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少女稍稍动了动身体。
她好像是听到了,略抬起头,黯淡无光的鬓发在脸侧垂落些许,被反缚着的双手挣扎了一下dashdash没有成功,绳索绑得太死,白皙肌肤反而被蹭出几道血红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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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很快放弃,面容显出疑惑“你认识我”
好家伙,还真是
神田诗织对现状愈发迷茫,但当务之急是先救出莎缇拉。她顾不得身体上的那股难受劲,影之手迅速探出,卷过旁人手上捏着的火折子吞下,又以黑影的凌厉掌风带倒周围那些村民,替自己撕出一条通行的口子。
神田诗织来到莎缇拉身边。
绳索太粗,系成了死结,她干脆指尖凝聚咒力,直接从中切断。
莎缇拉呆呆看她。
过程中,神田诗织动作微顿,轻轻皱眉。
不是错觉。
她的咒力残秽变了。
这也是道具的副作用之一吗
神田诗织不太清楚,但这里并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村民们倒在地上,痛呼此起彼伏,有的踉踉跄跄爬起来,朝村头的方向跑,边跑边扯着嗓子喊人。
神田诗织瞥一眼,说“我们先离开。”
两人跑出好一段距离。
眼见没人再跟,她们才停下。
莎缇拉被神田诗织拽着狂奔,此刻喘着气,胸脯剧烈起伏,声音断断续续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神田诗织看看她,说“你先等一等。”
她在莎缇拉迷茫的注视下发动术式,将影子变成一件兜帽长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才长舒一口气,擦擦额角忍耐的汗珠,口吻轻松不少
“这下舒服多了。”
她从落地开始就不对劲,脑壳子邦邦疼,好像有一群吃了蘑菇的小人在她脑子里蹦蹦跳跳开篝火晚会。
直至现在根据系统提示包严实了,那股难受劲才逐渐褪去。
她怀疑系统又出错了。
毕竟有数据出错的前科,而且她屏蔽了痛觉,应该感受不到才对。
她嘀嘀咕咕,觉得这游戏要不是仗着有超真实的虚拟现实技术以及超智能的ai,她早就已经千字差评并丢进垃圾桶。
莎缇拉攥紧衣衫,犹豫片刻,抬起脸,双眸隐含期待,鼓足勇气道
“你会影子术式。”
“这是我们一族独有的术式。你你是我的族人吗”
莎缇拉说完了,却显得比说之前还要紧张,衣衫被拽得皱皱巴巴,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
神田诗织看着莎缇拉的眼睛。
忽然,她灵机一动,开口“没错,你说得对。我就是你失散已久的族人。”
言辞凿凿,半点不见心虚。
她已经想过了。
想知道秘宝下落,就要跟莎缇拉的姐姐打好关系。
要跟莎缇拉的姐姐打好关系,那就得从莎缇拉身上入手。
至于怎么和莎缇拉变熟
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她觉得自己真是好聪明。
不过,还有一件事,是她从方才就一直觉得很疑惑的。
神田诗织仔细打量着莎缇拉。
但很可惜,她不是五条悟,没有六眼,再怎么观察也观察不出什么。于是只好怏怏放弃,开口问道
“刚才那些人是想要烧死你吧为什么不反抗”
神田诗织蹙眉,愈发觉得奇怪,“你的术式与咒力呢”
莎缇拉攥着衣襟的手猛然收紧了。
莎缇拉说,她天生咒力庞大,从小就控制不好,术式经常暴走,总是在无意间伤人,母亲便出手封住了她的咒力与生得术式。
后来母亲病逝,莎缇拉孤身一人生活在村子内,被人视为怪物所排挤。直至两天前,她无意撞见村长在供奉咒灵,众人却不信她的说辞,只道是怪物在蛊惑人心,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神田诗织听完了,心中萌发怜惜的同时,却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小心试探“你你没有姐姐吗其他兄弟姐妹也没有”
莎缇拉摇头,面露苦涩“我们这一族的人,据我所知,只剩下我与你了。”
神田诗织呆住。
没、没有姐姐
怎么会呢羂索在骗他们可是,在束缚的有力约束下,羂索应该是说不出谎的才对。
她一下被搞糊涂了,咬着指甲绞尽脑汁地想,也没想出什么门道,只好再度旁敲侧击
“那、那我们一族的秘宝,还在吗”
莎缇拉慢慢松开拽着衣领的手,那双紫绀色的眼睛很小幅度地眨了眨,定定看她。
良久。
莎缇拉才轻轻点头,声音很小“在的。”
“母亲不想它被坏人利用,就施下结界,将它放在了我族圣地。”
神田诗织松了口气。
大起大落之下,她背后全是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
坏消息事情跟羂索说的不一致。
好消息秘宝还在,还有救。
莎缇拉知道秘宝所在,也知晓解除结界的办法。
神田诗织循序渐进,先获取莎缇拉的信任,再提及自己想要拿走秘宝,告知莎缇拉自己的目的。
话语间,她隐去大结界以及未来之事,只大致说了下自己要将秘宝拿来做什么。
幸而族内本就有族人借用秘宝的前例,莎缇拉为人又单纯善良,见神田诗织表情真诚不似作伪,便让其定下“不会拿来做坏事”的束缚。
束缚立下,莎缇拉答应带她去圣地所在。
圣地远离平安京,两人一路北上,期间,神田诗织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两面宿傩的传闻。
诅咒之王好像很有名,大一点的
镇子上随处可见津津乐道的八卦群众。
一人道“我听说,前段时日安倍氏集结精锐,同贺茂氏联手,去讨伐那诅咒之王。”
另一人斟酒叹息道“也败了。早前幸存下来的阴阳师大人说过,两面宿傩掌握着不施结界的非封闭性领域。若不想办法解决这点,怕是很难顺利讨伐。”
那人咋舌“真有这样的领域”
另一人啜口酒,笃定“既是安倍氏与贺茂氏的阴阳师大人那么说,那便铁定不会有错。”
神田诗织悄悄竖起耳朵,坐在旁侧偷听。
桌上摆了壶酒,传言是这镇里酿得最好的。她心神集中在隔壁的八卦上,不走心地举杯抿一口,顿时辣得呸呸直吐舌头。
好难喝。
又涩又酸,习惯喝甜甜低浓度果酒的玩家根本喝不惯。
她呛得眼里含了包泪,再抬头一看,莎缇拉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张俏丽脸蛋憋成了西红柿,好险没吐。
神田诗织怏怏把酒壶推远。
出了店,她还在想方才听到的消息。莎缇拉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关切“你怎么了”
神田诗织这才回神,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诅咒之王还挺强的。”
内心却想,既然两面宿傩还活跃着,那天元大结界应该也还没有张开。
比起考虑如何解开天元大结界,明显从根源一刀咔嚓更为有效。
寻常游戏玩到这里,一般会多出一个找到天元把人噶了的选项。
但这个游戏却不行。
天元有不死术式,她就算把天元捅个透心凉心飞扬,天元也不会死,只不过是进化成更高阶的非人存在但千年后的天元能以结界术勉强维持理智,不代表千年前的天元同样也能做到。
毕竟有千年的时间代差,就算再怎么摸鱼,结界术上的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她把天元噶了,谁来封印两面宿傩
说到底,天元不去封印诅咒之王的话,两面宿傩能活多久也是个未知数。虽然教科书上说他是人类,寿命按理来说不会很长,但那明显已经变异得不能再变异的长相,哪怕突然告诉她两面宿傩的设定其实是个外星人,她也会吐槽一句制作组脑子被僵尸啃了,再毫不犹豫地相信。
既然人都变异了,说不定寿命也变异了呢
这段时间她听了诅咒之王的传闻,也不是没打谈过天元的消息,得到的却都是模糊不清的地点。
再一归集,近些时日里,天元传教的脚步大多遍布在南边,可她们的目的地却是北上。
时间紧凑,权衡利弊之下,神田诗织选择暂时将这个方案搁置。
镇子上热闹非凡。
莎缇拉大部分时间都在偏居一隅的村庄长大,没怎么来过大城镇,见此刻人多,不免捏紧了神田诗织的袖子,好奇观察着周围,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神田诗织安慰地拍拍莎缇拉的手。
莎缇拉生病了。
风寒,病得严重。她人本就瘦弱,这段时间虽被神田诗织养得脸色红润了点,但到底一时半会起不到很大作用,一下就烧得厉害。
于是两人只好先停下歇息。
神田诗织拿劫富济贫得到的钱,换了一处临时歇脚的地方。
幸好这镇上还有医师,那医师又恰好是个反转术式的高手,给莎缇拉看了病开了药,正要走,被神田诗织拉住,说想要让他提点两句反转术式。
医师看她一眼,神色古怪“我不收来路不明的徒弟。”
神田诗织觉得很冤枉“我哪里来路不明”
医师道“你遮着面目,又是这副打扮,还有着诅咒气息,怎么不是来路不明”
神田诗织痛心疾首“你怎么能以貌取人”
“”医师忍了忍,没忍住,“我连你的脸都看不见,我取什么貌了”
她哑然。
但死缠烂打是每个玩家应有的良好品德。
医师被她缠得烦了,打又打不过她,只好木着张脸,不情不愿地提点了她几句。
别说,比硝子教的要更简洁易懂。
卡住的节点听医师这么一点拨,顿时豁然开朗。
反转术式进展顺利,她又变成了一个快乐的小女孩。
按着医师给的药方喂药,莎缇拉的高烧逐渐退了点。
但还是有些发热,人也不太舒服的模样。躺在床上,脸蛋发烫,鼻子通红,嘴唇也干巴巴的,起着结块的唇皮。
神田诗织给她喂了点水,又小心扶着她躺下。莎缇拉好像还是烧得迷糊,眼神茫茫然,张着嘴巴浅浅呼吸,眉头皱得很紧,表情非常不安。
神田诗织不免想起自己生病时候的景象。
和这很相似,但不同的是,妈妈会握着她的手,捂得出汗了再换另一只。
当然,这对病情起不到什么作用。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妈妈只是想给当时无依无靠的小诗织一点安全感。
她坐在床边看着莎缇拉。
想了想,拉过莎缇拉紧攥着被褥的手,自己握住,声音也轻轻的“要听故事吗”
莎缇拉慢慢转过一点脸。
小小声“嗯。”
要说什么睡前故事呢
神田诗织略微思忖,还是讲起了自己最喜欢的银河铁道夜。
屋外在淅淅沥沥的下雨。
雨珠砸在屋檐上,发出很细很轻的沙沙声。神田诗织的嗓音干净又轻柔,莎缇拉睁着眼,看她映着暖烛的侧颜,影影绰绰,剪影朦胧,忍不住眨了下紫绀色的眼瞳。
莎缇拉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悄悄抿了抿唇。
莎缇拉烧退后,身体还是有些虚,得再修养两三天。
屋子里呆得沉闷,神田诗织便带她出去透透气。
逛了一会,莎缇拉有点累了,神田诗织就放她在
一旁坐着休息,自己去排队买街上的吃食。
戴着兜帽的背影势如破竹地冲进了人堆里。
莎缇拉盯着看了片刻,身边却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她扭头,发现是有人不小心绊了一跤,篮子里的东西也咕噜噜洒落一地,几颗青果子正巧滚到了她脚边。
那人样貌清俊,身形偏瘦,慌慌张张地低头四处去捡,却捡一个掉一个,显得更加手忙脚乱。
莎缇拉见状急忙弯腰,将果子一一捡起,递到男人手上,又帮着去拾其他散落的物什。
那男人好不容易将杂物收进篮子,腼腆地道了谢,抬头,看见莎缇拉头上的发饰,一愣,眼里登时流露出惊羡。
他夸“好精美的发饰。是在这买的吗我想给我女儿也买一个。”
莎缇拉摸摸发饰,脸蛋微红,摇头“不是的。是我”
她忽然卡壳,扭头看向大排长龙的人堆,沉默两秒,说,“是我姐姐给我的。只有两个,她一个我一个,没再多的了。不好意思,没能帮到你。”
莎缇拉记得,神田诗织还说过,这发饰叫什么、什么小兔啃萝卜,有很神奇的瞬移效果,干完坏事后拿来跑路最好不过。
当然,莎缇拉强烈纠正了“干坏事”的说法。
男人跟着她的视线望去。他生得高,看得也比莎缇拉远,一下就捕捉到了那个神神秘秘的兜帽人。
鬼鬼祟祟,混在一群妇人间,正展开着最后一屉椿饼的争夺赛。你挥我的脸,我踹你的脚,没点正经影子。
“那是你的姐姐”
莎缇拉想了想,很肯定地点头。
“是的。”她说,“既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姐姐。”
“这样啊。”男人收回视线,低声,“可惜,从她身上我感觉不到多少魅力。”
他声音太轻,低低的,自言自语似的。莎缇拉一时没听清,脸露歉意“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清,能请你再说一遍吗”
男人看看她,慢悠悠地露出个笑。
那张好看的脸无害又俊雅,笑起来十分友善。
他亲切地把篮子里的青果取出来,硬是塞到少女掌心,说是要感谢她帮忙捡东西。莎缇拉再三推拒,对方却很坚持,便只好红着脸收下。
眼见少女收了青果,那男人又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可没走出多远,他又忽然停下脚步。
抬手,指尖咒力萦绕,散发着幽沉蓝光。
“银发紫眼,看来消息没错。”
暗蓝光芒渐渐在指尖湮灭,男人背对着墙,姿态懒散地倚靠着。一边沉吟,一边若有所思地搓了搓下巴。
一道长长的、横贯额头的缝合线,拓印在那张清隽的脸上,显得无比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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