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一转眼,时间已经来到校园庆前一天。
乐队彩排的间隙,舞台上的青年正坐在架子鼓后面,重复练习着那一段短暂的o。
顶部热烈的光线照亮了他漂亮的眉目。
紧张而刺激的节奏回荡在舞台上。
最后一天的彩排所有人都在场,包括指导老师,其余表演学生等。
有人原本拿着节目单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核对着,有人在看方才自己表演彩排的录像,试图练的更好,有人在低着头看手机,喧闹又嘈杂。
但是当青年在架子鼓后面落座,鼓声响起的一瞬间,他们都下意识往他所在的方向看。
没有别的原因,他太好看了,就像一幅画,更何况他的架子鼓打的又那么好。
有种人天生就是吸引别人目光的。
段辞坐在观众席,他没有玩手机,怔怔地看着前方的林砚。
他听到旁边狄子睿说“他本来不摘眼镜那样已经很牛了,现在还剪了头发,我的天,他长成这样,技术又厉害,我都能想象明天观众会直接炸裂吧”
楚然附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感觉歌声配不上他的伴奏,我是不是该去好好练练声乐了”
“没必要吧,”狄子睿说,“相信我,你怎么练习都是拖累。”
楚然
段辞想象着那样的画面,无比地期待,简直想立马快进到明天去看他的表演。
当正式舞台灯光到位的时候,很难想象林砚能在绽放出怎样的光彩明明架子鼓是一种低调的乐器,很少有人会注意到鼓手,但这种成见放在青年身上却完全不一样。
就像当初在海边音乐节一样,他很乐于给林砚当陪衬,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对方发光的样子。
然而随即,段辞免不了又产生了一种担忧。
陆羁这几天都有事,跟学校请了假,段辞隐隐听闻是他母亲从国外回来了,但明天就是校园庆,陆羁绝对会来。
上次陆羁对他说,他对林砚是不一样的。
没有人比段辞更清楚陆羁的竞争力,陆羁是那种一旦搞清楚自己心意就会主动出击的人,他非常直接,相当具有威胁。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交织在段辞心底,直到彩排结束,他踩着月光的脚步回到家,仰头躺在沙发上,仍旧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段父段母出去玩了,家里只有段舞在。
段舞穿着棉质拖鞋,身上披了件丝绸睡袍,她的身材很好,是回头率很高的大美女,从房间里走出来准备做水果奶昔吃。
段辞回来的时候没开灯,段舞还以为家里没人。
她尝试用破壁机做了个牛油果杏仁奶昔,捧着杯子往房间走,一转身冷不丁看到沙发上躺了个人,惊得她差点把手里的杯子给摔了。
“谁啊”
段辞说“我。”
段舞“”
她把杯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按开了客厅的灯光“怎么不开灯,想吓死你老姐啊”
段辞“想静一会。”
段舞察觉到弟弟的情绪不太对劲,她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来,看着已经长为成年男人的段辞。
或许因为家里保护的太好,一路上没遇到过什么波折,段辞从来都带着一点幼稚,但现在,男人的脸上浮现出的情绪,拔除了这种与年龄不符的幼稚,变得成熟而坚定。
“你怎么了”段舞问。
段辞本来不想说,但他鬼使神差地问道“老姐,你是怎么知道你喜欢你老公的”
他这话一出口,段舞的脸上就浮现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色,她一下子放松下来,调侃般地问“你喜欢上谁了”
段辞“你先回答我的话。”
段舞回忆起跟老公的恋爱过程“就是,那种感觉呗。我见不到他的时候就会想他,会想欺负他,但是又不想看他被欺负,这种很矛盾的心态。”
“不过我知道我喜欢他那还是在另一个女生跟他表白的时候,心里难受的很,很想骂人。”
“他难受的时候我也很难受,他高兴了我就很高兴。”
“”
段辞听她絮叨,段舞说起老公就停不下来,直到她好不容易说完一长串她和老公相处的细节,段辞说“那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
说完了这句话,段辞如释重负。
对,他喜欢小学弟。
是那种爱情的喜欢。
段辞耳朵尖发红,这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第一次朦胧地接触到“喜欢”这样的情绪。
所以他忍不住地想照顾对方,想让林砚不那么孤单,想陪在对方身边,让他不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
这些想法,都是出于爱。
那种隐晦的酸涩终于被理清思路的喜悦所冲淡。
他的初恋,终于在这一刻姗姗来迟。
“是谁啊”段舞炸开了锅,傻弟弟开窍了她要赶去告诉老妈,“你们学校的怎么认识的”
段辞卸磨杀驴“等追到了我再跟你说,免得你去打扰他,我先回去房间了。”
段舞“喂”
她叫不回来突然活过来的弟弟,就去摸手机,忙着跟老妈汇报妈,你的笨蛋傻儿子开窍了
段妈
段辞的小脚步精神起来,他雀跃地想,既然他喜欢小学弟,按照他每天跟对方相处的时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很有机会追到对方
就是陆羁很棘手。
曾经相处的好兄弟,如今成了彼此最大的情敌。
怎么样才能追人呢,还要防着陆羁,要不要先跟姜木他们通个气但他们素来崇拜陆羁,万一他们只想当陆羁的僚机呢
要不要连姜木他们一起防了
早知道刚才就问问段舞,怎么样才能追到喜欢的人。
段辞坐立难安,
在床上打了个滚,
他觉得今晚,他可能睡不着了。
那就先百度个“如何追人”吧。
与此同时,陆家。
同段辞听闻的一样,陆羁的母亲刚从国外回来。
但外人所不知道的是,她并不是一个人回来,而是带了她的异国情人。
陆羁的父母是商业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因此对婚姻也没有维持忠贞,母亲在国外养小狼狗,父亲在国内也有情人,这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事,但是不会往外捅破。
他的父母让婚姻这两个字成为了一个笑话。
所以陆羁不想喜欢任何人,他不想继续父亲的老路,也不想继承陆家,他要另外走出一条无人踏足的路来。
他不相信爱情。
对陆羁而言,最可靠的就是一个个数字,让他商场上所向披靡。
男人脸色浮现出一丝厌烦。
因为是家宴,他穿的很休闲,但他对面的两位却不是这样。
陆羁坐在陆家的餐桌上,主位上坐着的是陆父,男人穿了一身正装,尽管岁数大了,但仍不失英俊,看得出几分陆羁的影子。
而陆父的旁边坐了位卷发贵妇,她的头发被卷起来盘在头顶,带着昂贵的钻石耳环,穿着大红色的eiesaab超季高定晚礼服。
这就是陆羁的母亲,是阮家的长女阮冰。
阮冰看向不怎么说话的陆羁“儿子,怎么一脸不高兴,不喜欢看到妈妈”
抛去双方各有情人这一点之外,陆羁和母亲的关系其实不错,陆羁小时候也试图挽救过父母的婚姻,但父亲不理他,母亲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说“你以后就懂了。”
成年后的陆羁也明白了,对于父母来说,他们的爱情和婚姻是可以分开的。
陆羁面前摆着精美的菜肴,但他却没有任何胃口,压根没怎么动。
他说“没有,我挺高兴的。”
阮冰已经接近四个月没见过儿子了,她伸手端过一旁的红酒杯“明天有空吗陪妈妈出去逛逛”
“明天不行,”陆羁想到了什么,原本烦闷的气势骤然褪去,他伸手拿起没动过的刀叉,切开了一小块牛排,“我要去学校。”
阮冰“学校”
陆羁将牛排送进口中“参加校园庆,不能缺席。”
这当然是借口。
其实陆羁只想见林砚了。
他其实很期待校园庆,他想看到舞台上的他有多么耀眼或者,不那么耀眼也行。
他好像,只是想见他一面。
申城的另一端,雅致的小洋房里。
从得知自己认为林砚爱慕自己全都是脑补以后,徐尧就再也没去过酒吧,他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羞耻地想把自己埋失忆。
啊啊啊好丢脸
林砚怎么会真的不喜欢他呢没道理啊,他这么漂亮
,还有钱有名气,林砚怎么会不心动呢
但是林砚真的不喜欢他。
还有那个江舟凉,也不知道搅和进来做什么。
啊啊啊以后他还有什么脸去见林砚
徐尧发出无声地尖叫。
莎莎把蒙住他头的被子扯出来“别装死了。”
徐尧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不懂这种社死的感觉。”
而且还是在正主本人面前。
莎莎把那张自己千辛万苦搞来的邀请函放到他面前“明天晚上七点,你去不去”
“去什么,我还有脸去啊我用什么身份去,一个自作多情的老板”徐尧此时的形象有别于往常的精致男孩,他是纯素颜,还带着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看起来很憔悴。
莎莎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这样的人吗,你如果是这样轻易就退缩的话,你怎么做到行业头部主播的”
徐尧说“感情和事业不一样。”
事业上被打压,只会燃起他的斗志,他回去哭一下还能继续通宵搞事业。
但是,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林砚喜欢自己,还多次去试探对方,内心戏之丰富连徐尧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丢脸。
林砚会怎么想
这哪里来的神经病啊
莎莎道“是不一样,那你就在家里脑补林砚和他同学在校园庆上感情迅速升温吧。”
徐尧倒了下去。
莎莎“真不去啊”
徐尧“不去。”
“行。”莎莎随手将邀请函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我出去吃饭了啊。”
他走后不久,徐尧从床上坐起来,看向垃圾桶。
他是绝对不会冒着社死的风险去的。
虽然他其实有亿点点想看林砚在学校里的样子。
会是什么样呢
清纯大学生,还是跟他打架子鼓的时候一样,很带劲,会有点野
是他在酒吧简直完全看不到的另一面吗。
无数张画面在徐尧头脑里膨胀开来。
就很烦。
他重新用被子把自己罩起来,隔断自己忍耐不住想去翻垃圾桶的欲望。
徐尧啊徐尧,你得悬崖勒马,千万不能再堕落到去翻垃圾桶。
千万,不能。
同一时刻,被徐尧一句话提到的江舟凉,正悠闲地对着电脑。
电脑屏幕上分别是道鸣科技和普灵实业两家公司的资料,持有人分别是林默和林贤。
男人动作优雅地滑动着鼠标。
林家。
林砚,姜超。
这几个名字罗织起来,组成了一张豪门的关系网。
电脑屏幕倒映着男人的脸。
良久后,江舟凉起身,他摘下金丝边眼镜放到一边,拿起手机接了一通电话,同何校长确认了明日的行程。
确认完毕后,他
站起身,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的情绪很稳定,是个成熟而耐心的社会人士。
他早些年忙于创业,直到近日才空下来,想一些关于恋爱方面的事,他对林砚感兴趣,目前也仅仅是感兴趣。
在入睡前,江舟凉想,期待明天小朋友的舞台。
桑宁是一个做事很有规划的人。
徐绘他们对申大每年一次的盛会很有兴趣,方明正和他们一拍即合,定下了见面的时间,桑宁就准备明天提前一个小时去。
而今晚,桑宁回了一趟家,把徐绘的画带给母亲。
桑宁的母亲是业内知名前辈,最近认为徐绘是值得投资的后辈,通过桑宁买了一幅他的画。
桑宁是开车回的家,他单手提着画框,将画框交给等在门口的母亲,男人衬衫下的手腕上绑了几圈纱布。
桑母却没接这幅画,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桑宁的手腕,眼圈泛红“小宁,你是不是又”
又犯病了。
桑宁“没有,就是不小心砸伤了而已,我帮您把画送进去吧。”
桑母看着他的背影。
桑宁已经很久没有犯过病了,他从小就有强迫症,桑母一开始不知道。
直到有一次,桑宁因为想画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桑母已经忘了,但她还记得当时因为时间太晚,桑宁又在发烧,因此她强硬地将桑宁锁回了房间。
当第二天她去看桑宁的时候,桑宁的手腕已经被抠烂了。
他们去看医生,医生说这是强迫症的一种,伤害自己的手腕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桑宁和寻常人不一样,寻常画家就算想画某个东西,见过一次,凭借自己的印象画出来也就算了,但桑宁的强迫症让他想完美地还原这样东西。
就必须要亲眼见到实物。
后来,桑母再也不敢阻挠他。
好在桑宁很少遇到什么能够让他这般想画的东西,他甚至一度放弃了画画进入大学,但现在,他的这个毛病又出现了。
桑宁将画放到母亲的画室里,画室被母亲整理的一尘不染,各种颜料被分门别类地摆放好。
桑母试探性地问“小宁,你是不是遇到了想画的东西”
桑宁说“没有的事,您别多想了。”
他不打算告诉母亲具体的事,关于明日,他也只是想去看一看,也许看到了,就不想画了。
换一种时下流行的说法,这叫“拔草”。
桑宁想靠自己戒掉这种毛病。
申城郊区的某处小区里。
房间里亮着灯。
谢无宴正在整理房间,将带来的书一本本放好。
这些书的种类很杂,大多数是外文原版,厚重的像一块块砖头。
他并不在自己原先市中心的那幢高级公寓里,他新搬了家,换了套房子。
这里的房子和
之前那套大平层完全不能比,同谢无宴的身价也格格不入,他带来的东西多是高奢,多来几件甚至能直接买下这套房。
谢无宴不喜欢外人来自己的房间,哪怕是来帮忙清洁也不行,因此从搬家到整理,全都是他一个人亲力亲为。
整个房间只有他自己进来过,只有他自己的气息,他忍受不了其他人。
这就是晋江攻的洁癖。
男人整理到一半,留意到放在一边的电话响了,他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走到阳台边上,接起电话。
窗口大开着,郊区的夜景不如市区那般繁华,只能看到零星灯光,但谢无宴却觉得心很平静。
电话那头传来谢老爷子的声音“怎么搬家了,原来那边住的不舒服”
谢无宴“嗯,有点。”
谢老爷子调侃般地问“那现在搬的就舒服了”
谢无宴说“您还有别的事吗”
谢老爷子“啧”了一声,看不惯这狗德行,拆他的台“臭小子,我都知道了。”
何晓慧都告诉他了,他那个素来冷漠,从来不管闲事的孙子居然谎称顺路,就为了在下雨天送一个人。
这对谢家来说简直是石破惊天的事,谢老爷子都忍不住特意打电话来打探消息。
谢无宴脸色不变,他接着说“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谢老爷子继续试探了几句,都被谢无宴用沉默以对,几轮之后,他挂断了电话。
谢无宴侧过头,去看隔壁无人的阳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男人有些微地出神。
面前的落地窗倒映出他俊美的侧脸,同时也模糊地映出他身后的那只鱼缸。
鱼缸很大,蓝紫色的珊瑚在角落顺着水流摇摆,一条半月斗鱼在里面悠闲地摇着尾巴。
那是他搬过来后新养的鱼。
申大附近。
林砚独自一人走在夜风中,舒服地眯起眼睛。
他的左手捧了一杯霸王茶姬,正在沿路的一家网红料理店面前排队。
青年穿的很简单,跟之前一样的绿色t恤,这种明亮的颜色衬的他更为白皙,看起来就像大学校草出街,青春靓丽,回头率非常高。
明天他要耗费巨大的体力,今天当然要来吃一顿夜宵。
林砚刷到这家店最近好评颇多,又在家附近,干脆就选择避开晚高峰过来,但没想到,晚上九点多还得排队。
不过队伍不长,很快就轮到了他。
青年走进去,点了一份招牌烤肉套餐,分量不多,他等会得早点睡。
等到上菜,鲜嫩的牛肉被架在滚烫烤炉上,刚一放上去,就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第一块肉烤好,林砚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好吃。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