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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都能
初桃ovo。
这可是你说的
她心情舒畅, 也没有再记仇。
“兄长大人和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我好像更了解你一点了。”
麻仓叶王闻言,没有半点紧张之色。
倒不只是因为信任友人藤原佐为心思澄净,并非背后非议他人之人。
藤原佐为所知道的, 或许也不是全部的麻仓叶王。
“可我知道了你进入平安京后到现在的事, 却不知道你被羽茂大人带回平安京之前那时候,你在做什么呢”
她好奇地问着。
“姬君想要了解我啊。”
少女却眨眨眼, 答“我也可以不了解。”
不过是玩家的一时兴起罢了
她是随心所欲跳剧情党的, ski全剧情也不影响打出结局。
如此狡猾。
再加上麻仓叶王刚说过今日要坦诚, 自然没有了不说的理由。
他叹气一声“我的过去无聊极了。”
“但我想要听。”
于是麻仓叶王便说了。
在来到平安京之前, 他和母亲在出云相依为命。
他的母亲能与鬼神沟通但在普通人类眼中,自言自语的她被当做了狐妖,被当地的阴阳师与村民残忍杀害。
麻仓叶王因此流浪。
他与妖鬼为友, 风餐露宿,枕风眠月。
那位杀死他母亲的阴阳师却又一次盯上了他。
“然后, 他死了。”
那之后, 就是当时阴阳寮安倍晴明之下的大阴阳师羽茂忠具闻风而来,将他收为弟子,带回了平安京。
“后来, 他也死了。”
青年轻描淡写,语气正常。
但留白的地方不少, 总让人觉得藏了许多内容。
初桃看的小说多,见多识广, 几个关键词一入脑就能脑补出几套美强惨的凄惨过去来。
他的母亲死后他一定受了很多苦。
第一位阴阳师对他抱着恶意, 第二位阴阳师对他也未必全是善意。
而他们的死亡,或许都与他相关。
名震平安京的大阴阳师光辉璀璨的履历之后,可能是黑暗的过去。
但玩家也只是恍然大悟, 没有深入了解的想法,更没有试图去安慰什么。
她喜欢美强惨的角色,但说到底,恋爱游戏玩家享受的是以她为中心、和角色恋爱互动的过程。
所以比起人设本身的过去,显然更吃这样强大又美丽的人喜欢她的剧情。
不过,万一麻仓叶王的母亲真的是狐妖。
狐狸与人类的孩子
那不是
有着白狐公子传说的安倍晴明吗
两人还都是各自时代的大阴阳师,代,都可以代。
御帘后的少女好像已了然于心。
她的目光中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厌恶,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
若是一位企图示弱来引起少女怜惜的男人,兴许会觉得她冷漠,因此而失望。
但正是这种近乎高维俯视的视角,让麻仓叶王微微一笑。
她只是倾听而已。
那之后又被问了些旁的话题。
“平日里都会做什么呢”
“主要是修行。闲下来的时间不多,如果得空,偶尔会与式神打叶子牌。”
生活倒是丰富。
“什么时候会回出云呢”
“约莫就在下月,陛下已经同意。倘若姬君想念他们,我可护送你一同前往。”
这是说的奶奶和爷爷。
“一般会捉弄什么人呢”
原来如此。
是好奇这个呀。
“将阴阳术当作杂耍使唤人的大臣们,厌恶我的人们,太过信任我的天皇陛下。”
人选倒是五花八门,像是兴致来了,就随手捉弄一下。
“还有呢”
他轻叹一声“还有,我从未成功过的姬君啊。”
追溯他第一次对初桃产生的微恼情绪,竟是在初见当日。
青年坦然地看向初桃,却好像没有勾起少女应有的反应。
她只是看向外边的天色。
女房就出来下了驱逐令“天色已晚,麻仓大人请回吧。”
麻仓叶王一顿。
微风拂面,可风亦不解其惑。
直到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
他才想明白,
这是在捉弄他啊。
果然,他迟疑地、犹豫的模样仿佛又取悦了那位少女,当他走出院落片刻,有一只符咒做的纸飞机飞入了他的衣袖。
日后,候君来。
看见麻仓叶王的牛车在白日驶出藤原宅后,京中关注着红雨姬选婿动态的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带着希望入睡,或许她就要看到他们的和歌了呢或许她明天就会可怜他们,给予回信了呢
初桃也美美入睡。
翌日,小影子等候在床前,黑影卷着一份被撕碎的信。
这是什么
她试图和照影交流,从式神艰难粗哑的话语中得知这是昨夜午时有人用秘法送入她房中的一封信。
被照影当做是入侵者撕成了碎片,吞噬时发现上面似乎写着麻仓叶王的字样,这才慌张地将剩下的碎片吐出来拼凑了一夜。
她好像不识字。
只继承了五条觉对初桃一往情深的爱意。
初桃只辨别出几个字,纸上还沾染着几根白毛。
白毛玉犬禅院巡
麻仓、听、心、怪物。
中间两个词看不懂。
初桃明白,这或许是某位好心人对她的善意提醒。
但是麻仓叶王要是真的怪物
哪种怪物,展开说说要是也是个“白狐公子”还有这种好事
对毛茸茸的人外接受度特别好的玩家ovo。
照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头“”
初桃安抚着她“无碍无碍,我不需要这些提醒。昨夜真是多亏了照影,如果那是杀人的暗器,想必我已经没命了,还好有你在啊。”
照影动摇着,那黑影的颜色似乎都加深了一些,悄悄缩回到了她的影中。
那之后,初桃去拜访了安倍晴明。
她曾向安倍晴明提出“出藤原宅退治妖怪”的请求,得到了他的同意。但两人都心知倘若她没有足够的实力,这也不过是一句空谈。
如今就是要用现在的剑术实力去获得大阴阳师认可的时候了。
她畅通无阻地进入安倍宅时,正瞧见那位鹤发的阴阳师摘下蒙着眼的白布。
他眼睛有疾
才冒出这样的疑惑,安倍晴明就睁眼看来,眼瞳如黑玉般澄澈。
“姬君来了。”
听了她的来意,安倍晴明含笑着,在庭院中唤出了他十二式神之一的青龙。
v70的青龙被压制到了和初桃同等的实力。
玩家在游戏里就是世界中心,就是少年漫主角,一对多和越级打怪更是常事。
一旦拉到了同等的实力,那自然就只有玩家胜利这一种结局。
日月宗近的剑光挥落了一树梨花。
飞旋的花瓣中,少女利索地收剑入鞘,轻喘着气,目光灼灼地看向安倍晴明。
“姬君天赋甚高,左大臣大人所言不虚啊。”阴阳师感叹着,微微一笑,“那么,我便代陛下,授予你天文得业生之职。”
他缓缓从袖间抽出一张纸,其上盖着阴阳头的官印。
竟是许久之前就备好了。
只等着她前来呢。
天文得业生,这是阴阳寮所属机构天文道的下属职员。
安倍晴明是阴阳寮首席,也曾兼任天文道之首的天文博士,自然有这个权利授人官职。
在这平安京中,只有后宫中的女官有官职。
可这样强大又美丽的少女,自然不应被困于宅院深宫籍籍无名,她背负着救世的使命,也有足够的资本与实力,即使在前朝也可扬名。
或许,忽略性别、更尊崇绝对实力的阴阳寮就是她现在的出路。
给女性授予阴阳寮官职,这事听起来离经叛道,可由安倍晴明来做,又似乎再正常不过。
况且,这件事天皇陛下与左大臣也是同意的。
藤原安麻吕甚至还觉得,天文得业生相当于后世职场上的实习生一职官品太低呢。
初桃的个人面板中立即多了一排新的状态。
职业阴阳寮天文得业生正八位上
初桃“”
淦。
我是公务员啦
没想到安倍晴明给她来了个大的,初桃喜开眉梢,看向安倍晴明的视线更加炙热真诚。
安倍晴明只含笑“你的头发上落了许多花。”
她因此移开目光,去摸自己的发梢。
阴阳师只摇着蝙蝠扇,悠闲轻笑着。
“我听闻,姬君或要成婚了。”
对此,初桃大方颔首。
安倍晴明问“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年纪的阴阳师显然与世事脱离,大事知晓,这些许茶余饭后的八卦却是不知了。
初桃答“自然是天下第一阴阳师了。”
天下最美之人。
持着天下最美之剑。
婚嫁天下第一的阴阳师。
这再合理不过了。
但语毕,初桃又想起她眼前这人方才是平安京第一的阴阳师。
只他年迈,大家都公认他的实力,却很少会提到他。
初桃只好补上一句“除了您之外。”
大阴阳师一点儿也不恼“他待你好吗”
语气和睦,俨然是一位关怀少女的长辈。
初桃点头。
安倍晴明给予了这位即将新婚的姬君真诚的祝福。
“那么,入阴阳寮之事,也让麻仓君代劳吧。”
两日后。
麻仓叶王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踏入藤原宅了。
这地方从令他漠视的公卿住宅,变成天下第一可爱姬君的住所。
或许也只需要一月。
但这一次踏足藤原宅,却与以往数次都不同,带着别样的含义。
青年驻足看向远方,天已入夜,弦月高悬于空中。
在这样的夜色进入少女的宅院,几乎算是新婚之夜了。
只是要达成真正的婚姻关系,这样的夜晚,还需要两日。
他穿的是新制的衣裳,直衣面白里紫,用色十分华美,紫藤萝的花纹浮于其上。
头发也精心梳洗过,加冠束带,没有一丝多余的头发落出帽外。
身上那淡淡的香气也换了种,即使前鬼后鬼都无法分辨出有什么不同。
如此拘束。
如此谨慎。
对肆意张扬惯了的大阴阳师来说,想想都觉好笑。
但因为面见的是那位少女,一切又都理所应当。
他远远地向檐廊下伫立的藤原安麻吕拱手问好。
视线掠过藤原安麻吕身侧的阴影,那里有一个少年正朝他弯唇笑着,眼神却不带半点温度地注视他。
敌意,却不陌生。
麻仓叶王的目光未加停留,被引到了初桃的房中。
“麻仓大人,姬君已经等你许久了。”
女房朝他点头致意。
月灯悬照,室内的烛灯只亮了几盏,只依稀照清前路。
虽知晓结婚的礼仪一向是在夜晚进行,可为何如此呢
长夜漫漫,但等待的白日难道就匆匆即逝了吗
青年穿帘入室。
一步一步地,就要踏入少女的寝间。
有人吹了一口气,那摇曳的烛火也熄灭了,室内顿时一片黑暗。
原本能目视之路也彻底看不着了。
麻仓叶王却忍不住笑意。
这场面何其熟悉。
有一只猫,一只高洁、矜贵又可爱的猫,正融于黑夜之中,试探性地伸着爪子,虎视眈眈着呢。
果然,在青年发出困惑的一声,唤了一声“姬君”,摸索着身侧之物,缓缓前进之时,感受到了屏风后的风。
那风也带着恼人的香味。
猫从后面扑上来,吓了人一跳。
麻仓叶王有十足的能力站稳不为所动,但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被顺势扑倒在了地上。
恰好,是女房铺开的其中一床被褥。
后脑嗑在上面,也不觉疼痛。
他抱住了她。
少女坐在他的身上,腰软软地塌着,只撑着上半身,却已用抓住了他的手腕。
少女的手并不大,只堪堪抓着,力度却惊人。
距离也是极近,不稍一会儿,呼吸都染上彼此的热度。
“呀,这是哪个想不开来藤原家偷东西的小贼呀”
那荧荧烛火又被点亮了。
华美的姬君手持烛台,在摇曳的烛火中,从上至下的目光描摹过他的面容,忽而粲然一笑。
“原来是麻仓叶王呀。”
空中云雾遮蔽,那挥洒入室的月白色余晖也不见了,但月亮却已在她眼中。
这或许就是夜晚而来的意义。
她问“阴阳师大人为何而来呢”
麻仓叶王注视着她,笑意在脸上扩散“今夜,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位等待姬君垂怜赐爱的人啊。还望您温柔待我才是。”
这是他从女房那里听见的心声,用在此处倒也恰当。
麻仓叶王这般说着,身姿也放软了靠躺着,衣装整洁,但正是这份端庄的仪表更具让人采撷的吸引力。
他上挑的眸光灼灼,神态间又带着点大阴阳师的高傲与气度。
什么叫做秀色可餐啊。
这就是啊。
初桃忍不住抬手摘掉了他的乌帽,素手解开他的头发,从发顶摸到发尾。
又去摸他的手,五指挤入青年的指缝,交叉握紧感受、按压他嶙峋的指骨。
一向随心所欲的大阴阳师含笑任由她所动。
只偶尔、在她似乎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回应一下,将她的手牢牢握紧,不让她脱离。
屏风后的影子覆了下去,重叠在一起。
黑夜下两人深色的发梢就这样彼此交缠着,直到分不出彼此。
没过多久,初桃那白日里练剑后精力不足的困顿感渐渐袭上心来。
“睡吧。”
她矜持地朝阴阳师颔首,然后闭上了眼。
太累了,你先自己来吧
反正后面的剧情都是要跳过的
精力回复中
凌晨,鸡鸣。
屋外传来极轻的响动声,似乎是女房来了。
她悄悄地敲响了门,却并非急事,而是为了唤醒麻仓叶王,提醒他该走了。
麻仓叶王睁开眼,眼神清明。
他这一夜都不曾入睡。
在走婚制的风俗下,男方深夜入女方家中过夜,次日清晨就要离开。
初桃一度觉得这或许是为了让女孩子睡一个好觉,毕竟被打扰清梦多么恼人呀。
但她喜欢抱着东西睡觉,就靠在青年的怀里,找了个自己舒服的姿势,手臂横在他的腰上。
看似一把就能挪开,实则不然。
麻仓叶王也没想过推开她。
他只是抬着手,不再是折扇。
而是顺从本心地用自己的手指,隔着薄薄的空气抚过少女的面颊,力度微弱,不至于惊醒她。
女房又轻轻地敲响了第二次,声音也低低的“麻仓大人该离开了”
他置若罔闻。
手一抬,女房隐约的声音便彻底听不到了。
麻仓叶王清醒了一夜。
却在这个本应该离开的时间里,因为无法离开,而感到了安宁的困顿。
睡吧
屋外的女房“”啊啊啊,好气。
湿漉漉的面巾在脸上轻轻擦拭,温柔地拂过眼睑,初桃迷迷糊糊地醒来,在那一瞬的黑暗过后,看见了深红色长发的青年。
一夜过后,他已散去了那点表面的端庄温和,懒洋洋又自在。
举手投足间,好像带了点别样的风情。
懂了,这是童贞毕业了。
被抢了职责的女房正杵在不远处,瞪着他。
“你怎么还没走呀。”
初桃理直气壮,又坦然地问着。
又习惯性地调出个人面板看了一眼。
哇哦,精力值恢复的比一般睡眠多不愧是深入贴贴
再往下看。
多出了几排数值。
状态未孕
共枕次数1
深入贴贴次数0
这两个次数怎么不一样呢
嗯等等他怎么还这么香
初桃忽然清醒,低头看向自己睡的凌乱、但完好的里衣。
又看向身前的麻仓叶王。
也就是说,在她执行睡觉行程跳过的游戏时间里,这人什么都没做
我这么美一个人你就抱着干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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