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古番外之4刀下风流
叶天卉被永盛带回了燕京城,不过并没进城,而是安置在燕京城外的一处宅邸。
永盛颇有些愧疚,不过还是对她解释道“实在是京城中寻不到什么好住处,这才把你安置在这里,我每日都会过来看你。”
这宅邸倒是修得极好,带有竹木池馆,设置有堂亭桥船,偌大一个院子,叶天卉若是要用走的,倒是要走上好半晌。
那池中更是设置了紫菱白莲等,并摆设了奇趣赏石诸如太湖石等,和那些花木池塘相得益彰。
叶天卉抵达这府邸时已经是临近年根,不过永盛却越发繁忙,只日回来一次,其它时候忙得不见人影。
那一日黄昏时候,她正在房间内翻查着一些书籍,底下侍女竟然端上了一盘荔枝鲜果,让她惊讶不已。
上次她提起荔枝,也只是随口提提,多少有些试探的意思,不过现在她看书多了,也知道荔枝产在梧州,距离这燕京城相去甚远,况且如今又是寒冬,哪来的荔枝
简直不可思议。
她拿起来一颗,剥开尝了尝,倒也甜润。
她这么慢慢品尝着,隐约中感觉自己是曾经吃过这种果子的,所谓的荔枝应该就是这个滋味。
当下越发困惑,困惑之余,也问起那侍女这荔枝到底怎么回事。
那侍女却是道“我听说这是用特殊法子存在竹筒中密封起来的,具体怎么做,却是不知道了。”
只知道这必然是极为金贵,金贵到千金难换,不说寻常百姓,就是燕京城里那些贵胄,那些富商,只怕是也弄不到。
叶天卉想着,自己这丈夫实在是神秘,他必是对自己隐瞒了什么的。
只是自己如今失去记忆,半点也想不起来,急也无用了。
也是因为这个,她反而每每摩挲着往日她那些旧物,都是从昔日旧宅带回来的,只盼着能恢复一些记忆。
无聊时,就在房中翻看那些志怪,偶尔间也去看昔日她临下的那些字帖,那应该确实是她临下的,她如今拿了笔来写,写出的和往日字迹一般无二。
偶尔间永盛回来,见她一直专注临帖,便有些意外“你以前并不喜这些,如今倒是喜欢了。”
叶天卉没抬眼,专注地临完最后一笔。
之后,她放下手中笔,才道“你总是提起过去的我,可见你心里只想着过去的我,如今看着现在的我,不过是借以想念过去的我罢了。”
永盛听这话,轻笑“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无论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不都是你吗”
叶天卉抬起眼来“总觉得不太一样。”
永盛看着这样的叶天卉,微怔了下。
眼前女子眉若远山,双眸犹如山涧中初融的雪水那般清明,这会让他有种错觉,她就是昔日的叶天卉,那个提剑上马统领三军的叶天卉。
不过他到底笑了下,道“
卉卉想得太多了,无论你是否记得过去的事,外貌,性情,都不会变,你依然是你。”
叶天卉却不再提起这个,反而问道“要过年了,我看你倒是越发忙了”
永盛“过年时确实更忙了,不过也能抽出时间来陪你,我想着到时候带你进燕京城过年看戏,你喜欢吗”
叶天卉“看戏”
永盛“街上会有傩舞,有踢球,也会有其他杂耍,或者逛街买些你喜欢的,都可以。”
叶天卉颔首“好吧,我要傩舞,看踢球。”
永盛便笑了“好。”
到了过年这两日,永盛果然尽量抽出时间来陪着叶天卉,先把府中装饰过了,各门前都挂了仙木桃符,院子里也竖起了幡子,又带着叶天卉一起燃放爆竹。
那爆竹是特制的,用竹竿挑着,一节一节地爆破,噼里啪啦的,叶天卉倒是喜欢,跃跃欲试,一口气放了好多。
永盛见此,便也高兴“我听说今年圣人请了一位爆竹高人过来燕京城特制了一批爆竹,今年燕京城里爆竹必然热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叶天卉连连点头“好”
放过爆竹后,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硫磺气息,永盛又陪着叶天卉喝了屠苏酒,围炉吃了各样精致糕点以及年节小食。
喝过酒后,便也早早歇下,借着那点酒兴,永盛颇有兴致,倒是畅快得很。
第二日便是岁除日,永盛安排车马,一起赶过去燕京城,因他自己另有安排,叶天卉乘坐牛车,他自己却是骑马过去。
永盛今日穿了劲装,袖口腰身处都是紧窄利落,外面则是一袭华丽的大氅,他翻身上马时,动作矫健,那大氅飞扬间,他竟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这显然是坐惯了这动作的。
牛车出发,过了那乡间小路后便驶入官道,过于舒服的牛车甚至没有任何颠簸感,叶天卉坐在牛车中,略掀起那厚实的锦帘往外看,冬日的郊野原本是萧索寒凉的,更有呼啸的北风在零星乡村之间肆虐,扫荡起那枯草落叶。
不过因过年了,这气氛终究不同,一路上时不时可以看到赶着进城的车马,还有挑担的货郎,甚至还有自外地而来的客商,那是专门赶过来燕京城卖货的。
这些人脸上俱都带着笑,打着招呼,大声讨论着今年的瑞雪,明年的收成。
偶尔也有穿了官服的,骑着马赶过去燕京城,这必然是有公干了。
这么行走间,已经到了燕京城都城,叶天卉远远看过去,那城门雄伟高大,有三处石拱门巍然耸立,如今只开了右边那处拱门供百姓进入,似乎是临近年节的关系,旁边有守城官兵抽查,遇到一些壮汉或者可疑人等会拦下抽查。
叶天卉的视线上移,看到了那城门上驻守的官兵,看着他们的衣着配饰,她是极熟悉的。
她便再次看向她那夫君永盛。
永盛恰好也看向她。
四目相对间
,他纵马过来,靠近了牛车,于那马上俯首下来道“我和同僚约了要去给给长官拜年,可能会被留在那里用膳,我先让底下人陪你进城,到时候过去城中宅院先落脚,等晚些时候我陪你出去逛街。”
叶天卉“我想自己随便逛逛。”
永盛温声道“这样我不放心。”
叶天卉却不依“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就想自己逛逛”
永盛垂眼,看着她倔强的样子,便哑然失笑“好,你想自己逛,那就自己逛,到时候我过来找你。”
当下他嘱咐了那嬷嬷并管家几句,又对叶天卉道“如今过年,街道上热闹,你想买什么,吩咐一声便是。”
叶天卉“我知道,我的夫君富甲天下,我若看中什么,自然不会吝啬。”
永盛挑眉笑道“什么叫富甲天下”
叶天卉“难道不是吗”
永盛轻叹,他探手过去,隔着那车窗,略抚了抚叶天卉的发,才道“好了,你先逛街,等我忙完,我就陪你一起逛。”
叶天卉点头。
一时永盛带着四名侍卫离开,叶天卉远远看着那男人的背影,银鞍白马之上,他清邃俊逸,贵气慑人,这样的郎君自然不是寻常人。
若说刚开始她并不懂,还是懵懂的,现在却是怎么也明白了。
当下叶天卉自己在街上胡乱逛着,四处一番看,这一日是岁除,两边商户全都挂起来灯笼,并贴了桃符门神等,整条街道都装饰一新。
在关键热闹街道,官家还扎了彩楼,准备了鞭炮,更有商家向大家供应不要银钱的花椒酒,路过的都可以取一盏来饮,而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吹笛击鼓,驱赶疫鬼,年节气息弥漫,各处都挤满了人。
叶天卉四处这么看着,也没有特别要买的,就是看热闹而已。
那嬷嬷跟随在她身边,偶尔便规劝几句“娘子还是先回吧”
叶天卉听这个,却是仿佛没听到一般。
那嬷嬷面上为难,待要多说几句,却是不敢的,只好在那里暗自着急。
叶天卉东看西看,津津有味的,后来还逛了各样店铺,最后还去了一家食肆,吃了一碗汤中牢丸。
这么吃着时,就见前面锣鼓齐鸣,一时有人喧嚷着喊道,傩戏来了,大家都纷纷起身去看,叶天卉也凑热闹。
却见那竟是浩浩荡荡的驱傩大队,有戴了老头面具的傩翁,也有戴着老妪面具的傩母,而围在他们身后的则是童子面具的护僮侲子,至于其他人等,则是各样鬼怪面具都有,大家边走边跳,吹拉弹唱,街道上不少人也陆续加入,端的是热闹。
旁边也有人马开始跳大神了,至于爆竹更是比比皆是,劈劈啪啪响成一片,整个燕京城便化为了灯火通明不夜天。
叶天卉这么看着时,突然见前面路人闪避,再看时却是一辆牛车,那是一辆黑楠木牛车,鎏金镶宝的,窗牖有淡紫色络纱遮挡。
叶天卉看着这牛车,心里一动,
便要出声,谁知道这时那牛车身边早有侍卫护卫着,浩浩荡荡,她便是大声叫,那人也断然不会听到了。
她站在那里,静默地看着那远处的队伍,一时竟动弹不得。
这时候,身边一个声音突然道“卉卉,怎么了”
叶天卉脑中只觉“轰隆”的一声,竟有什么汹涌而至,激烈地冲刷着她的大脑。
永盛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忙扶住她,有些急切地道“卉卉,哪里不舒服怎么了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
叶天卉在那澎湃激烈的轰鸣声中,向着那声音的来处看过去。
那是永盛,那张俊逸矜贵的脸此时写满了担忧,他紧张得要命。
但她却觉得他隔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
她看进他的眼睛去。
她的记忆中有一双眼睛,隔着那垂下的冕珠,遥远深邃,让人根本捉摸不透。
眼前这双眼睛却和那双不同,他的眸底是一览无余的担忧,对她毫无保留。
她仰脸看着他,摇头,却是道“没什么,我逛了很久,买了绫罗,买了玉器,还买了一些奇怪的小玩意儿。”
永盛“你喜欢就好,那我们现在回家去”
叶天卉摇头“好。”
永盛扶了叶天卉上去牛车,上车的时候,叶天卉突然道“你看到刚才那辆车了吗,那辆黑楠木牛车”
永盛眸底便有了些异样,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看着她,温柔地道“嗯,看到了,然后呢”
叶天卉“那是哪家的牛车,竟如此威风。”
永盛笑道“那是一位朗曦郡主出行的牛车。”
叶天卉“朗曦郡主”
永盛牵住她的手,便大致给她讲起来,这是怎么一位朗曦郡主,嫁给了怎么样人家。
他讲了许多,才问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叶天卉摇头“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
一时又道“我逛了这半晌,也是累了,你陪我回去吧。”
永盛“好。”
回到那宅院中,时候已经不早了,不过如今的燕京城几乎篝火通明,正是通宵达旦不眠之夜,各家都是嬉笑热闹,又有吹笛击鼓之声,并不见消停,两个人恰好也没什么困意,永盛永盛命人上了膳食。
叶天卉见此,问道“这样的好日子,我们不饮酒吗”
永盛便笑看叶天卉“你想喝屠苏还是花椒酒”
这种过年时节,大抵不是屠苏便是花椒酒了。
叶天卉“花椒酒吧。”
于是便有侍女搬来一具矮案,矮案旁添置了红泥小炉,又取来三足红泥酒壶并朱漆茶托,以及叶天卉往日看惯的志怪并画册等。
那小炉中烧了红箩炭,并不熏人,就这么慢悠悠地烧着,火苗舔着那红泥酒壶,慢慢地屠苏酒香便溢了满室。
这种冬日寒冷时候,炭火无声地燃着,壶中微沸的屠苏酒,以及这袅袅的烟气酒香,这自然都是极难得的享受。
两个人都没太说话,叶天卉取了那屠苏酒,亲自斟给永盛。
想看女王不在家的七零之香江来了个大美人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永盛有些意外,看着叶天卉的视线也多了几分探究。
叶天卉举起那屠苏酒,径自奉到永盛面前,却是笑着道“你我是夫妻之亲,只可惜我忘记前尘往事,身体孱弱,竟丝毫不曾侍奉你,如今借着这年节之夜,我敬你一杯,以表我歉意。”
永盛视线深邃,望着她道“卉卉,你不必这么想,你能和我长长久久厮守一生,我便已经感激不尽,又何来歉意一说。”
叶天卉却是轻笑一声“那你喝不喝”
永盛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炉火映衬下,她发色鸦青犹如泼墨,肌肤雪白,眼中仿佛含了一汪雪水。
也许是今晚酒意太浓,永盛觉得自己已经失了分寸,他有些把控不住自己。
然而,叶天卉仿佛也没有让他把控。
他略俯首,眼睛看着她,在两个人视线交融间,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
叶天卉眼神便逐渐溢出妩媚来“我也要喝。”
永盛喝了一口,之后低首亲上了叶天卉,于是酒意在两个人唇齿之间弥漫。
远远的街道上传来锣鼓之声,而屋内却是安静,只有红箩炭烧起来细微的噼啪声,而永盛借着那炉火微弱的光看着叶天卉,边品味着她的滋味,边垂眼看着她微颤的睫毛。
他喜欢看她动情时的模样,那是截然不同的叶天卉,这会让他不由去想,如果曾经的叶天卉动了情,喜欢上自己,那会是怎么样的模样。
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绝不可能。
他和她之间有天堑有沟壑,有她十年征战在外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冰墙,他们越不过。
温度逐渐上升,叶天卉仰起颈子,发出低而破碎的声音,两个人急促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永盛抱着叶天卉,就要过去榻上。
叶天卉却抬手阻止他,她眸底水光荡漾“就在这里,就着炉火,看着远处的篝火之光,我觉得这样也极好。”
永盛眼神灼烫,比炭火还亮,他哑声道“好。”
叶天卉仰靠在窗棂上,纤薄的背脊和臀部全都被压贴在窗棂上,而眼前男人是那么有力,以至于她纤细身段凌乱无助地起伏着,也因为这起伏,雪波如浪。
此时的永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线条凌厉的进步也泛起了潮红,所有沉稳和理智都已经破碎,只想沉沦。
他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俯瞰天下间,并不能有什么人让他轻易失了理智,但眼前的人不同,她是叶天卉。
疯狂贪婪而不顾一切地拥有,这是一件梦里都会渴望的事。
他甚至曾经在澎湃雨夜沉迷在一场梦中不愿醒来。
他就是这么下流地渴望着自己的女将军。
叶天卉
睁开雾气迷蒙的眼睛,看进了上方男人眼底,结果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是妩媚绵软的,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模样。
这一瞬间,她记起了很多,那些被自己放弃的,那些自己不会回首的一切。
这么想着间,永盛却陡然握住了她的脚踝,粗糙的大手,就那么握住纤薄而充满韧性的脚踝。
太疯狂了,欲望如酒,已经浸到了骨子里,恨不得永生永世沉沦。
永盛弯着腰,后背拱起一条充满力量的曲线,他垂眸看过去,自己略有些隆起的腹肌那里往下延伸,两个人是紧密连在一起。
而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让怀中的叶天卉发出那样的声音。
一时太阳穴竟骤然跳动了下,渴望在体内越发翻涌,他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恨不得让她融入他的身体内。
这不是别人,这是叶天卉。
永盛眸底的渴望烧得火亮,他仰起颈子,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感觉。
谁知道,突然间,一丝冰冷的凉意抵上了他的后腰。
后腰有渗出的一层薄汗,那冰冷就浸在薄汗中,寒意四射,锋利无双。
永盛在那疯狂撕扯的情绪中,垂下眼来,缓慢而僵硬地看向叶天卉。
叶天卉的眼睛中依然有着雾濛濛的潮气,不过她神情间却早没了刚才的迷乱和柔软。
她抬起的下巴都带着冰冷的绝然。
永盛的心底便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曾经的叶天卉回来了。
喜悦和遗憾同时在胸口升腾而起。
他看着这样的叶天卉,用沙哑温柔的声音道“卉卉,你拿了什么”
叶天卉扯唇,凉凉一笑“你再动一下,我会让你感觉到疼的滋味。”
永盛深深地望着她,低声道“但是我现在就疼,特别疼。”
这么说着,他略动了下。
两个人本就是水乳交融,彼此能感觉到对方最细微的脉动,如今他突然这样,叶天卉纵然再强的自控力,感官也被牵动,又觉丝丝缕缕的酥麻弥漫开来。
于是一声无法压抑的低叫几乎溢出。
永盛自然感觉到了她的反应,他勾唇轻笑,以沙哑温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道“你夹得我疼。”
叶天卉手中刀动,那刀锋浅浅切入永盛腰上肌肉。
很浅,但血已经沿着那缝隙流出,之后,嘀嗒嘀嗒地落在地上。
燕京城的喧嚣热闹仿佛已经远去,此时的室内,红泥小炉静默地烧着,两个人的呼吸萦绕间,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永盛紧紧抿着唇,低首凝视着这样的叶天卉,之后,他再次动了下。
他这么一动,叶天卉紧紧抿紧了唇,她手中刀,再入三分。
永盛双眸幽深,他俯首下来,在她耳边道“今晚,我让你享受世间至欢,你却要杀了我吗”
那是曾经威严到她必须跪下的男人,此时却用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放浪的话,滚烫的热
气喷薄在她耳垂间,激起她面上一片火烫。
她自然明白,她是喜欢的。
但是喜欢又如何,并不是喜欢的就一定要。
叶天卉撩起眼来,盯着男人那凌厉的下颌线。
她开口,用异样冷静的语气道“你若敢,我也敢。”
永盛轻笑“卉卉,你竟要弑君吗”
叶天卉“圣人,你竟这么欺辱臣下,你不是枉为人君吗”
永盛腰上用力,越发压住了她“为什么不可以,你也喜欢,对不对卉卉,告诉我,你也喜欢。”
叶天卉凉凉地道“你出去,我不喜欢。”
永盛却很有些恶劣“出去,出去哪儿你想让什么出去”
叶天卉抿唇,唇线锋利,手中稍用力,那刀锋几乎没入。
乌发散乱,她抿着刚刚被他吻过的唇,说出的话却是冷若冰霜“我愿以身承帝王欢爱,可是陛下,你万尊之躯,血肉之体,你能承这刀锋之利吗”
永盛太阳穴狠狠抽了一下,他盯着怀中的女人,这个和他肌肤相亲的女人。
明明两个人做着天底下男女之间最欢愉的事,但她却将屠刀切入自己的身体。
她就是无情无义心狠手辣
永盛握着叶天卉的腰肢,掌心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身体的渴望和怒意却在升腾出吞噬一切的火焰。
他略俯首下来,眉眼森然,既温柔又危险地道“我不放开,你也不必放开,你我兰艾同焚,共赴黄泉,说不得百年之后,外人只道你我缠绵而终,化蝶齐飞,竟成千古绝唱。”
说着,他幽深而危险的视线紧紧锁着她的眉眼,两只手却捏着她的腰,骤然动了起来。
叶天卉遭此一入,猝不及防间,一个顿挫,无法难耐地往后仰,于是颤动间,雪浪翻滚,茱萸摇曳,竟是艳美迷乱。
不过任凭如此,她手中的刀依然在她手中。
她紧紧咬着牙,拔出来那把刀,之后再次切入他的身体。
在她刺入的那一瞬,男人身形陡然一顿,之后僵硬而缓慢地,他开始抽搐,一下一下的。
滚烫的血液自男人腰部汩汩流下,但是灼人的液体却喷射到了叶天卉的体内。
她感觉到了那一波波的烫,烫得她无法忽视。
不过这必是最后一次了。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可能碰到她一根头发丝。
永盛放开叶天卉。
此时的他虽然赤着胸膛,不过已经重新成为那高居于龙座的帝王了。
永盛这两个字,叶天卉确实足够熟悉,那是他的年号。
他是大昭永盛帝。
他神情矜贵,一派从容,抓起旁边的白巾,擦拭了那流出的血液,也擦拭了那里。
当他做这些的时候,面上竟丝毫没有任何羞耻,就如同在朝堂上看着奏章一般泰然自若。
甚至当他擦拭过后,还体贴地道“卉卉,我抱着
你去洗洗”
他挑眉,墨黑的眸子看着她“你往日不是喜欢这样吗”
他自然是故意的。
如今她戳破了一切,还刺伤了他,他便故意用这些话来羞辱他。
一个曾经以身体侍奉君王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再回到她昔日的身份。
他故意的
叶天卉冷笑一声,拎起一旁的衣袍为自己披上,之后才道“你这样子,还有半点天子的威仪吗”
永盛却笑道“我已近而立之年,却依然孤家寡人一个,无温香软玉暖床,更无儿女承我血脉,你见过这样的天子吗”
叶天卉“圣人,你想娶妻,我想天下有无数女子愿意入宫服侍,你这样招惹一个女将,这是羞辱臣下,这是昏庸无道。”
永盛“羞辱卉卉,我倒是想问你,你分明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却故意不拆穿,反倒以女我,这是我羞辱你吗”
这话一出,叶天卉眸中陡然射出冷意,她扬起手来,直接给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那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天底下最尊贵男人的脸上。
叶天卉将那大氅披在身上,神情漠然“陛下,你若自重,出了这道门,我依然会跪在你面前,高呼万岁。”
永盛抬起手来,手指却是沾了血的。
他笑看着叶天卉,讥诮地道“事到如今,又何必做出这般模样若你我只是寻常君臣,你对我做出这样的事,又该如何处置”
叶天卉“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永盛眉眼间却泛起温柔“听起来太血腥了,卉卉,我只是把你当成我心爱之人,你看,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爱若珍宝的枕边人,所以你怎么样我都不会恼你。”
叶天卉拢紧了那大氅,身形纤薄锋利,眉眼却是清淡冷漠“只可惜,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狱无门我偏闯。”
她嘲讽地道“圣人欺瞒在前,趁我之危哄骗羞辱于我,引我肌肤交融,行阴阳之事,今日今时,裸袒之间已是斯文扫地,又何谈天家威仪”
永盛看着眼前女子,她明明说那男女事,却能说出春泉出涧玉石相击般的清澈冰冷感。
这就是叶天卉。
他轻叹“你终于回来了。”
叶天卉眉眼间是清凌凌的讥诮“所以这就是你的帝王雅兴,从一个失去记忆的行尸走肉身上榨取男女之间的欢愉,以满足你阴暗的臆想”
永盛神情微沉“你非要说的这么难听吗”
叶天卉“这不是事实嘛”
她拎起一旁巾帕,径自扔给他“陛下,你如今这个样子,让外人看到会笑掉大牙,末将为人臣子的,到底要顾及天家脸面,这块巾帕给你,擦擦你那万子千孙吧。”
说完,她推开门,扬长而去。
窗外,恰有烟火绽放,窜天而起,燕京城百姓不知道多少欢呼声。
风吹过,轩窗半开,一阵清凉感扑面而来,那里面掺杂了淡淡的硫磺气息。
他捏着那巾帕一角,眼睁睁地看着那袍角消失在回廊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