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要。
程淮书的手却没停顿。
是啊,如果停顿,那就不是程淮书了。他是上位者,手里鲜血无数,半点儿悲悯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那枚子弹,还是擦着枪膛。
嗖
黑暗被打断,烛光被剪乱。枪没有加消音器,世界变成了一道直线。
鲜血,一道道。
滚落到了那木地板上。
安若手忙脚忙,她不是个急性子,但在生生死死面前,没人能不错乱。她爬了起来,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到了林宁面前。那些黑衣保镖没有人拦着她,她拨开那些人,一把抱住了跌落下来的林宁。
全都是血,全都是血她不爱他了,可是她也不希望他死
林宁还有气,这一枪,击中了他的右锁骨。
可还是流了好多好多血啊,全都是血全都是血安若转过头去,她看着程淮书,看着程淮书那张平静的脸。
那张脸,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
程淮书俯下身去,伸手,拿起了被撕碎了的林宁的机票。
安若觉得自己是真的爱程淮书吧,所以看出了他误会她想要跟林宁跑相爱之人如果对彼此没有信任,那做什么事都会指向悲剧。
安若抱着林宁,摸着自己的口袋,慌慌张张又往程淮书那边爬。她说不出来话,好像即将要失序了,她跌跌撞撞,小腿磕在了桌脚上都没有发现。玻璃茶几一晃,程淮书从桌面抬头,望向了脚下。
程淮书什么都没说,又好像在说很多很多事情。安若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自己掰掉的机票,这时候才想起来,那机票和护照,已经被她给泡透在了楼下的积水里。
“我没想离开。”
“”
“淮书,我爱你”
“”
“”
“”
机不逢时总是发生在相爱人之间,那句“我爱你”是安若第一次表白,也是发自肺腑的心声。
可这一刻,这句表白,听起来却是那么想让人去联想到。
这是她在为人求饶。
她踩着程淮书对她的爱,挥霍着程淮书对她的宠。的确,程淮书爱极了安若,在欧洲这些日子,他过得很不好。程氏几乎被他搞到反目成仇了,最爱他的祖父,摔断了他在老爷子八十大寿送的如意玉,怒斥“如果程淮书一定要娶一介戏子,程氏的一切,免谈”
他捧着一颗真心,都快成为上流圈子的笑柄,却被他视若明珠的女孩,将那真心狠狠践踏,还妄想利用。
程淮书闭了闭眼,他问安若,
你这是,在为他,求情吗
“”
安若哭了,红着眼睛,她拼命摇着头,她不是在求情,她是在告诉他,她真的爱他,所以没想要逃掉。
程淮书说,是啊,安若,这场交易,本来就是,你不情、
我单愿。
那句“我爱你”愈发的刺耳,
,
那些黑衣保镖迅速上前来,将安若和林宁扯开。那些人就要退下,程淮书忽然说,让他们把林宁,留下来。
保镖们退去,房间门合拢。房间依旧幽暗,程淮书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安若,眸子里是深深的刺伤。此时此刻林宁已经清醒了,趴在地上,哀哀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程淮书解开了腕表。
当他连领带都抽出时,安若终于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做什么安若大脑空成了一片白,程淮书要做什么他这是要做什么他要在这里do她吗林宁还呆在这里
他要当着林宁的面,do了她吗
安若木讷,程淮书丢下领带,站起身走到安若身边,他俯身,抬起安若的下巴。
无名指上,还有两个人的求婚钻戒。
“若若,你说你爱我。”
“”
“可是,在我回到家、看到你跟着林宁跑了的那一刻。”
“我怎么突然,就不信了。”
“”
“不要。”安若哀求,那只抬起来安若下巴的手,过去安若最喜欢看程淮书用那只手单手打方向盘了。
她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想起在丹麦的那些日子,程淮书总是那么温柔,总是会温柔地开着车,阳光洒在他挽起袖子的小臂上。
程淮书猛地把安若拎起,扔到了床上。木床承受不住重力,“嘎吱”一响他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林宁,给他挑了个正对准大床中央的位置。
最佳观众席台,最优越的视野,他要do他的安若,让她的前男友、女并头好生看着
最终程淮书的手近入到她的ku子里时,安若失声尖叫起来。她拼死抵着程淮书,浑身颤抖,眼泪哭花了苍白的脸。
程淮书正式进入愤怒,再也没了笑意。他现在就是一头发怒了的狮子,所有怒火都聚集到了表面,只要弦一崩,他就会掐着她的脖颈,狠狠do川
“程淮书”安若失声道,
“我、我会”
她颤抖着看着他,看了林宁。林宁满脸鲜血,但仍旧能看的出,他也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会”
“我会恨你的。”
“”
“”
“”
“那你就恨吧。”
程淮书笑道。
突然就抓起了安若的头发。
bai开大退,猛地茶入
“啊”
窗外的雾也不知道堆积了多久。
后来,林宁被拖走了,小小的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木床咯吱咯吱地叫,屋顶的灯在摇。两个人手指上的戒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摘了下来,滚落到了木床底下。安若的那枚坠入缝隙,地
板沉重,
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
程淮书用了领带,
用了皮带,用了冰箱里的冰块,用了买菜来的姜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豆浆,黏黏腻腻。他把林宁扔出去,彻底就失控了,持续了三天三夜,安若哭惨了哀嚎声也传遍了三天三夜。
安若像个残破的布娃娃,破碎地躺在潮湿的大床上。她终于知道了程淮书,她第一次知道程淮书原来还是这样。这个冰冷的程公子,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没有情、没有血肉、让人生不如死的程淮书。
最后一口贲出,程淮书嗯了一声,安若吓面的小雪已经鞣蔺到无法再用,程淮书就拿着她上面,不断outout。
安若趴在那里,咳,咳。程淮书居高临下看着她,安若最终还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全都是绝望,全都是受伤了的落寞。最后她咳着,说了一句听不清楚的话。
脸抢着床铺,晕了过去。
程淮书看了她那么会儿,看到安若再也说不出口那句“我没有”,三天三夜,她说完那句“我会恨你”后,就一直在说着,她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逃跑吗还是没有想要离开他程淮书也很疼,他患得患失从头至尾,到最后她还是不要他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该把她当成个小玩意儿,养着、规矩着,不要这么动心,当成宠物多好。
宠物养久了,都会对主人有感情的
程淮书站起身,穿了件衣服,他拉开门,挡着门缝,看向外面的走廊。
整栋楼都住户都已经被清走,沈助理站在门外,身后是一排程氏保镖,压着处理好了伤口的林宁。
程淮书终究还是没让林宁残废了,林宁在门口听了里面的声音三天三夜。程淮书没什么表情看着沈助理,尽管他身上算得上是相当狼狈。
“”
“洪教授、理工大,原氏这一带的灰色势力,全部去查一查,清理干净。”
“林公子带下去。”
“那还关着吗”
“”
“送他回家吧。”
“是。”
程淮书靠在门口墙上,看着属下们按部就班进行他的命令,他手里还攥着那枚他的戒指,戒指亮晶晶,他亲自设计拥有着最美好爱情的寓意。
沈助理忽然问,那安小姐
安若的烧是突然发起来的。
大概是太过了,她本身也娇弱,程淮书用的手段是前所未有的,冰块什么都加上了,平日里程淮书娇生惯养她,一个发狠,身体彻底承受不住。
安若被抱到医院时,身上只穿了件程淮书的衬衫,两条白皙的腿垂落下来。程淮书越跑越慌张,最后手都握不住手机,连夜把周子珩都给从被窝里给一个电话薅了出来。
周子珩那段时间因为阮茉和周子川的事情,也在心烦意乱。程淮书抱着安若,坐在急诊前的长椅上,他不让任何人
接近,用手不断抚摸着安若,浑身都在颤抖。
“若若,若若”
安若烧着,满身滚淌。那个地方因为破裂发炎,不断流淌出一些混浊的黄褐色。
掺杂了暗红的血丝丝。
她好疼,疼得不断在掉下来眼泪。程淮书眼圈也红了,抚摸着安若的脸,泪水一颗颗砸在了她的颈部。
“不疼,乖,若若。没事了,没事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若若,不疼,对不起,对不起”
“”
周子珩过来的时候,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院长主任都站在急诊旁边的走廊口。程公子不让任何人过来,他抱着女孩,身上颓败的戾气就像是要把这座医院都给顶开了。
周子珩掐了手里的手机,手往口袋里一伸。
那些医生们终于可以上前,把安小姐从程公子手中抱走。安若被扯开时还疼得皱了皱脸,嘴里呓语了两声,干哑的嗓子里呜呜发出了残破的声音,
“我没有我没有”
“我没有想要妈妈”
那声“妈妈”像是一道咒语,瞬间解封了程淮书的颓败。安若刚跟了程淮书时,总是会深夜里害怕,她一害怕,就会哭着喊“妈妈”。
她就像被关在黑夜里的一朵花,几近枯萎。是他安抚了好久,他安抚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带的又向着了阳光。
你亲手带给了她阳光,却又亲手,把她满满是你的双眼,给掐灭了。
“”
程淮书站起身,清醒了般,踉踉跄跄想过去看看安若。这个时候安若已经被推到了急诊室里,好多医生都跟了过去,她身上的伤实在是太狰狞,谁都不愿意看到一个花一般的女孩子被折磨成这样。
周子珩伸出了手,拦住了他。
然后周公子突然就抬起腿,“哐当”踹向了程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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