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刻的蝙蝠侠还有意识,一定能惊讶地发现他曾经的主卧里不知何时多出了几条诡异的暗道。
布鲁斯韦恩是个著名的花花公子，他是娱乐场上永远迷人的花蝴蝶，自然他的衣服也是难以想象的多,虽然他拥有一个宽敞的衣帽间,但是阿尔弗雷德，他忠实的老管家为了更加方便他主人衣食住行的需求。
更加重要的是,一个能够让孩子们躲起来专门惊吓老父亲和寻找安全小窝的地方，主卧一旁专门有一架几乎能将所有的小鸟都装进去的顶天立地的衣柜。
五条悟略显怀念地摩挲了一下衣柜上乱七八糟的图案，轻轻笑了一下,转身便走了进去，衣柜之中的服饰并没有被清除，他们的主人走时是什么样子，如今便是什么模样。
层层叠叠的衣物从自己身旁划过，在悠久的岁月之中，布鲁斯身上那种独有的香味变得平淡,但还是隐隐约约回荡在衣柜之中。
恍惚之间,仿佛还能听见布鲁斯韦恩在房门外无奈的喊声，“这是我的衣柜不是你们的鸟巢。”
期间多数时候掺杂着阿尔弗雷德的在一旁帮衬的笑声。
五条悟闭上了眼睛，抬手将位于衣柜后卫的旋钮拧了一下。
齿轮缓缓挪动的声响,一道位于衣柜顶上的暗门无声地,打开了。
五条悟提身缓慢上飞，如同水纹一般的咒力波动像是波纹一般逐渐散开，直至五条悟一整个人埋没进了黑暗之中才重新归于平静。
但是在外人看来,这里从始到终从来都没有所谓暗门的出现，只能见着五条悟像是被暗黑吞噬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帐的作用，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是显而易见的十分有效。
漆黑幽暗深长，空气密闭，到处闪烁的只有金属的昏暗光泽，铅板厚厚地铺在了隧道之中，极大程度上隔绝了超人视线的监督。
事实上，超人确实不知道这个场所，不知道韦恩大宅深处的隧道，更不知道某个已经在此沉睡了许久的罗宾。
达米安静静地漂浮在了特制的药水之中，眼睛紧闭，面容放松，五条悟的手靠了上去。
整个漆黑的洞穴之中，只有放置着达米安遗体的玻璃罐子散发着微弱的绿色光线。
年轻的罗宾鸟身上是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伤痕与刀疤，贯穿心脏的那道伤痕依旧清晰可见。
他静静地漂浮在药水之中，仿佛下一秒他就能举着大刀冲出来质问五条悟为什么不选择它的父亲。
或许这就是一个天然的理由，当五条悟看见达米安尸体那一刻，心中的那道声音开始无限放大。
看啊，这就是民众对于你们的作用，他们会将你所在意之人，一个一个，全部带走。
已然死亡的小丑，其嗓音仍然在脑海之中不断回荡。
直到此时此刻依旧不散。
“你会站在哪一边呢小豹子”五条悟靠着罐子，自语道。
“或许也不是我
该选择的时候，毕竟我可能离疯，不是很远了。”
反抗军很谨慎，但是行动的作风却依旧是雷厉风行的。
在五条悟发现自家护卫队叛变开始不到一个星期时间内，几乎大半个超人统治区的护卫队都或多或少的发现了叛变或是失踪。
“我守护你们，保护你们，我们的犯罪率几乎达到了人类建立社会以来的新低，你们没有资格反抗我”
电视中的超人几乎可以说是暴怒。
但是酒吧内的人看到这幅场景却是忍不住地放声大笑。
“看啊电视里那个白色家伙，他竟然以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统治整个人类。他甚至还是一个外星人。”
“他就是在痴心妄想。”
整个酒吧听到这个言论嗨成一团，但是坐在吧台上的年轻人却依旧安静地喝着面前的酒。
看上去像是有些醉了。
他几乎是半个人都趴在了吧台上面，但是手却没有闲着，一直在把玩着某个白色的东西。
“小子，你是第一次来吗”难得好心情的老板开始调侃起这个酒量堪忧的家伙。
“我知道这里很久了，但是迟迟没有来。”年轻人醉醺醺的对着老板说道。
“你是在怕领主发现这里嘛，你要知道这里可是哥谭，我们的领主可是一个不管事的家伙，就连我们公然反抗超人他都不予理会。”
“要我说这家伙绝对是走了什么后门才当上的领主。”
年轻人不高兴的朝着他吐了吐舌头。
“不过我听说。”老板放下酒杯，悄咪咪的对着年轻人分享着八卦，“我们的领主长得不输布鲁斯韦恩。”
“他当然比布鲁斯韦恩还要帅气”
年轻人高声呐喊着。
但突然间却像是顾及着什么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
“不要害怕。”店主对着他笑着说道。“哪怕你在这边公然说要踹超人屁股都不会有人来理你。”
“我这里可是加装了层层铅板，牢牢加固确保那个白色的大家伙永远不会注意到这里。”
“人类自己能管好自己不需要一个外星人来掺和我们的事情。”
年轻人摇了摇头，他敲着酒杯对着老板说道，“那之前的那场灾难呢”
老板充耳不闻，他的情绪已经陷入到越来越激烈的欢呼声中，他高举着酒杯随着众人一起呐喊超人滚出地球。
像是全然忘记了几年前超人拼死在他们头上奋战的场景。
就像是遗忘了当初那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五条悟看着欢呼的人群，有些迷茫的歪了歪脑袋。
他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酒吧门口，仅仅是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顺着道路就往前走去。
他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直到像是到了目的地才站在原地高声呐喊“小v小v，我回来了，我要吃蛋糕。”
空寂的房屋自然是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应答他。
继续高声呐喊几声，直到一个老妇人匆匆跑了出来，摁住了他的嘴巴。
她的神情慌张。
“这边这个小女娃子早就因为公然反抗超人言论而被反抗军抓了进去，你不要在这边喊了。”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也不知道。”五条悟摇头晃脑，甩开了老夫人的手，继续朝着他的家的方向前进，“或许是因为前几年我也疯了吧。”
反抗军的速度几乎是出人意料的，前几天还只是仅仅在哥谭的局部罢了，但是短短一个月内，各地就陆续再次爆发了反抗军的起义，他携裹着人民的呐喊，高声向超人要求得到他们应该拥有的权利。
各地的超人拥护者们都因为忙于跟反抗军的斗争而无暇再向超人进行任何的汇报。
五条悟几乎是坐在会议室之中，看着超人忙碌飞行于世界的各地，五条悟在视频上面看到了超人试图镇压整个反抗军，但是短暂的镇压之后迎来的是更大的反抗。
这股逆流几乎是势不可挡。
但是就在这场忙碌的斗争之中，五条悟本人却显得很是悠闲，毕竟没有哪方势力要求他出面作战。
无论是超人又或者是戴安娜或者是从隐蔽消息渠道传来的迪克的声音。
所有，对他只有一个信息坐在那边，不要动，不要参与。
这场闹剧战争持续了很久，直到某一天铺天盖地的红色太阳光线，从天空之中照射而下。
超人无力的摔在了地上，但是剩下的力气也足以他将反抗军一个个掀倒在地，直到他看见了某个熟悉的黑漆漆的人影。
“我就知道你不会如此甘愿做我的傀儡。”超人喘着粗气，他嗤笑的说道。
“明明从黄泉回来的人，身体已经将近崩溃了。”
“人类并不需要一个真正的统治者。”蝙蝠侠对超人冷声说道，他没有回答后者。
“你难道对几年前的那场灾难没有任何后悔吗。”
“你的两个儿子，可是都死了。”
五条悟很想再次反驳一句，他没有死，他只是疯了而已。
但是他只是一脸平静的坐在了瞭望塔的大厅之中。他很躺在他平时待的最长的那把椅子上，他缓慢且疲惫地眨了眨眼睛。
小丑的声音还在自己耳边萦绕，而这发生的一切就像是隔着玻璃一般。
“人类的罪孽会由他们自己承担。”蝙蝠侠沉重的看着超人，看着五条悟。
“现在该放下了，克拉克。”
一白一黑两个人像是殊死搏斗的野兽一般。那么疯狂的纠缠在了一起，幕后着发泄着向对方宣泄着自己这些年来的不满。
两个最为亲密的挚友，同时也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他们互相纠缠戳着对方的心扉，质问对方为什么不和自己站在一块。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纠缠，都已经离死亡不
远了。
五条悟缓缓地站在了血泊之中。苍蓝色的眼睛像是悲天悯人，他低头看着让他抚育长大的两个大人。
“我并不是特别明白。”五条悟说道，无下限的无限扩大，将所有外人都阻拦在了他们二人之外。
为什么”为什么执着于让他置身事外，但是五条悟选择尊重他们的意愿。
“不应该为我们的错误而承担后果。”蝙蝠侠终于真正地扶上了他儿子的面庞。
他已经精疲力尽了，从死亡边缘回来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后遗症
“人类需要为他们的错误而承担后果，而不是由你来继续纠缠下去。”超人狼狈的靠在柱子上，他抬头看着红色的太阳，对着五条悟说道。
“离开这里。”他们共同朝着坠入人间的神子说道。
蓝色宝石不应该在鲜血之中得到饲养，它应该生长于云层之间，生长于光太阳之下，而不是被他们纠缠在这个错综复杂的泥潭之中。
五条悟摇了摇头。
他将布鲁斯扒拉在了他的怀里，想了想。
“达米安的尸体我没有埋葬，他还在我的秘密宝库之中。”
“我知道。”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很是温和，“达米安也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去看他的坟墓，至于里面到底有没有人，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死亡才是永远的平静。”
“将我们埋葬于距离太阳最远的地方，我们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平静。”
到最后当布鲁斯眼睛逐渐归于黑暗，他看见了那抹蓝色直直的闯入，而手上也被塞入一小块白色的物体，那是一块白色的蝙蝠飞镖。
他失笑一声。
“记得让迪克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这是五条悟听到的关于布鲁斯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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