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车身直接坠落在了往下两层的弯道公路上,因为巨大的重力作用,使得再结实的车玻璃也被全部震碎
吓得在上面赛道开车的艾弗森直接拉了刹车,也不顾及比赛了,甩门趴在被冲破了的围栏上,大喝“阮”
所有在场人都起身,见惯了阮茉疯狂地周家二少爷也都懵逼。车在赛道上翻滚了三四圈,霎时间,“噌”爆发出熊熊烈火
艾弗森直接炸了,周子川也疯了一帮人奋不顾身就往事发地狂奔,妈呀那可是阮茉阮小姐艾弗森现在也知道了阮茉是周子珩什么人,阮茉要是出事,别说是一个挪威艾弗森家族了,整个欧洲生物公司都能被他给铲平
那个时候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媒体拍到,有人直接报警,有人通知救援。然而就在大家乱成一团、担忧着阮茉的生命安危时
忽然间,在那熊熊烈火之中。
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吼叫声红色的车身闯出,身后带着烈焰阮茉咬着牙,双手紧握着方向盘。
车屁股都快要被烧没了,这种着了火的车,火焰一旦往前烧到油箱,油箱点燃,爆炸惨烈,将会发生无法预计的恐怖
周子川下意识喊道,
“阮茉”
“下来赶紧下来”
那车擦着站在道路两侧的一干人。
现在面前完全没有障碍了,阮茉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终点。她无视掉周子川和艾弗森,眼神坚韧,眼睛里写着的,只有“我不可能输”五个大字
脚把油门踩到底
最后机油燃烬那一刻,也正是跑车即将爆炸高温撺掇,车盖都滚烫的吓人。那简直就是在与死神争夺车身拉着烈火冲破终点,阮茉一脚踹开即将要变形了的车门。
砰
轰
艾弗森的私人救护团队很快就赶到。
他还是遵从了一开始答应的,没有大张旗鼓,事发当时顾不上其他打电话报警的消息也被重新压下。艾弗森跟救护团队交涉完,拿着急救毯子就往担架车那边走去。
旁边就是被炸了的那辆跑车,那可是辆布拉迪威龙,四位数买下来的,还是艾弗森少爷十八岁的成年礼礼物。
大少爷的心肝宝贝,开了接近五年。就这么一夜之间,爆炸成了一团废铁。
可他却来不及思考难过。
眼下更大的麻烦就在这儿,艾弗森还是知道东方古老家族周氏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那个周子珩,简直不是人类那个男人护短的要命,光是能在欧洲把阮茉藏了这么多年都没走漏什么风声,足以可见小茉莉在他心中的地位
然而现在那朵周先生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茉莉花。
浑身都是血,狼藉躺在担架车上。
担架垫着的白色床单也被鲜血浸染,
阮茉全身都是划痕,就是车身落地车玻璃被震碎时划出来的。手腕还扭了一下,腕骨处肿起老高一块。
周子川在旁边陪着,周氏二少爷罕见一改往日温婉的性格,冷着脸怒斥阮茉胡闹。阮茉躺在那里,听着周子川的训斥。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进去,满脸不在乎的模样。
艾弗森走过去,原本躺着闭目养神的阮茉,睁开眼。
就问他要那三个百分点。
艾弗森“”
良久,艾弗森扔掉了毛毯。
啪啪啪拍起了手掌。
“牛逼”
“牛逼”
“”
“阮茉,”
“你比周子珩有种”
阮茉没有伤到骨头,只有左手手腕处的筋骨扭了一下。
比较严重的,是她被玻璃碴子炸出来的血口,化的深浅不一。有些玻璃碴子碎,直接融入了肉里,医生拿着镊子给她挑了半天,才处理完。
必要的地方,还要缝针。
周子川一听到要缝针,愣了片刻。
阮茉以前很害怕打针,上大学了,发烧时要打针,也都是周子珩陪着去,需要周子珩抱着,捂着她的眼睛,不看不看她才能给扎入针管。
那大概是大二那年,他、阮茉、林苏三个人壮大安明最忙碌的日子。有一个周,阮茉连轴倒不睡觉,吃的饭都是外卖,放冷了很久。一连吃了一个周的冷外卖,阮茉很没骨气地得了肠胃炎。
还引起了低烧。
这种事自然逃不过周子珩,周子珩踹了门把周子川和林苏给骂的狗血淋头,又冷脸强势抱起阮茉,不由分说就给抱到了周氏的医院。
周子珩和林苏两个人过不去意思,一人提着一大篮阮茉爱吃的杏仁饼鸡仔饼,悄悄去医院探望阮茉。
刚巧就碰上了阮茉在挂水。
好像是有炎症,需要打消炎针。及时的消炎针通常都打在屁股肉上,还需要脱一点点裤子。
阮茉正烧着,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被医生要求打针时,她先是一愣。
紧接着,烧上头,死活都不肯就范。
周子珩就在旁边陪着,听到护士说要打上,稍微伸手揉了揉阮茉的脑袋。
结果阮茉就炸了,她绝对不要打屁股针,她都那么大了,都上大二了,还是好多顶刊发文章的第一作者,三大刊找她约稿都得看她心情
她不要,跟护士僵持了一会儿后,昂起小脸,眼眶红了一圈,看着周子珩。
眼泪吧嗒就滚落了下来。
周子珩看了阮茉好半天。
阮茉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胡吃凉掉的外卖,周子珩原本是快要气到心肌梗塞。
但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
走上前来,跟护士比了个稍等的手势。
然后伸出手,把阮茉给圈入怀中。
揉着她后脖
颈。
哄她。
阮茉一发烧,脾气更坏了。
她吧嗒吧嗒掉眼泪,不要打针,更不要那般羞耻的打在屁股上。她觉得撒娇对周子珩最管用,掉眼泪撒娇,直接是拿刀子捅周子珩的心。
不想打针。
但生病了必须要打针啊,周子珩被阮茉弄得果然也不忍心生气她胡吃外卖了。半晌,为了安抚不肯配合打针的小茉莉,周子珩抓着她乱扒拉的爪子,伸着,往自己怀里带。
解开了三颗衬衣纽扣,那天他穿着的是深灰色的衬衫。三颗纽扣解开,周子珩将阮茉的小手给塞了进去。
有时候两个人do时,阮茉很喜欢去摸摸口米口米。
阮茉瞬间不哭了,旁边护士也傻了眼。这可是医院欸不是家里周子珩拍着阮茉的背,让她揉着自己的口米口米。
“好了好了。”
“软软乖,不哭了。”
“”
针瞬间扎了下去,药物推入肌肉。阮茉傻呆呆坐在周子珩怀里,小手一捏一捏。
真的全然忘记了疼痛。
打针结束了。
周子珩抱着她,给她把裤子提上,系好了腰带。
这一幕就被来探望的周子川和林苏给看在了眼里。
也就是那一天起。
周子川记住了,阮茉不喜欢打针。
更别说咔哒咔哒缝很多下的缝针。
他走了过去,走的那几步路,都在想着,要是阮茉疼,要如何去安抚她。
然而当周子川走到缝针的地方,看到那咔哒咔哒的针,一下下刺破了阮茉裂开的伤口边缘。
他刚要伸手,只要阮茉喊疼,他就过去搂住她。
可针刺入那一刻。
就看到阮茉面色很平静,就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最长的那道伤口在胳膊上,缝了七八针。
全程阮茉没有喊一句疼。
她好像一点儿都不怕打针了,当缝好线,最后还要打个消炎针。好像这类的消炎针都是要打在臀部的。护士看了眼旁边的周子川,示意他先出去一下。
周子川离开,关上门,站在门外。
打针的过程很漫长,但又很快。不一会儿阮茉就出来了,右手捏着上了筋骨的左胳膊,右胳膊的下端还是刚缝好的针。
她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脸色也没有挂任何泪水。衣服穿的好好的,刚刚屋内也没有响起因为打屁股针而痛哭的声音。
艾弗森给阮茉在医院安排了个房间,让她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毕竟伤口愈合,拆药换药也需要费时费力。”艾弗森,“挪威的私立医院世界前沿,医生说了,你的这些伤口只要保养到位,不出半个月就都能好的半点儿疤痕都看不出。”
阮茉点头,同意了。
半个月,她还可以跟周子珩,拖一拖。
周子川不陪护,艾弗森安排
了专业护工照顾阮茉夜里的事情。阮茉一个人静悄悄躺在医院里,一点一点翻着哥哥给她发的照片。
来到病房前,她拉着艾弗森还有周子川,专门打造了个回酒店的场景。
又哄了周子珩。
可能是深夜的原因。
阮茉放下手机。
忽然就感觉,身上的伤口。
疼了。
大把大把的疼。
大把大把撺掇着心脏。
她迷迷糊糊睡了。
好像在半夜里,在又反复起了烧的梦境中。
她想哥哥了。
想搂着哥哥睡觉。
想哥哥抱着她,打针的时候,能再抱抱她。
她还是很害怕打针啊,更别说缝针,更早以前她和周子琪撕逼,撕开肩膀上一道口子。周子珩抱着她去缝针,十五岁的阮茉哭得要命,周子珩给她讲了很多个故事才平息。
不一会儿,阮茉又哭了起来,她翻了个身,把手机抱在怀里。
人总会在发烧脆弱时。
变得不像是自己的矫情。
想不像是自己情绪下的爱着的人。
“哥哥”
阮茉受伤这事儿,艾弗森家族的私立医院全程给压了下来。
保密工作做的滴水不漏,全完不让出了医院大门一公里外的世界知道。
相应的,周子珩那边,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
半个月留在挪威的谎言很好撒,阮茉就躺在医院里养伤。周子川为了不暴露行踪,大半的时间都还是飞回德国。
留了个艾弗森,艾弗森本质不喜欢女人,他和阮茉在一起呆一整天,也不会有人觉得他俩能发生点儿什么。
慢慢的,阮茉的伤逐渐好了。
她不是闲人,正好借着养伤的机会,深度了解了艾弗森家族的产业,拿到了不少很有用的信息。
她兴高采烈将这些信息和数据都传给了周子珩,三四天后阮茉脸上的伤就几乎看不太出来,用头发一遮就能遮住。手腕也没什么大碍,打视频摆正常姿势完全不会看出什么。
视频里的周子珩,很温馨地问着阮茉在挪威有没有什么不适用,哪些哪些超市可以买到她爱喝的牛奶。还给阮茉展示了一下在国内他养的小花花,周子珩真的在花园里又搭建了一座玻璃花房,这次终于不再是假的jeycat娃娃花。
周子珩提着洒水壶,边视频,边像个家庭妇男似的,给小花花浇水。
这都初冬了,周氏的玻璃花房里,也没有多少漂亮的花。但应季栽满了圣诞红,翠绿的叶片芯,是火红一片的亮色。
“等你回来了,就好到双旦了。”
周子珩脸上洋溢着笑容,还能看到里面浓浓的思念。
他摘下手套,用指尖戳着视频镜头屏幕。
阮茉不受控制,也放下了手中正在敲的电脑。
袖子一耷拉,指尖对上了周子珩的指尖。
隔着一道屏幕。
是天涯海角的距离。
“哥哥带你,圣诞红的海洋。”
“”
“好”
阮茉是十二月初的一个下午准备启程回国。
依旧是私家飞机,不需要过安检。
头一天下午,周子川专门从德国赶过来,第二天去送阮茉上飞机。
他们也在挪威有一段时间了,总归不是在国内,高速旋转的工作模式。阮茉也养了一身散骨头,时不时会自己买点儿东西在酒店的配套厨房里弄点儿晚饭。
她邀请了艾弗森,答应给他做个中国的炸酱面。
阮茉手艺还是没见长做饭依旧死难吃,但炸酱面她学了好久,从一开始狗都不吃,到现在能尝出来这是老北京炸酱面的味道。
艾弗森还参与了他们去超市购物,三个人,有说有笑在超市里逛,最后砍半买了今晚要用到的肉米面,用袋子拎着,从超市边说着哈利波特系列要出前传,边往酒店回。
“啊演邓布利多的居然是裘花。”阮茉开心拎着袋子,倒着走,
“我好喜欢他,他好性感”
“ggad我也磕了好多年,当时还去让我哥给专门做了个血盟”
周子川笑了笑,艾弗森也跟着笑。漫无边际,慢慢悠悠走在街头巷子。
到了酒店,阮茉刷卡上电梯,艾弗森低头看着手机新转过来的信息,阮茉一蹦一跳走到她所住的二层复式酒店套房门口。
叮
门卡刷开。
推开门那一瞬间,忽然一股冷冽从门缝扑面而来。不是说屋内开了冷风什么的,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寒冷。
是气场,是压抑,是冰山下的火山即将要爆发,引起天相骤变,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她手里提着的袋子,啪嗒掉到了地上。
她呆站在了门口。
房间的尽头,吊顶落地窗下的玻璃灯。
在那严寒漩涡凝聚的最终新。
坐着了,她最熟悉的人。
周子珩坐在沙发上,目光向外,手指里夹着燃了半截的烟。
半晌,他听到门口的声音,他直起了身,又向前俯了俯。
烟灰轻轻嗑在了对面的烟灰缸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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