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就到了冬天。
学校放了寒假,下了几场大雪,上京变成了银装素裹,学生们推着行李箱在雪地里往回家的火车站走。
安若又考了那年全系的第一名,但她却没有多么的开心。去医院探望了好多次安苑,安苑的病情也到了很有效的控制。
她也不是不会开心,好像日子越过越迷茫,从前从未想过的东西,突然就全部拥有了,她想要什么,连说出口都不需要,程淮书只要在吃晚饭的时候看一眼,当天晚上那个东西就能被送到她的面前。
时间像是一把流沙,抓也抓不住。
程淮书晚上真的好变态这是安若唯一觉得每天都快要忍受不住的地方。是不是上流阶层的人都喜欢这么玩啊白天穿着那么斯文的西装,主持几百人的政商大会议,可到了晚上,到了晚上
晚上安若感觉自己眼睛都快要哭掉了,程淮书喜欢让她q橙,还要让她穿上那些说不出来的洋裙子。
裙子下面有个小小的肚兜。
他每一次都会d0到肚子都把那肚兜撑了起来。
可以清晰看到他在那里面跳动,筹碴。
安若羞耻,又不敢说什么,到最后只能咬着嘴唇掉眼泪。这个时候程淮书会抬起手来,轻轻拭去她的泪花。
年后,程淮书带安若去欧洲滑雪,散散心。
安若是第一次出国,也是第一次玩滑雪。苍茫芒的雪山雪道上没有任何其他游客,道两侧立着积满了雪的松树,安若看着那高耸巍峨的初级学者赛道,好抖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一下子就钻入了宽厚炽热的怀抱中。
“这么害怕”程淮书问她。
安若没有回应,但小脸早就吓得苍白,程淮书笑了一下,把她抱在怀里。
一只手一甩滑雪杖,另一只手抱着小姑娘。两个人“嗖”地下子就往赛道下方飞奔滑去。
他看到安若好像挺喜欢飞速往下冲时的刺激,一道滑完,安若的脸都变得红扑扑。程淮书站在安若身后,大手握着小手,手把手认真教学她该如何滑雪。
然而小姑娘还是不太会,跳舞那点儿天分在滑雪上淋漓尽致栽了跟头。程淮书头一次教人教得满头大汗,他抹了一把汗的功夫,忽然就看到怀里的那个笨蛋就不见影了
安若的滑雪板不受控制,一股脑冲下了雪道。
一头扎进了雪松林。
程淮书彻底急了,板着脸,一扔滑雪杖就飞速冲下山去。耳边的风好像都开了二倍速,他可是拿过滑雪运动专业教练资格证的人,可那一刻,技术精湛的程先生似乎也慌了神。
千钧一发之际,程淮书一个转身,利落止在了赛道的终点线。
迎面而来的,便是安若哇啦哇啦,吓得神魂破散的满头栽。
两个人“咚”“咚”两声,齐刷刷撞向了身后的雪松。
高大的雪松,树杈枝叶积满了一个冬天的雪。
“哗啦”掉落了下来,溅了下面一大个坑。
安若睁开眼睛,她好像没有被雪堆砸到。
因为程淮书又把她给护在了身下,他的肩膀上全都落满了雪。
安若听着自己的心脏咚咚跳,程淮书抿着嘴,似乎是生气了。
“程程先生。”
程淮书不语,仔仔细细把安若浑身上下都给检查了个遍。
雪场的工作人员得知程先生撞树,一个个都吓破了胆,急速赶了过来程淮书扶着安若起来,摘了手套,去跟工作人员交谈。
安若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不知所措。很快程淮书谈完了,依旧是熟悉的雪场老板点头哈腰,程淮书转身,就往离开的方向走。
安若小跑着才能跟上。
他们住在距离雪山好几公里外的市中心,一上车,车厢内气压瞬间就变成了极寒,就连司机都打了个寒颤。程淮书坐在右侧的车座,手支着下颚,一言不发。
安若有点儿想哭,她觉得是她惹到程淮书生气了。
她没学过如何去跟有钱有权的人示好,因为跟了程淮书这么久,他也没教过她。她想了好长时间,想到程淮书最喜欢大晚上嘈她了。
安若小心翼翼爬到程淮书身边,跪在了他的腿边。
她看着那条金属制拉链,说实话每个夜晚,程淮书的衣服是怎么消失的,她都不太清楚。她伸出还很冰很凉的手,轻轻拉开了那道拉链。
程淮书身子一僵。
在雪地里吹过的手,还是很凉。
头顶上的男人突然就叹息了一声气。
安若抬头,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他。
程淮书把她给拉了起来,车很宽大,他将她抱在了膝盖上坐着。
安若紧张,想着是不是哪点儿没做好又让他不开心了,压着程淮书西裤的手,快把那高级定制的面料给压出来一个褶。
程淮书让安若伸过来手。
他将那双冻得通红的小爪子,捂在了自己的大手掌心。
揉了半天,程淮书突然、温柔地说道,
“回去后找个中医,给你调一寒。”
“”
“以后晚上睡觉前,不许再坐在地板上看书了。”
“见到一次,揍你一次,听到了吗”
“”
“”
“”
安若的脸瞬间飞红。
她晚上坐在地上看书,就、那么几回。
但还是在程淮书的注视下,安若低了低头,半晌,她被程淮书包着手,磕磕绊绊,蚊子般,小声应声道,
“听、听到了。”
滑雪的小插曲不足以在生活中掀起过多的波澜,程淮书依旧白天宠着安若,晚上依旧不会放过她。
法国葡萄酒庄园有个酒会,程淮书没什么事,便受邀带着安若去参加了。
全程安若都紧张兮兮地跟在程淮书后面,她没见过这样的额世面,她怕再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好多次程淮书跟人去拿着红酒杯交谈,安若就跟着他,像个洋娃娃一样贴着他的身子侧。
说实话,那些人也都挺震撼的。
因为在这种层次的酒会,来的人都是业内龙头,带来的女伴更是名流名媛,怎么会有名媛不懂得规矩呢男人谈事业,女人坐在一起谈时装秀谈最新一季的高定品牌衣服。哪有人会跟过来啊,所以大家都很饶有趣味打量着程淮书带过来的这只洋娃娃。
安若后知后觉,才发现在场好多人都在看她。
她紧张,有时候觉得在这个上流社会,她只能依靠程淮书。有时候不知不觉,程淮书就成了她暂放安心的地方。
她去抓了抓程淮书的袖子,那些名媛名流更加看热闹地打量着她。那可是程公子啊这是从哪儿找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啊
然而程淮书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他没有呵斥安若的不懂规矩,反而牵起安若不安分的手,攥在掌心。
带着她,跟对面的酒庄主人,翩翩介绍道,
“安若。”
dquoheihei◥”
“费洛格庄园的男主人。若若,来,跟费洛格先生打个招呼。”
“嘿,你们都看到了吗今晚程公子带来的那个小美人”
“长得好小啊,这就是程公子的口味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程大少带女伴出席宴会呢。”
“哎呀肯定就是随便玩玩啦程家老爷子还活着,怎么可能让他随随便便娶一个没名没分的普通女孩只是感觉那个妹妹看着年纪好小哦也不知道今后分手会不会纠缠”
“等等你看那边楼梯口的月光下那是不是、是不是”
“”
“你们在议论什么”
“费洛格夫人”
几名参加晚宴的名媛撞见了庄园的女主人,抓紧闭上了八卦的嘴。
庄园夫人费洛格太太见她们闭了嘴,眼神还在低着往洗手间窗台外面瞄去。
“程先生是我先生重要的合作伙伴,他的任何事,都还轮不到你们来嚼舌根懂不懂”
“好啦好啦,夫人,我们知错啦”
“”
几个女孩离开,费洛格夫人走到了那窗户边。
伸手,就要关窗帘。
她的目光顺眼就看向了窗户外,那一刻,她的眼睛微微睁圆了
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亮到世间万物仿佛都变得温柔了。
而最温柔的那个男人,正站在墙角旁边的大理石台子前。
他抵着像兔子般的少女,低头亲吻。女孩被他都亲哭了,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手指也快要把男人的西服给抓皱了,那套西服是今年冬季时装周最新款,一枚纽扣就要五位数起步。
纽扣一个个被拔断了,合着那喘息声。安若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又被他给亲住了,他亲的好疼,都把她亲肿了亲哭了,还揉着她肿成小香肠的嘴,哄着她,细声细语道,
“乖,再亲一个。”
“呜”
费洛格夫人看了许久,悄悄将窗户合闭。
身后掩在黑暗中的老管家“夫人。”
“去,将今晚晚宴所有拍过的照片,有安小姐出入的照片,都销毁掉。”
“不要让任何外界人知晓程淮书,带着女伴来过这个庄园”
“”
“销毁照片要通知费洛格先生吗”
“先生知道了,也会同意我的做法。”
费洛格夫人转身,目光越过老管家,望向那一扇合闭了的窗户。
等过段时日,春暖花开。
程氏少家主,程淮书,应该就会清醒地、抽身吧
会是这样的
“无名无份的女孩只能是程少爷不见天日看过的一本书,这本书最终绝对不是落在程氏床头上的那一本。”
“而程氏的下一位当家人,也绝对不能、必须不可以出任何偏差、不能有任何软肋地,坐上那个位置”
“毕竟上京程氏,已经经不起更多的鲜血去染红那片动荡的土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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