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今兆和俞演是赶着大年三十回国的,所以并没有返回海市的酒店“家”中,而是下了飞机就直奔前往了临省父母家中。
车子在熟悉的乡村小别墅前停下。
只能坐副驾的俞演看向开了一路的简今兆,心疼表示,“辛苦了。”
“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还好,不累。”
简今兆轻笑着解开安全带,示意,“你先待着别动,我去后备箱拿轮椅。”
俞演点了点头,“好。”
简今兆刚绕到后备箱,就看见了从屋内走出的两道身影,还没等他开口招呼,就听见前排抢先传来一道响应
“爸妈,我们回来了”
“”
简今兆卡壳,偏头朝着声源看去
俞演不知道什么时候按下的车窗,这会儿就单手撑在窗边,一脸乖巧大学生模样地冲着简济德和文玉琴打招呼。
这声“爸妈”喊得极其突然,惹得简氏夫妇都愣了愣神。
哪怕早已经得知了自家儿子和俞演的关系,但这么明晃晃而亲近的称呼还是第一次。
简今兆无奈失笑,主动出声打破这短暂的沉默,“就你会卖乖这受了伤,嘴巴倒是不闲着。”
文玉琴跟着反应过来,笑眯眯地应了话,“欸,回来就好。小演,你这伤没事吧”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俞演接话,一点儿都不避讳地看着简今兆,“简老师心疼我,非得让我坐轮椅行动”
这骄傲的小语气,无形中的狗尾巴都快晃上天了。
简济德和文玉琴对视一眼,带着过来人的了然笑意。
简今兆听得脸热,走近替他打开车门,“你少说几句,快下车。”
知子莫若母。
文玉琴瞧出自家儿子的不好意思,笑道,“今年在家里多住几天,可别像去年那样匆匆忙忙来、又匆匆忙忙走了,正好小演伤着,我给你们俩多做点药膳补补。”
“好。”
“听妈的。”
简老夫妇今年早早就被小儿子接去了国外暂住,这楼下的房间就空了出来。
为了方便俞演行动,文玉琴特意将这小隔间又收拾了一通。
入夜。
洗漱完的简今兆刚推门而入,就看见俞演坐在轮椅上费劲在脱衣服,他的手上还打着石膏,一时半会儿够不上劲。
目光相对。
简今兆关门走近,替他脱下上衣,“要擦身子”
“打算洗个澡,这天天只能用温水擦身子的,怪难受的。”
俞演指向放在浴室淋浴区的椅子,仰头的视线说服软就服软,“简老师,帮帮忙”
简今兆叹了口气,玩笑,“我有时候啊真觉得自己是捡了一只小狗,带回家后什么事都要操心。”
俞演跟着笑笑,“那没办法,我就是赖定你了。”
淋浴的水声散下。
简今兆刚准备用手测试水温,就被坐在椅子上的俞演扯进了怀中,他的重心猝不及防地一斜,连带着淋浴喷头都砸在了地上。
唰啦。
水花乱溅,打湿了简今兆的浴袍。
简今兆被迫扑在了俞演的怀里,仰头制止,“干嘛呢我衣服都湿了。”
俞演低头轻吻住他的唇,浅尝辄止,“既然湿了,那就脱掉陪我再洗一遍。”
“别闹。”
简今兆捡起淋浴喷头,小心翼翼地避开俞演打着石膏的右手。
俞演笑笑,空着的左手却开始放肆,“简老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记得。”
简今兆看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设的局骗子。”
再提起这事,双方都没了闹别扭的心思,反倒升出一种是缘分的微妙感。
简今兆回想起俞演那天的情况,忍不住追问,“你和我说句实话,那天你到底中没中药”
“如果没在走廊处碰到我,你打算怎么办”
俞演哼哼两声,“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简今兆挑眉,“你先说说看。”
“我圈里有点人脉,一直知道你就住在铂锐府,所以秦浪在电话里告诉我九局射在那里的时候,我才答应去的。”
俞演透露出实情,“我知道他不怀好意,可我不在乎。”
只要他不想,没人能真动得了他。
“我知道秦浪递出来的酒有问题,借着酒精过敏的理由只喝了小半杯,然后就假装发作、找借口跑了出去。”
“即便那晚每在走廊上遇到你,我也会跑去敲你房间的门。”
“哪怕我不收留你”
“不,你会的。”俞演信誓旦旦,“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那时的简今兆不仅“救”下了他,而且还主动甩掉了秦浪这个人渣。
“简老师,轮到你说实话了。”
“什么”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没点见色起意的念头”
“”
简今兆想起那晚的酒意撩拨,晃过一丝心虚。
俞演已然足够了解他,立刻揪出,“有吧是不是有”
简今兆避而不答,只是重新打开了淋浴喷头。
俞演感受到偏凉的水温,继续说,“你那晚可比现在冷淡多了,直接把我丢在浴室里、让我自己淋凉水,你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吗”
最后半句话的咬字分明轻了些。
简今兆抬头对上俞演深邃的眸色,长时间相处的默契让他本能地制止接下来的虎狼之词
可惜俞演压根没给他堵嘴的机会,“我那时候就想冲出来、把你扒光压在床上狠狠”
“俞演,你”
阻止的话来不及出口。
俞演就主动捏住了他的下颚,
吻了上去。
唇齿痴缠着吸吮,
卷起的痒意直冲到心尖。
两人半贴在一块,
俞演的吻从他的唇侧来到了肩膀处,似有若无地啄着,“简老师,你衣服掉了。”
简今兆的浴袍松垮着垂下,吸浸了地面上的水,显然是不能再穿了。
简今兆耳尖泛红,浑身热得不像话,“你消停点。”
“燥着呢,消停不了。”
俞演附在他的耳边,说得暧昧。
屋外的时间不知道晃到了几点,只隐约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混着淋浴喷头散出的水声入耳。
带着热气的水雾萦绕在浴室内,也模糊了他们彼此的视线。
“简老师,一年了。”
“”
又是一个除夕夜。
他们在一起整整一年了。
“本来应该好好准备、陪你过个周年庆祝,没想到出了这岔子。”
俞演吻了吻简今兆发烫的颈侧,认真道歉,“对不起,我过段时间肯定补给你。”
“不用,你在就、就好。”
简今兆轻喘了一声,说话的尾调有些哆嗦。
此刻,简今兆的注意力全然分散,因为“罪魁祸首”正在肆意抚摸着他的腰椎,甚至隐隐有向下的迹象。
“俞演,唔。”
微凉的唇重新贴在了一块,难舍难分。
被丢下的淋浴喷头胡乱散着水,可是两人都没有分心再去理会。
直到简今兆重新在俞演的眼中看见了自己,一如初见那个晚上的幽深和侵略,只是出口的话语却是截然相反的可怜
“简老师,我难受。”
俞演重复着和初次见面同样的话,聊波的就更加大胆,“你就心疼心疼我吧,嗯”
“”
控在肩上的手带着不易察觉的下压的力度。
简今兆呼吸一沉,来不及说话就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简今兆和俞演在家里待了小半个月,这才赶在假期结束前返回到海市,开启了新一年的工作。
季嘉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俞演
对方已经脱离了轮椅的助力,但右手的石膏还没卸下,这会儿正努力地单手剥着橘子。
“剥个橘子,瞧把你费劲的。”
季嘉笑了两声,又交代道,“待会儿一点半有你接下来半年的方向会议,可赖在这里不参加。”
经纪公司每隔三个月或者半年,就得给旗下的艺人指定专门的发展方针,作为鲸影目前上升势头最猛的俞演,当然不能落下这个环节。
“嘉姐,你放心吧,我记着时间呢,肯定去。”
俞演费心扒拉了一块完整的橘瓣,伸手就递给了端着咖啡靠近的简今兆,“简老师,尝尝,挺甜的。”
季嘉表示没眼看,“行了啊,我有正事要说。”
简今兆反
手将橘瓣塞到了俞演的口中,堵住了他的嘴巴,“嘉姐,什么事”
“邹乾那边让人送来的请帖,明晚六点,海豪大酒店,说是寰宇影视的董事长亲自组的局,想要邀请你参加。”
“”
这话一出口,简今兆的眉心骤然蹙起。
俞演垂眸狠狠咬碎了口中的橘子,不着痕迹地加深了眼色。
简今兆接过请帖,“萧汇亲自组的局”
纯黑的请柬上写着烫金色的一行秀丽字体诚邀简今兆先生于二月二十六号晚十八点赴宴。
季嘉点头,免不了担忧,“今兆,你真的确定要去”
萧汇也算是如今资本圈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亲自组局邀请简今兆
要是不去,只怕是在明面上得罪他。
要是去了,指不定“背地里”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俞演开口,“我陪简老师去。”
“请帖上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贸然带着你一块去”
简今兆摩挲着请帖,“怕是会被拦住酒局外面,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俞演作为上升期的艺人,本来就得避开这些场合。
季嘉同意点头,同时免不了担忧,“今兆,要不我还是想办法回绝了这十有八九是一场鸿门宴。”
“不,我得去。”
简今兆垂眸,心中决断,“哪怕是鸿门宴,我也得去亲自会会这位萧董事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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