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下可好了,你二叔省心啊,本来还说出马给操心一下,看这根本用不上嘛。”
桃榆笑眯眯的把小桃核儿抱了起来,吧唧亲了一口“咱们小桃核儿这下可就要有二婶咯。”
小桃核儿挂在桃榆的身上“不叫二叔跟我们一起走吗”
“二叔忙着呢,咱不去扰他。”
桃榆抱着小崽子朝贞路巷走去,本想一口气走到医馆的,奈何怀里的崽子实在越长越实心儿。
他左手换到右手,一会儿手腕就酸软的不行了,气喘的要直不起腰。
小桃核儿老实的都没在怀里乱动,见桃榆额头都要冒汗了,他叠着眉毛道“小爹,我还是自己走吧,一点也不累。”
桃榆对上小崽子大大的眼睛“真的”
“嗯。”
小桃核儿认真的点了点脑袋。
虽然他也很喜欢小爹抱抱,小爹身上香香,贴着又很软。
可是爹爹说了小爹身体不好,不能让他生气和不舒服。
“那可再好不过了。”
桃榆连忙把沉甸甸的崽子放回了地上,长吐了口浊气。
每次看见霍戍抱小崽子单手就能搂着,端在胸口前眼睛都不眨一下,来去自如像是抱团棉花一样。
以至于他觉得小桃核儿其实真的不重一样,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不过当大爹的力气大些也是应该的,他也能抱一会儿崽的,只是时间不长,一样还是能干的
“呼”
他直起腰身,这么一想就舒坦多了,正想擦了擦汗水。
身侧忽而走过一个妇人,怀里揣着个大胖娃脚下生风“阿崽想不想吃南瓜,娘买两个抱回去。”
他闻言连忙心虚的避开目光,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崽儿可真不好带啊。”
“好带”
桃榆回头便见着站在身后的小崽子哼了一声,气鼓鼓的盯着他。
“好带好带,我们家小桃核儿最好带了。呼都怪小爹没力气抱。”
“那下次再去外曾祖家就叫上爹爹啊,爹爹力气可大了,可以背小爹。”
桃榆眨了眨眼睛“爹爹背小爹了,那小桃核儿怎么办”
小桃核儿翘起脚“我就跟在后面呀”
桃榆忍不住笑。
父子俩慢腾腾的到医馆时,黄引生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
“下回过来就坐马车,瞧磨蹭的。”
黄引生站在医馆门口望了几回了,不说要过来还好,没得惦记,交待了要来反而挂念。
老远见着一大一小朝这边来,他出医馆迎了上去,一把抱起乖巧喊着外曾祖的小桃核儿,忍不住埋怨了一声。
“小桃核儿不喜欢坐马车,一坐车就该闹着要骑马了,他爹去了营地,谁能带他骑马。”
黄引生看着怀里有两日没见着了的小崽子欢喜“宝贝疙瘩,生
怕给磕了碰了,除了你爹着实也没人敢带着骑马了。”
小桃核儿被黄引生逗得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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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了医馆,没坐了好一会儿就来了人拿药。
换季病痛多,医馆里也忙,人手支使不开,桃榆也起身去帮忙。
小桃核儿见大家都有事干,突突跟在黄引生屁股后头跑去柜台,个子不过才柜台那么高点儿,站在里头都瞧不见外面了,拉了个小凳子给垫在脚下,扒在柜台前要帮着黄引生秤药收钱。
一会儿给拿药包,一会儿要收钱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尽捣乱。
桃榆好笑“你是小监工还是小学徒啊”
“笑。”
黄引生按着药方开了药,道“你这么大点儿的时候就蹲在那药柜前,非要拉抽屉玩儿,不给拉就哭闹呢。”
桃榆顿了下手上的动作“我小时候有那么无赖嘛。”
“只有更无赖的。”
桃榆瘪了瘪嘴。
“这黄芪出去那么久了怎还不见回来。”
黄引生伸长了脖子“还不回来烧饭等会儿小桃核儿都该饿了。”
“黄芪哥可有要紧事情去忙,阿祖就别催促了。一顿不吃小桃核儿也瘦不了,还是黄芪哥的事情紧要些。”
桃榆好事儿道“家里可快要有喜事咯。”
黄引生闻言挑起眉“他们俩这是又和好了”
“这话怎么说”
桃榆意外的看向黄引生“阿祖知道黄芪哥的事”
“那小子日日都来,黄芪又肯他来,我又不是瞎子,能不晓得嘛。”
桃榆笑了一声,他阿祖耳明心亮,肯定是瞒不过他的法眼的
“黄芪哥一直就说要在身边孝敬阿祖,早些年同他说了不少好人家都回绝了,可见决心。这朝被阿守给缠住咯。”
他凑到柜台前,道“那阿祖是应还是不应这桩婚事”
黄引生道“如今你安家有了小桃核儿,阿戍又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也就安心了。唯独是你黄芪哥,年纪不小了还一个人,我总不能真看着他一辈子如此,那小子自家人,说什么都在眼皮子底下,我能有不应的说法”
“若不是我历来由着年轻人的心思,早敲锣打鼓让他们成亲了。”
桃榆笑的不行“得,阿祖放心,北域的人在婚嫁一事上就没有婉转的。咱可以准备着敲锣打鼓了。”
长辈满意,年轻人也有心,事情也就一拍即合很好办。
虽然是自家熟人亲戚,但该有的礼数还是都得有。
霍守在跑手上那趟生意以前先把亲给定了下来。
两人预备在年底时完婚。
这朝可算是皆大欢喜了。
“阿守成了家,我心里的石头也便落下了。”
霍戍喝了一口茶,可见眉目舒展。
黄芪是个妥帖稳重的人,正好对付霍守的孩子气,没有再比这更好的亲事了。
见桃榆半天没应他的话,他放下茶盏,正想问趴在软榻上翘叠着小腿的人话也不说在想什么。
手却突然被拉住,小桃核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爹爹别动。心里落石头是生病了。”
霍戍坐了回去,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小崽子一本正经的蹙起眉头,按着他的手把他袖子挽了起来,然后将手指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是做什么”
霍戍看着眯着眼睛的小崽子,有点像石桥底下算卦的半仙儿。
“大夫诊脉的时候病人是不能说话的。”
霍戍“”
他遵循医嘱闭上嘴,耐心看着小崽子折腾。
须臾,小桃核儿突然睁开了一双大眼睛。
他配合的偏头问道“霍小大夫,诊出什么了”
“没有生病,是喜脉”
“恭喜,恭喜。”
“哈哈哈哈”
桃榆笑得差点从软榻上掉下去。
“霍小神医断脉如神啊。”
小桃核儿闻言高兴的跳起来。
霍戍收回手,一把抓住身前的小崽子“谁教你这些的。”
“外曾祖呀。”
小桃核儿看着霍戍眨了眨眼睛“爹爹怎么不高兴,见外曾祖医馆里的病人有喜脉都很开心的。”
“”
小桃核儿见此又道“爹爹是不是头疼”
“确实有点儿。”
小桃核儿眼前一亮“那我再给爹爹扎针,一会儿就不疼了。”
“庸医,我不扎。”
小桃核儿扬起眉头“什么是庸医呀”
“就是坏大夫。”
小桃核儿小脸儿一下子便耷拉了下来,瘪着张小嘴儿扑去了桃榆怀里“爹爹说我是庸医。”
桃榆抱着委委屈屈的小崽子,抬头看向霍戍“干嘛这么说我们霍小大夫,人家好心给你看病。”
霍戍起身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小桃核儿的后背“好了,爹爹晚些时候带你去骑射场看小马好不好”
小桃核儿从桃榆怀里偏过脑袋“真的吗”
霍戍把小崽子抱了起来“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桃核儿顿时便又高兴了。
霍戍揉了揉他的头发,看向桃榆“刚才在想什么阿盼落榜的事情”
桃榆轻吐了口气“不是。”
乡试放榜,赵盼没能如愿登榜,不过好在也进了乙榜,他年纪不大,只要潜心,来日可期。
再者今年只是恩科,明年还能再考一次正科。
这回只当试水磨砺,没什么好忧虑的。
他其实是在想前些日子的事情。
那日去医馆,黄芪做了不少菜,他想着吴怜荷去处理了租赁老房子的事情,索性叫她过来一起吃饭。
过去的时候竟然见着了十里布行的汪隆。
两人一个在屋门前,一个站在巷子里,两厢凝望未有一语,眸中却是泪光闪烁。
他见此自没走进去打扰,后回来也没问吴怜荷。
其实早从头一次去布行拿货,他就觉得两人之间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只是他从没多嘴说过什么。
当初同州动乱,他觉得吴怜荷可能会要跟汪隆走的,只是没想到她竟还是选择了与他们一道。
这一别生死未知,晃眼这么些年再见,属实是叫人心中辛酸。
便是他一个身外之人也觉着他们的感情一旦说开会多坎坷不易,又何尝是他们两个局中人,会蹉跎也是情理之中。
为此他不免心中感慨啊。
不过不知将来当如何,也不管将来会如何,过好当下,坦然以对便好。
“走啦,我们一起去马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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