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

    空气中有了片刻的凝滞,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静的反问。

    “我们父子间的第一通电话,你就是为了确认这事”

    “谁和你是父子了”俞演听见这个称呼,气息起伏了一瞬,“别废话,是不是你做的”

    电话那头的余毅没否认,“是。”

    爆料照片中是清一色的资本圈的内围酒局,而上面的资本高层们全都打上了马赛克。

    很显然,策划这一切的人肯定和资本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还得顾着一定的面子利益。

    “”

    俞演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并不领情,“你插手做什么”

    余毅回答得轻巧,“你就当我闲着没事”

    “少拿这个借口来搪塞我,你这人向来以自身的利益为重。”俞演打断他的敷衍,语气中全是冷漠和生硬。

    京也影视这些年发展得再好,和余毅手底下的北斗影视比起来,那还是小巫见大巫。

    俞演心里明白,他和简今兆所厌恶的资本圈里,余毅也身在其中。

    电话那头似乎有了打火机的声响,半晌后,余毅才悠悠回答,“烂泥演得不错,你在表演上确实有点天赋,也算没白费我和你妈的基因。”

    “”

    这是余毅第二次夸奖他的演技。

    俞演不认账,轻驳,“我的演技是简今兆、闻潮声他们教出来的,是我自己钻研剧本悟出的,和你、你们没有半点关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面对俞演完全不客气的说辞,余毅却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你现在靠着烂泥走红,知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盯着你当然,京也影视的齐洲是最蠢的那个。”

    “俞演,我和你说过,简今兆现在的公司能给你带来的保障很有限,资本圈的人最忌讳娱乐圈里有不属于自己阵营的演员出头。”

    很显然,以前的简今兆是,现在的俞演同样是。

    “我这么做,不过是替你和鲸影杀鸡儆猴,给那些蠢蠢欲动的资本方们一些警示。”

    俞演的身后不止有鲸影这一方的小力量,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何况,你还出演了极限营救,你的角色在将来第二三部里还有大戏份。”

    “”

    俞演释出一声冷笑,“说来说去,你还是怕影响了自己的利益。”

    余毅回答,“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俞演,我承认我之前是对你太忽略了一些,但既然你有想法在这个圈子里长久地走下去,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还是那句话,要是你想来北斗,随时欢迎,不会有一点麻烦。”

    俞演斩钉截铁,“我不会去的。”

    余毅似乎早就察觉出了什么,语气微冷,“就因为简今兆”

    俞演不回答,是默认。

    电话那头的

    余毅冷笑一声,“蠢货,蠢不可及”

    俞演的眼色骤然沉下,用同样冷硬的语气反驳,“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

    余毅沉默了两秒,“我派人深入查过,简今兆从出道到退影的这些年,确实一心扑在电影上、没和幕后的资本圈有过任何利益接触。”

    “我不否认他是个好演员,但越是像他这样的人,越会有人看不顺眼。”

    “得亏他现在歇影暂退了幕后,不然再过两年,一定会有人想尽办法将他拉下马”

    幕后资本们需要的是蛇鼠一窝、是表面的相互制衡,但凡有人脱离于他们制定的规则外,要么拉入阵营、要么想办法解决。

    “”

    面对余毅这一连串的分析。

    俞演冷沉的眸色里忽地浮动一丝幽光,胸膛无声起伏,“我知道。”

    “你知道”

    余毅显然不信他的反应,犀利反问,“你能知道什么哪怕他现在退居了幕后,哪怕现在的鲸影暂不具备威胁。”

    “但只要你带着鲸影艺人的身份在圈内立于巅峰,只要你一心一意地留在鲸影,再被针对那就是早晚的事”

    余毅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父亲,以往的二十多年也不愿对外承认俞演的身份,可他是个深谙圈内规则和运作的资本家

    他希望俞演加入北斗。

    一来是看重了对方的演技天赋、认定了他的潜力,二来是为了自己阵营的利益,三来才是那稍稍觉醒的“父亲”身份。

    “我今天能轻松让京也吃到这点小苦头,未来就会有其他公司去对付简今兆、对付你、对付鲸影,让你们栽大跟头”

    “俞演,我问你,你有什么能力去保护自己还是你觉得自己有能力去保护简今兆”

    “”

    “娱乐圈的情情爱爱,那都是需要筹码的,别等到出事后才知道后悔”

    “”

    俞演骤然挂断电话,神色晦暗。

    过往种种忽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太阳穴更是狂跳得厉害。

    俞演拿起包厢桌上剩余的红酒,仰头对瓶一饮而尽,冷意顺着喉咙一路下滑,这才镇住了那点不安的燥意。

    俞演回到酒店套房时,简今兆已经洗漱好了,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回来了”

    四目相对,俞演的反应难得慢了半拍,“啊嗯,简老师,我先去洗澡。”

    简今兆察觉到他的异常失神,暂时不提,“好。”

    俞演不着痕迹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进了浴室,等到再出来时,简今兆依旧坐在沙发上。

    俞演愣了愣,“简老师”

    简今兆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洗完了过来坐。”

    俞演压住心头纷乱的思绪,扬起一抹笑意,“怎么了今晚还不困啊”

    简今兆看向他,温声询问,“你留在

    包厢里是不是给余董打电话了”

    他知道余毅和俞演间不融洽的父子关系,所以才折中用了这声称呼。

    “”

    俞演的笑容微僵。

    简今兆瞧见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测得大差不差。

    他拉住俞演的手将对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紧张,今晚京也的事情,是余董的手笔”

    俞演反问,“你怎么猜到的”

    “能拥有那么酒宴上的照片和消息,十有八九是资本圈内的人,这波偏偏又针对了京也。”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针对,会来得无缘无故。

    “鲸影和京也明面上的关系确实不好,但这事不是我们做的,那就必然存在着其他的利益牵扯。”

    “京也那么多有名有姓的艺人都被爆出了丑闻、黑料,唯独覃野和最近势头正猛的宋遇一点儿事都没有。”

    “如果说覃野是因为和其他资本方有牵连,暂时不好动,那么宋遇呢”

    思来想去,简今兆就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宋遇前几天公开转发俞演的澄清微博、替他说过话,所以幕后之人才勉强出于私情没有动他。

    俞演听见简今兆的分析猜测,闷哼,“我倒真希望他来个干脆利落,将覃野这些人全部都一网打尽。”

    简今兆听见他的反应,“看来我猜对了”

    俞演将恋人圈在怀中,将余毅的想法和动机说给了他听,只不过暂时隐藏了电话中最后一段的警告。

    “简老师。”

    “嗯”

    “我是不是成长得太慢了”

    “”

    简今兆察觉到他凝结的心绪,忍不住侧身看他,“为什么这么想”

    俞演笑回,“没,就是随口问问。”

    简今兆对上他的双眼,认真回答,“你才出道一年,现在第一部作品才上映,已经远超于同龄层的很多演员了。”

    “俞演。”

    “嗯”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

    俞演重新拥住简今兆,将自己抵在对方的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息,“好。”

    简今兆揉了揉他的脑袋,带着点温声哄意,“阿演,我总觉得你今晚情绪不对”

    “没,可能酒喝多了吧。”

    俞演稳住情绪,一把将简今兆搂抱了起来。

    两人回到卧室的床上,俞演重新调整了姿势,圈紧了简今兆,“时间不早了,简老师,我们睡觉吧。”

    “”

    简今兆愣了愣,“现在就睡”

    “嗯,能就这么抱着你休息,我就很安心了。”

    俞演心乱如麻,没想着时刻做那种事,他对上简今兆暗含探究的意思,故意笑问,“还是说,你想要”

    简今兆止住他的挑逗,“没,睡吧,晚安。”

    “晚安

    。”

    床头灯光停在最低档,光线柔和。

    半个月的异地工作,让两人都格外想念彼此的气息,哪怕只是简单的相拥,也能令人安心而轻易地坠入睡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俞演就醒了过来。

    睡意恍惚间,他察觉到酒店全然陌生的环境,而床正对面的投影屏幕还在播放着简今兆以往的影片剪辑。

    “”

    俞演意识到不对劲,怔然。

    他望着满地的酒瓶,慢了好几秒才夺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微博上的热搜已经彻底爆了,是铺天盖地的关于简今兆“被封杀”后的消息

    从他的生平作品到实绩,从他的黑料到入狱,以及入狱后意外摔倒坠地、送入医院抢救、又被宣布脑死亡的消息。

    “简今兆”

    俞演心脏猛缩,连滚带爬地从床上往外找,“不可能简今兆”

    “简老师你在哪里你出来”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我要回去,我要”

    忽然间,似近似远的呼唤声传了过来,直击灵魂深处。

    “俞演醒醒”

    “阿演,我在这里,我在呢”

    俞演猛地从梦中惊醒,额间布满了热汗,被梦魇扼住的喉咙像是顷刻间松开,“啊”

    简今兆看着眼前惊魂未定的恋人,低声安抚,“没事了,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

    俞演凝住了呼吸,掌心有些颤抖地触上简今兆的脸。

    直到确认了那真实而温暖的触感,他才急喘了两声,从那种虚无和惊恐中挣脱出来。

    简今兆主动拢住他的手,“好端端的,怎么做噩梦了出了那么多汗,渴不渴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用。”

    俞演抱着简今兆不肯放,他抵在对方的颈窝处,一遍又一遍地蹭吻着熟悉的气息,以此来抚平狂跳不止的心脏。

    简今兆任由俞演紧紧抱着,耐心哄拍着他的后背。

    等到确认对方的紧绷有所放松后,才以玩笑的口吻问道,“梦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我不要你了”

    俞演微微撤开身,嗓音沙哑,“不,比这事还严重,还好只是做梦,简老师,现在几点了你还困吗”

    简今兆笑问,“才睡了不到一小时,你这就想起床了”

    俞演喉结微微一滚,他生怕自己又回到那令人绝望却真实的梦境中,不敢再睡下去。

    他吻了吻简今兆,不走漏一点儿恐惧,“没事,你继续睡吧,我看着你睡,不吵你了。”

    简今兆看穿了俞演的情绪,正想着怎么安慰,他的余光瞥见自己大肆敞开的睡衣领口,是俞演刚才无意识蹭拥的杰作。

    “”

    简今兆掠过短暂的犹豫,在对上恋人难得藏着脆弱的双眸后做下了决定,轻轻挨了上去,“俞演。”

    “

    嗯”

    “你留下的痕迹淡了。”

    “”

    俞演一怔,

    视线准确落下。

    每回两人亲密时,

    他内心的占有欲总是会作祟,不管简今兆愿不愿意,他都要在对方的肩头狠狠“咬”吻下一点痕迹。

    如今半个月过去,简今兆肩上的吻痕又没了。

    简今兆压制住体内升腾的燥意,低声询问,“你要不要再补一个”

    话音刚落,俞演就用力吻了上去。

    极力隐藏的恐惧在这一刻化为呼啸的爱意、欲望和占有,刚才起就鼓跳不止的太阳穴越发猖狂,情绪剧烈而混乱。

    俞演翻身将简今兆压制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撕扯开了全部,如同野兽被逼出了最原始的野性。

    “你”

    深吻霸占了全部的呼吸。

    俞演根本容不得简今兆任何反抗,他轻而易举地将对方的双手禁锢,动作和吻意一样粗暴而猛烈。

    简今兆只觉得体内的氧气越来越少,就在他以为就此晕厥的时候,俞演终于结束了近乎掠夺的深吻。

    下一秒,用力的啃咬和冲劲一并袭来。

    “啊”

    简今兆的大脑瞬间空白,只有本能地向罪魁祸首寻求安全感,“俞演。”

    “我在。”

    俞演将他拉扯着拥坐在自己的怀中,持续而霸道地加深着属于自己的痕迹。

    一切的感观混乱而斑驳。

    简今兆意识濒临全散,仿佛间听见了一句低到尘埃里的哭腔恳求。

    “简今兆。”

    “别离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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