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赵汝真是男人”杨阿英反问过后,又立刻否定了自己“不对,我在警察局查过赵汝真的档案,她百分之百是女人。”
“还是说她做过变性手术”
谢裔提出最有可能的可能。
“哪有人的变形手术做得那么粗糙”
残尸上手术痕迹明显,光看层次不齐的肉球截断面,就能想象出动刀的时候该有多痛苦了。
罗凡德反驳“一个连手术费都付不起的人,怎么会有钱更改户籍上的性别。”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得一行人手忙脚乱。
弥什也顾不上其他了,干脆将包裹在尸骸上面的粉色衣服撸下来,将其拆成赤裸裸的残尸。
少了粉色衣服的干扰,很多男性特征都浮出水面了。
譬如明显的喉结,更粗糙的皮肤和厚重的汗毛,最重要的是弥什在一堆肝脏里找到了前列腺。
这具尸骸百分之百是男性。
也就是说,他百分之百不是赵汝真。
这不仅推翻了弥什之前的猜测,还让以为马上要完成任务的杨阿英神情变得凝重“原来如此,难怪我们的探索分没有到70,因为我们手上的尸骸并非赵汝真,而是其他人。”
“可他绝对和赵汝真有关系。”
弥什的脑子飞速掠过这段时间和无头鬼的触碰。
第一天名单上赵汝真名字,第二天脚踝上赵汝真的纹身,第三天也出现在赵汝真的下一站如果它不是赵汝真本人,那就是
一个男的。
和赵汝真有关系。
弥什猛的抬头,和其他人一起说出了这幅尸骸的名字“赵老头。”
带着结论再重新打量尸骸,弥什也发现了,原先她们以为的瘦小身躯,并不是女性的特征,而是一个单薄瘦小的老头,被长期的劳作压得营养不良而已。
“居然是赵老头”
杨阿英喃喃自语,面上露出几分烦躁。
任谁副本过半才发现做错任务,心情都不会很好。
谢裔眼瞅着弥什和罗凡德一起把赵老头的衣服穿回去,迷茫地问“那赵汝真去哪了”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谁也不知道,赵汝真去哪了,是死又是活。
“但不能说我们的进度是零。”
弥什反复思考这段时间的遭遇,她就好像一个推理机器,将所有的细节摘取出来重新分析,终于,在和詹姆斯的对话中找到关键。
她看向杨阿英,问“你们还记得,詹姆斯抓到你们纵火后,说了什么”
“我们没有纵火算了。”杨阿英回忆“他说,区区一个赵汝真,居然有那么多飞蛾甘愿扑火,先是一个老头,然后是我们”
杨阿英猛地回神,和弥什一起说出后续“赵老头也在找赵汝真所以他的行动轨迹,就是赵汝真的轨迹。”
她们收
集尸骸,不是在收集赵汝真,而是顺着尸骸找赵汝真
前面的工作不是白用功。
不幸中的万幸。
拼凑残尸,分析副本的时间转瞬即逝,朦胧的清晨缓缓亮起,属于东南亚的潮热再度来袭,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了。
余光看到农场工作人员开锁上班,“咔咔”打开抽血系统的装置,几人得离开继续找线索了。
临走前,杨阿英看到弥什正在回收尸骨,不禁诧异问了一句“他不是赵汝真,收来干什么”
是啊。
他们的任务是找到赵汝真,带这么一副尸骨上路只会徒添麻烦。
弥什垂眸看着手上瘦弱的身体,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它放下“都带到这里了,不如凑齐了,帮它找一个地方埋了吧。”
放在这里,转眼可能就被送进机器里搅成饲料了,这对一个老头来说太残忍了。
就这样,弥什还是带上了赵老头的身体,把四个物品栏塞的满满的。
她们走出牛棚,正好看到医生嫌恶地提着杜多金的头颅走出来。
敲
差点忘记这个可怜蛋了。
几人对视一眼,急忙跑过去,靠近了才发现杜多金早就醒了,正睁着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他的内脏被锋利的手术刀刺破了,有的直接掉下来,有的没有掉,但又半掉不掉。
好消息是,他不用再做人工切脂手术了,因为他的肝脏已经明显不符合健康肝脏的标准了,所以医生小刀一挥,直接把杜多金剩余的肝脏切掉了,随手丢进饲料桶里。
小刀落下的瞬间,杜多金再度露出痛苦的表情,五官拧巴成了一团。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肝脏被丢到绞肉机里,被一下一下地捣弄,每一下他都能感受到疼痛,每一下他都眼眸含泪地眨眼,眼睫连同眼瞳都在颤抖。
“怎么那么不听话,现在连最后一点用途都没有了。”
医生将杜多金的脑袋举到面前,像打量一个商品一样,打量着他剩余的眼睛鼻子嘴巴。
一旁的弥什忍不住开口“他只剩下一个头了,还有用吗”
太惨了。
连弥什都看不下去了,如果她是杜多金都得发疯的程度。
“作用还是有的。”医生轻笑道“眼睛、鼻子、耳朵能送到整容医院里切割,有钱人的贵妇们会很想换一个外国人风格浓厚的五官,很可惜,这个人明显就不是贵妇们喜欢的五官风格。像这种普通的货色,就只能送到”
“送到哪里”
医生笑了。
他笑着说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却又毛骨悚然的地方。
“送到畸形秀里,挖空的头颅很适合拿来点灯。”
畸形秀。
用挖空的人头拿来点灯。
弥什因为过于震惊而表情放空,一旁的
罗凡德听到人头电点灯,明显想起人皮灯笼的遭遇,嫌恶地皱了皱眉,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的反应那么明显,医生自然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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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似乎以为,弥什和罗凡德这两个外国人是没去过畸形秀,才露出这种不理解的表情。
医生随手将满脸死绝的杜多金交予手下,转身朝弥什发出邀请“农场里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畸形秀,那才是暹粒最有意思的地方。”
暹粒最有意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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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nc都亲自邀请了,玩家们自然不会拒绝。
弥什应下后,坐上了前往畸形秀的车子。
她眼睁睁看着车辆甩开地偏人稀的农场,驶入人流量巨大的市镇里,开进一个大帐篷跟前。车辆摇晃,她就好像血色旅途的观光客,踩在无数人绝望的路上,去旁观他们的痛苦。
还没靠近目的地,畸形秀三个大字就在路边立满旗帜,随风飘扬。
旗帜上画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卡通人物。
有缝制了三个眼睛的真人三眼仔,有浑身染成蓝色的单脚巨人,有长着两个头的双胞胎姐妹,有长着十八只脚的人体蜈蚣
最恶心人的是,这些都不是先天而成的畸形。
他们都是被畸形秀幕后的主人捉起来,人工改造出来的畸形。
最该死的是弥什还记得这个副本的世界观人是不死的。也就是说,无论人被改造成什么,他都不会死,譬如那个十八只脚的人类蜈蚣。
弥什甚至不知道,他身上会不会有其他八个人的意识。又或者,等观众们看腻了人体蜈蚣,他会不会被改造成其他的东西譬如,头上长脚的怪东西。
反正又不会死。
光是想到这,弥什的寒毛都要起来了。
不是恐惧,而是犯恶,这个副本简直把人类的欲望放到最大,无论是人想要一夜暴富的欲望,又或者是资本方物尽其用的欲望。
汽车驶入帐篷,这次载着弥什的越野车慢了一些,运送杜多金的货车抵达很久了,她们才到。
于是弥什一下车,迎面就看到摆在门口的人头灯。
差不多有三十多个,畸形秀主人将他们的大脑挖空,后脑勺开口,然后在他们的脑子里点灯。摇摇晃晃的烛光摇曳,将眼睛鼻头照得透亮泛黄,整个人就像发光的人头。
很快,弥什就在那么多个人头里面,看到了当中最痛苦的杜多金。
即使脑子被挖空,他也没有死,他不仅没死,还得忍受脑子被勺子掏空的痛苦,炙热的烛光在脆弱的脑壳里燃烧,烫得惊人。
他和所有的人头一样,睁着绝望痛苦的眼睛,看着帐篷里进进出出的人们。
人头们发出绝望的眸光,渴求来来去去的观众中能有善良的存在,能帮助他们减轻痛苦熄灭烛光,又或者亲手了断他们。
可惜,来看畸形秀的观众又怎么会有良心呢
观众们有的是当地人,有的是慕名而来的外国人,他们纷纷惊叹于受此迫害还存活的头颅,甚至在门口就开始留影纪念了。
杜多金求救无望,将目光看向弥什。
弥什看出来了,杜多金希望她就此了结他。可是她不行,她还不能告诉杜多金副本的真相,让一个一心求死的人知道自己永远不死,这是多残忍的精神折磨啊。
弥什只能暗暗祷告,希望副本通关过后,杜多金还能活着回无限空间。
如果能完整地回去的话
弥什的视线不敢在人头上长时间停留,只是简单扫一眼,没有发现赵汝真和赵老头的头。
他们是没有被送来畸形秀
还是没有被拿来做人头灯
弥什对此保持疑问,暂且划下一个问号。
彼时正好下一场的畸形秀快开始了,开场铃铛从刚刚开始就响个不停,原本滞留在场外拍照的观众们退潮一般地接连进场了。
弥什逆着人潮站立,显得是那么与众不同,引起了工作人员的目光。
大概知道弥什是詹姆斯的人,缝着两张嘴巴的售票员小姐走过来,好声好气地说“弥什小姐,畸形秀快要开始了,您不进去吗”
“杰克医生给你留了第一排的位置。”
贴心过头了哈。
本来就不太想看畸形秀,还偏偏是第一排。
弥什打从心底不想进棚,可是副本的线索明显在畸形秀里,如果她因为恶心,错过了表演,很有可能就错过最关键的线索。
要副本线索还是自我感受
弥什深呼吸一口,选择了前者。
她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畸形秀帐篷里,直直朝第一排走过去。
表演帐篷里,空气中弥漫着将死之人的气味。
血腥腐朽混合起来的潮味,和没有空调的东南亚闷热结合一起,形成帐篷内的一股股热浪。弥什就坐在已死人味道最浓厚的位置上,用肉眼接受着这个副本最大的恶意。
随着她的入座,“叮叮叮”的开场铃声终于响完了,表演即将开始。
帐篷里灯光骤灭,刺眼的聚光灯从上往下,照亮站在舞台正中间,缝了满脸眼睛的女主持人,她将麦克风放在身下,因为她的嘴巴开在了。
观众们惊呼一声,纷纷戴上眼镜、望远镜仔细看,弥什坐在第一排离得特别近,不需要眼镜,视觉冲击也是最强的。
如果可以,真想把自己的眼睛摘下来。
猎奇的主持人开口,就说“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的畸形朋友的周年秀。”
一起发烂发臭
弥什差点顺口就接了,第一次见到比顾里生日会更适合这句台词的场合,她也是第一次希望,人死后能直接发烂发臭,而不是绝望地留在这里。
就中途打岔的功夫,主持人的开场白就说完了,观众席上响起热络的掌声。
“第一
个登场的艺术品,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头颅。”
观众席中发出疑惑的声音。
畸形秀里神奇的拼接人那么多,一个死去的头颅有什么好神奇的啊,为什么会被拿来开场海外游客们纷纷不解,只有当地人能知道头颅的惊奇之处。
“众所周知,神奇的国度没有死亡。无论是发生严重的车祸,还是跳楼时头向下摔得稀巴烂,只要一丝存在人间,你都不会死。你能在细胞里感受到之间的连接,对外界的感受,你将永存于世界上。”
“所以,这颗没有意识的头颅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感人”
主持人大手一挥,一颗盖着红布的头颅被推到台上,安静且沉重。
当着所有观众面前,主持人猛地揭开红布。
刚刚还走神犯恶心的弥什看清头颅的脸后,立刻就正襟危坐起来了。
包括一旁被当作俘虏对待的杨阿英、谢裔,还有站在弥什身后,敬职敬业当男宠的罗凡德,纷纷瞪大眼睛,互相交换了一个“卧槽”的眼神。
因为这是赵老头的头颅。
弥什之所以能一眼认出赵老头的脸,是因为他和他的女儿赵汝真长的特别像,两人如出一辙。但是赵老头的皮肤要皱、更老一些,能看得出已经有些上年纪了。
他死得很安详,微微闭上的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被当作艺术品推了上来,展示在所有观众面前,亮白色的聚光灯照亮他每一处细纹。
主持人等了一段时间的空白,然后才开始介绍起这颗头颅的来历“这是一个在暹粒寻找女儿的男人头颅。他之所以能在留有大脑的情况下死去,可能是因为伤心,又或者是绝望。”
“他的女儿曾经在暹粒赌场当荷官,赚钱还债,直到有一天,女儿拨了一通求救电话后失踪,男人决定亲自前往暹粒,亲自寻找女儿。”
“他很笨,他甚至不识字,于是他决定按照最笨的方法找人,那就是按照过往电话的细节,重复女儿的轨迹。”
“他学着女儿的样子也去赌场,做他女儿提过的,可能会做的事情,去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于是他在赌场被摘掉了一只左手,在工厂被摘掉双腿,在农场被切割全部内脏,他甚至在夜里忍痛给自己做阉割手术,因为想百分百地重复女儿的轨迹。”
他只是想找到女儿而已。
赵老头没有玩家们那么厉害。
他不认识字也没有手机号码,没办法发传单,也没有办法寻求暹粒警官发动找一个失踪人口,更没办法像弥什一样打进赌场内部。
他就像一个慢慢进步的笨但很勤奋的学生,用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换来女儿的下落。
这时有观众提问“那老头找到他的女儿吗”
“当然是”主持人卖了一个关子,用俏皮的语气复述这桩让弥什听来非常沉重的案件,她说“当然是没有找到啦”
“老头只剩下一颗头颅,被送到
畸形秀现场里来。他用光所有的器官,却还是找不回女儿,所以他因为绝望彻底心死,成为暹粒当地唯一一颗心死的头颅。”
主持人再度让开,好让更多的聚光灯落在老头身上。
他安然睡去的五官底下,是一个父亲的无助。
赵老头每天都要面对一群可能是害死他女儿的助推手,他闭上眼睛仿佛在抨击错误的欢愉,面上无悲也无痛,沉默直视着这个可恨的国家。
掌声再度响起,但是比起主持人刚亮相时的动静,显得稀稀拉拉不少。
主持人也没有慌张。
她让人把赵老头的头颅推下来,热情洋溢地高呼“开胃菜到此为止,接下来,请欣赏正片”
紧接着就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走出来,展示他们神奇的拼接手法,和各种惨无人道的虐待。无论怎么虐杀演员,浑身是血的演员都能微笑着站起来,朝观众们鞠躬。
主持人还邀请观众们上台虐杀演员。
一个个海外游客,跟开发了新鲜玩意一样,在舞台上杀红了眼。还有一个已经有女儿的爸爸,在舞台上给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开膛破肚,露出诡异满足的笑容。
演员还不敢露出很疼的表情,捂着涌血的伤口,笑着退下舞台。
在一阵阵欢呼声中,弥什沉默抬手,在虚空中勾了勾食指。
罗凡德见状低头。
“怎么了”
“闹剧到此为止了。”弥什的声音平淡,没有任何起伏“我们一起去把赵老头的脑袋偷出来。”
“弥什,你疯了吗”
杨阿英破天荒提出反对的意见。
在此之前,她是跟弥什最契合的队友,两人对线索的思考,总是能碰到一起去。
她也是唯一能跟弥什进度打平的玩家,几乎前后脚发现赌场和工厂,唯一落后于人的地方,只是开场时选择的敌友身份罢了。
“赵老头又不是我们的任务目标,你偷走赵老头的脑袋,很容易暴露你的真实身份,后面就很难通过詹姆斯找到赵汝真的线索了。”
杨阿英缓了缓,好声好气地说“你听我说,你有詹姆斯的信任,可以用话套出赵汝真的位置。只要找到她,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副本也会跟着结束了”
罗凡德顿了顿,看向弥什。
弥什没有反应她打定主意要带走老头的头颅了。
谢裔也在劝弥什“你去偷头颅,假如被发现了,詹姆斯就会发现你不是值得信任的人,届时,你要面对的不仅是副本任务,还有詹姆斯一帮人的针对。”
这个世界明显以詹姆斯的灰产恶意为中心,得罪他们,还不如去死。
没必要为了一个无所谓的老头,做下这么有风险的事情。
弥什依旧冷着脸。
只不过这次,她看向了罗凡德,问“罗凡德,你说呢我们应该怎么办”
毕竟她和罗凡德才是一个组合的,如果罗凡德也不
同意,那她就hei
换个组员呗
道不同不相为谋
弥什朝这位老公候选人之一抛出一个不亚于dquo我和你妈妈掉水里了你救谁rdquo的死亡问题,好在,罗凡德永远不会让她失望。
他拔出武士刀,眸光炯炯望向后台,低声道“等着,我去去就回。”
罗凡德如同一个隐秘在暗处的忍者游走在黑暗中。
事实证明,如果他不是联邦督查,也很适合当侠盗。他在聚光灯亮起之前行动,灯亮后藏匿,来去后台如同进出无人之地。
没多久,他就重新回到观众席,背后还挂着一个圆滚滚的包裹。
他带着赵老头的头颅回来,还十分靠谱地说“我随手拿了一个人头灯换上去,又用红布盖着,直到畸形秀彻底结束之前,他们发现不了。”
这下,赵老头的头、手,胸,双腿总算集齐了。
虽然对副本来说,没有任何帮助就是。
纯粹是弥什的同理心作怪。
她将头颅收进物品栏里,头颅立刻和其他残骸拼接在一起,变成一副完整的尸体。
弥什的唇角上扬,刚转头想跟罗凡德报喜,却看到他站定原处,头颅以诡异的角度高高扬起,从她的角度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脖颈处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青筋织成一张可怖的网。
与此同时,罗凡德喉结一上一下,明显且突兀地吞咽了一下。
“罗凡德”
弥什诧异“你怎么了”
正好畸形秀正入高潮,弥什学着其他兴奋的观众一样,慢慢站到自己的椅子上面。
幸运的是,帐篷里发疯的人有很多,弥什的动作并不算突兀,她只是想以一个更高的角度,看罗凡德高高扬起来的脸。
弥什站上去,低头看去,沉默了。
因为她看到罗凡德的五官夸张地扭曲,硬生生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变成了赵老头的样子。
聚光灯在观众席上转来转去,惨白色的灯光无数次晃过罗凡德扭曲的脸庞,他的五官在游走,淡灰色的眼睛无法自控地慢慢滑下来,藏在下眼睑里死死盯着弥什。
怪诞得像一个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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