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换届选举

    又下了一场秋雨,天气越来越冷,林姝整天提醒崽儿不要感冒,结果自己感冒了。

    眼泪鼻涕一起流,难受得不行。

    怕是流感,她就跟崽儿分房睡,做饭的重任也被方荻花接过去。

    今儿生产队分红,大家跟过年一样兴高采烈。

    方荻花亲自去领钱,这是每年的仪式。

    自家又分了一百六十八块钱。

    比去年略多点。

    今年说起来家里赚钱比去年多,不说三儿的,老头子当了赤脚大夫额外有诊费分,大儿媳当了拖拉机手还有补贴拿,三儿媳帮大队算账还能拿粮食。

    这都是钱呢。

    林姝却暗暗同情大家伙儿,一年到头,天不亮就起来忙活,农忙时候睡在地里,结果就分百八十块钱。

    168是最多的,其他多的是120,大部分在80左右,少的就是三十、五十,再少的还有倒挂的。

    欠队里的就叫倒挂账。

    家里懒的、劳力少的,工分不够买口粮的,就得拿钱补给队里,钱也没的就得赊账。

    尤其孙寡妇那种。

    一个寡妇带几个孩子,那基本就是全队养着,欠的钱猴年马月还不清的。

    比如孙寡妇家,一共欠着队里四十多,因为他们工分不够但是口粮是足数发的。

    孙寡妇这会儿在生产队哭呢,“领导呀,我们家艰难啊,实在是艰难啊,这账一年年越来越多,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有觉得被他们拖后腿不高兴的社员喊道“你不是改嫁了吗让男人赶紧赚工分顶上,把这个账慢慢地还上。”

    要是时间久了,人家男人知道她家欠账太多,八成都不敢要她。

    当然也有别的办法,她带着孩子改嫁外村或者自己改嫁把孩子丢给爷奶叔伯的,大队也没辙,说不定最后还得大队帮忙出一部分口粮养孩子。

    孙寡妇就一个劲儿地哭,光头说了,让她多闹闹,说不定那些账就抹了。

    就算不能都抹了,抹一半也是可以的。

    支书见不得人家撒泼儿,头大,他道“先这样吧,等孩子大了慢慢还也行。”

    抹是肯定给抹的,但是不能都抹,也不能糊里糊涂的抹,得让男孩子们知道占了队里便宜。

    这账得等孙寡妇儿子大了再说。

    张秀芹男人在县里上班,拿工资,她和孩子在家里种地,是城里人说的半边户。

    她大儿子读书,她和俩闺女下地赚工分,工分不够买口粮的,就得拿男人的工资跟队里买的,见孙寡妇家欠了账就不满。

    她道“这样也太不公平了,凭啥我们就得花钱买她家就直接分口粮要这样,以后我们也不买,也得给我们家分。”

    其他人让她别计较这个,“你男人赚工资呢,那能一样吗”

    张秀芹儿子不满道“咋不一样我们家生活多艰难天天吃不饱,顿顿吃粗粮,

    你们都用工分换口粮,我家还得拿钱买口粮,凭啥呀”

    他也不想想他爹不赚工分,他也不赚工分,就娘和姊妹赚那点工分,怎么可能够家里分口粮的。

    孙寡妇“不乐意就让你爹也去死呀,死了你娘也当寡妇,也光明正大欠队里钱不就好了”

    张秀芹儿子气得骂道“泼妇,恁恶毒”

    张秀芹也骂孙寡妇烂货,什么男人都往家拉。

    俩妇女都是厉害的,你骂我我骂你,然后就撕打在一起。

    妇女主任赶紧上去拉架,“都给我闭嘴,不许打架”

    俩妇女都不理睬,继续打,她过去拉架还给她也挠一爪子。

    妇女主任“他娘的,没天理了,你们给我住手”

    俩妇女继续激情干架,丝毫不管旁人。

    大队书记和大队长吼了好几次,也不好使。

    没用,男人打架归书记大队长管,女人打架不归他们管。

    妇女主任没威信,白担个职务虚名,气得直跺脚。

    最后有人就喊“二奶奶呢赶紧喊二奶奶来。”

    方荻花赶着回家照顾三儿媳呢。

    她正跟邱婆子、王婆子等人问呢,“家里有没有不下蛋的老母鸡我三儿媳感冒,估计给大队算账累着了,我买个鸡给她补补。”

    几个婆子纷纷说谁家谁家有。

    老常婆子听着,阴阳怪气道“啧啧,她三儿媳也不下地也不干活儿的,整天闲溜达,还买鸡补补。她干啥呀就累着了”

    李婶儿“给大队算账累的啊,要不是她帮大队算账,你能这么快分口粮分红呀咱这些没脑子的,就别怀疑人家干脑子活儿的,我和你说,算账可累呢,不信你回家给你孙子算算小学数学题试试。”

    几个小学生听见都猛点头,“算账可累呢”

    方荻花到底是被妇女主任给找到,“婶子,赶紧的,帮帮忙,那俩瘪犊子女人打起来了,一点也不听劝。”

    方荻花“不行,我不打人。”

    人家又没骂她三儿媳,她打人家干嘛

    妇女主任“婶子,不是打人,是劝架,让她们别打了。”

    方荻花“打呗,打累就散了。”

    女人打架能有啥又不动刀子不动砖头的,顶多抓脸挠脖子,扇巴掌扯头发,出不了大事儿。

    她才不稀得管呢,回家给三儿媳炖鸡汤喝喽。

    方荻花之前还让陆老爹买过一些中药备在家里,什么黄芪、党参、当归都有,另外红枣、枸杞家里也备着。

    炖鸡汤的时候她就加了黄芪党参,还少了点当归、红枣,另外等快出锅再放枸杞,免得烂在里面发酸。

    方荻花嘴上说她不偏心,可天长日久的和谁处得好,感情自然就深,那心不偏也偏了。

    熬完鸡汤,她把浓浓的鸡汤都盛出来,又把鸡心鸡肝鸡胗和俩鸡腿都卸下来放在碗里,给林姝和俩崽儿吃。

    盛完以后,她又往锅里倒了一暖壶开水,再加上土豆、白菜的炖一锅,这就是大家的晚饭。

    有这么好的老母鸡,炖啥不香

    这都是沾三儿媳的光呀。

    晚饭大家看有母鸡炖土豆白菜,吃得喷香。

    陆二嫂却关注着盆里,没找到鸡腿的影子就知道婆婆偏心,给林姝和孩子吃了,不禁撇嘴。

    她希望陆安要鸡腿吃,结果人家哥俩根本没吭声,压根儿就没往鸡腿上想。

    陆翠翠更不敢,她闷头抢鸡皮呢。

    陆二嫂“娘,今儿妇女主任真怂哈,还找你救火呢。”

    方荻花aaadquo管人家干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陆二嫂见婆婆不顺着她说,反而怼她,登时有些憋气,“她那样儿还当妇女主任呢,啥啥都管不了。”

    方荻花“咋,你能管啊”

    陆二嫂立刻抬头,希冀地看着婆婆,我能

    方荻花把鸡头夹出来给陆大嫂吃,又给陆老爹夹鸡爪子,让他啃着喝小酒儿,倍有滋味儿。

    陆大哥就两眼冒星星地看着她,“娘。”

    我爹都给我小酒儿喝了,你也给我个鸡爪子啃啃啊。

    鸡爪子喝小酒,越喝越有。

    陆大嫂就把鸡头给他。

    陆大哥夹起来还给她,柔声道“桂英,你爱吃鸡头,你吃。”

    满桌子人都诡异地安静下来,夹菜的顿住,嚼饭的停下来,都不约而同看着陆大哥。

    陆大哥见方荻花夹着鸡爪子,不等给他递就掉回盆里,赶紧自己夹过来,“你们都看我干嘛我不就是当了个副会计嘛,没啥大不了的哈。”

    还假惺惺谦虚上了。

    炕上林姝一边擤鼻涕一边偷笑,陆大哥真是这家里没他吃饭都不香,多能整活儿啊。

    陆二嫂却很来气,这不是眼瞅着大队要换届选举嘛

    妇女主任那样的根本不称职,为啥不给她换下来

    自己哪里不比妇女主任强

    她觉得如果方荻花支持的话,跟李婶儿等人说说,大队肯定会选她当妇女主任的。

    她要是当上妇女主任,那多气派

    不用风吹日晒雨淋地下地,还能赚满工分,还有工资补贴呢。

    听说妇女主任的工资不是大队给,而是县里给的,是妇女联合会给的,每年还有额外福利补贴呢,发米面油肉啥的。

    到时候她回娘家都有面子

    她以为婆婆没领会她的意思,就想回头说明白点。

    方荻花咋不明白

    她尾巴往哪里撅,方荻花就知道她要干啥。

    贬低妇女主任,再引到自己身上自吹几句,顺便说要不她试试

    你试个啥

    你做啥了让队里看上你

    林姝感冒了,虽然没多厉害,但人就是懒洋洋的没力气。

    晚上甜甜和盼盼过来给她讲了大队开会分红

    的事儿,重点表演了孙寡妇和张秀英打架的场面。

    盼盼小嘴一开一合,说到孙寡妇和张秀英对骂的桥段,立刻被林姝打断。

    林姝“不许学人家骂人。”

    盼盼挠挠头,“那就不像了呀。”

    林姝“我知道是骂人就行了。”

    于是盼盼和甜甜演的时候就成了,“你个口口,你才口口,你个死口口,你”

    林姝扶额,“崽儿啊,我的意思是咱把骂人的话略过去,而不是说出来再拿掉。”

    你俩是深得绿jj和谐大法的。

    等崽儿表演完,陆老爹又过来给她扎了几针。

    针灸几个穴位可以帮她鼻子通气,晚上睡得舒服些。

    针灸完陆老爹就领着甜甜和盼盼回东间睡觉,又让方荻花帮林姝贴了穴位姜贴。

    这是陆老爹自己根据医书自己配的膏药贴。

    晚上林姝自己在西间,一个人怪寂寞的呢,很是怀念抱着奶香味儿团子睡觉的感觉。

    炕上倒是很热乎,方荻花晚上在这锅炖鸡了。

    不知道睡多久,她热出一身汗,醒了。

    炕烧得太热,睡前又是扎针又是贴膏药的,提升了她的阳气正气,晚上可不就出汗了

    “吱呦”一声,房门开了。

    林姝“陆绍棠”

    “嗯,是我。”

    他关了外面屋门,熟练地点灯倒水洗漱洗脚,进屋。

    陆绍棠进屋,就看她自己睡在炕头的位置,却不见俩崽儿。

    “崽儿呢”

    林姝鼻音浓重,“我感冒了,他们都在爹娘屋里呢,你也过去吧。”

    陆绍棠却脱衣,轻巧地上炕,掀开被子就进了她的被窝。

    林姝“”

    不许趁火打劫。

    她想把被子抢回来,男人已经顺势在她身旁躺下。

    林姝声音软软的,藏着她自己都没觉察的撒娇,“我感冒了。”

    陆绍棠柔声问“难受吗”他大手摸上她的额头,“发烧没”

    林姝“没呢,家里有大夫你不用担心。”

    陆绍棠就放心了,手臂一伸就把香软的媳妇儿捞进怀里。

    林姝浑身一紧,“我感冒了呢。”

    陆绍棠“我就抱抱。”

    这让林姝想到自己看的那些段子,什么我就蹭蹭,我就

    好在陆绍棠说话算话,他真的就是抱着她睡觉而已,手脚都规规矩矩的。

    原本林姝觉得被比自己高大太多的男人抱住会害怕、紧张、抗拒,结果被他搂在怀里,她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很安全。

    这得益于他此前亲近却不过分的接触,除了招待所那次,他顶多牵手玩玩她的手指,要么就让她可以随意碰触他的肢体而不做反攻,她从他身上感觉不到危险慢慢就会放下戒心。

    现在他不就可以抱着她睡觉了么

    他身上有一种清爽好闻的气息,不是肥皂的味道,而是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她嗅觉敏感,所以闻起来也更加清晰。

    她背靠着他的胸膛静静地躺着,不一会儿就觉得他身上好热啊。

    他体温怎么会那么高

    如果给她,这体温都算发烧吧

    她白天睡过,晚上又睡几个小时,这会儿都不困了。

    “你怎么总是晚上回来”这要是家里人起夜,再以为进贼或者她偷人呢。

    陆绍棠“白天没空么。”

    林姝“那你白天忙,晚上跑,能休息好吗”

    陆绍棠“可以的。”

    他身体比她高大很多,她明明也不是小个子,但是在他怀里就显得很娇小。

    他说话时候气息落在她的耳边,让她那一片肌肤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她想说要不你再拿床被子,我们分开睡吧。

    可是他的怀抱好温暖,好有安全感,让她有一种想霸占的感觉。

    他有腹肌耶,想摸摸。

    这么胡思乱想着,她就睡过去。

    等第二天林姝醒来的时候,陆绍棠早就走了。

    她就纳闷了,不算他们不在家那次,陆绍棠晚上回来有四回了,这左邻右舍不知道就算了,大队的狗竟然也不叫。

    那要是有人和他水平差不多,半夜悄悄摸进村里盗窃还真可能发现不了。

    尤其等腊月天寒地冻的,晚上睡得死,家里进人真可能没感觉。

    现在家家户户分了分红有点钱,还真得注意。

    她决定提醒婆婆他们一下,让大队晚上安排巡逻。

    鸡汤、针灸膏药加上陆绍棠人形暖宝宝的三重疗效,林姝早上好多了。

    甜甜和盼盼跑过来跟她咬耳朵,“爹昨晚回来了哟,走的时候还亲亲我们了呢。”

    他们每次说“爹回来我一定要醒过来”,但是没有一次能醒过来的,哪怕盼崽儿被陆绍棠抱过去嘘嘘也不会醒,小孩子睡得可香呢。

    林姝虽然感觉好点,也没立刻去会计室,还是让陆大哥帮忙。

    她听崽儿说大家伙儿都夸大伯,她也挺高兴的。

    等她感冒彻底好的时候大队准备换届选举了。

    选举包括大队长、各生产队长、各会计、妇女主任、治保主任等。

    大队书记是不选的,这是公社直接任命的。

    大队长是书记根据日常工作提名一个,公社根据资料提名俩,然后大队骨干社员选举。

    生产队长就是大队书记和大队长提名两个人选,各生产队社员选举。

    其他也差不多。

    大队会计一般是大队书记提名,大队长也提名一个,再找个陪跑的,让社员们选举。

    选举的可操作空间很大,不管怎么选,最后基本都是公社和书记一起选中的人上任。

    书记

    是公社任命的,书记选的基本就是最终上任的。

    其他的都没悬念,书记、大队长还是原来的班子,生产队长陆家庄的没换,其他生产队换了一个。

    会计

    最大变动就是会计。

    选举大会上,陆绍材看着张佩金写在黑板上的候选人名单登时火冒三丈

    这个支书,太过分了,竟然背着自己搞鬼

    这一次大队会计的选举名额竟然有三个陆绍材、陆长弓、陆绍枫。

    陆绍枫就是陆大哥。

    陆长弓看得差点吓死,他何德何能居然敢跟俩叔竞选大队会计

    他没有啊,他不知道啊,不关他事儿啊。

    陆大哥也愣了一下,咋还让他竞选大队会计呢

    他不是帮忙的副会计吗

    这个副会计是他自己给自己贴金的,实际是个帮忙的。

    大队书记道“跟往年以后,大家红豆绿豆投票。”

    惯例就是大家基本都投前面那个,因为那是公社和书记推选的,后面那俩尤其最后那个是陪跑的。

    现在呢最后这个是陆大哥,大家对他相当满意。

    有陆绍材比着,陆绍枫简直太好用了啊。

    选他

    不选他选谁

    老常头儿以及被方荻花打的几个婆娘家,除了王婆子家,其他人都选了陆绍材。

    孙寡妇家也选陆绍材。

    陆绍材还得意呢,还是选他的人多

    然后张佩金选了陆大哥。

    老常头儿瞪圆了眼珠子,你咋回事

    张佩金立刻扭头看黑板,假装啥也不知道,好像是自己梦游投的红豆。

    其他和方荻花、林姝、陆大嫂好的人家不用说自然也投陆大哥。

    原本陆老爹的那些老伙计肯定也投陆大哥。

    别说陆老爹没说啥,就算陆老爹让他们投陆绍材,他们也不想。

    谁不想选个能办实事的村干部

    陆绍材算账经常给社员算错工分,找他,他骂骂咧咧不肯给重算,找到大队长或者书记,他老大不乐意地重算,错了也不认账。

    现在书记都露出要换会计的苗头,他们当然要跟着投啊。

    要是公社跟书记不想换掉陆绍材,那后面俩陪跑的就都是陆长弓那样不如陆绍材的,不至于弄一个比他强的。

    书记和大队长是真想换掉陆绍材。

    新的人选他们也考虑过,拿下陆绍材肯定还得从陆家选一个。

    陆绍材不中用本家人顶替他那没毛病的,陆绍材找他亲爹告状也没什么好说的。

    再者选出来的人得在大队有声望,找个一般人,哪怕他能算账,但是社员们不服气他,回头找事儿那不够麻烦的呢。

    陆老爹的儿子或者儿媳妇就没这个问题,声望压得住。

    他们最中意林姝,私下里找方荻花问过,林姝自己拒绝了,还

    给他们推荐陆大哥。

    他们觉得陆大哥身份和陆绍材差不多,能力强得多,更好用,那自然更乐意让他当会计。

    陆大哥以压倒性票数当选,社员们选出自己满意的会计也很高兴,纷纷鼓掌。

    妇女主任还是原先那个,社员们对这个职务没感觉,王利娟本人也没什么存在感。

    她平时除了去公社县里开开会,在大队真没多少存在感。

    这职务对社员来说,好像就是个摆设,为了给这么一个人发工分和工资补贴的,就白养着她而已。

    而妇女主任自己也没啥本领和威望,婆娘们打架,她劝架人家也不给她面子。

    她委屈得很,想跟书记和大队长说自己不干了,让他们另外选人吧。

    书记安抚她一番,让她继续干着,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嘛。

    王利娟之所以能当妇女主任,是因为她姨是县妇联的,哪怕她没本事,但是反正大队也不需要她干啥,而且大队必须有这么个人,那支书和大队长也就无所谓谁当。

    陆大哥得到任命,还蒙着呢,回到家跟方荻花等人一一确认,“我真的是会计了”

    “我这么牛逼呢”

    “我就知道我不同凡响,不可能是普通人儿”

    陆二哥回应他了,肯定他的不同凡响,方荻花给了他一对大白眼儿。

    要不是你弟媳妇,能轮到你

    陆大嫂陆大嫂没在家,他们拖拉机手去公社保养拖拉机了。

    对于拖拉机手来说,拖拉机跟孩子一样,可得好好伺候着。

    因为陆大哥被选上大队会计,林姝感冒痊愈味觉恢复,特意做了一桌子菜庆祝。

    蛤蜊肉炖萝卜,烧辣椒拌白菜心,韭菜鸡蛋盒子

    等陆大嫂回家,他们就开席。

    陆老爹高兴,特意让陆大哥、陆二哥陪着喝两盅。

    林姝还特意给孩子们炖了山楂雪梨水,里面加了白糖。

    一人给他们倒一碗。

    盼盼抱着自己的碗,朝陆大哥举了举,“大爷,你真厉害,我要恭喜你。”

    陆大哥就端起小酒盅和他碰了一下,笑道“啥时候我能像你这么过瘾就好了。”

    用这么大的碗喝酒,那得多过瘾

    陆老爹给了老婆子一个眼神儿,个欠打的,才当会计就挓挲起来了,真是一天不打都不行。

    方荻花“当会计可不是让你去显摆享福的,是让你去给社员们办实事的。你要是偷懒耍滑,贪杯误事,给人家算错账,你瞅我抽你不。”

    陆大哥“”

    大喜的日子,说这扫兴话干啥呢,我哪里敢啊

    他悄摸拐拐陆大嫂,让媳妇儿救他。

    陆大嫂笑道“娘,他就逗孩子玩儿呢,你给他一茶碗他都不敢喝,超过三盅自己都害怕。”

    她偷爹的酒给他喝,他自己也顶多喝三盅而已,再多一滴都不喝,说微醺刚好,喝醉出丑丢人还挨揍,不划算。

    这边高高兴兴地庆祝,隔壁陆绍材敲盆子打碗儿地哭上了,“我的娘啊你死得好早啊我的爷啊你大孙子没人管哎”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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