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到的时候,原本坐在卡座上训曲骁的陆星野像是一只听到铃铛声的小狗,一下子抽掉骨头软倒了下去,但是眼睛却是亮着的,直勾勾地盯着走来的南渡。
“哥哥。”
刚一走进,陆星野就伸手去抓南渡的衣袖,另一只手虚虚搭在胃上,眉毛皱起,很难受的样子你生气了吗”
南渡理都没理,越过陆星野去医疗机器人那里刷了卡,自己越过他来到吧台边,手指轻轻一点“一杯龙舌兰日出。”
今晚调酒师家里有事请了假,老板亲自过来替的班,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建模也捏不出的长发美人坐在面前,由于准备走,南渡原本的那身毛衣开衫被换了下来,黑衣皮衣和紧身长裤,身体的线条看起来分外火热打眼。
美人谁不爱,更何况老板自己也是个gay,原本再简单不过的酒都被老板用上了花调,吧勺快摩擦起火的时候,陆星野的检测结果传输到了南渡的终端上神经性胃炎。
陆星野当然没得,只是较轻的病症比较容易篡改医疗系统,而且胃病相对于其他的也最好伪装。
南渡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也没有立刻要去找陆星野的意思,而是先接了老板递来的酒。
老板不知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只手端起酒杯和丝巾,身子却往前探了探,微笑道“一个人吗”
手指够到的前一秒,一个醉汉摇摇晃晃撞了进来,原本已经递出的龙舌兰日出扑了个空,被那人的胳膊肘一碰,砰的一声洒了老板满身。
“你他”老板正要爆粗口,目光触及面前的南渡,声音立刻弱了下来。
可那“醉汉”却似乎没这个自觉,不仅打了人家的酒,一双手还往南渡的身上摸。
南渡微微眯起眼睛,在那人的手放上来之前,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
老板以为这“醉汉”高低得挨上一巴掌,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敢动手,自己绝对不会让美人吃亏,到时候在自己的店里来一出英雄救美,今天的事儿不就成了。
只是南渡的手眼看着就要碰到那人的脸,却向下一转,挑起了陆星野的下巴“你把我要喝的酒弄洒了。”
“我错了,”陆星野的手毫无凝滞地揽上了南渡的腰,道歉很快,语气却是委屈的,“哥哥明明是来看我的。”
“难道进这个酒吧的人都是看你来的我就不能是觉得这里的酒好喝”
“不好喝,”陆星野迷蒙地皱起眉,“很苦。”
“人只有不开心的时候才喝酒,你不要喝了,”陆星野说着,自顾自抓起南渡的手,强硬地将自己插进南渡和调酒师之间隔绝住了背后的视线,“如果哥哥喜欢的话,我也会调的。”
陆星野的语气像一个喝醉了后撒着娇的无害宠物,只有老板自己知道,那人接着一个南渡看不到的角度,忽然偏头看了他一眼清醒又冷漠,好像他是一堆即将被拉去垃圾处理场的机械废品。
老板后来又见过两次那
个眼神。
一次是在不久之后,陆星野来找他,让他教自己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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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陆星野的天赋实在卓越,老板只演示了一遍,这人已经无师自通会了其他数十种花调方式,简直不像个正常人类。
另一次是在三个月后,岛上出事之后日渐萧条,老板把酒吧重新开回了陆地上,后来有一天晚上,陆星野揽着南渡过来,两人的无名指上各戴着一个戒指。
陆星野笑意盈盈地调了一款酒,说那天是他们的一百天纪念日,所以叫百日蔷薇。
这款酒的口感丰富浓郁,色彩迷人,最重要的是,它似乎有一个神奇的力量每一个喝过这杯酒的人,都好像在一瞬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随后万籁俱寂,喧哗的酒吧褪了色,灯火琉璃,你的视线里却好似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靠着那晚百日蔷薇的噱头,老板原本快要倒闭的酒吧一夜之间起死回生,不少人慕名而来要这杯酒,但是陆星野却再没来过。
倒是又三个月后,老板再次见到了南渡。
他是一个人来的,长发挽起,披了一件长款的白色风衣,老板没教过南渡调酒,但是那一晚,酒吧里的人再次尝到了当初梦寐以求的百日蔷薇。
于是后来,这间酒吧就有个说法这款酒其实是限时供应,每一百天就会上架一次。
老板心想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这不过是人家小情侣给自己纪念日玩的一个情趣,人家忙着谈恋爱,怎么可能每次都有时间过来。
特别是陆星野,盯着南渡的时候跟个饿狼似的,一次就算了,就他那个多看一眼就恨不得把人眼珠子扣出来的架势,能次次带着南渡到这里惹人觊觎
但老板的解释根本不起作用,第三个百日的时候,慕名而来的人几乎挤满了整间酒吧,而他在门口再次见到了南渡。
只是他的身后空空荡荡,并没有另一人的踪影。
老板猜想他们可能是分手了,毕竟这个时代,快餐恋爱简直再正常不过,美人落单,而且还是个如此念旧情的美人,老板虽然已经被陆星野吓得没了贼胆,还是在南渡第四次来的时候多问了一句。
“分手”南渡笑道,“我们没分手啊。”
吧勺在他手里利落地挽了个花,和当初在酒吧里炫技的陆星野一模一样,有人似乎想凑到南渡身前,被他抬眸地望了一眼。
那个眼神冰冷疏离,带着点无机质的震慑和审视,有那么一瞬间,老板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陆星野的影子。
量杯中的酒被反手倒入玻璃杯中,露出一截消瘦雪白的手腕,老板这才发现,南渡的无名指和中指上各戴了一枚戒指“我们结婚了。”
他的话很平静,好像这已经是反复重复过的事实,随后目光一转,望向吧台上插着的白玫瑰,“老板,这花能送我一朵吗”
“不用,”南渡拒绝了老板给他包一束的好意,“一朵就行。”
他弯了下眼睛“我去看个人。”
没过几天,老板就在新闻上看到ac大楼爆炸的消息,玻璃碎片从高空纷扬而下,像一朵飘飞的雪山玫瑰。
“哥哥,”陆星野的一只手圈上南渡的腰身,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你别生气了,好吗”
“你不理我的时候我会很难过,”陆星野道,“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陆星野”
医疗机器人递来了药,南渡伸手想去拉他,却发现陆星野像块膏药贴在自己的怀里,眼睛紧紧闭着,好似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但是那只手却紧紧地握着他的,甩都甩不开。
南渡叫了两声唤不醒,只好像提个大型沙袋一样将人提起来,走到曲骁跟前“他外套呢”
曲骁立刻像个合格的副官一样将桌上的外套卡包一起递过去,好半晌才回过神,陆星野的东西南渡问他一个热心的路人干什么
曲骁一抬头,正巧看到南渡开车带着陆星野,眼神淡淡,右手懒散地搭在方向盘上,一脚油门下去,车速直接飙到了一百八,哪有陆星野平时形容的半点温文尔雅的样子
南渡平时也没照顾过人,陆星野被一种十分粗暴的方式扔到了床上,也许是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他迷迷糊糊又睁开了眼睛。
“哥哥,”交握的手指动了动,他到了自己的地盘才敢放心撒娇,脸颊蹭了蹭南渡的手臂,“我好难受。”
“难受就吃药。”
“我生病了,”陆星野道,“你都不哄哄我。”
“你想怎么哄”
陆星野牵着南渡的手将其往床上拉“你上来陪陪我。”
南渡笑了,上下打量了陆星野一眼,目光在他苍白的面色和被被子包裹着的下半身着重地停留了一下“你确定要现在”
但是等他真的上了床,才发现陆星野似乎没有要扒衣服的意思,那只手克制地停在南渡的背上,将人整个按在自己的怀中“你回来了就好,”陆星野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睡吧哥哥。”
陆星野的胸膛宽阔温热,南渡本来没有困意,但也许是这段时间在岛上跟着陆星野强行调了作息,意识竟然真的渐渐消退,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和60并肩躺在一张坚硬的板床上,好像枝头仅剩的两根香蕉。
“你知不知道你很像”
“什么”陆星野还没来得及听清,南渡已经睡着了。
陆星野原本迷离的眼睛终于彻底睁开,一眨不眨地盯着南渡看,揽在他背上的那只手收得紧紧的。
直到南渡的身体又开始无意识地颤抖起来,陆星野熟练地将人捞在怀里,一下一下地在南渡背上拍着“没事了哥哥,我在,没事,我在的。”
他千万不能离开我,陆星野想,他平时连觉都睡不好,一个人的时候要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陆星野将南渡的长发拨开,露出一点修长雪白的脖颈,随后低头吻了下去。
睡梦中的南渡似乎感到了刺痛,微微皱了下眉,但很快,又因为那声轻柔的安抚,无知无觉地熟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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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追踪器是在那个时候就种下的”
南渡的食指虚虚勾着枪,漆黑的枪口对着陆星野的心脏“行啊小野,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耐呢”
“一早就知道的时候还跟我装无辜,”南渡冷笑一声,“怎么着,觉得我老眼昏花了很好骗”
因为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陆星野心理健康看起来明显堪忧,南渡也勉为其难地迁就了他那么几天。
没想到也就那么几天,这个人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起来。
比如以保护南渡安全为由,不允许南渡跟一个曾经对他表示过好感的客户见面,那客户的车分明都快要开到了约定的地方,结果无人驾驶汽车突然转了个弯,连人带车一起被保险公司拖走了。
又比如私自定下了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回家的规矩,南渡觉得好笑,压根没放在心上,结果有一次和沈祀沈柠他们聊个事情,刚过九点十分,那家店里的火灾警报突然响了。
陆星野跟着几个消防一起出现,打开椅子挤进他们中间,一只手揽上了南渡的腰“执行任务刚好到这附近,好巧啊哥哥,一起回家吗”
南渡谈话这个地方是帮派的联络点,光暗巷都穿了仨,附近也没有摄像头,寻常人就算是逛街迷路都不可能找过来,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南渡要是信他那才有鬼。
沈柠当即给帮派所有人都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就在南渡的脖颈处发现了一枚仿生的追踪芯片,而且产期还是三年前。
果不其然,今天晚上,南渡刚一进酒吧,陆星野几乎后脚就跟着踏了进来,美其名曰来查嫌疑人,这个酒吧开了四五年,最有嫌疑的就是陆星野。
“军方的科技全都用在我一个人身上,”南渡的枪身从陆星野的胸膛滑过,“我是不是还应该夸你聪明啊”
陆星野两只手全都被吊起来绑在身后的床头上,手腕动了动,有心想去哄南渡“哥哥。”
“你要是敢拆,这一个月你就跟手铐过吧。”
话音刚落,陆星野立刻老实了下来。
“哥哥,”没办法进行肢体动作,陆星野只好口头安抚,“我那时候也是不懂事,我以为我以为你”
陆星野以为南渡没有那么喜欢他。
的确,这其实有很多端倪。
比如南渡和他在一起其实是为了任务,比如南渡其实并没有如同陆星野对他一样,对陆星野有多么地热切亲密,又比如,南渡从来没有主动试图与他建立过稳定长期的关系。
当然,这一点陆星野也没有过于是最后南渡还是从圣艾里佩克岛离开了。
那一天,陆星野眼睁睁看着平时在自己面前捻花弄草的人,抬腿一撤,从腰间拔出两把枪,一枪爆了一个轮胎,逼退追击的人,随后看也没看旁边的陆星野,拉开车门扬长而
去。
“哥哥”
陆星野的几乎将整个小队都放下去拦,车子在港口逼停,车窗降下,露出南渡的那双漂亮的脸“执行官大人,别这么生气,”他轻轻吐出一口烟,模样像是在接吻,“人们把见面第二次就在一起的上床的伴侣叫做”
“炮友。”
南渡轻轻漾出一个笑来,探出车门的样子像是在索吻,可是陆星野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
指尖从南渡的长发中穿过去,刚刚还在面前的人徒然消失,只留下了一台已经没电的通讯仪。
南渡本以为自己跟陆星野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而且为了他能因为自己的事少受点处罚,几乎也没在下属面前给他留面子。
可没想到几天后孟藏冬的晚宴上,他又见到了陆星野。
孟藏冬此人有个毛病他恐同。
所有到来的男客不能单着也不能带同性,于是相比于容貌更加硬挺身形也更高的沈祀,南渡只好主动作出了牺牲。
甚至为了符合老年人的审美,被沈柠压着换了身旗袍。
结果刚到不久,大门又一次打开,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跟着回头望,看着退休的陆将军带着他百年不遇快要长在军队里的儿子,大步踏了进来。
身份在那,别说不带女伴,就算两人一晚上不说一句话,也自然有人愿意往上凑。
可惜将军的那个儿子却是个耐不住的寂寞的,刚一进门,就从侍者手里端了杯香槟,朝着角落里那位长发美人走了过去,身子一弯“姐姐,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于是所有人都跟着望了过去那美人身量很高,长发盘起,细瘦的腰身不盈一握,去旗袍开叉到大腿,上方的曲线却是丰满的。
南渡一点也不想引人注目,可是陆星野的手紧紧地箍在他的腰上,盯着他的眼睛好像是饿了许多天凶狼,身影交错之间,南渡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调笑道“执行官,要是找我,可以等散场。”
他故意将两人的关系说得暧昧又轻佻,陆星野果然低低笑了一声,却没有像南渡想的那样被气到松手,反而扣住南渡的手腕将他拉近“哥哥,我查了炮友是什么意思。”
南渡心头一跳,以为这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陆星野怀里的枪咯到他的腰身,南渡的手臂攀着他的肩膀。
鼓点加急,两人跟着步伐各自撤后,陆星野的手指探进怀中,南渡一愣,指尖捻了捻,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两人的指尖一触即分,却又被重新捞了回去,一朵花从陆星野的怀中插进南渡的领口,如同初见时那样。
“黑色蔷薇,我找到了。”
一曲近终,灯光昏暗,陆星野将人压在身后的大理石柱上咬上了南渡的唇“情报我可以让你带走。”
“哥哥,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我不爱你那你碰到花之前我就该一枪崩了你。”
枪身沿着胸口下
滑,南渡挑起眼皮,“你早知道,是不是”
“我说呢,从不来这种宴会的陆少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场合我当时分明都已经刻意隐藏,你是怎么做到来看都没看,就隔着人群找过来的”
还有之后,分明执行任务的地点都是守卫严密的基地,可陆星野总能掐着时间恰到好处地赶来,以及最后那一天,南渡和他说完分手以后几乎立刻就去了情报大厦,可陆星野还是跟了过来。
一想到这个南渡就心情欠佳,枪口绕着陆星野的下身打磨,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他。
他屈膝顶在陆星野的腹肌上,陆星野有些难耐地挺了挺胸膛,声线沙哑“哥哥。”
“你把人家的车撞到拐角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叫哥哥”
南渡皮笑肉不笑,将取出的生物芯片掰断了扔到他的胸口,撩起了火却不灭,起身就要走。
陆星野的双腿夹住他的腰“你干什么去”
“出门,有事。”
南渡言简意赅,可是刚一回头,却发现陆星野的眼眶是红着的。
他的手腕因为挣扎而破了一层皮,睫毛低垂着,虽然南渡知道这玩意儿压根不会疼,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一下“你哭什么”
这一问就是宣告赦免的标志,南渡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人何时动的手,那副手铐就咔嚓一声开了,赶在南渡发火之前,陆星野一把揽住南渡的腰将人揉进怀里“哥哥,”他闷声道,“你上一次离开我的时候,也是把芯片一扔,就头也不回走了。”
南渡要骂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陆星野看他的态度就知道自己哄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对待南渡生气已经自己衍生出了一套十分标准的应对流程,并且在实际生活中不断更新演进。
当然,不管中间程序如何,核心的步骤其实只有三个。
毕竟在陆星野眼里,虽然他常常惹南渡生气,但他们真正吵架的次数,其实也只有三回。
第一回是沈祀那次,陆星野学会了应对吵架的第一个招式示弱。
第二回是看到南渡身上被他自己划出的伤口时。
如果真要说那时候的心情,大概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敢冲南渡说过一句重话的陆星野破天荒地发了火,但是很快就后悔了。
他一言不发地拿起医药箱给南渡上药,即便南渡自己都不怎么当回事。如果冲自己砍上两刀说几句狠话就能威慑住南渡的话,陆星野可以现在就举刀刺向心脏。
但他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那种威胁南渡的本事,适得其反也说不定,陆星野沉默着给南渡胳膊上缠纱布,眼尾突然被人碰了一下。
南渡跟他对吵的时候都没有心虚过,此刻的声音居然罕见地有一丝慌乱“你哭什么”
陆星野一愣他发现自己居然是会哭的。
泪腺系统好像是神奇地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陆星野从此学会了应付南渡的第二个
本事。
只要再发现南渡身上出现不明伤口,陆星野不吵也不闹,就睁着通红的眼眶,低着头一点一点,不厌其烦地给他擦药。
这么过了一个月,南渡身上已经很少出现的新伤了。
然后就到了第三次。
那次也是陆星野最后悔的一次,因为南渡发现他是ai之后,问了他一句话“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陆星野点头了。
直到很后来他才明白,那时候他和南渡的认知其实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他以为南渡在问自己是不是比他早知道ai这件事,可事实上,南渡的潜台词是既然他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回来找过他
一个见他做噩梦都心心念念着晚上要带他回家的人,陆星野如果知道,怎么会舍得不去找他呢
他们轮回了一圈,陆星野才学会第三步即便是南渡拒绝沟通,他也要负责把话说清楚。
“好了,我错了,”陆星野先是道歉,“我现在已经不这么觉得了,我那时候只是没有安全感。”
他的眼睛还红着,南渡没能骂出口,只能任由陆星野道“我知道哥哥你不喜欢我这样,我以后会改的。”
陆星野这么说,心里却一点也没有要改正的意思,他若是能容忍别人接近南渡,他们很早之前就不会吵架。
“别欺负我了哥哥,”陆星野咬着南渡的耳垂,没敢太深入,只在南渡的腿间蹭了蹭,“我知道你要去哪,”他的手指插进南渡的指缝,“我跟你一起。”
于是,隔了三年,当初的酒吧老板,终于再一次看到陆星野踏进了这扇门。
陆星野捞起吧勺,原本沉寂的酒吧立刻沸腾起来,三年没能等到的百日蔷薇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时候,老板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再次戴上了那枚蔷薇戒指,好奇地凑过去“帅哥,你家那位呢”
陆星野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称呼“在车里。”
下车的时候南渡说要给他一个惊喜,让陆星野自己先去,陆星野只好听话地提前踏进店门。
“这么放心”老板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人是怎么如狼似虎的,“之前你不在,盯着那位的人可不少啊。”
陆星野握着酒杯的人手一紧,却还是笑了笑“没关系。”
“那就好,之前你一直没来,我还以为你们”
“我们不会分开。”冰块哗啦一声落进酒杯,只有这一句,陆星野的语气莫名严肃,“他只会喜欢我一个人。”
南渡当然只会喜欢他一个人。
因为陆星野就是为他而生的。
遇到南渡之前他是一张白纸,因为南渡喜欢封闭和掩饰自己,所以他变得积极主动。
因为南渡嘴硬心软不肯服输,所以他学会了服软和示弱。
南渡需要陪伴的时候他就撒娇,南渡需要治愈的时候他就装可爱,等南渡成了那位高高在上的
清冷师尊,他就来做那个风流话痨的小徒弟。
陆星野自己给自己划出一把刻刀,将自己雕刻成最适合的样子,将自己严丝合缝地与南渡嵌在一起。
这个世界让不会有任何人比他更爱南渡,他们当然应该永远在一起。
不容许有任何人打乱的永远在一起。
陆星野的眼眸望向终端,那个红点始终停留在车里,上方的屏幕里,露出一小块雪白的肌肤。
车上本该处于关闭状态的记录仪闪着不起眼的红光,像是黑暗中蛰伏的眼睛。
小机器人将永远如此窥伺他的人类
这是属于陆星野的秘密。
南渡将腰间的绑带一条一条地系好,碍事的头发被他扒到一边,往脖颈上戴okie时,手指在后颈处一块皮肤微微停了一下。
陆星野出门吻他的时候,在这个地方轻轻地咬过一口。
但南渡的指尖一滑,便从脖颈落到了锁骨,大片雪白的胸膛被他毫无顾忌地裸露在记录仪的镜头上。
漆黑的绑带从胸前穿过,一点点缠缚下去,南渡无知无觉地伸出一双长腿,却又拿过副驾陆星野的风衣,将这一切尽数包裹起来。
只有在下车之前,他才回过头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那幽幽闪着的红光。
由于小时候过长之前的独自一人,他几乎下意识将陆星野变成了现在这副依恋独占的模样,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于陆星野的控制欲,和陆星野对他占有欲其实是一样的。
但即便是意识到了,南渡也不会告诉陆星野
这是属于南渡的秘密。
他踏进酒吧的门,风衣包裹住身体,只余脖颈上的一朵黑色蔷薇花,只有他们彼此知道里面到底都藏了什么,南渡的手指点吧台上“好了吗”
最后一点百利甜加入其中,陆星野将调好的酒推给他,他似乎又做了个新品下方是点点细碎的金,上方却浮着漫漫的白,像细沙一样缓缓流入其中。
“这是什么”
“幸会。”
“什么”
陆星野重复了一遍“幸会。”
白色终于彻底融进了金色中,星垂平野,月涌大荒那是他们重逢时说过的第一句话。
不说你好,却说幸会。
他们是这荒诞世间的完美造物。
却也是天生一对的两个怪物。
三生有幸,再次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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