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无奈,“我不是来赶你的,但你能告诉我,你等的人要几点来吗”
“嗯”九里思考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问题。
毛利叔叔可是个下班时间不固定的警察啊,万一遇到命案
回答不上来吧。
诸伏已经开始联想,九里是不是在等一个不再存在的人了。
甜品店风铃一响,有着淡金色短发的青年走进店内。
他没有直奔柜台,而是张望一会后径直朝这边走来,“景,不是说已经下班了吗”
“抱歉啊,零,被一点事情耽误了。”
诸伏歉然笑道“我有些担心这个孩子。”
“孩子”淡金发青年微一歪头,看到正将墨镜戴到眼睛上的九里。
诸伏也看到了,顿时一愣。
“你有墨镜”为什么刚才不拿出来戴,不觉得白纸晃眼睛吗
“有哦我也才想起来。”九里露出灿烂笑容。
不过刚才没戴,只是因为他用魔力保护着双眼,完全不怕阳光而已。
“所以,到底怎么了”降谷零很是疑惑,看看好友,又看看九里。
视线最后落到桌子上的纸上,白纸反射阳光,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东西。
难道是有题不会做吗
“诸伏哥哥担心我。”
九里靠读心术知道了他和诸伏刚才的平行线式对话。
反正是两个刚认识、未来很可能不会再见的哥哥,他就坦白说道“我是在等啊我看到了”
警视厅门口,穿着蓝色西装的毛利小五郎正抱着一个大箱子和站岗的警察说话。
“我先走啦,谢谢哥哥”
金发男孩冲出甜品店,留下一张纸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
诸伏拿起那张纸,想问他还要不要的时候,他已经在外面等着过马路了。
“嗯我还未实现的目标”降谷零看着纸上的字。
“去俄罗斯打大狗熊”
2要骑飞行摩托车。
3招募更多的小弟。
林林总总列了十几条,下面还画着应该是自己设计的侦探事务所的俯视图。
诸伏看着窗外已经把毛利小五郎拦下来的金发男孩,长长叹了口气。
再回想自己刚才的脑补,突然就觉得幸好是脑补,没有说出来。
降谷一头雾水的询问,“到底怎么了,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秘密。”诸伏笑看了好友一眼。
“走吧,再拖下去可就赶不及下午的课了。”
幸好,那孩子和他不一样。
“到底是谁在拖啊。”
降谷发现好友的心情莫名愉快很多。
离开甜品店,两人都朝着马路对面正在交谈
不,与其
说是交谈,不如说是在吵架的父子看去。
直到男人似乎是被缠得忍无可忍,直接拎起男孩的后衣领,把人扔了出去。
“别再拿这件事烦我,我们毛利家的事,你一个臭小鬼掺和什么啊”
因为之前打伤人质也就是妃英理的事件,毛利小五郎受到了上级的批评。
结果便是现在,他收拾好东西,辞退了警视厅的工作。
辞职信是受到批评的当天提交的,经过上级审批,今天便是他离职的日子。
和门口站岗的相熟警察聊了几句后,小五郎便站到路边准备打车。
“小五郎叔叔”
小五郎低头,看到九里时愣了一下。
“你小子怎么会一个人到这来。”
“我是专门来找您的。”九里露出灿烂笑容,在小五郎毫不设防的情况下直入话题。
“您今天没工作了吗有空的话就到英理阿姨的事务所向她道个歉吧,这样她”
“哈”小五郎在听到“向她道个歉”的时候,就像被点燃的炮仗般一下就炸了。
他气愤跳脚,咋咋呼呼喊道“我凭什么要先给她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可你不仅打伤了她,还说她做饭难吃啊。”
九里不理解,明明就是叔叔做错了事,为什么不想道歉。
小五郎一愣,顿时更气得火冒三丈。
“好啊,英理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是吧她做饭本来就难吃,我说实话有什么错”
“说实话当然没错,但你的语气错了啊,你们是夫妻,有话可以好好说,为什么要哇啊”
九里猝不及防被小五郎拽着后衣领扔到一边。
“别再拿这件事烦我,我们毛利家的事,你一个臭小鬼掺和什么啊”
毛利大吼一声,挥手招停一辆出租车。
九里从地上爬起时,就只能看到出租车的车屁股越来越远。
他轻叹口气,低头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便看到一只手递来摔碎了半个镜片的墨镜。
“啊,谢谢”
九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墨镜也摔了,连忙伸手接过,并抬头看向递墨镜的好心人。
“你是景光哥哥”他开始喊更亲近的称呼,并移动视线看向景光旁边的浅金发青年。
对方虽然没做自我介绍,但他记得他们称呼过彼此,“你是零哥哥”
“你好,我叫降谷零。”零笑着介绍自己。
景光蹲下身,帮九里擦着脸上的灰尘。
“刚才那个人是你爸爸吗”
他们已经脑补好了被遗弃的孩子找到自己父亲,父亲不仅不认自己还拳打脚踢的故事。
九里没有用读心术,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剧本。
“他不是我爸爸。”他解释说,“是我一个朋友的爸爸。”
景光、零很
惊讶。
零问,“他不是你爸爸,你们刚才为什么要吵架”
“嗯我想想要不要告诉你们。”
说实话,九里没想到自己的计划会接连碰壁。
原本以为很轻松就能达成的事情,现在看来还需要更多努力。
而且他完全不明白,毛利叔叔是怎么想的。
人在真实愤怒的时候,内心声音和说出来的声音基本一致。
九里刚才读到的内容都是毛利说出来的就是不道歉。
问一下大人会得到解答吗
反正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大人。
九里思考一会儿,把基本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问。
“哥哥,你们觉得我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阿姨回家呢”
景光和零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爱莫能助。
他们能怎么办,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可能知道结婚有娃人士的烦恼。
但看着九里好奇期待的眼睛,两人又必须要说点什么。
景光揉揉九里的头发。
“如果两个大人都同意分居的话,一个孩子的想法是无法改变他们的,你能明白吗”
九里点头,“就像我不爱吃胡萝卜,他们非要给我吃。”
“哈哈,你这么理解倒是没错。”景光笑笑。
“不过胡萝卜很有营养,能吃掉最好还是吃掉它。”
九里胡乱点点头,一看就是完全没听进去的样子。
零继续道“你现在能为朋友做的,就是观察她和爸爸一起生活时快不快乐,如果快乐的话,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大人之间处理吧。”
九里点点头,又接过景光哥哥递来的、被自己遗忘在甜品店的未来规划。
他突然想到什么,期待问。
“哥哥,我以后要开侦探事务所,你们要来工作吗”
零失笑,“抱歉,我们已经有目标了。”
“我可以给你们高薪,别的地方找不到的那种”
景光“我们未来要去当警察,考不上的话就考虑你的事务所吧。”
“你们也要当警察”九里总感觉这番对话很熟悉。
好像他和研二哥哥、阵平哥哥也说过类似的话,那两个人同样拒绝了他。
九里竖起两根手指,“我有认识两个哥哥也想当警察,你们要认识一下吗”
“下次吧,其实我们还要赶着去上课。”
三人就此道别。
直到他们离开,九里才想到自己还没要联系方式。
晚上父母回家后不久,九里的卧室门就被两人敲响。
他下午回家的时候衣服脏脏的,像是跟人打了一架。
管家就在九里惠和阿纳托利回来后,把这件事告诉了两人。
九里把事情经过简单一说,隐去被毛利叔叔扔出去的一段,只说自己摔了一下。
“你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我们对吗”
九里惠哪能看不出儿子是在撒谎。
阿纳托利则拍拍儿子还很瘦弱的肩膀。
“别人欺负你,你就狠狠打回去,后续我们会处理。”
九里点头,很有气概的表示这是他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
而且他完全没感觉到伤心难过。
这是读心术魔法师用来保护自己的情绪调节能力。
但就像作为赤魔法继承人的红子不能落泪一样,情绪调节能力也会让九里丧失掉一些东西。
极致的愤怒、极致的悲伤、极致的痛苦
他永远无法产生强烈的负面情绪,也永远无法去真正仇恨一个人。
因为仇恨也是一种情绪。
只要是情绪,就逃不过被魔力调节的命运。
而当情绪彻底失控、无法调节的那天,也就是他彻底失去魔力的那天。
不过相比永远不能流泪的小泉红子,九里已经足够幸运。
以后再对红子好一点吧。
九里睡觉前心里想着,不能哭真的很难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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