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宴嗯,记得擦药。
林砚回了个字好。
他退出聊天框,出于好奇,又点进谢无宴的朋友圈,果然如高冷攻教科书一般的冷清。
谢无宴设了半年分享限制,这半年里唯一能够看到的朋友圈只有一条。
时间就在昨天凌晨两点,谢无宴分享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条泛着克莱因蓝的斗鱼,鱼尾像流光溢彩的绸缎,摆尾游在透明的鱼缸中。
没有文字,只有照片。
看背景,这就是孙谦修车店里的那条半月斗鱼。
就是不知道谢无宴为什么会突然发这条鱼的照片,难道昨夜他又回去山道了
林砚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一个赞,他想了想,点出去把谢无宴的备注修改为席。
那边的海凌已经短暂地调整完毕,又进了录音间,青年随手放下手机,跟了进去。
而手机对面,谢无宴挽着袖口,坐在桌边,面前的电脑上正放着视频会议。
男人的视线落在手机收到的提示上,他点进去一看,发觉是林砚点的赞。
谢无宴退了出来,他神态如常地继续跟对面的人开会。
那双黑眸深处,却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显得有隐隐的笑意。
林砚陪着海凌录了几天歌,又全程盯梢了编曲,终于完成了制作,只等着公司那边走完流程。
而随着绚烂娱乐更改了高明止新歌发布的日期,正撞昆仑娱乐,音乐论坛炸开了锅。
混论坛的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谁还不明白这高明止就是要狙昆仑娱乐。
双方班底对比起来,昆仑娱乐的新歌叫飚驰,班底几乎都是新人,唯一不算新人的作词苏杰也是个混子,而高明止的新歌则是热爱,作曲陈乐乐,作词韩淼。
两则消息刚一放出,就被营销号从头到尾全方位拉踩。
论歌手,海凌是个什么湖笔,认识他的人能凑够三位数就烧高香了,而高明止被力捧,粉丝虽然比不上一线,但也算得上二线。
论作曲,y只做过两首曲子,质量还行,而陈乐乐则是金牌作曲人,手下爆款无数。
论作词,苏杰是昆仑娱乐的合作伙伴,水平也就是无功无过的“还好”,而韩淼是陈乐乐的金牌搭档,词曲契合。
全方位的碾压。
再加上海凌又不是安淮,甚至没有秀粉替他出头,因此在音乐论坛上,随便点个帖子都是高明止粉丝开吹的。
班底烂烂的,人是糊糊的,心是安安的。
还好明止已经脱离了昆仑娱乐这个火坑,新老板也太搞笑了,人脉资源一个都没有,现在都在捧海凌,什么草台班子。
不是自大哈,但其实就算y能拿出锦鲤、微光那样的歌曲,又怎么样呢陈老师哪一首歌会比这两首差
我的下限是你这辈子的上限,
我的天花板是你想象都想不到的高度。
昆仑娱乐,不如改期发歌叭,怕你们死的太惨。
吃瓜群众表示虽然很想看打脸,但估计昆仑娱乐这次是真没戏了。
高明止能不能凭借这首歌冲刺一线地位赛季总榜前500能冲进去么
陈乐乐的歌,好像就没有低于前800的吧
强强联手,我好期待。
热爱,这首歌一听就很炸。
甚至连关注银河娱乐新歌的人都没有。
所谓红黑俱灭,就像一滴水落入池子里,激不起任何水花,哪怕蹭着微光和锦鲤的热度,也只有安淮粉丝和一少部分听歌的路人给了点眼神。
安淮粉丝大度地表示是y的话,就给你蹭一次,下次有好歌再找我们安安合作啊。
y老师,这次蹭了下次是要还的哦。
锦鲤和微光都喜欢,新歌我也会听一下,不过看名字好像不是我爱的tye,y的抒情歌写的那么好,怎么突然想写这种曲风了。
也不怕步子跨太大,给劈叉了。
一片唱衰声。
这可把昆仑娱乐市场部经理愁的,整天唉声叹气。
这是娱乐圈最怕发生的一幕,无人问津。
当然,这些新歌前的风浪林砚并不知道,此时他好好地补了几天觉之后,又回到了申城大学。
伤口还没好完全,在外面行走他尚且还可以带着帽子,但进教室总不能带着。
青年摘下鸭舌帽,安静地坐在后排。
前方的教授发下一张预告过的试卷。
这就是林砚先前去图书馆复习的小测试,题目很少,但难度挺高,他大致扫了一眼,会的题占80。
林砚把小测试的考卷写完,出来的时候跟贺爽撞了个照面。
贺爽“咦”了一声“你头怎么了”
随即第二声更加惊奇的“咦”“你把头发弄上去啦感觉一下子敞亮了,我靠你现在看起来挺帅怎么回事,就是这眼镜有点太煞风景了。”
准确的说,不能用“挺帅”形容了,青年身高腿长,露出优越而光洁的额头,鼻梁高挺,怎么看都像是校草预备役,如果能摘下眼镜的话,就能看到他完整的脸。
他想伸手去摘林砚的眼镜,被青年侧过头避开。
林砚重新戴上鸭舌帽“我去排练。”
距离校园庆已经很近,他们排练的地点已经从音乐教室改到了大会堂,当然,想要借用大会堂还需要提前申请,他到大会场的时候段辞和狄子睿几人已经到了,出乎意料的是陆羁也在。
申大的大会堂穹顶很高,舞台气派而宽大,能够同时容纳数千名观众。
乐器已经被摆在了舞台上,与正式演出那天拜访的位置一致,两侧的红幕朝外拉开。
陆羁站在舞台上,靠在架子鼓边上,伸手去摆弄鼓面,不知道想到了什
么,脸上有种散漫的柔和。
“你来啦”楚然就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最先发现林砚。
他同贺爽一样,他也发现了林砚今天的异状“你怎么戴着帽子”
“撞到了。”林砚含糊地说。
楚然还想追问,就被段辞给打断了,段辞说“伤口怎么样了,要不要去找专家重新看一下”
林砚无奈地说“没那个必要。”
陆羁走了过来。
男人脸上还带着方才的柔和,和他一身的野格格不入,他低头打量了一下青年额头的伤口“换过纱布了么”
林砚说“换过了。”
“会痛吗”陆羁放缓了声音。
林砚摇了摇头,这里人不多,他没摘帽子,用手简单地梳理了一下侧边散乱的头发,随即走到架子鼓后方。
距离校园庆越来越近,他需要抓紧时间培养手感。
经过校领导复审之后,这次的曲目有所变化。
准确的说,有变化的不是曲子,而是加了一段架子鼓演奏。
在重新编曲这次演出的曲目后,初审时,段辞突然向老师提议提议加一段很短的个人架子鼓o,以此扩充整首歌曲,否则会显得过于单调。
这个提议放在之前,狄子睿和楚然都不会同意,但经过几次彩排后,他们自身都快成粉丝了,加之这段o的确会给整首歌增光添彩,全票通过。
负责审核的音乐老师干脆让林砚现场来了一段,结果当然是敲定了这段o。
因此林砚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排练的时候,陆羁没像以前那样靠在房间外等,他合上大会堂的门,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堂而皇之地坐在前排,像唯一的观众那样看着舞台。
厚重的大门仿佛隔绝了外界。
林砚在练那段o,楚然在开嗓,狄子瑞在练贝斯,段辞在练吉他。
陆羁却只看着林砚。
这种感觉其实很美妙,空旷的观众席上只有他一人,就像林砚单独为他演出似的。
段辞留意到他看林砚的眼神,他手指一颤,弹错了一个音符。
男人放下手中的吉他,在林砚朝他看过来的时候,段辞做了个口型“休息会”,在青年转过头后,他走下舞台,坐在了陆羁旁边。
陆羁折起支在地面上的长腿,瞥了他一眼。
段辞也不说话,背脊朝后靠在椅背上,用同样的角度看向林砚。
在节奏的间隙里,段辞忽地自言自语般地说“他的伤口,我刚刚问过了。”
陆羁懒懒地回道“你问,和我问,不太一样吧。”
那一刹那,大会堂里回荡着的乐器声都仿佛降低了一个音调。
舞台的灯光打在段辞的头顶,那头偏黄的头发落下一个光晕,他动了动嘴唇“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问,应该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吧,”陆羁不答反问,他说,“但我好像不是。”
段辞怔住了。
他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吗
如果这问题放在刚认识林砚,甚至上周,他都会毫不犹疑地点头。
段辞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看见陆羁撩起林砚的头发,他心头涌现的那种酸涩感。
以及他无法克制的,晚上去找陆羁,那种迫切地,想要赢他一次的冲动。
陆羁一直都是他的大哥,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兄弟。
他成熟,有领袖风范,能让人对他信服,因此段辞一直跟在陆羁身后,也习惯了陆羁总是压他一头,他没什么野心,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那天在机车上,他是认真而渴求地想要赢过他。
他不想再输给陆羁。
如果不是中途被林砚的车赛打断,段辞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这样的感情,真的是出于本来是好友的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越走越近,只有他被丢在原地的少年心思吗
还没等段辞想明白,陆羁又说“我可能”
他没有说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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