的幸运”
弥什将所有的筹码揽入怀中,从她坐进桌子里到牌局结束,只花了十三分钟。而这十三分钟,她成功将一千五筹码,变成了五万五。
谁又能想起,弥什最开始的资
金,只有地上捡到的十块钱呢
一时间,赌场内四处宣扬高达五万五的底池被一个新人全数拿走的消息,而这样的高调,终于如弥什所愿的,引起赌场管管理人员的注意dash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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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有点奇怪。”白衣管理员居高临下看着弥什,满脸的探索欲“把卖命鬼安排过去,试试看她的反应。”
“是。”
手下转身下了楼。
没多久,两个身型佝偻,衣服穿得也破破烂烂的老汉被安排坐进弥什这桌里了,奇怪的是,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有钱人,兜里却有成千上万的筹码,又被整整齐齐罗列在桌子上。
他们坐上来后,先对着身旁两位大老板嘿嘿一笑,大老板撇过脸去,没有任何反应。
不,准确来说,他们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几分厌恶
为什么
弥什对这两位突如其来的流浪汉产生好奇。
她看向流浪汉的筹码,好奇他们看起来身无分文,为什么有筹码难道他们特别幸运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弥什重新投入赌局,并让李豫成将注意力放在那两个流浪汉身上。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个流浪汉并没有多少赌博的能力,也没有能匹配上那么多筹码的运气。
他们坐进赌桌里,不需要李豫成出手,就已经拿到高牌了。
所谓的高牌,就是五张不一样的牌,是组合牌中最小的牌了。
要知道,只要随便两张一样的牌就能组成一对了,能拿到五张完全不一样的牌,也挺不容易。
太奇怪了。
这两人的手气如此糟糕,又没有家产支撑,是怎么拿到那么多筹码的
弥什好奇得要死,她再次引诱大家梭哈推快赌局的进程,几分钟就进入摊牌的阶段。结果不言而喻弥什再次成为全场赢家。
这次她凑齐了同花,虽然没有到同花顺的级别,却也够用了。
因为除了流浪汉的烂牌没有动过外,李豫成已经提前分配牌面,精心设计每个人拿到什么牌,公共牌又会开出什么牌。
好好的,玩成了开心连连看。
弥什再次将底池收入囊中,这次只有三万美金,但是有两万都来自于那两名流浪汉。
前前后后赚了近十万,弥什对赚钱已经全无兴趣,是时候该进入她的计划了。
她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打不过,就加入
混成赌场二把手
难得出现全员人类,又没有鬼怪的恐怖副本,怎么就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啦非得打打杀杀吗弥什的想法总是和其他玩家迥然不同。
早在进入赌场之前,弥什就已经考虑过了,作为赌客在赌场里打听一个人的风险太大了,谁知道小赵会不会惹了什么事情牵扯到她
只有加入赌场,成为赌场中的一员,才能顺理成章打听到小赵的信息还不会被怀疑。
可惜像这种集体经营机构,不会对外招人,想要加入
的唯一方式只有引起管理员注意。
譬如成为赌场里最大的显眼包。
就在弥什狐疑要怎么搞大事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赌桌在颤抖,定眼一看,才发现是那两个流浪汉撑着桌面的手在抖。
他们就像面临着什么可怕的事情,瞳孔诡异乱颤,不能同时定格在同一处。
这两人身体的异样引起了弥什的注意。
就在她的视线撇过去的瞬间,流浪汉忽然“砰”地一声炸开了。他们的身体被炸出一个大洞,体内内脏七零八落地落在赌桌上,地上,其他人的身上。
内脏因为表皮粘稠滑溜,顺着物件的边缘,慢慢流了下来。
弥什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浓稠腥臭的血浆泼了一脸。
她下意识闭了闭眼。
等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没有沾上同类的血,她的脚下还踩着两人的碎片,心脏残余的咚咚咚声音在脚下回响,而后慢慢消停,彻底没了动静。
太突然了。
太恶心了。
因为事发突然,弥什还下意识倒吸一口气,鼻腔里都是别人的血,呼吸空气都是齁咸的。
她想要逃跑,余光却看到赌场二楼站着一群正在观察她的人。
不能逃。
一旦反应不对,就功亏一篑了。
意识到这点的弥什,忽然就镇定下来了。
她伸出一只手,缓慢地将脸上已经粘上,且开始凝结的血污拨开,露出一张冷漠木然的脸。
“继续。”
她的意思是不用在意,继续赌。
弥什踩着一地的血污定坐在赌桌前,粘稠的血液将她的脸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白皙的皮肤,一部分却像是血色晕染的面具。
此时此刻,她像从地狱偷跑出来的罗刹,不像人了。
这样的画面落在二楼管理人员的眼中,竟不约而同勾起唇角。领头的白西装男人指了指弥什,说“把她带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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